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喝溫水是消脹良藥，甚至任何藥物都無法代替溫水，之前爹爹多次講過，晚上睡覺出現腹脹就是肝髒壞死前兆，也稱為‘胃氣敗壞’，暫時醫學界沒誰發明治療胃氣敗壞有效方劑。但你爹爹就研究出來了，也就忌口和喝溫水，除此之外說什麽醫學大師、神醫都是吹牛逼的。胃氣敗壞這種病，說沒病還真病，說他有病有人人都反感，患者往往說：‘我沒病！’可是，有時候患者吃飯不久就要睡覺了，尤其是辰裏到午時這段時間，患者不睡也睜不開眼了，精神承受不了，這就是中氣虛胃下垂、濕氣困脾導致要睡覺的。你手掌顏色如何？有肝樣掌嗎？”“沒有。但好像又有時候又有肝樣掌。”“快讓爹爹看看。”崇秀敬讓支灷檢查手掌。一會，支灷道：“敬兒，幸虧爹爹回來及時，否則你有麻煩了。你雖然沒有肝樣掌，但已經有積聚前兆，五行論說是木克土反相害，還沒有形成鼓脹或者癓瘕。你快吃‘柴胡疏肝湯加平胃散’就可以消除症狀了，但是，你要注意，不得超過三劑，如果需要繼續吃就要仔細掂量掂量了，總之‘柴胡疏肝散’不可過吃，過吃又導致其他疾病了。好啦，今晚叫大家到這裏主要是告訴你們，兒孫長大了就要去自己的地盤裏生活，不要全部留在這裏了，當然去之前要學好技術，一定要學好技術再去自己的地盤，沒有技術最好不要去，因為自己的地盤是永遠生活的地方，如果周圍的人，知道你是不學無術的庸醫，那麽你這輩子就完了。但是，遲早要去自己的地盤，不可以一輩子留在這裏，這裏也容不下這麽多人，所以，如果還沒學好技術的就趕快學，用功學，日夜都要學，一個人，沒文沒武很危險，必須要有一門養命技術，如果什麽技術都不會，那麽你不是被餓死就是被悶死，當然，無腦子的人除外。好啦，其他事情你們商量吧。比如禮兒、心兒和敬兒，你們想留下哪個兒孫繼承程逸村的醫館就自己決定吧。還有其他個別的可以暫時留下。但你們不能永遠留在這裏，比如喀咮、勿更和瓊聰的兒女，可以自立了就要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地盤去懸殼濟世，為病人解決痛苦。但是，禮兒、心兒和敬兒也不能借故趕他們離開程逸村，更不能含沙射影、指槡罵槐逼他們離開。爹爹已經說了，人要臉、樹要皮，他們如果能自立了就自然離開，不會厚著臉皮賴在這裏。”支灷起身接著說：“好了，我就講這麽多，誰有問題或者意見就提出來。”一會，沒有誰說話。“好啦，沒有誰提意見證明大家都沒有意見了，因此，誰也不得背後說別人的不是，記住，有話當麵說，不要沒主見沒腦子地專門背後說別人的不是。行了，你們回去休息吧，或者該做什麽快去做吧。”“爹爹現在又要去哪裏？”“爹爹是要去那裏的。但暫時還走不開。喀咮快回去，我要問你一些問題。”喀咮也快步回到家裏。
    “普娃有什麽話就問吧。”“其實也沒什麽話要問你，隻是我想知道，這麽久我不在家裏你有想我嗎？”“想啊，你不要臉我要臉，她們在這裏說這些話。”“唉，我們兒女都十幾歲了還怕什麽羞？我的臉有這麽難看嗎？”“滿屋兒孫在這裏你說話小聲點行嗎？”“娘的，果然是說這個，好吧…都兒，城兒，你們的醫道學的怎麽樣了？”“爹爹，還沒有完全掌握，要孩兒去獨當一麵恐怕不行了。”“實際上誰也不能完全掌握醫道，不然，世間也沒有地方站人了。當然，要學會基本知識，有基本知識就可以治療一般常見病了，也就行了，以後邊幹邊學，不懂的就用筆記下，然後抽時間去請教兄弟，或者可以問爹爹，如果現在和以後都害怕獨當一麵，那麽你永遠不敢獨當一麵了。”“爹爹好像要趕孩兒走的樣子了？”“你有這樣的想法爹爹也無話可說，爹爹是怕你不敢去創，不敢去幹自己的事，你知道嗎，你遲早也要自己幹的，別人不可能養你一輩子，倒不如趁爹爹在世時快點去創，爹爹也好給你指點醫術道，當然，你如果還沒有掌握基本知識就不能去了，更不能去獨當一麵，人命關天，不是兒戲，不懂就不要做。”“爹爹，孩兒的地盤在哪裏？”“在你外婆那裏，就是萬蘭吧，但很久以前你的記哥哥在那裏開過醫館，所以，萬蘭就留給南俊和南洋吧，你的地盤是通沙縣，湄匹，是塞，班索。”“那孩兒去外婆那裏開始試試創業吧。”“可以。但爹爹先考考你，如果過關就可以去，不過關暫時不能去。都兒聽好，給患者抓治療癭瘤方藥時，忘記多抓一錢甘草了，病人也已經拿藥回家了，而且，你還忘記問病人是哪裏人。你要怎麽處理？”“不知道病人是哪裏人怎麽找啊？”“那你怎麽辦？”“孩兒不懂，不知道病在哪裏人，怎麽找到？”“可是，如果不去、不堅決去告訴病人，那麽病人就會中毒身亡…”“啊？甘草會中毒死人？”“所以，都兒辦事不專心，沒聽清楚爹爹說話，爹爹說‘給患者抓治療癭瘤方藥時，忘記多抓一錢甘草了’，爹爹指‘治療癭瘤方藥’，裏麵必然有昆布、海澡等消癭散癭的草藥，而這類草藥在‘十八反’裏麵有一句話‘澡戟逐芫具戰草’，說明甘草跟海澡一塊吃有毒的，可是，你經驗不足或者自作聰明，把相互作用產生有毒的藥抓給病人了，如果不馬上找到病人，並告訴病人，阻止病人，那麽病人就會中毒而死。”“爹爹，孩兒會遵守方藥製劑的，不會隨意添加草藥的。”“湯頭方藥隻是一個方向，不是跟某個疾病直接對上，要經過臨床辨症和加減草藥，或者調換草藥等等，不然，就不會治病，也治不好病人，都兒知道嗎，治不好病人頂多就不認可你而已，而你治死人了問題就不一樣了，問題很嚴重了。”“爹爹，孩兒覺得不是行醫的料了。”“你也不是這樣說，隻要下苦功練習，多跟哥哥們學臨床經驗，累積經驗，不可能不行的，知識是一點一點累積的，當然你要用功學習啊，舉一個空殼去學習當然學不到什麽知識。知識是要下苦功去學的，沒有誰一蹴而就的。都兒作為母親的長子要加倍努力，學好知識，給弟弟妹妹樹一個榜樣，把知識教給弟弟妹妹，城兒，現在爹爹考考你了。”“爹爹不用考了，孩兒肯定不行。”“那你有天天學習醫道嗎？”“有天天學習。”“你跟那個哥哥學習？”“禮哥、心哥和敬哥。”“他們有故意作弄或者故意刁難你嗎？”“肯定有啊。”“城兒聽清楚，爹爹說，他們有沒有故意刁難你？”“故意刁難是怎麽樣子的？”“比如你問某些問題就遭到大聲斥喝，或者反問你‘你不懂嗎’、‘你很蠢，你學不了’或者愛理不理你等等。”“肯定有啊…”“唉，普娃，都兒們還小，有時候哥哥們大聲一點是很正常的，你不要斤斤計較教教孩子。”“不行！你知道嗎，聽見大聲斥喝不僅沒心情學習，還幾天都不開心，甚至一輩子都有心理陰影，那還學什麽？所以，大聲斥喝就是故意刁難，不讓人學習。”“沒那麽嚴重，普娃不要小題大做，把小問題擴大了。”“那好吧，看在你們母親份上，這次放過他們。但你們要用功學習，爹爹事情較多，沒時間管理你們，以後，你們還要幫助弟弟妹妹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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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師父，我們現在去哪裏了？”“去勿更、瓊聰家裏。”“家人，她們在哪裏？”“她們也在程逸村。但她們的地盤你是知道的。”“又是在她外家那裏？”“是的，艮卡員村，是勿更的外家。”“家人，地盤為何都選擇她們的外家那裏？”“因為是她本地，外家嘛，基本都有親戚關聯，或者鄉裏鄉親關係，沒誰敢欺負，最重要一項就是‘榮歸故裏、聲名在外’，擁有地盤已經不是一般小人物了，家裏沾到光，父母親兄弟姐妹都沾到光，你知道嗎，人全靠光環生存的，這裏指的光環是指好生活。普通人、窮困人或者低賤的人談什麽光環？”“家人，你說的話很實在，很符合邏輯，非常有教育意義。但我聽見後覺得百感交集，不過又覺得有點開心，還有擔心，家人教我怎麽做吧。”“傻係，房子給你買了，地盤也給你劃定了，你還擔心什麽？”“可是…”“不要可是啦，回去就讓你生吧。”“家人不要騙我。”“我有騙過你嗎？”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勿更家裏了。勿更不懂醫道，平時也很少到醫館幫忙，在家裏相夫教子。但丈夫長期不在家裏，隻好天天教子了。
    “勿更，看看誰來看你了？”“素尚？”“是的，勿更還好嗎？”“好好…請屋裏坐，這位是…”“她是足壇主女兒足源，也是我的關門夫人。”“如郎開什麽玩笑？”“你看我像開玩笑嗎？”“如郎不是開玩笑就好，最怕如郎開玩笑。來，足妹妹讓勿姐姐看看，看如郎有沒有眼花？嘩，足妹妹大漂亮了，如郎的眼光仍然不減當年啊，嘩嘩…真是大美了…”“謝謝勿姐姐。”“行了，勿更牛皮也吹了，快弄點好吃的吧，然後叫瓊聰全家過來一起吃。”“好的，那我先告訴醫館飯堂不要煮我們的飯了，免得浪費。”“勿更，我不是叫你弄好吃的，是叫…哦？百未、途工呢？”“她們回囊理室了。我見也沒什麽事情可做的。”“那你不要弄吃的了，你聽我說話，快叫兒女們回來。”“家人又是要考考他們？”“肯定是啦，我六歲開始跑江湖，那時候不懂什麽江湖，隻知道肚子餓，但從六歲開始就天天江湖了。”“誒？家人兩歲逃亡，家裏也沒有人了，可是，家人才華出眾、滿腹經綸，是誰教家人讀書識字的？肯定是進不了學堂吧？那時候我想家人也沒有錢讀私塾吧？”“當然沒有錢讀書啦。但師父就是我的老師，每個字都是師父教的，不過，武功嘛，我有八位武學師父，這個恐怕誰都不信了…”“哦？家人有這麽多師父？哪個師父教家人識字？”“第一個師父，也就是陳灳，我識的每個字都是陳灳師父教的，醫道也完全是陳灳師父教的。”素尚伸出手指一邊比一邊道：“家人有八位師父？”“是的。”“哈哈…家人有沒有被八位師父搞亂了？”“亂什麽亂？”“八位師父的功夫不是一樣的吧？”“當然不是一樣的。但也不會搞亂，你是你，她是她，怎麽會搞亂？”“家人說的是，那家人還記得九位師父的名字嗎？”“是八位師父，不是九位師父。我當然記得啦，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師，第一師父是陳灳，分別是倭寇、韓旦嘈、韓旦雜、韓遼、白眷、陸潛、崇佐和尚庸。”“家人，有的師父的名字好像怪怪的。”“名字而已，你沒聽熟悉就覺得怪怪的。”“有一個姓崇的師父？”“他是我爺爺。”“啊？是爺爺？爺爺的武功怎麽樣？在我之下，跟陳灳師父有點差別，也就是不相上下。”“有三個姓韓師父，有兩個姓韓師父名字好像接近同一個人了，這是怎麽回事？”“兩個韓姓師父是雙胞生的。”“哦，我聽見‘韓旦嘈、韓旦雜’就覺得他們很相近了。還有一個師父叫窩寇，聽名字好像很了不起，他的武功差過陳灳師父多少？”“是倭寇，不是窩寇，也不是一個人的名字，是東瀛國的海盜，我兩歲那年，父親被倭寇殺害了，師父背起我連夜逃走，輾轉多處，最後逃到高麗國白陀島，島上有很多倭寇，他們白天在島上，晚上上岸搶劫，在我五六歲開始，倭寇就爭相教我武功，當然不是我願意學的，陳灳師父更不願意，因為那是殺人不眨眼的倭寇，是令人憤怒的倭寇，所以，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倭寇了。”“哦，家人有過這樣一段經曆？那時候你怕不怕？”“怎麽說呢，初生牛犢不怕虎吧？有時候害怕，有時候不害怕，但師父非常害怕。”“陳灳師父不是天下無敵的嗎？也會害怕？”“你說什麽啊？陳灳師父當然不害怕，但有我在啊，那時候我隻有五六歲，是一隻羊羔，是任人宰割的羊羔，就算成年人也害怕倭寇，那可是凶殘無比的海盜。”“嗬叻回來了？”“瓊聰去忙什麽了？”“我沒忙什麽，在家裏。”“你快叫兒女過這裏。”“嗬叻想做什麽？”“我要看他們長什麽樣子了，順便考考他們的醫道，或者武功，如果達到要求就回到自己的地盤了，不要留在這裏礙眼了。”“嗬叻不要這樣說，沒人視我們多餘的，不要自產矛盾。”“我是父親，怎麽說也沒有關係，你們就不能這種說，甚至什麽話都不能說，說好話也會刺激舊怨，說不好聽的就激發舊怨，甚至馬上爆發衝突。”“那我不要叫兒女來了。他們還小。”“好吧，我也不說了，隻是我百幾歲了，防止突然沒了，有些事情不交待清楚恐怕很遺憾，也恐怕產生亂子，小的容易受到欺負，好了，哦，瓊聰去幫忙搞吃的吧，素尚、足平也去幫忙。”“好吧。”四個女人馬上忙開了。眾人吃飯後準備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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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我們現在要做什麽了？”“很快天黑了，明天再走吧。”“我說下一步去辦什麽事了？”“直接回到披集，涿鹿莊園如果有事也好處理一下，然後前往巴蜀，我說幾十遍去巴蜀了。但始終沒有去成，這次必須去了。”“巴蜀是大兒子的地盤？”“是的，是光兒的地盤。”“光兒今年幾歲了？”“我三十四歲那年，哦，是三十五歲那年生他。”“光兒也七十多了？”“是的，他十五歲那年患上了瘧疾，這可是積聚的主要誘因。”“光兒的身體不好嗎？”“不知道，因為他不在巴蜀了，遷到很遠地方了，那裏叫什麽羅娑斯。”“家人去過羅娑斯嗎？”“沒有。”“很遠嗎？”“不清楚啊，但聽說坐船要三四個月才到那裏。”“啊？那肯定很遠了。”“怎麽說呢？我和阿嬌去北京刺殺狗牯，來去兩萬四千多裏。”“哦？這麽遠？家人走多久才到北京？”“來去七年多，路上有某些事耽擱一下。”“家人吃過很多苦了，七年時間不是人人都吃的消的。”“前年我和阿嬌，還有喀咮，三人去了昆侖山，來去也是六年多，當年還沒到昆侖山就不打算活著回來了，因為那些路大難走了，空氣也不好，走那裏都是滿目蒼茫，寸草不生，最後到了準噶爾部第二天阿嬌就去世了。唉，回想我的過去，真是驚心動魄、危險重重。”“家人和喀咮回來？”“是的。”“也是走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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