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角號的艙門緩緩開啟，雷獅和帕洛斯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和香水味。
    佩利從訓練室探出頭，鼻尖皺了皺：“哇，老大，你們這是掉進香水池裏了？”
    雷獅隨手扯開領口，語氣裏帶著不耐煩：“閉嘴，佩利。”
    卡米爾從數據屏前抬頭，目光在雷獅的衣領上停留了一秒——那裏有一抹鮮豔的口紅印。他默默移開視線，什麽也沒說。
    羨淵正坐在沙發上擦拭星心劍，聽到動靜連頭都沒抬，隻是手指微微收緊了一瞬。
    舒弈小跑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帕洛斯：“任務順利嗎？”
    帕洛斯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嗯，很順利。”
    舒弈的笑容卻在靠近時僵了一下——帕洛斯的袖口蹭到了一絲玫紅色的唇膏。她迅速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那、那就好……”
    整個晚上，羨淵都比平時更加安靜。
    她照常檢查飛船係統，整理武器庫，甚至幫卡米爾調整了航線參數，但全程沒有看雷獅一眼。
    雷獅靠在控製台邊，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他當然注意到了衣領上的口紅印，也注意到了羨淵異常的反應——或者說，過於“正常”的反應。
    如果是以前，她早就冷著臉用星心劍抵著他的喉嚨質問“這是什麽”了。
    可現在，她隻是沉默。
    這種沉默比憤怒更讓雷獅心慌。
    另一邊，舒弈也異常乖巧。她早早地回了房間，說自己有點累想休息。帕洛斯若有所思地看著緊閉的房門，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那抹刺眼的玫紅。
    深夜，雷獅敲響了羨淵的臥室門。
    “睡了？”
    裏麵沒有回應。
    雷獅直接按下門鎖——密碼還是他的生日——推門而入。
    羨淵正坐在窗邊看星圖，聽到動靜頭也不回：“出去。”
    雷獅反手鎖上門，走到她身後：“未婚妻，我們談談。”
    “沒什麽好談的。”羨淵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任務需要，我理解。”
    雷獅扳過她的肩膀，強迫她看向自己：“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
    羨淵終於抬眼，藍粉異瞳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清：“我說了，我理解。”
    雷獅盯著她的眼睛，突然笑了：“羨淵，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嘴硬的時候，睫毛都會抖？”
    羨淵一怔，隨即別過臉：“……無聊。”
    雷獅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濕巾，當著她的麵用力擦掉衣領上的口紅印：“是任務目標自己湊上來的，我躲開了，但還是蹭到了。”
    羨淵抿了抿唇：“不用解釋。”
    “必須解釋。”雷獅單膝跪在她麵前，握住她的手，“因為我答應過你，會和別人保持距離。”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某個塵封的記憶匣子——
    那個星球公主的生日宴上，雷獅故意沒有拒絕那些湊上來的貴族小姐，想看看羨淵吃醋的樣子。
    可他沒想到，羨淵直接轉身離開了宴會，整整一周沒和他說一句話。
    直到某次慶功宴上，海盜團的大家“不小心”把羨淵灌醉，她才紅著眼睛拽住他的衣領說：“我就這麽差勁嗎？比不上那些女的？”
    那一刻，雷獅的心髒像是被人生生攥緊。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幼稚的試探會讓她這樣難過。
    回憶戛然而止，雷獅的手指收緊：“羨淵，看著我。”
    羨淵終於轉過頭，月光下，她的眼神讓雷獅心頭一顫——那是一種強裝鎮定的委屈。
    就像當年喝醉時一樣。
    雷獅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對不起。”
    羨淵僵了一下，隨即掙紮起來：“放開！誰要你道歉……唔！”
    雷獅低頭吻住了她。
    這個吻帶著歉意和心疼，溫柔又霸道，直到羨淵緊繃的身體漸漸軟下來。
    “以後不會了。”雷獅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沙啞，“我保證。”
    羨淵的睫毛顫了顫，最終輕輕“嗯”了一聲。
    與此同時，帕洛斯輕輕推開舒弈的房門。
    房間裏沒開燈，隻有舷窗外的星光灑落。舒弈蜷縮在床上，聽到動靜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臉。
    “小弈？”帕洛斯坐到床邊，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哭了？”
    舒弈拚命搖頭，聲音卻帶著鼻音：“沒、沒有……就是眼睛有點酸……”
    帕洛斯歎了口氣，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指尖觸到一片濕潤。
    “因為我袖口的口紅印？”
    舒弈渾身一僵，眼淚突然止不住地往下掉：“對不起……我知道是任務……我不該這麽不懂事……”
    帕洛斯心髒猛地一疼。他一把將人摟進懷裏，輕吻她的發頂：“笨蛋，那是我故意蹭的。”
    舒弈抬頭，淚眼朦朧：“……什麽？”
    帕洛斯擦掉她的眼淚，無奈地笑了：“任務目標想往我身上貼，我就用袖口擋了一下。結果你隻看得到口紅印，看不到我躲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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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弈呆住了，隨即臉漲得通紅：“我、我……”
    帕洛斯低頭吻了吻她的眼角：“小弈，我愛的隻有你。”
    舒弈的眼淚又湧了出來，但這次是因為開心。她緊緊抱住帕洛斯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口：“……以後不許讓別人碰你。”
    帕洛斯輕笑：“遵命，我的小醋包。”
    第二天早上，餐廳裏的氣氛明顯輕鬆了許多。
    佩利大口吃著早餐，突然指著雷獅的脖子：“老大！你脖子上怎麽有印子？！”
    雷獅懶洋洋地喝了口咖啡：“貓撓的。”
    羨淵正端著咖啡走過，聞言手一抖，差點灑出來。
    星雲蹲在窗台上，嫌棄地“喵”了一聲，表示不背這個鍋。
    另一邊，舒弈紅著臉躲在帕洛斯身後，而帕洛斯正笑眯眯地往她盤子裏夾水果：“多吃點，昨晚累了吧？”
    卡米爾默默拉低帽簷，決定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機房。
    佩利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恍然大悟：“哦！你們是不是又背著我偷吃好吃的了？！”
    眾人：“……”
    雷獅大笑起來，伸手攬過羨淵的肩膀：“是啊，特別‘好吃’。”
    羨淵冷著臉踩了他一腳，但這次，她沒有躲開他的手。
    事後
    雷獅：摸著脖子上的牙印）“未婚妻，下嘴真狠。”
    羨淵：冷臉）“活該。”
    帕洛斯：給舒弈梳頭發）“小弈，下次直接問我就好。”
    舒弈：臉紅點頭）“嗯……”
    卡米爾：在機房門口掛上“請勿打擾”牌子）
    佩利：撓頭）“所以到底偷吃了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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