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裂痕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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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0日  1435  羨淵臥室門前
    舒弈的指尖懸在終端屏幕上,那條剛發出的消息旁顯示著刺眼的「已讀」。
    「姐姐,不是說好不讓對方擔心嗎?可是你現在甚至不願意跟我見麵。」
    三秒。五秒。十秒。
    沒有回複。
    舒弈咬著下唇,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衣角。突然——
    “砰!”
    羨淵的臥室內傳來玻璃杯砸碎的聲響。
    舒弈渾身一顫,終端屏幕卻在此刻亮起:
    「進來吧。」
    短短三個字,卻讓舒弈幾乎是用撞的撲到門前。指紋鎖識別的半秒延遲像是一個世紀那麽長,直到艙門滑開的瞬間——
    寒氣撲麵而來。
    5月10日  1436  羨淵臥室內
    舒弈的呼吸凝滯了。
    整個房間像是被暴風雪席卷過。舷窗上結著厚厚的冰花,書桌邊緣掛著細小的冰淩,地板上散落著幾塊沒完全融化的碎冰。而羨淵蜷縮在床角,身上隻裹了件單薄的睡袍,丁香紫色的長發淩亂地散在肩頭,發尾甚至凝著細碎的冰晶。
    “姐……姐?”舒弈的聲音在發抖。
    羨淵抬起頭,藍粉異瞳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渾濁。她的嘴唇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開口時嗓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把門關上。”
    舒弈反手鎖上門,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衝到床邊。當她碰到羨淵的手腕時,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心髒驟停——冰冷得像是死人。
    “你瘋了嗎!”舒弈的尖叫卡在喉嚨裏變成哽咽,粉色瞳孔瞬間盈滿淚水,“體溫都快跌破30度了!元力反噬會要了你的命啊!”
    淡藍色的淨火從她掌心燃起,小心翼翼地包裹住羨淵的手腕。火焰本該灼熱,此刻卻隻維持著恰到好處的溫暖——這是舒弈花了半年才學會的精準控製。
    羨淵本能地想要抽回手:“……不用……”
    “別動!”舒弈突然吼出聲,眼淚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站在你門外……連呼吸都不敢太重……就怕你……”
    她的淨火忽然不穩地晃動起來,幾顆火星濺到床單上燒出焦痕。羨淵怔住了,她從未見過妹妹這樣失控的模樣。
    舒弈胡亂抹了把臉,火焰重新穩定下來,但聲音還是抖的:“卡米爾昨天偷偷告訴我……說你的生命體征監測警報響了三次……三次!你知道我……”
    羨淵的睫毛顫了顫。她慢慢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擦掉舒弈臉上的淚水:“……對不起。”
    這三個字像是打開了某個閘門。舒弈猛地撲進她懷裏,淨火形成一道溫暖的屏障將兩人包裹。她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你答應過……答應過不會丟下我突然消失的……”
    羨淵的身體劇烈地震顫了一下。她僵硬地環住舒弈的肩膀,指尖深深陷進妹妹的衣料裏。
    窗外,一顆流星劃過銀河。
    5月10日  1520  廚房
    帕洛斯靠在料理台邊,手裏把玩著一枚銀幣,琥珀色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瞥向門口。
    舒弈推門而入,眼眶還泛著紅,但神色已經平靜許多。
    “怎麽樣?”帕洛斯懶洋洋地問。
    舒弈沒回答,徑直走向冰箱,取出一盒牛奶和幾顆草莓。
    帕洛斯挑眉,銀幣在指間轉了一圈:“看來是哄好了?”
    舒弈依舊沉默,隻是將牛奶倒入小鍋,點燃爐火。
    帕洛斯輕笑,突然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需要我幫忙嗎?”
    舒弈的手頓了頓,低聲道:“……姐姐需要熱的東西。”
    帕洛斯眯起眼,目光掃過她微紅的指尖——那裏還殘留著微弱的淨火餘溫。
    “明白了。”他直起身,順手從架子上取下蜂蜜罐,“加這個,她喜歡甜的。”
    舒弈輕輕點頭,粉色眼睛裏閃過一絲柔軟。
    5月10日  1645  雷獅的臥室
    雷獅坐在舷窗邊,雷神之錘擱在膝上,深紫色的瞳孔倒映著遠處的星雲。
    終端屏幕亮起,卡米爾發來消息:
    「大哥,小媛的體溫恢複正常了。」
    雷獅的手指微微收緊,錘柄上閃過一絲電弧。
    他沒有回複,隻是將終端扔到一旁,起身走向武器架。
    雷神之錘在手中轉了一圈,最終被重重地放回原位。
    5月10日  1830  羨淵臥室
    舒弈輕輕推開門,手裏端著一杯熱牛奶和一小碟草莓蛋糕。
    羨淵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正坐在窗邊發呆。聽到動靜,她微微轉頭,藍粉異瞳裏映出妹妹的身影。
    “喝點熱的。”舒弈將牛奶遞給她,聲音輕柔,“……加了三勺蜂蜜。”
    羨淵接過杯子,指尖觸碰杯壁的溫暖讓她微微一怔。
    舒弈坐在她身邊,粉色眼睛注視著她:“姐姐,別再這樣了……好嗎?”
    羨淵沉默片刻,低聲道:“……嗯。”
    舒弈輕輕握住她的手,淨火再次燃起,但這次隻是溫柔地包裹著兩人的指尖。
    “我在這裏。”她輕聲說,“一直都在。”
    羨淵的睫毛顫了顫,最終輕輕回握住妹妹的手。
    5月10日  2200  主控室
    佩利嚼著肉幹,含糊不清地問:“老大今天咋沒接任務?”
    卡米爾推了推帽簷,目光掃過監控屏幕:“……他在格納庫。”
    佩利撓頭:“修東西?”
    卡米爾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屏幕上那個靜止不動的紫色光點——雷獅已經在格納庫待了三個小時,什麽都沒做。
    【小劇場】
    廚房
    帕洛斯偷喝了一口熱牛奶:“嘖,甜到齁。”
    舒弈瞪他:“那是給姐姐的!”
    格納庫
    雷獅盯著雷神之錘,錘頭上映出自己模糊的倒影。
    佩利扒在門口看了一眼,默默溜走。
    羨淵臥室
    星雲跳上窗台,蹭了蹭羨淵的手腕:“喵~”翻譯:總算暖和了。)
    監控室
    卡米爾看著兩個終於穩定的生命體征信號,輕輕鬆了口氣。
    當冰雪開始融化,火焰才會顯得更加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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