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先發製人,攻打天下第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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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樣的人最可怕?
明明城府極深,卻淨說大實話,似乎根本不屑於遮掩。
而且總讓你覺得他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王淵就是這種人。
為了讓他消除疑慮,連“永世不得超生”這種話都給說出來了。
趙安喝著茶呢,差點被嗆到。
但他還是覺得王淵有問題。
怎麽看這場茶都是有意安排的。
安排在大年初一恐怕也是別有深意。
他大體上依然沒有露出什麽破綻。
趙安也沒有捕捉到有價值的信息。
兩人好像真的隻是喝了喝茶,聊了聊天。
可他這免不了有畫蛇添足的嫌疑。
自奪了他的牛頭堡之後,兩人私下裏往來極少。
打韃子也是有了一定的默契。
需要他出手的時候,他哪怕有時會“伺機而動”,基本上也都會出手。
大戰拐子馬時,他甚至直接讓豢養的死士以命換命。
在這種情況下,他沒必要特意向他表明態度。
還以“卑職”自稱,把姿態給壓得那麽低。
趙安覺得這更像是提前準備的某種“告別”。
今年兩人很有可能要既決生死,也分勝負了。
搞不好就在大戰冒衍王和托托帖木兒之際。
想到這裏,趙安端起茶杯,示意了他一下道:“往事曆曆在目啊,咱們索性以茶代酒,既敬自己,也敬天下的主戰派吧。”
沒有互敬。
王淵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反而爽朗大笑道:“好!那就如侯爺所言!願所有戰死的主戰派,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那時天下無戰事,你我皆如願!”
“幹了!”
兩人一飲而盡後,他頗為灑脫的站起身,衝著趙安躬身作揖道:“卑職知道侯爺諸事繁忙,不敢耽擱,而且跟著侯爺打了那麽多次大戰,這鐵門堡我還沒有好好逛一逛呢。今日難得清閑,又怎能再錯過?”
趙安也是站起身,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道:“那便好好逛,看上什麽了就立刻買,也讓商販在你這過個肥年!”
“哈哈哈!”
王淵開懷大笑道:“就衝侯爺這話,今日我不花滿一百兩銀子是不會回去的。”
“一百兩?!”
趙安刮目相看道:“拜你所賜,今天鐵門堡才真是歡天喜地過大年啊!”
“慚愧!慚愧!卑職再加五十兩吧……”
“王同知大氣!”
兩人相視而笑後,各自離去。
趙安走到趙大餅麵前時,正在幫忙的封任連忙行禮道:“見過侯爺!現在大家夥都在忙,我在家裏也悶得慌,所以過來找點事幹。”
“承蒙大餅哥不嫌我礙手礙腳的,同意讓我在這濫竽充數,侯爺可別趕我走啊!”
趙安微微一笑道:“怎麽會?我們正缺人手呢!不知令尊被毒殺之事,可有什麽眉目?”
封任搖頭道:“我一直在查,還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幕後之人極善布局。不過我相信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時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是啊,幕後之人藏得太深了……”
趙安感慨了一句,便讓他們繼續忙了。
他對封任的印象還不錯。
這家夥雖然是衛帥之子,身上卻沒有什麽紈絝氣。
封洪臨死之前讓他帶著庭州衛上下投靠他。
他也是完全照做。
按照大靖的世襲製,他現在算是庭州衛的衛帥。
朝廷還沒有下旨認定,他好像也沒放在心上,更沒有以衛帥自居。
這著實難得。
“安哥哥!”
就在這時,鍾玉行色匆匆地尋來道:“我剛得到消息,冒衍王的先鋒軍已經抵達咱們正北方的韃子大營,共有五千人左右,接下來應該會和拓延部的兵馬換防。”
趙安詫異道:“這麽快?都是騎兵?”
“都是拐子馬!而且據我們探查,冒衍王這次很有可能親率十萬大軍前來!入駐的大營估計也在此處!”
那是娜其婭、撒合裏、花古思戰敗的地方。
早就和趙家屯一樣,被韃子視為詛咒之地了。
冒衍王不信邪,還要將大營安置在那裏。
這是仗著兵強馬壯,上來就要告訴所有人,他就是衝著打破詛咒,掀翻趙家軍來的。
而且韃子的布局已經很明了了。
冒衍王在西,托托帖木兒在東。
除了克勒四衛,他們隨時都能對大靖西北的其他戍邊衛發動進攻。
非常棘手的是,冒衍王有十萬大軍,托托帖木兒尚有六七萬精兵。
趙家軍還在整合之中。
去除老弱後,估計可得兵八萬多。
數量處於劣勢不說,戰力也是參差不齊。
要知道還有不少新兵,原本許多衛所的兵馬也是很久沒打仗了。
隻論紙麵實力,趙家軍輸定了。
但趙安始終堅信仗都是打出來的。
在他這裏就沒有必輸的仗。
隻要運籌帷幄,步步為營,他有信心把冒衍王和托托帖木兒的這十七萬大軍全部幹掉!
當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先發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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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越是實力弱的一方,往往越需要主動出擊。
等著對方出招,可能會更加被動。
他摸了摸鍾玉的頭道:“繼續去探,隨時來報。另外,一如既往,給我盯死王淵,他接下來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還有……”
趙安扭頭望了眼封任道:“庭州衛那邊也盯著點。幕後之人毒殺封參將,做得那麽滴水不漏,勢必不會隻有那妾室一枚棋子。天曉得他會不會再在庭州衛鬧出什麽動靜來。”
“明白!”
鍾玉點了點頭,隨後小聲道:“這次若是能夠大敗冒衍王和托托帖木兒,你得單獨陪我過個年!”
“好好好。”
趙安滿口答應道:“你本該使喚別人的,卻被我這麽使喚,還能挑起大梁來,可不得多寵你一點?”
“嘻嘻嘻,安哥哥最好啦。”
鍾玉衝他扮了個鬼臉後,火速離開。
趙安則是走進了百戶府。
水沁看到他,既難掩驚喜,又帶著些幽怨道:“為了咱們打韃子的大業,我都沒有回西戎過年,還以為你隻顧陪著美嬌娘,把我這個他鄉之客給忘得一幹二淨呢!”
“說正事!”
快速走進屋,趙安把門一關道:“剛得到消息,冒衍王親率十萬大軍而來,先鋒軍已經入駐北方大營了。”
“這個天殺的!”
水沁苦笑道:“他是成心想讓咱們在人心惶惶中過這個年啊!他和托托帖木兒的兵馬加起來太多了,你打算如何應對?”
趙安斬釘截鐵道:“攻打三陽關!”
“啊?”
絕美的異域聖姑驚得站起身,美眸圓睜地看著他道:“你你你……你瘋了?那可是天下間最難攻破的險關呀!”
三陽關位於西戎和韃靼邊界,修建於險峻的三陽山中,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古往今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一百多年前,韃靼以重兵攻打三陽關。
西戎嚴防死守。
雖然最終沒能守住,但韃靼也是付出了折損九萬兵馬的代價,才將三陽山奪去。
那時西戎國力鼎盛,韃靼也沒現在那麽強。
據史書記載,那一戰打了整整兩年,可謂驚天地,泣鬼神。
附近的河流都被染成了鮮紅色。
三陽關前的枯骨也堆成了一座大山。
現在西戎朝野無不歎息,那是西戎和韃靼國運的轉折之戰啊!
如果當時能夠抗住韃子的攻擊,確保三陽關不失,西戎也就不會衰落得那麽快。
韃靼拿下三陽關以後,隔三差五派兵到西戎南部洗劫。
西戎不堪其擾,甚至為此遷都西北……
對於西戎的百姓而言,那絕對是遺憾之所,傷心之地,不忍回顧。
水沁震驚於趙安的決定之餘,也是覺得心如刀絞。
趙安麵無表情,堅毅如山道:“韃子當初可攻破,我們為何就不能?”
西戎和韃子都將那視為天下第一關。
無非是圍繞此關展開過殊死血戰,觸目驚心。
真論山高關險,未必比得上華夏的那些名關。
比如有著“天下第一關”之稱的山海關、三秦鎖鑰,四鎮咽喉的潼關、天下九塞,雁門為首的雁門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函穀關等等。
他要攻打此關,也是有著自己的戰略考量。
王淵說得沒錯,石忠雖和渾國、吐蕃、西域小國等有勾連,但並沒有達成血盟關係。
他和西戎聯手,也沒有像聯姻這種較為穩固的紐帶。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讓西戎傾盡全力和他一起打韃子,就需要想辦法建立強大的紐帶。
三陽關乃是西戎的國運之地,夢魘之地。
倘若他能夠帶著西戎的兵馬一舉將其奪回,那麽將震動整個西戎。
既是向西戎展示了他的能力,也向西戎展示了他的誠意。
西戎國主接下來沒有不鼎力支持的道理。
而三陽關位於韃子北方大營西北方。
一旦奪取,趙家軍和西戎的兵馬隨時都能出關包抄。
這會讓冒衍王十萬大軍如芒在背。
還有一點,韃子估計做夢都想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會跑去攻打三陽關。
這極利於偷襲!
“侯爺當真一身是膽,敢想敢做!”
水沁緩了許久後,攥著粉拳道:“那可是三陽關呀,哪個西戎人不想奪回來?不知侯爺有多大的把握?”
趙安沉聲道:“這個時候不宜談把握,你們應該拿出當初韃靼的氣魄來!我馬上會去整合兵馬,然後趁機將一些兵馬和攻城器械留在勒州衛一帶。”
“你可以現在就回去將我的想法稟明國主,他要是同意,咱們很快便可攻打!隻是切記,此事不論成與不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想起趙家軍攻城也是一絕,攻打三陽關時還會有他們的攻城利器相助,水沁徹底心動了,慌忙道:“我……我這就回西戎,竭力勸說國主!如果最終你真能幫我們奪回三陽關,我給你做妾都成!”
“做妾?”
趙安笑了笑道:“那聖姑到時候可不要言而無信。”
水沁咬了咬銀牙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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