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進化了？
    這句話宛如喪鍾一般敲響，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徐天冬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你再說一遍？！”
    公孫複臉色鐵青的問道：“倩兒……真沒有辦法了嗎？”
    肖倩低著頭，仿佛是個闖了大禍的小學生：“抱歉師父，若不是我執著於測試我的研究理論，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一切都是我的錯。”
    “唉……”公孫複深深歎了一口氣，卻一反常態沒有再責怪她。
    “從理論到實現的路上布滿荊棘，失敗乃常有之事，為師又怎會苛責你呢，唉，一切都是命啊！”
    嚴赤峰傳音給肖倩問道：除了置換血魂之外，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可以阻擋紫晶毒了嗎？
    肖倩默默地搖了搖頭，她沒有回答，但也回答了一切。
    靳飛羽失意地笑道：“嗬嗬嗬……嗬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終於要提前結束這場噩夢了嗎？”
    徐天冬欣賞地豎起大拇指：“說得對啊！哈哈哈哈，與其在這裏傷春悲秋的，倒不如好好樂一樂！師姐，小爺我記得之前有幾壇酒放在你那對吧？”
    穆霜從納戒中取出幾壇酒，這酒是牧龍幫左木棠那邊贈予他們的。
    徐天冬使了個眼色，穆霜禦風將酒壇子送到每個人的麵前。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反而所有人都不再緊張了。
    假如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那今天必定是最後的狂歡日。
    大家莫名其妙被卷入到這個世界之中，還獲得了長生，數十年的經曆宛如大夢一場。
    若是紫晶病毒能夠吞沒掉整個遊戲世界，姑且也算是一種解脫。
    嚴赤峰傳音給眾人道：當日我還是一個大頭兵的時候，和阿靳相識共同戰鬥，今天你們諸位也都與我嚴赤峰一起經曆生死，現在我們都是過命的交情了！若還有以後，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嚴赤峰，先幹為敬！
    說罷，嚴赤峰端起酒壇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徐天冬嘿嘿一笑：“嘿，你這個大個子，原以為你是個悶騷性格，沒想到是個豪爽的人，行啊，小爺我認你這個兄弟了！”
    跟著徐天冬喝了一大口，穆霜也敬道：“我原來在逍雲派也隻是個不受重視的弟子，幸好能與你們認識，死而無憾了！”
    靳飛羽推了推眼鏡：“嗐，我原本是真後悔把尋蹤珠給了章宇，每次碰到他準沒啥好事情，不過嘛，認識到你們也不賴，我平時不喝酒，不過，這壇酒我幹了。”
    金曜龍從天而降，發現它也分得一壇酒，二話不說便像龍吸水一樣吸到肚子裏：“你們人族的飲物……倒是有些辣喉嚨。”
    “哈哈哈哈哈哈，還是頭一回見龍喝酒，太樂了。”
    看著幾人在喝酒聊天，仿佛是在開著篝火晚會一般，隻見一陣風托著兩壇酒來到肖倩和公孫複麵前。
    肖倩搖了搖頭：“……我和你們不熟，所謂救他也不過是想驗證我的一個理論罷了。”
    穆霜笑道：“肖妹子就別計較這些了，反正都已無力回天了，倒不如臨死前放縱一下，你們也都辛苦了。”
    肖倩遲疑了一陣，卻看見公孫複端起酒遞到她麵前。
    “師父……”
    公孫複沒了往日的威嚴：“好徒兒，你入門多年，為師也沒好好和你喝過酒，來，這次陪為師走一個吧。”
    肖倩惶恐地接過酒壇，默然地點頭道：“師父你不怪我？假如我選擇見死不救，不去觸發這個陣，或許紫晶病毒還不會爆發得這麽快，導致這樣的後果，或許我應該聽您的……”
    公孫複的眼神中充滿著落寞：“其實不用你說為師也知道，為師一輩子所逐的，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
    “人呀，這一輩子都要對得起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你既然有了自己的道，那麽將之實踐到底，何錯之有？為師平日打擊你，無非是以此來確認你有沒有勇氣自己獨自走下去罷了。”
    “學術之途，本就曲高和寡，為師一生雖為毒師，卻從未用毒殺人，老夫走的道，也非他人所能理解。”
    “或許正是看到你與為師的相似之處，為師才願意收你為徒。”
    聽到這番話的肖倩頓時紅了眼眶：“師父……”
    公孫複抿了一口酒，卻覺得酒體苦澀，一點兒也不似金曜龍所說的辣喉嚨：“隻是可惜你了啊，你幫助為師超越高童，為師卻沒法幫你報仇……”
    “師父……你、你都知道了？”
    “你跟隨為師研究毒物多年，不過是想在某日研究出一種無解之毒來殺掉那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若不是紫晶毒除了殺人，還會傷及無辜，倒不失是一個好選擇。”
    兩行清淚從肖倩的眼角滑落，滴落在酒中，泛起了一圈圈漣漪。
    公孫複又飲了一大口，酒水沾濕了他的胡子：“倩兒，為師雖然不能幫你殺人，可是你的仇，也是為師之仇，為師也想幫到你。”
    “師父，難道說……？！”
    “嗯啊，用紫瓦村的村民試毒，也是想為你找到那個無解之毒。”
    肖倩連忙搖了搖頭：“不、不是，師父你的誓言不是「天下無毒不可下，無毒不可解」嗎？你若用活人研究出無解之毒，那不就相當於殺人破戒了嗎？……”
    公孫複歎了一口氣：“若有那一天，老夫自會自刎謝罪，為紫瓦村的人償命！”
    肖倩震驚了，她沒想到公孫複竟然會為自己做到這一步。
    那麽說來，對紫瓦村村民的毒藥研究，隻不過是一場公孫複自己與自己的對弈！
    他在這一周下了毒，又用一周時間想出解毒的方式。
    既能不斷拓展發現新的毒物和解毒方法，又能延緩紫晶毒的蔓延，若是找不到解毒方法，還能為肖倩研究出這無解之毒！
    竟是個一石三鳥之策！
    肖倩連忙把腦袋叩在地上，痛哭著朝公孫複拜道：“……此大恩大德，倩兒無以為報，願一生侍奉師父，償還您的恩情！”
    公孫複扶起肖倩，萬千思緒噎在喉嚨，與她相顧無言。
    恰是此時，一個聲音打破了眾人的聲音，場麵一下變得寂靜無聲——
    “大家聽我說一下，紫晶之毒，或許我有辦法可解！”
    眾人循著聲音望過去，竟然是蔣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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