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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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姑姑麵上有些複雜,不過還是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接著又順勢把上成容的手腕。
這是要把脈,成容笑了笑,隻能暫時擱了碗盞。
“您比太後娘娘愛惜身子。”良久,徐姑姑才滿意點頭:“麵色紅潤,經脈也有力,經痛之症想來好了許多吧。”
成容歪倒在她肩上笑眯眯點頭:“托您的藥羹,如今來癸水一點也不疼,徐姑姑,您可真是神醫!”
成容嘴甜,徐姑姑又是她親近的人,這回重新回來她更是要好一頓撒嬌。
徐姑姑被她哄得臉都紅了,是越看成容越喜歡。
“您誕下公主後身子恢複得好,這會身子正合適呢。”徐姑姑拉著成容的手仔細叮囑叮囑再叮囑。
她這句正合適是什麽意思成容明白。
成容笑著點頭應下。
之前多事之秋,閎稷一去象城好幾月,回來後沒多久又是葉太後和順德帝相繼離世,又是守孝又是宮中忙碌,確實時機不合適。
如今空閑下來,以閎稷那勁頭,估計下一胎也不遠了。
見徐姑姑欲言又止,成容有些不解,笑了笑問她怎麽了。
“娘娘,有句話原不該我說的,隻是我聽著總覺得該讓您知道。”徐姑姑心裏跟貓撓似的。
一邊是舊主,一邊是自己看顧許久的小輩,著實為難許久。
“您說,我聽著。”成容微微斂住笑意,朝弗露使了個眼色,弗露隨即帶眾人退下。
徐姑姑拉著她,語氣頗為擔憂:“太後娘娘瞧著像是有意抱養一個小皇子養在膝下。”
成容頓了頓,這倒有些沒想到。
徐姑姑拉著她接著道:“我從前在宮裏也待了不短時間,也是明白些東西,中宮無子,那養在太後膝下的自然不一般,即便娘娘您日後生下小皇子,有這麽一遭,總是對小皇子不利的…”
成容沉默了會,心下思緒萬千。
徐姑姑見她這樣有些著急,也是惱自己嘴快。
“娘娘,太後她…”徐姑姑想再說些什麽,成容反倒是笑了。
“姑姑好意,我心裏受著,多謝您提醒,我如今心裏有數了。”成容真誠朝她道謝。
這話由徐姑姑來說確實特別為難,想也知道她自個兒苦惱多久。
“隻是想著您還年輕,太後…慌了些。”徐姑姑搖搖頭:“不值當謝什麽。”
成容抿唇笑了笑,不發一言。
不是太後慌了,隻是慈母操心罷了。
送徐姑姑過來是操心,想養一個皇子亦是操心,這是怕她日後對小孩兒下手呢。
隻不過徐姑姑說的也有道理,太後膝下若養有皇子對她的孩兒來說不是個好事。
安氏是太後宮中出來的,又有庶長子,按理是挑她的孩子。
隻不過這樣一來意圖太明顯,閎稷不一定樂意。
那便隻有王氏的孩子,她有兩個兒子,若太後挑了一個,還真不是不行。
成容斂去心中思緒,緩緩起身走向後庭。
孩子是誰的就叫誰養,她不屑於對孩子下手,太後即便不信也不能插這一腳。
晚間有些微風,月亮隻露了一半,滿院的紫楹迎風浮動,是真的很好看。
白日忙了許久,也就現下得了閑,成容想了許多,想到後來幹脆完全放空大腦,隨意找了個位置就這麽坐著看了半晌。
她頭發半披散著垂至腰間,月光之下,軟煙帛罩著的肌膚顯得更加朦朧神秘。
閎稷尋來的時瞧見的就是這幅月下美人圖。
“不及十五的月亮不夠圓,現在瞧著可有什麽樂趣?”閎稷突然出聲。
成容才發現他來,歪頭瞥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嬌氣:“回來竟也沒聲兒,嚇著我了。”
閎稷一笑,擺擺手沒讓人跟著過來伺候,脫了外裳也挨著成容坐下來。
“沒有在賞月,我在賞花。”成容伸手接著因風吹落的細小花瓣,放在手心裏聞了聞:“是香的。”
隨後又遞給閎稷:“陛下聞聞?”
閎稷皺眉:“喚我陛下作甚?不好聽,換一個。”
托著成容的掌心,閎稷湊近聞了聞,隨後又搖頭:“我隻聞出了你身上的香氣。”
成容輕笑著想要收手,隻不過閎稷沒讓,兩人十指合攏將那片花瓣壓在掌心。
“陛下怎麽會不好聽呢?”成容將頭靠向閎稷的肩膀:“我覺得很好聽。”
閎稷沉默了一下直言:“旁人都能喚,太普通了,我喜歡你叫我不一樣的。”
成容笑了,隨後附在閎稷耳邊柔柔喚了一聲九哥。
“這個可以。”閎稷舒坦多了:“繼續。”
成容嗯了一聲又道:“夫君。”
“好聽。”閎稷自個兒也樂,捏捏她的手又道:“還有一個。”
說的是成容給取的表字。
成容這回抬起頭,輕輕用鼻尖蹭他:“臨樞。”
從前喊著是大逆不道,今日之後便正好。
月光下成容的眼神含著水波,閎稷看著心軟得很,伸手去摟她:“喝酒了?怎麽今日這麽乖。”
“沒喝,但你這麽說著就想喝了。”成容伸手戳他的手背:“合巹酒,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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閎稷一頓,隨後立刻道了一聲好。
弗露幾人抬了雲騎醉來,閎稷親手將兩杯酒盞斟滿。
月光下,兩人麵對麵,成容在笑,閎稷也跟著笑。
手臂交握,閎稷鼻尖盈滿了獨屬於成容的馨香。
辣意入喉,熱氣上湧,夜風吹不散這股氣息,千杯不倒的人好像有些醉了。
成容是個小酒鬼,一杯接著一杯不停。
閎稷難得隨她去,他今日也開心,喝酒不為消愁隻為盡興。
“象城的月亮比平京的亮。”閎稷看著天上那半缺的月亮笑:“在象城的時候,沒有打仗時,我就常坐在將軍府的簷頂,就像今日這樣對著月亮喝酒。”
“九哥喝酒時在想什麽?”成容隨著他的話頭問。
閎稷偏頭看她然後笑了笑:“想了許多,什麽都想,不過想得最多的還是怕自己回不來。”
閎稷嘴裏罕見的說了一個怕字。
“我當時就在想,若我回不來,容容就得當寡婦了,褒兒也成了沒爹的孩子,你們娘倆會不會被人給欺負…”
夜色如水,成容抬頭親他,止住他的話頭。
兩人都喝了酒,雲騎醉的酒香也醉人,兩人癡纏難分。
成容整個人被閎稷圈在懷裏,由主動獻吻變成仰頭承受。
唇間羞人的聲音刺激著耳朵,心就跟被反複抓捏揉搓了一般。
成容霧著眼眸,眼角含著清淺淚珠,她喘著氣,她說:“我家九哥是戰場上最英雄的將軍,能護象城,能護大鄴,亦能護我與褒兒。”
興許是醉了,閎稷隻覺得胸口漲著一股氣,他眼色沉沉,眸底欲念不加掩飾。
他很輕巧地將成容俯身抱起,從後庭到床榻,成容隻覺不過是他幾步路的事情。
閎稷啞著嗓音,將成容的腿勾至腰間。
“你我飲了合巹酒,自今日後,你是我閎稷的元妻”
“你亦是我的元夫。”成容勾唇分毫不讓。
閎稷俯身,在她耳邊道:“好。”
匏瓣分攜終合巹,願從今、鸞鳳長偎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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