3.仙道金液
    “不必驚慌，我隻是借力而已，尚不至於害你們性命，你放心，你也算得上是那個人的傳人，我不會取你性命的，隻是借一點純陽至陰之力罷了，你們不會不舍得吧？其實你們由此知曉了大道之秘，也並算不吃虧。”
    那個人？吳少猜測，神秘聲音所說的那個人應該指的是百花劍客。
    神秘聲音又道：“修成大道談何容易？我也是曆經無數次失敗後才發現了這條大道，地幽古玉是至陰之物，我早已知曉，可是純陽之物我隻從天陽族人身上感受得到，可惜，普通的族人純陽之氣太過稀少，我費盡心機也未得到足夠的純陽之氣，也是一時性急，在我強行提升之際，竟然無法行動，隻好枯坐於此，還好老天將你送到了我的麵前。”
    通過神秘聲音所述，吳少大約了解到，此人一直追求大道，試遍各種方法後，終於找到了至陽至陽合金液的方法，可在不具備條件的情況下，因為強行修煉，竟然不能行走了。此人口中的純陽之氣，就是天陽族人的血，而純陰之氣存在於地幽古玉中，怪不得天陽族人會被追殺，怪不得古玉會被追逐。
    “原來一切都是你搞得鬼？”
    “嗬嗬，笑話，什麽叫我搞得鬼？原本大道之路就沒有什麽可為與不可為之說，你去過七裏潭，自然也知道那裏的人對我的評價。”
    “可是總會有人記下你的惡行。”
    “那就將他們全殺了。千年之後誰又知道什麽善行惡行，人們隻記得真仙之名。”
    “你現在沒有殺我們，還在這裏與我說話，難道因為你的大道之法出了問題？”吳少道。他猜測這神秘人絕對不是那種願意浪費時間與他口舌的人。
    “真是聰明之極。我飲下金液，發現這金液竟然摻有一些殘存意識，你可知道何法可以去除？”
    吳少搖搖頭：“我不知道。可一點點殘存意識又有什麽關係？”
    “一點點意識本來也沒有什麽關係，以內丹修煉法運轉上幾年恐怕也能將之化去，但我怕在煉化之前就會大限來臨，那時一切皆成泡影，所以才問你。”
    “我不清楚意識清除之法，但我有辦法讓從意識中剔除去這點意識。”
    “如何做？”
    “你解開對我的控製，放了我們，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
    “解開控製，這個簡單。”
    隻是微風輕拂，吳少便覺得恢複行動，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輕易地便解除了對他的控製，可當他略一檢視自己，心下便涼了半截：自己的玄力少了一半。
    吳少想了想道：“我也還有一些問題，你若回答我，我便設法讓你消除金液中的意識。”
    黑紗帳中的人發出一聲輕笑：“你個小鬼倒是條件不少，說說看。”
    吳少道：“你認識百花劍客？”
    吳少說出百花劍客的名字，仔細注意著紗帳，果然，他發現紗帳微微一抖。
    薑水閑悠悠道：“往事已成雲煙，告訴你也無妨。百花與我青梅竹馬，可造化弄人，我最終嫁給了我表哥薑尚賢，表哥得病去世以後，我為了完成他科舉的心願，便女扮男裝進京趕考，後來終於金榜題名，可我也厭倦了官場，最後退隱七裏潭專心修行，終於得證大道。”
    吳少嗬嗬一笑：“想不到你偌大年紀還會撒謊。明明你嫌貧愛富，這才拋棄百花劍客，說什麽造化弄人。明明你見薑尚賢庸碌無能，悔婚而殺了他，反說什麽表哥得病。明明你偷竊宋王城防圖給元軍，到你嘴裏卻成了厭倦官場，薑老太太，你為了成就你的所謂大道，偷走皇宮珍藏秘籍，到過神山欺騙神山聖女的感情，還盜竊了漢鍾山大墓。又為了你的大道，放毒荼毒天陽城幾萬人口，你這一生做下的罪惡罄竹難書，想不到至此時你還在竭力掩飾。你難道當其它人都是傻子嗎？你難道一點也不羞愧、內疚麽？”
    薑水閑在紗帳內絲毫不動，聲音平靜道：“大道之路，無情無欲，我若如你等凡人一般，如何會成就今天，你所說之事，終將成為世間謠傳，千百年之後，誰又會相信？”
    “但你也別忘了，史筆如鐵！”吳少說到此處，舉手便是一劍，向黑紗帳斬去。
    這一劍吳少已凝聚全部玄力，雖然他真氣已經不及先前一半，但仍是淩厲無比。
    誰知那道劍氣到了黑紗帳前，甚至連黑紗都未晃動，便消於無形。薑水閑在紗帳內冷笑一聲：“我欽下金液，大道已成，凡間一切已經無法傷害到我，你還是省些功夫吧。”
    吳少眼見最強攻擊根本無法撼動薑水閑分毫，頓覺心灰意冷，他原以為大罵一通，會引得薑水閑心情激動，他可以伺機攻擊，想不到這薑水閑到如今已經是枯井無波，極難再讓她產生情緒變化了，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薑水閑會如此放心地解開對他的封控。
    他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我還有一個條件：你大道成功之時，能不能將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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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少用手一指旁邊的潘月。
    薑水閑輕笑道：“你大可放心，我離開之後，便將此處洞天讓於你和她，說不定你倆也可以修成大道，現在還是說出你的法子吧，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
    吳少沉思道：“你大概也聽說過，我曾進入一個秘密洞穴之中，那兒曾是天寶將軍的歸化之所，在那個地方，我發現人的意識可以被抽離，隻是不知對你的金液有沒有效果？”
    “那種虛無縹緲的地方我是不可能去的。”
    “不需要你去，我領悟出其中的一個法門叫袖裏乾坤，你可以凝神隨我一試。”
    “袖裏乾坤？這名字倒是不錯，姑且一試吧。”薑水閑根本沒有絲毫猶豫：“開始吧。”
    吳少盤坐下來，屏心靜氣，運用起袖裏乾坤，感覺身體立即進入一片灰蒙蒙的狀態。
    他在灰色的空間內緩慢而行，一麵注意著四周，片刻之後，他發現，一個身影也進入了灰色空間。
    “不錯，此人便是薑水閑。”吳少立即有了判斷。畢竟他這片黑域剛剛形成，這麽快就有人來肯定是附近的人無疑。
    見薑水閑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並不停留，吳少試圖去接近她，但薑水閑似乎發覺了吳少的意圖，總是在不經意間與吳少拉開距離。
    “這個老鬼婆倒是驚醒地很。看來隻好另想辦法了。”吳少心道。他功力失去一半，現實中已經對薑水閑無法構成威脅，便想起了這黑域，他已經在與滿江大師的糾纏中得到了使用陰力的方法，也許可以進入薑水閑的黑域與之纏鬥一番，他不相信薑水閑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能掌握黑域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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