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人偶之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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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5日 1730  沉眠之館·鍾樓
    鍾聲的餘韻在耳畔震顫,羨淵猛地睜眼,星心劍已經橫在身前。冰晶順著劍鋒蔓延,將纏繞在手腕上的機械藤蔓凍成齏粉。
    視線恢複的瞬間,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座環形大廳中央。七具人偶以北鬥七星的排列方式懸浮在半空,她們的胸腔全部打開,露出內部精密運轉的齒輪組。而那個棕發少女——真正的"07",此刻被囚禁在穹頂垂下的水晶籠中,雙手緊握著薔薇人偶的頭顱。
    "姐姐醒了?"離羨淵最近的人偶突然轉頭,編號02的陶瓷麵孔裂開誇張的笑容,"要聽第七個故事嗎?"
    羨淵沒有回答,劍鋒橫掃,冰錐如暴雨般刺向人偶群。然而攻擊在觸及她們的瞬間,所有冰錐詭異地調轉方向,反而朝她自己射來!
    "嘖。"雷獅的雷電從側麵劈落,將冰錐蒸發成霧氣,"未婚妻,這群玩具會反彈攻擊。"
    卡米爾的聲音從聲旁傳來,手中的終端數據在快速流動:"幻術場覆蓋整個鍾樓,所有元力攻擊都會被扭曲軌跡。"
    "那這個呢?"佩利突然掄起半截青銅雕像砸向04,物理衝擊讓人偶的右臂當場碎裂。但下一秒,碎片自動重組,裂痕處滲出熒藍色液體,滴落在地麵腐蝕出嘶嘶作響的孔洞。
    帕洛斯拽著舒弈退到立柱後:"小弈,試試淨火能不能燒穿幻術場。"
    舒弈點頭,掌心火焰由藍轉白,卻在即將釋放的刹那,07突然尖叫起來:"不要!火會燒掉媽媽的畫——"
    少女的哭喊讓所有人動作一頓。就在這瞬息之間,六具人偶的齒輪同時加速運轉,整座大廳開始扭曲變形。牆壁像融化的蠟般下垂,地麵隆起形成新的走廊,連重力方向都開始錯亂——
    羨淵的劍鞘突然被"生長"出來的金屬欄杆纏住,雷獅的雷電劈開障礙時,03已經貼著天花板爬向穹頂,陶瓷手指伸長成刀刃,直刺籠中的07!
    "當啷!"
    星心劍與陶瓷刀刃相撞,濺起一串火花。羨淵借力躍起,冰晶在足底凝結成階梯,卻被突然翻轉的天花板打斷落點。雷獅的雷電及時纏住她手腕,兩人重重摔在突然傾斜的地板上。
    "未婚妻,"雷獅在她耳邊喘著氣笑,"這可比鬼宅探險刺激多了。"
    羨淵踹開他:"閉嘴,看上麵!"
    穹頂的水晶籠正在溶解,07抱著人偶頭顱墜落。帕洛斯的暗影使者剛要接應,六具人偶突然集體發出高頻嘯叫,聲波震碎了所有影子構造體。舒弈的淨火被迫轉為防禦屏障,卻被05從背後突襲,陶瓷手臂如長矛般刺向她的後心——
    "哢!"
    卡米爾的不定之軀強化右臂,硬生生捏碎了偷襲的陶瓷手。佩利趁機掄起元力球砸向05,爆炸的衝擊波讓整個空間再次扭曲。
    混亂中,07跌進羨淵懷裏。少女顫抖的手指抓住她的衣領,塞來一枚沾血的齒輪:"她們要這個……沒有它……姐姐就永遠醒不來了……"
    羨淵低頭,發現懷中的"少女"後頸皮膚正在剝落,露出下方銀白的金屬脊椎。
    幻術核心
    大廳中央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音樂盒,盒蓋上刻著與薔薇人偶胸口相同的鏤空花紋。01至06正以舞蹈般的姿態環繞其旋轉,她們的關節發出規律的"哢嗒"聲,像某種倒計時。
    "那是幻術發生器。"卡米爾快速分析,"但核心能源被鎖在——"
    "在我這裏。"羨淵舉起染血的齒輪,"她們要的是這個。"
    雷獅的雷電在音樂盒周圍織成電網:"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我們要把鑰匙插進敵人的心髒?"
    "不。"07突然掙紮著站起來,她的左眼已經變成機械義眼,"要把齒輪……還給姐姐……"
    她指向音樂盒底部——那裏靜靜躺著半具殘破的人偶軀體,正是最初逃跑的薔薇人偶。她的胸口空洞洞的,缺失的齒輪位置還留著幹涸的血跡。
    佩利抹了把臉上的機油:"所以這群瘋人偶折騰半天,就為了給自家老大做心髒移植?"
    帕洛斯的暗影使者重新凝聚:"恐怕沒這麽簡單。"
    仿佛回應他的懷疑,音樂盒突然自動打開,內部並非預期的機械結構,而是一團蠕動的、半透明的膠狀物,表麵浮現著無數人臉輪廓。當07向前邁步時,那團物質突然伸出觸須般的長絲,貪婪地朝她探來。
    舒弈的淨火立刻形成火牆,卻聽到07帶著哭腔的笑聲:"沒用的……那是媽媽最後的意識……她等太久了……"
    雷獅的雷神之錘重重砸地,紫電如荊棘般刺向膠狀物:"卡米爾!分析弱點!"
    "正在嚐試——"卡米爾的光屏數據瘋狂滾動,"目標具有量子同調性,理論上需要……"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八音盒旋律打斷。薔薇人偶殘軀的手指動了一下,無頭的脖頸轉向07,機械音與少女的聲音重疊著唱道:
    「滴答滴答,時間到啦」
    「把心還我,好回家」
    所有燈光驟滅。在絕對的黑暗中,羨淵感覺到有冰冷的手指握住了自己拿著齒輪的手——
    那觸感,分明是人類孩童的溫度。
    【小劇場】
    扭曲的走廊
    帕洛斯拽回舒弈:"再亂跑就綁著你走。"
    舒弈耳尖通紅:"我、我是去探路!"
    崩塌的立柱旁
    雷獅抹掉羨淵臉上的血:"未婚妻,你睫毛在抖。"
    羨淵拍開他的手:"專心打架。"
    音樂盒背麵
    佩利踹飛04的斷臂:"卡米爾!這玩意能吃不?"
    卡米爾推眼鏡:"含有劇毒液壓油。"
    通風管道
    星雲一爪拍開機械蜘蛛:"喵!"翻譯:這群人偶比雷獅還煩!)
    當黑暗降臨時,持鑰者要麽終結循環,要麽——成為新的發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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