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暗流湧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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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山莊的溫宇承前輩有提到,少林對這次武林英雄會十分上心。”
    艾爾海森將酸橘子丟掉,重新換了一個。
    “不僅重啟山下的小鎮,讓其能夠容納更多往來的武林豪傑,”他又剝好一個,嚐之前聞了聞味道,確認有甜味後才分了一半給你,
    “而且本次武林英雄會的嘉賓評委陣容也是空前豪華。”
    你接過他遞來的橘子,將橘瓣上的白色經絡撕的更幹淨,隨口應道:
    “有多豪華?”
    “若是我沒記錯,上上次昆侖舉行的武林英雄會,評委除開昆侖本家的長老們,也就請了幾位大門派的長老罷了。”
    那一次英雄會你有參加,所以也就記得清楚。
    艾爾海森沒參加過,所以不知道往年的慣例,但這並不妨礙他根據你的表述進行比較。
    “據說,除開這些老一輩的長老評委,這次少林還將往屆的冠軍喊了回來做嘉賓。”
    他將橘瓣放入口中,汁水在口腔中爆開,
    “溫管家說,就連慕容山莊的少莊主慕容鉞,也被請來做大賽的總裁判。”
    “謔,可真有排麵。”你一麵吐籽,一麵吐槽,“溫宇承在江湖上口碑一向不錯,他給的消息可信度低不了。”
    “那麽多刺頭齊聚少林,也不知道少林的大和尚那把老骨頭究竟能不能招架住。”
    一想到武林英雄會前幾屆冠軍的德行,你嘴都要笑裂了。
    “怕不是舉辦完這次武林英雄會就當場圓寂。”
    “前幾屆的冠軍有什麽說法?”艾爾海森好奇。
    《江湖曉事報》也是這兩年才發行的報刊,篇幅有限,武林英雄會的相關記載大多都是武當做東道主的上一屆,對往屆的記錄隻是一筆帶過。
    那些事跡趣聞,也就靠的是江湖中人口口相傳。
    “上一屆的冠軍是武當大弟子暫且不提。”你將橘子吃了幹淨,轉而又去搶艾爾海森手裏的,“上上屆那位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刺頭。”
    艾爾海森在你手伸過來之前就遞過去,把橘子塞進你嘴裏。
    “上上屆?我記得好像是昆侖的何處閑吧。”
    也正好是你之前提到過的,‘一刀一劍一拳一江湖’中的‘一劍’。
    “沒錯。”你咀嚼後將橘瓣咽下去,打了個響指,“他也是昆侖此輩中的劍子。”
    “說來好笑,他獲得‘劍子’的稱謂,是在他武林英雄會奪冠之後的事情。”
    “彼時的何處閑,不過昆侖派入門不足一年的外門弟子,平日間吊兒郎當的,也沒多少人注意他。”
    “正逢武林英雄會在昆侖召開,或許是覺著就在自家門口比較近,他隨手報了一個名。”
    你閱曆豐富,講述像是在說故事,
    “在同門弟子輕蔑的目光,在長老們嫌棄的注視下,初選賽,他輕鬆擊敗對手,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起初還有人覺著這年輕人是好運,是昆侖派好麵子放的水。”
    你輕笑一聲,繼續道,
    “但當何處閑在六十四進三十二的比賽上,以劍法擊敗昆侖派的大師兄,眾昆侖派長老傾力培養大力造勢的劍術天才,讓那位奪冠熱門無緣決賽時。”
    “在場所有人恍然大悟,那個家夥是整場比賽最大的變數,不折不扣的黑馬。”
    “有多強?”隻是聽講述,艾爾海森無法想象。
    “何處閑的劍術天賦無愧於‘劍子’之名,”你思考著描述,“尋常人學一月的劍法,他隻需要看一遍就會使。”
    “但正是因為他學的太快,所以他才懶得很,沒什麽幹勁兒,常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你摸摸下巴,
    “據說昆侖的長老們就他這個性格頭疼了許久,卻還是拿他沒有辦法。”
    “打不過罵不得,還因為他爬樹上房逛青樓等等事跡氣的吹胡子瞪眼,不少將自己都氣出來毛病。”
    艾爾海森聽了你的描述,思考後總結:
    “感覺是個混世魔王。”
    “哈哈哈,差不多吧。”你肯定了他的形容,“不過可以毋庸置疑的是,何處閑很討厭規矩,也經常不守規矩。”
    “想想這樣一個人,坐在嘉賓席會是什麽場景?”
    “很精彩。”艾爾海森評價道,
    “這次武林英雄會聽上去都變得更有看頭了。”
    ——
    離月兒突然告訴言見喜:
    “主事,我想去參加武林英雄會。”
    “啊?”言見喜剛從地牢出來,忙完審訊,口供都還沒來得及整理。
    “主事,我可以請假去參加武林英雄會嗎?”
    離月兒歪頭,將話重複了一遍。
    她是言見喜唯一的貼身護衛,在沒特殊情況之下有著保護言見喜的職責,不能擅離職守。
    “怎麽突然想去參加武林大會?”言見喜有些乏了,戴眼鏡之前捏了捏自己兩眼之間的鼻梁,“你的身份不是早就被銷戶了嗎?”
    雖然離月兒看上去年輕,腦子也不大好使,卻是隸屬於總部的暗衛,早就沒了明麵上的身份。
    現在唯一可用的身份不過是群林書局中他的助理罷了。
    真想參加就該早些告訴他,他也好提前替她做個假身份。
    “就是有些想去……”離月兒撓撓頭,她不擅長撒謊,也不會找借口,秘密什麽的都直接寫在臉上,好懂極了。
    言見喜一眼就能看穿她有所隱瞞,歎氣道:
    “小月兒你出息了,都學會撒謊了。”
    “主事我沒有。”離月兒眼睛瞪大,拚命搖頭,“我沒有撒謊,我是真的想去。”
    “那麽為什麽呢?你為什麽突然想去呢?”言見喜不吃她這一套,“總得給出個好歹理由吧。”
    麵對追問,離月兒卻忽然沉默,不肯開口。
    “離!月!”言見喜眉頭皺成倒八字,大聲喊她的名字,“你真是出息了,這種事情都敢瞞著我!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既然主事您知道,那又為什麽要問我呢……”離月兒垂眸,整個人像地裏蔫掉的黃花菜,無精打采。
    這讓言見喜一時語塞。
    他本是不知道的,方才所言不過是慣用的詐唬罷了。
    但現在,他或許能猜到一些了。
    畢竟他們這種被組織收留的人,都是孤兒。
    而他們的過去,那都是被塵封了,丟棄了,拋開不許再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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