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餘燼中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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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霄的身體在金色光雨中消散時,小悠的指尖還殘留著他最後一絲體溫。她跪在焦黑的土地上,指甲深深摳進滿是彈坑的地麵,眼淚砸在沾血的衣襟上,暈開一片深色水痕。遠處傳來阿傑撕心裂肺的嘶吼,等離子槍連續射擊的藍光在廢墟間閃爍,驚起一群變異烏鴉。
    "別碰那個!"阿傑突然衝過來,打掉她手中的能量核心碎片,"這玩意兒輻射超標!"他的戰術手套已經燒出窟窿,露出下麵焦黑的皮膚。這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此刻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
    伊倫的法杖發出微弱的藍光,支撐著逐漸崩潰的防護罩。他的白袍早已破爛不堪,露出下麵布滿抓痕的手臂:"阿傑,把備用能源接過來。"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仿佛所有情緒都被封印在冰層下。
    神秘人躺在臨時搭建的醫療艙裏,機械義肢閃爍著詭異的紅光。他的呼吸聲像破舊的風箱,每一次起伏都伴隨著金屬摩擦聲:"去...去能量塔..."他突然抓住小悠的手腕,"林霄的意識...可能還在..."
    當眾人抵達能量塔時,看到的是令人窒息的景象。原本的暗能核心變成了一顆金色光球,懸浮在半空中,無數數據流從中湧出,在地麵拚湊出林霄的全息影像。影像有些失真,右眼偶爾閃爍著電子雪花,那是他生前最常受傷的部位。
    "你們來了。"影像中的林霄微笑著,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沙啞,"抱歉,用這種方式和你們告別。"
    小悠撲向光球,卻穿過了全息影像。她的指尖在金色能量中顫抖,仿佛能觸碰到愛人的溫度:"不要離開我們..."她的聲音破碎,像被暗能腐蝕的金屬。
    林霄的影像閃爍了一下,數據流凝聚成一枚菱形徽章:"這是我最後的禮物。"徽章落在小悠掌心,瞬間融入她的皮膚,"當暗能完全淨化時,你們就能回到真正的地球。"
    阿傑突然舉起等離子槍對準光球:"你把他藏到哪裏去了?"他的眼眶通紅,扳機扣得咯咯作響。
    "阿傑!"伊倫按住他的肩膀,"冷靜點。"
    林霄的影像轉向阿傑:"還記得你在火山遺跡說的話嗎?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
    阿傑的眼眶突然紅了,他放下武器,轉身走向廢墟:"給活喲,這破地方連口熱湯都沒有..."他的背影微微顫抖,戰術背包裏的彈藥罐叮當作響。
    接下來的三個月,幸存者們在廢墟中艱難重建。小悠每天都會去能量塔,將收集到的變異植物標本放在光球下。每當金色能量掃過標本,那些扭曲的藤蔓就會恢複成普通植物。她在塔底種了一小片菜地,用淨化後的雨水澆灌,看著蘿卜苗破土而出時,會突然對著空氣說:"林霄,你看..."
    某天清晨,小悠正在給番茄苗搭支架,突然聽到遠處傳來密集的槍聲。她抄起改裝後的霰彈槍衝出去,看見阿傑正和三隻變異犬搏鬥。那些犬類的皮膚像融化的蠟油,露出下麵的肌肉纖維。
    "左邊那隻!"小悠大喊著扣動扳機,鹿彈在變異犬身上炸開血花。阿傑趁機用軍刀捅進另一隻的喉嚨,滾燙的黑血濺在他護目鏡上。
    "媽的,這些玩意兒怎麽越來越聰明了。"阿傑扯下護目鏡擦拭,"上個月還隻會瞎衝,現在會包抄了。"
    伊倫的法杖突然亮起藍光,指向西北方向:"那裏有求救信號。"
    三人順著信號找到一個被變異藤蔓包圍的地下掩體。當他們砍開糾纏的血藤時,發現裏麵蜷縮著十幾個幸存者,其中還有個抱著泰迪熊的小女孩。
    "別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小悠蹲下身,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害。她的戰術服上別著林霄送的機械狗掛件,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紅光。
    一個孕婦突然抓住她的手:"我的孩子...他在肚子裏動得很厲害..."她的皮膚泛著詭異的青紫色,顯然感染了暗能。
    伊倫將法杖放在她腹部,藍光緩緩驅散了青色:"孩子很健康。"他的聲音帶著疲憊,"暗能正在消退,變異症狀會慢慢消失。"
    當眾人返回基地時,看到神秘人正坐在輪椅上,用機械臂調試著一個簡易信號塔。他的臉色比三個月前更蒼白,呼吸聲像漏風的風箱。
    "我破解了林霄留下的數據。"他遞給小悠一個u盤,"裏麵有全球暗能淨化進度圖。"
    全息投影顯示,全球隻剩下三個暗能高濃度區域。其中最大的那個紅點,正位於他們最初發現神秘球體的荒山。
    "我們得去那裏。"小悠握緊u盤,"也許能找到林霄的下落。"
    阿傑嚼著變異老鼠肉幹:"給活喲,那地方現在肯定成了變異獸的老巢。"
    伊倫將法杖插入地麵,藍光瞬間充滿整個營帳:"我會準備淨化結界。"
    出發前一晚,小悠偷偷溜進能量塔。光球已經縮小了一半,周圍漂浮著林霄的記憶碎片——第一次擊殺變異體時顫抖的雙手、在火山口與厄斯對決時的決絕、還有那個總在夢中出現的銀發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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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誰..."小悠伸手觸碰光球,無數數據流湧入她的大腦。她看到林霄作為初代實驗體被注入外星基因的畫麵,看到他在廢墟中撿到機械狗的場景,更看到了未來——如果他們失敗,人類將淪為暗能生物的奴隸。
    當小悠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療艙裏,阿傑正用酒精棉給她擦手。
    "你昏迷了三天。"阿傑的聲音難得溫柔,"醫生說你腦內出現了新的神經突觸。"
    小悠坐起身,發現胸前的菱形印記變成了深邃的黑色,暗能紋路如血管般在皮膚下蔓延:"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當他們抵達荒山時,看到的是如同地獄般的景象。原本的山峰被削平,露出下麵巨大的外星飛船殘骸。無數變異生物在殘骸間遊蕩,它們的身體半機械化,眼中閃爍著暗能紅光。
    "小心!"伊倫突然將小悠撲倒在地,一道激光束擦著她的耳邊飛過。
    阿傑架起狙擊槍,透過瞄準鏡看到一個機械變異體正在調整武器:"給活喲,這玩意兒比我改裝的等離子槍還先進。"
    小悠集中精神,菱形印記發出暗金色光芒。那些變異生物突然停下動作,恭敬地跪在地上。
    "這是..."伊倫驚訝地說。
    "林霄的意識還在影響它們。"小悠走向飛船殘骸,"我們進去吧。"
    飛船內部的景象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牆壁上布滿了培養艙,裏麵浸泡著各種基因融合生物。中央大廳的祭壇上,擺放著一個與林霄胸前印記相同的菱形晶體。
    "這就是一切的源頭。"神秘人艱難地站起來,"隻要摧毀它,暗能就會徹底消失。"
    阿傑舉起等離子槍:"那還等什麽?"
    "等等!"小悠突然阻止他,"如果摧毀它,林霄的意識也會消失。"
    就在這時,晶體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林霄的全息影像出現在祭壇上方:"動手吧,小悠。"
    "不!"小悠撲向祭壇,"我不能再失去你。"
    林霄的影像微笑著:"你不會失去我,我會永遠活在你們心中。"
    阿傑扣動扳機,等離子束擊中晶體。一聲巨響後,整座荒山劇烈震動,無數金色光點從晶體中湧出,融入天空。
    當塵埃落定,眾人發現所有變異生物都恢複了原狀,暗能濃度歸零。小悠跪在祭壇前,發現地上有一枚銀色戒指,正是林霄失蹤的婚戒。
    三個月後,幸存者們在荒山遺址上建立了新的城市。小悠在廢墟中種了一片玫瑰園,每當微風吹過,花瓣就會飄向天空,仿佛林霄的靈魂在起舞。
    某個清晨,小悠在玫瑰園發現了一個銀色機械狗。它的項圈上刻著:"去找新的冒險吧。"
    阿傑扛著等離子槍走過來:"給活喲,這玩意兒還會自己充電?"
    伊倫微笑著說:"這是林霄給我們的新任務。"
    小悠握緊機械狗,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無論天涯海角,我們都要找到他。"
    三人相視一笑,踏上了新的征程。在他們身後,一座嶄新的城市正在廢墟中崛起,幸存者們的歡呼聲回蕩在藍天白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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