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的白光散去，舒弈的指尖還殘留著記憶擂台帶來的戰栗。她低著頭，不自覺地攥緊羨淵的衣袖，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火焰手環黯淡地閃爍著，像風中搖曳的燭火。
    羨淵將她護在身後，目光掃過湧動的人群——直到看見那熟悉的頭巾。
    雷獅海盜團正向她們走來。
    帕洛斯快步上前，銀發間那枚蛇形耳釘在燈光下閃著微光："小弈！你……"
    舒弈猛地後退半步，整個人幾乎貼在羨淵背上。她盯著帕洛斯耳垂上的裝飾，那枚曾在血色記憶裏反光的蛇形耳釘，此刻刺得她眼睛發疼。
    帕洛斯還想說什麽，小弈著急對著帕洛斯喊到“別過來！也不要碰我”緊張地看向帕洛斯，整個人就像要碎掉了，說完她往後麵休息室跑去。
    羨淵伸手擋住帕洛斯的腳步，上前一步對著雷獅說"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雷獅"羨淵的聲音比冰還冷，又湊近雷獅的耳朵，唇瓣幾乎沒動："殺人犯。"
    雷獅的瞳孔驟然收縮。紫電在錘柄炸開的瞬間，他突然意識到什麽般回神——舒弈淺粉色的眼睛裏，倒映著四年前那場屠殺的火光。
    殺人…舒弈…舒家…舒家滅門案
    "等等！"他伸手去攔，卻被驟然升起的水幕擋住。
    晶瑩的水珠裏映出羨淵決絕的背影："別過來，都靜靜吧。"
    休息室裏，舒弈的背脊撞上牆壁才意識到自己在發抖。她看著掌心，那裏仿佛還攥著當年沾血的交通卡。
    "他們……就在那裏看著……"她的聲音像碎掉的玻璃，"帕洛斯的耳釘……雷獅的雷電……我都記得……"
    羨淵單膝跪地，用袖口擦掉她臉上的淚痕："聽著，當年的事……"
    "姐姐相信他們嗎？"舒弈突然抬頭，火焰在手環裏不安地跳動，"相信那群……站在屍體旁邊記筆記的人？"
    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羨淵的水劍無聲具現。她最終隻是輕輕抱住妹妹："我隻相信你。"
    佩利把能量飲料罐捏得哢哢響："我們明明沒動手！"
    "但確實在場。"卡米爾調出四年前的資料，"血狼團屠殺舒家時，我們正在邊上站著。"
    帕洛斯把玩著那枚惹禍的耳釘："舒家小女兒躲在暗格裏……難怪當年沒找到屍體。"
    雷獅的指節敲擊著桌麵，節奏越來越快。十四歲的記憶浮現在眼前——血腥味濃得嗆鼻的宴會廳，他和卡米爾躲在二樓回廊，看著血狼團的人挨個補刀。帕洛斯當時吐了三次，佩利死死捂著嘴不敢出聲。
    "找到證據。"雷獅突然起身，雷神之錘在牆上投下猙獰的影子，"證明我們和屠殺無關的證據。"
    房間裏，舒弈盯著天花板。枕頭下壓著帕洛斯上次送的發繩，草莓圖案的裝飾扣硌得她難受。
    門外傳來輕輕的叩擊聲。
    "……姐姐？"
    沒有回應。當她赤腳拉開門時，走廊空無一人，隻有地上一盒草莓蛋糕散發著甜香。附著的紙條上，帕洛斯潦草的字跡寫著：「不是道歉，隻是想你吃點甜的。」
    舒弈蹲下身，眼淚砸在包裝盒上。她想起記憶裏那個把玩匕首的白發少年——和現在這個總愛逗她笑的人，真的可以是同一個嗎？
    觀景台上，羨淵的星心劍懸浮在半空，水珠裏倒映著雷王星的夜空。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
    "解釋。"她簡短地說。
    雷獅的影子籠罩過來："十四歲，情報交易，目標隻有血狼團的走私記錄。"他遞來一塊數據板，"這是當年卡米爾的記錄。"
    全息影像展開：
    ? 血狼團清點屍體的血腥畫麵
    ? 帕洛斯嘔吐的側影
    ? 十四歲的雷獅死死抓著欄杆的手
    ? 最後定格在一行字上：「確認無幸存者，任務失敗」
    羨淵的手指穿過影像："舒弈不會相信這些的。"
    "那你呢？"雷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信嗎？"
    星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羨淵沉默了一會。最終她抽回手，聲音輕得像歎息："目前我隻站在小弈這邊，其他的……我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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