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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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亂揉了把衣服,白芷剛坐起身,門口兩個守衛便推開了房門,拓跋烈抱著夏清跨了進來。
白芷目光跟著他遊走,看著他抱著夏清走到桌案旁,又去點亮了燈,這才看向床上的自己。
“看來紫晶赤練王蛇的毒液的確能夠很快讓你的神誌清醒過來。”拓跋烈語氣帶著些許玩味。
“所以呢?你是等不到明日打算半夜過來繼續控製我的神誌?”
白芷麵上看著平靜淡漠,但走近了就能聽到他咚咚直跳,快要蹦出胸腔的心髒。
喉結上下滾動咽了下唾液,佯裝鎮定地挑眉看著他,“太子殿下就這般對我不放心?”
拓跋烈一直在打量著白芷,聽到這話後,唇角微微勾了起來,泛著寒意的目光卻是不著痕跡地將屋中打量了一圈。
不過很快又落回到白芷身上,雙眸微眯,帶著些審視,“是啊!這不是又怕你丟下本殿下偷偷與你那小情郎私奔了嘛!”
“小情郎?”白芷神色疑惑,而後帶著些惱意,冷颼颼的視線與拓跋烈的審視目光撞上,輕皺著眉頭,似乎在說“你在說什麽鬼東西?”
拓跋烈見他是這副表情,笑了一聲,聳聳肩,“開個玩笑,我過來找你處理傷口。”
白芷知道夏清受了傷,拓跋烈帶著夏清過來,且他前腳剛到後腳就來了,顯然是借著讓他給夏清處理傷口的借口來看看他是否乖乖待在爛客居。
冷冰冰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冷然笑了聲,明知故問,“太子殿下還會受傷?那可真是稀奇!”
拓跋烈幽暗的眼眸與白芷對視上,那陰沉沉的瞳孔看得白芷心裏發毛,卻又怕他看出端倪生生忍著沒有挪開。
“殿下這般看著我做什麽?我可沒那本事傷你。”
“自然沒人傷得了我,”拓跋烈勾了勾嘴角,忽然笑了聲,他錯開半步,將身後的夏清露出來,“是夏清的手劃破了。”
白芷目光這才落在桌案旁的夏清身上,挑了挑眉。
“我記得都尉府有一位隨行軍醫吧?爛客居離都尉府可不近,殿下何故將人帶來我這裏處理傷口?”
白芷眸中帶著些玩味的嘲諷,“看來太子殿下對夏清公子也不像平日看起來的那樣深情嘛!”
拓跋烈臉色驟然一冷,他瞪了白芷一眼,又回頭看向夏清,夏清卻仰頭對他一笑,“夏清不怪殿下,夏清知道,殿下帶夏清來九皇子這裏包紮定然有殿下的道理。”
拓跋烈陰冷的目光柔和下來,他抬手抹去夏清眼角因為疼痛而聚起的淚珠,轉頭對白芷冷聲警告,“別廢話,趕緊過來!”
白芷倒是沒再說什麽,將被子掀開一角便下了床。
他走過去,托起夏清的手看了看他掌心的傷口,傷口貫穿整個手掌,瞧著血肉模糊。
白芷沒忍住皺了下眉,這人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難怪之前聽到他的吸氣聲,他還以為隻是破了一道小口。
夏清應該是很怕疼的,清秀的臉上沒了往日的笑容,眉頭擰在一起,額角還有些薄汗。
他看著夏清,夏清也也正好抬眼看著他,掛著汗珠的臉頰有些蒼白,他對白芷笑了一下,“麻煩九皇子了。”
白芷垂眸,放開夏清的手去取來了藥箱,這些藥都是他前兩日去找夏清要來的。
他白日裏跟著練武身上總會添新傷,但他並不想讓那些軍醫給他上藥,所以那日才找了夏清備了一份,沒想到這才沒過幾日便給他也用上了。
白芷將他手上沾的血和油漬清理幹淨,他的動作很輕,但夏清還是忍不住疼得輕顫。
白芷抬眼,便見他疼得眉頭都快皺一起了,眼睛也死死閉著,本就沒什麽血色的唇被他牙齒咬出了紅印。
他雖對夏清的身份一直保持懷疑,但到底承了對方恩情,見他吃痛,手下動作更輕了些。
“忍著點,藥撒上去會有些疼。”白芷提醒道,大概是因為之前的數次幫助讓他對夏清有些許的好感,冷淡的聲音難得有了一絲溫度。
“嗯。”夏清閉著眼點頭,皺眉頭都要擠到一起了。
白芷將藥撒上去,夏清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從鼻腔裏漏出一聲輕哼。
拓跋烈在白芷給夏清清理傷口的時候便狀似無聊地在房內轉悠。
此刻聽到夏清的悶哼,對白芷有些不滿,帶著些威脅地轉身低斥,“你輕點!”
白芷抬眸與他視線對上,將裝有金瘡藥的瓷瓶“咚”地往桌上一放,眼神極其冷漠。
“你自己來。”
拓跋烈隻會殺人,哪裏懂給人包紮?若他上手,隻怕夏清會更疼。
憋屈地瞪了白芷一眼,而後轉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白芷知道拓跋烈在他當中想看到什麽,與夏清無聲對視一眼,這才拿過紗布給夏清將手包好,叮囑道,“不要沾水,明日去找軍醫拿消炎的藥換就行了。”
夏清白著一張臉對他點點頭,“好,麻煩九皇子了。”
白芷瞥了眼背對著他們打量屋子角角落落的拓跋烈,快速且無聲地向夏清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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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抿著唇笑了笑沒說話。
拓跋烈對白芷大概還是有所懷疑的,隻是沒有找到頭緒而已,不然他也不會將夏清深更半夜帶到他這裏來包紮了。
白芷看著拓跋烈伸手想要去掀床上已經掀開一角的被子,手指猛地一顫,冷然道:“殿下對我的床很有興趣?”
拓跋烈手指捏著被子的一角,聽到白芷的話後笑著鬆了手,轉身看了他一眼,笑道,“嘖,本太子隻會對夏清的被子感興趣。”
白芷挑眉。
夏清耳尖微紅,垂著頭不敢抬起來。
“包紮好了?”拓跋烈走了過來,“嚴重嗎?”
白芷錯開身給他讓出位置,冷冰冰聲音很容易便能聽出其中嘲諷,“這還得感謝太子殿下舍近求遠帶著夏清來我這裏包紮,可惜夏清沒有因為失血過在多路上斃命,隻是遺憾這幾日夏清的身體比較虛弱。”
“哦!他手上傷口有些深,最近做事可能不太方便,怕是要尊貴的太子殿下親力親為了。”
拓跋烈沒理會白芷的譏諷,牽過夏清的手小心翻看著,“包紮得還算不錯,這些年沒少練手吧?”
“比起太子殿下曾經給我弄的滿身傷,那些年裏的傷都是小打小鬧。”白芷冷冰冰瞥他一眼,轉身往床鋪走去,“不值一提的傷口,有必要包紮嗎?”
拓跋烈微眯的視線落到白芷身上,倏爾大笑起來,“噗!哈哈哈哈……你說得對!”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興味的弧度,“誰不知道你是個狠人?”
“是嗎?那還真是多謝殿下誇獎。”白芷坐到床邊,放在身側的手悄悄地將那瓶因為拓跋烈動了被褥而露出一角的瓷瓶往被子裏推了推,神色自若地說道,“畢竟地獄裏能存活的隻有惡鬼和狠人。”
拓跋烈臉上的興味有片刻凝固,別有深意的目光在白芷臉上停了片刻,隨後抱著夏清出了營帳。
隻留下一句,“早些休息,明日可是你的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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