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民宿碎屍魔】殺人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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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宇沒再理會於佳,繼續琢磨剛才被她打斷的思緒。
    田超不會無緣無故讓羅偉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他肯定想通過羅偉表達些什麽。
    秦宇腦海中反複回憶著在超市附近時與羅偉的對話。
    雖然,車禍奪走了他之前記憶。
    但並不影響他對新發生事物的敏感。
    事實上,他清楚地記得,當時羅偉說過的每句話。
    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發型另類的少年反複強調,
    自己不相信戴瘋子死後還在殺人。
    他認為,更可能是其他人在模仿戴瘋子,然後把罪名嫁禍到他頭上。
    剛聽到這番言論的時候,秦宇還覺得這家夥挺有自己的想法。
    但此刻,明白了他不過是在轉述田超的話,秦宇猛地一驚——
    這會不會是田超假借羅偉,在暗示他們真相?!
    難不成,戴瘋子亡魂殺人,是假的。
    真凶另有其人?
    順著這條思路,緊接著,秦宇又意識到之前忽略的一個點——
    戴瘋子本名戴長根,之所以得了這麽個外號,
    除了他後來發狂殺人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從小智力存在缺陷。
    戴母一度還為此擔心他將來生計。
    試問,一個智力有缺陷的傻子,
    如何懂得避人耳目,挑選落單的對象下手?
    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殺了那麽多人,周圍人卻毫無所覺?
    當時,朱木匠明明先報的警,並未向其他受害人家屬透露戴瘋子就是凶手的事。
    那些受害人家屬,又是從何得到消息,搶在警察之前衝入戴院?
    本來,警察可以抓住戴瘋子,當麵審問清楚。
    可這些家屬的提前到來,直接造成混亂,以至於戴瘋子逃脫後在北山墜亡,使得案件的很多細節都含糊不清、不了了之。
    冷靜下來將這件事越往深處細究,秦宇就發現疑點越來越多。
    他迅速拿起手機,撥通了朱木匠的電話:
    “朱師傅,麻煩跟您再確認一件事。
    當年受害者家屬衝進戴院發現戴瘋子就是凶手時,您有沒有一起在現場?”
    朱木匠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也在。
    本來,我是去戴院門口等警察的。
    結果警察沒等來,卻等來一大群家屬,有些還是我認識的。
    怎麽了?”
    “您和那些家屬,有親眼看到戴長根殺害您女兒嗎?”
    生怕這個問題觸動朱木匠的傷心往事,引發他反感,秦宇馬上又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這個問題會讓您傷心難過。
    但實不相瞞,我們正在調查戴長根案子的細節。
    這個問題很重要,所以求您務必回答我,拜托了!”
    正如秦宇所料,聽到這個問題的第一刻,朱木匠本能地抗拒回憶那天的痛苦畫麵。
    但或許是秦宇最後的懇請說得情真意切,
    又或許,朱木匠心裏曾經滋生過又被其壓下的某些疑問,此刻在秦宇的追問下,再次抬頭。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強烈的悲傷,將記憶倒回到那個永遠都無法忘記的暗夜。
    片刻之後,他猛然睜開眼,對著電話很肯定地說道:
    “不,那天,我們這群人,誰都沒有親眼看到戴長根殺人!”
    朱木匠清楚地記得,
    當群情激憤家屬瘋狂想要衝進戴院之初,他一度試圖勸阻。
    雖然報了警,可在內心深處,他並不相信長根真的是凶手。
    長年累月相處,他自認為很了解那孩子。
    長根是有點憨傻,但絕不壞,相反很善良。
    他與寡母相依為命,家裏並不富裕。
    平時,他帶著長根一起到別人家裏做木工,東家給了好吃的,根自己舍不得吃,總是帶回家,與母親一起分享。
    平時碰到流浪的貓狗,他會喂它們吃的。
    看到它們生病死去,他會難過地掉眼淚,細心地找地方把可憐的小家夥們掩埋。
    對於他這個師父,長根也很孝敬,言聽計從,從來不頂嘴,還會勤勤懇懇幫他做家務。
    所以那天,他在戴院門口一個勁地勸阻家屬先不要激動,長根不是那種人,這裏頭肯定有什麽誤會……
    誰知,話還沒說完,戴院某個房間裏突然傳出女人的淒厲慘叫。
    聲音那麽熟悉,與他唯一的女兒如出一轍!
    他悚然一驚,想起半天都沒看到女兒了。
    發現長根工具箱裏帶血的物件後,他第一時間想找女兒商量,卻哪都不見她蹤影。
    他沒多想,還以為她到哪個鄰居家串門去了。
    聽著聲音不對,他顧不得再阻攔那些家屬,急急忙忙朝發出聲響的房間跑去。
    當他推開虛掩的房門,
    一眼看到屋內滿地的鮮血與屍塊。
    還有女兒死不瞑目的眼,
    以及邊上手持長斧大喊“殺,殺,我殺了你”的戴長根!
    全身的血瞬間嗡嗡地湧向大腦,讓他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
    之後發生了什麽,他記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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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時,
    戴長根已經死了,他殺人的事傳遍了大街小巷。
    聽朱木匠回憶到這裏,秦宇再次確認:
    “朱師傅,這麽說,你們進去時,朱小姐已經遇害了。
    所有人隻看到戴長根拿著染血的長斧頭站在邊上。
    但誰都沒有親眼看到是他動的手。”
    “對。”
    “您不覺得有點奇怪嗎?”秦宇忍不住反問,
    “從您聽到女兒慘叫,到衝進去應該沒幾分鍾吧?
    戴長根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一個還能叫喊的活人砍成碎塊?”
    秦宇的話一下就戳中了朱木匠心中那個沉睡的疑問,讓它由以往的含糊不清,變得清晰淩厲:
    “不,我也曾有過和你一樣的懷疑。
    可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了,那些家屬一開始比我激動多了,都沒留意這個時間有問題。
    聽我提出疑義,他們都說傻子力氣大,這些時間夠他殺人碎屍了。
    還有人甚至懷疑我想包庇戴長根。
    總之,最後警察信了他們的話。”
    秦宇聽出了朱木匠語氣裏隱藏的某種情緒,頓了頓,用很認真地語氣問道:
    “朱師傅,能否告訴我實話,拋開戴長根拿著斧頭出現在朱小姐遇害現場的這個事實,
    您會相信他是殺人碎屍魔嗎?”
    “我不相信!”朱木匠毫不猶豫地回答,
    “還有那些人口口相傳的,說什麽他是被靈兒拒絕才發瘋砍人的話。
    靈兒同情他,一直對他很好,他也把靈兒當親姐姐。
    曾有人想欺負靈兒,他第一個衝出去和那人打了一架。
    他要真對靈兒有那方麵的心思,我整日跟他在一起,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要說誰真對靈兒不懷好意,我看也隻有長根的那個表哥……”
    但說著說著,朱木匠語氣忽而一轉,變得不確定起來:
    “可這都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鎮上所有人都說長根就是凶手。
    後來,警察也在他的房間找到了更多受害人的遺物,
    所以,我那些感覺應該都是錯的吧。
    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自認為了解長根,實際上並不是。
    是我不願意麵對自己救了個殺人惡魔,還把他帶在身邊教導,最終害死別人,也害死自己女兒,才一廂情願希望他不是真凶……”
    朱木匠語氣悲哀。
    電話另一頭的秦宇卻激動起來:
    “也許,您的想法未必就是錯的。
    畢竟您才是最了解戴長根的人!”
    不等朱木匠說什麽,他馬上又問:
    “對了,您剛才說,戴長根表哥曾對朱姑娘不懷好意,該不是指現在戴院的主人老田?”
    “呸!”朱木匠狠狠啐了一口,
    “他算什麽戴院的主人?
    戴院永遠姓戴!
    他不過是走了狗屎運,長根母子都去了,沒有別的親屬繼承那宅院,才落他手裏。”
    聽得出來,朱木匠對老田印象極壞。
    不等秦宇說什麽,他又繼續說了下去:
    “其實,我早看出姓田的不是好東西,曾不止一次提醒過長根媽,小心這個人。
    實在不行,讓他一家子都從戴院搬走。
    可沒想到,最後出事的卻是長根娘倆,讓姓田的撿了個大便宜。”
    朱木匠這番話,讓秦宇的思緒延伸到之前就曾懷疑過的某件事上:
    “對了,朱師傅,您真不知道那個青和法師的來曆?
    除了您,他還有沒有和鎮上別的人有來往?”
    “和別人來往?應該沒有吧。”朱木匠道,不過跟著語氣一頓,
    “等等!
    你這麽問,我倒是想起來了。
    青和和那個姓周的,就是鎮上最大超市億富超市的老板,見過麵。”
    “您是說周和光?”秦宇不由得提高聲調,仿佛看到自己苦苦尋找沉在水麵下的線索,終於浮出了一線蛛絲馬跡。
    “對,就是他。
    怎麽,你也認識?
    他在咱們鎮上算是名人了,可惜命不好……”
    秦宇十分奇怪:
    “他可是成功商人,有錢得很,怎麽會命不好?”
    朱木匠道:
    “我也是聽青和法師隨口一說,並不一定是真的。
    那會兒,青和法師還留在我家裏,幫忙布置法陣。
    我曾無意間看到周和光來找過他,好奇之下就問了幾句。
    一開始法師不肯說,後來有一次和我一起喝酒,喝多了,說漏了嘴。
    我才知道,周和光好像得了肺癌,咳得厲害,都已經咳出血了。
    估計醫院不好治,他就來求青和法師幫忙,看有沒有什麽法子,能讓他的病好起來。
    這是人家的事,我就沒多問
    不過,後來聽說周和光帶著年輕小姑娘跑去外地風流快活了,看來病應該是好了。
    要麽是醫院誤診了,要麽就是青和法師喝高了說胡話,人家得的不是絕症,可能隻是普通肺病。
    唉,這都扯遠了……”
    “不,沒扯遠,您說的這些都非常重要,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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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出電話那頭秦宇的興奮激動,朱木匠不禁有些疑惑:
    “小夥子,你怎麽了?
    喂?喂?電話怎麽斷了?”
    朱木匠還以為是秦宇那邊臨時有什麽事,才掛斷電話。
    殊不知,
    此刻戴院,秦宇的手機信號莫名其妙中斷。
    緊接著,他所在的房間,
    隨著“吧嗒”一聲響,
    原本反鎖著的房門,竟然毫無預兆地打開了!
    “啊!”於佳嚇得發出驚叫。
    錢多反應還算快:
    “好、好像有人從外麵把咱們門鎖打開了!”
    秦宇心裏一驚,瞬間猜到打開門鎖的究竟是誰——
    老田擁有這裏所有房間的鑰匙。
    孫彩蓮遇害那晚,這混蛋肯定也是這樣打開了她的房門,把殺人鬼放了進去!
    他想衝過去把門關上,但為時已晚。
    一陣陰冷刺骨的風吹來,
    “啪”地一聲,吹得屋門向裏猛掀,狠狠砸在牆壁上。
    門一開,漆黑夜色就滲進了屋內。
    緊跟著,院落裏的燈籠,還有他們屋內原本亮著的燈,劈啪閃爍了幾下後,全都熄滅。
    “完了!老田要讓戴瘋子來殺我們了!”
    於佳發出歇斯底裏尖叫,連滾帶爬跑下床,躲進衛生間,迅速反鎖上門。
    “去找他們,別來找我!
    去找他們,別來找我!”
    快嚇瘋了的她,縮在馬桶邊上,抱著頭,嘴裏拚命祈禱。
    麵對近在咫尺的死亡危險,她不再是以前那個理智冷靜、想要團結新手們的領導者,
    隻剩下空白的大腦以及渴望活下去的本能。
    啪嗒……吧嗒……
    沉重的腳步聲,在客房內的黑暗中響起,
    期間還夾雜著“刺啦刺啦”的金屬摩擦聲。
    不出意外的話,是殺人鬼拖著斧頭來了!!
    秦宇和錢多渾身緊繃,心如撞鼓。
    忽然,
    腳步聲和金屬摩擦聲停下了。
    屋裏恢複了寂靜。
    兩人一怔。
    鬼離開了?
    衛生間內,於佳聽到外麵滲人的動靜停止,緩緩睜開原本緊閉的雙眼。
    下一秒,
    一雙充血暴突的眼球在黑暗中與她四目相對!
    一張腐爛麵龐倒垂著浮現,咧開大嘴,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
    “找到了……終於……找到你了!”
    手持長斧的戴瘋子,白色長發淩亂如稻草,臉朝下倒掛在衛生間天花板上,充血的眼球死死盯著下麵的於佳。
    “啊!!救命!救命啊!!”
    於佳發出癲狂慘叫,連滾帶爬逃出衛生間,繼而衝出客房,一頭紮進外麵的黑暗中。
    “別……跑……”戴瘋子拖著長斧,神情猙獰地從衛生間追了出來。
    “我的媽呀!”錢多嚇得聲音都變了調,跟著也逃出了門。
    秦宇猶豫了下,急忙追著錢多而去。
    隔壁客房。
    林博超聽著外麵傳來的尖叫呼救以及奔逃聲,興奮得直拍大腿:
    “哈哈哈,太好了!
    那些家夥到處作死,終於被惡鬼盯上了。
    還是我聰明,一早就找到了生路。
    隻要跟老田一家搞好關係,他們就不會讓戴瘋子對我們下手。
    怎麽樣,唐曉蘭,現在你終於知道哥有多聰明多厲害了吧?”
    唐曉蘭縮在床上,慶幸地連連點頭:
    “是,林哥,你是最厲害的。
    幸虧我跟了你,要是一直跟著於佳,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之前,唐曉蘭對自己背棄了於佳,還有幾分愧疚。
    但現在,她隻想給自己的機智點讚。
    於佳隻是比他們多進了一次詭境,可實際上也沒厲害到哪裏去。
    與她一起的那個秦宇,看著聰明,實際上是無知者無畏。
    現在,他們到處作死,終於觸發了殺戮規則。
    而她及時止損,投靠了林博超。
    今晚,戴瘋子殺了那幾人,
    她和林博超就安全了。
    明天,他們就可以離開這鬼地方,趕往車站,安全回家。
    想到這些,唐曉蘭蒼白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抹笑容。
    院落裏。
    秦宇等三人還在逃命。
    戴瘋子拖著斧子一直緊追不舍。
    夜裏起了霧,根本看不清方向。
    原本有限的空間,在鬼怪之力作用下,變得無限延伸。
    陷入鬼打牆的三個人,像無頭蒼蠅四處亂跑,卻始終無法逃離。
    “不、不行了,我體育差,實、實在跑不動了。”錢多第一個累得癱倒在地。
    秦宇也跟著停下腳步。
    他並非像錢多一樣跑不動了,而是隱隱聽到了什麽某種動靜。
    唯有於佳還在不要命的往前跑。
    而戴瘋子拖著長斧,不斷向停下的兩人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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