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深海回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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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5日  1930  探測船甲板
    那道陰影無聲地滑過船底,在夕陽映照的海麵下拖出一條幽暗的軌跡。
    佩利已經抄起了元力球,能量在掌心躁動:"要幹架嗎?"
    "等等。"卡米爾按住他的手腕,電子眼鏡快速掃描著水麵,"生命體征檢測……沒有讀數。"
    "沒有?"舒弈抓緊了帕洛斯的袖子,"可我們明明看到——"
    水麵突然恢複平靜,仿佛剛才的陰影隻是錯覺。
    羨淵的星心劍依然沒有收回,冰藍的劍鋒映著她冷峻的側臉:"它在觀察我們。"
    雷獅走到船舷邊,雷神之錘在肩頭輕敲:"裝神弄鬼。"他忽然抬手,一道電弧劈入海中,紫光在深水中炸開短暫的照明——
    刹那間,所有人都看到了。
    數十條蒼白的身影懸浮在船體下方,沒有眼睛的麵孔集體仰望著他們,裂開的嘴裏隱約閃爍著和水晶相同的藍光。
    "操!"佩利差點把元力球扔出去。
    下一秒,電弧熄滅,那些身影如同被驚散的魚群,瞬間消失在深海黑暗中。
    6月15日  2000  作戰會議
    船艙裏的氣氛比潛水服還沉重。卡米爾將錄像最後定格的人臉投影放大:"眼睛變色,皮下熒光,這和那些類人生物的特征一致。"
    "被同化了?"帕洛斯眯起琥珀色的眼睛,"那個水晶能改造生物結構?"
    舒弈突然站起來:"我去檢查潛水服!"
    十分鍾後,她帶著令人不安的發現回來:"抗壓艙的過濾係統有微量藍色結晶……和遺跡水晶的成分吻合。"
    羨淵立刻檢查自己的手臂,在肘關節內側發現了一絲幾乎不可見的熒光。雷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什麽時候沾上的?"
    "祭壇。"羨淵冷靜地抽回手,"冰刃接觸水晶時。"
    卡米爾迅速調出醫療掃描儀:"納米級侵入,但代謝速度很快,應該不會造成變異。"他推了推眼鏡,"不過明天必須升級防護。"
    雷獅的錘子砸在桌上,電光四濺:"明天我單獨去砸了那個破水晶。"
    "魯莽。"羨淵冷聲道,"如果那是能量中樞,暴力破壞可能導致整個遺跡坍塌。"
    "那你說怎麽辦?未婚妻。"雷獅湊近她,"和那些怪物喝茶聊天?"
    星雲突然跳到兩人之間,一爪子拍在雷獅臉上。
    6月15日  2200  夜間值守
    佩利和卡米爾負責第一輪守夜。探測船開啟了聲呐警戒模式,但海麵平靜得詭異。
    "老子寧願它們衝上來打一架。"佩利啃著雞肉幹嘟囔,"這種等著挨宰的感覺真不爽。"
    卡米爾突然皺眉:"聲呐有反應。"
    屏幕上一個光點正從深海快速上浮,時速超過200節。佩利立刻撲到船舷邊:"終於來了!"
    破水而出的卻不是怪物,而是一台嚴重腐蝕的勘探機器人,機械臂還抓著半塊刻滿符文的金屬板。
    "這是……三年前失蹤的"海神號"裝備?"卡米爾小心地取出存儲芯片,"數據部分損壞,但有一段視頻。"
    模糊的畫麵裏,一個穿著勘探服的男人正瘋狂地往機器人艙室塞這塊金屬板:"阻止共鳴……祭壇是轉換器……它們要把人類……"
    視頻突然跳轉到深海視角,隱約可見無數蒼白手臂從祭壇底部伸出,仿佛在迎接什麽龐然大物。
    佩利倒吸一口冷氣:"這他媽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卡米爾盯著金屬板上的符文:"不是警告……是坐標。指向遺跡更深處。"
    6月16日  0530  黎明準備
    天還沒亮,所有人已經整裝待發。新型潛水服加裝了粒子過濾層,舒弈正挨個檢查密封性。
    "通訊測試。"卡米爾調試著深海對講機,"大哥。"
    "聽得見。"雷獅的聲音夾雜著電流雜音,"羨淵今天跟我一組。"
    羨淵係緊星心劍的固定帶:"我申請單獨行動。"
    "駁回。"雷獅咧嘴一笑,"未婚夫妻當然要在一起。"
    星雲焦慮地在羨淵腳邊打轉,最後咬住她的褲腿不放。羨淵彎腰摸摸貓頭:"留在船上。"
    老船長遞來幾個熒光棒:"遇到那些東西就折斷,能暫時幹擾它們的感知。"他欲言又止,"如果看到……藍色的霧,立刻撤退。"
    6月16日  0715  二次下潛
    海水比昨天更加渾濁,能見度不足五米。兩組人沿著引導索下潛,新型對講機裏時不時傳來電流聲。
    "b組到達a區邊緣。"帕洛斯的聲音傳來,"發現更多符文,像是某種……計數?"
    雷獅這組直接重返祭壇。那顆藍色水晶似乎變大了,內部流動的能量更加活躍。羨淵突然按住對講機:"有聲音。"
    深海歌聲再度響起,但這次帶著明顯的節奏感,仿佛在進行某種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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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米爾的警告聲突然插入:"兩組注意!檢測到大規模生物信號從——"
    對講機爆發出刺耳噪音,與此同時,無數蒼白身影從遺跡各個角落湧出。但這次它們沒有攻擊,而是整齊地排列在祭壇周圍,裂開的嘴裏同步發出那種詭異的歌聲。
    祭壇中央的水晶開始劇烈脈動,藍光越來越強,照亮了此前未被發現的細節——祭壇底部延伸出無數半透明的"根須",每一根都連接著一具類人生物的脊椎。
    "那不是水晶……"羨淵的聲音罕見地帶著震驚,"是卵。"
    雷神之錘爆發出刺目雷光:"管它是什麽,該碎了!"
    就在雷電即將擊中目標的瞬間,整個遺跡突然震動,祭壇下方的海床裂開一道深淵。對講機裏傳來佩利的吼叫和卡米爾急促的警報聲,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從深淵裏,伸出了一隻覆蓋著鱗片的巨手。
    【小劇場】
    探測船控製室
    星雲瘋狂抓撓聲呐屏幕,上麵顯示著三個巨大的不明物體正從深海上升。
    老船長手抖得點不燃煙鬥:"老天……這哪是什麽遺跡……"
    遺跡b區甬道
    帕洛斯把舒弈護在身後,暗影使者組成防禦陣型:"數到三就往a區跑!"
    舒弈的淨火在掌心燃燒:"不,我掩護你!"
    祭壇邊緣
    雷獅的雷電與羨淵的冰刃交叉格擋,將撲來的類人生物切成碎片。
    雷獅在對講機裏大笑:"這算不算夫妻合擊技?"
    羨淵:"閉嘴。"
    海麵之上
    原本平靜的海水開始形成漩渦,天空中烏雲以不自然的速度聚集。
    當深淵睜開眼眸,當古老的儀式完成——人類終將明白,有些秘密本應永遠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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