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喧鬧聲持續了許久。
    聽那意思，蕭晏辭和蔣伊歡辦事被人圍觀，畫麵不堪入目，惱羞成怒的他對著那幾個學子出言不遜。
    那幾個學子沒想到會撞上這種事情，本來有些尷尬的，在聽見蕭晏辭的那些言語攻擊時，立馬就回擊過去。
    讀書人罵人不帶髒字，但是句句比別人帶爹帶娘的罵還要髒。在這種時候，蔣伊歡躲在蕭晏辭的身後哭泣。
    “周兄，你真夠傻的，還幫人家捉賊，結果人家自己就是賊，采花賊。這麽喜歡風月，考什麽功名，直接摟著你娘子在家裏天天鸞被翻浪不好嗎？白白的來這裏汙了我們的眼睛。”
    “馬上就要科考了，居然還有心思想這檔子事兒。你這樣的人要是考上了，以後也是個貪官色官。”
    “就是。咱們可得好好溫習功課，斷不能輸給這樣滿腦子淫蟲的人。”
    周望舒見那幾個學子出來，連忙告罪：“抱歉，王兄，李兄，我沒想到會是……怪我，怎麽也沒想到……”
    “別說你沒想到，我們也想不到。以後你可得離他遠點，千萬不要被他的汙穢弄髒了自己的眼睛。”
    “周兄，你怎麽與這種人相鄰？這段時間怕是要委屈你了。要不，你跟我去擠一擠？”
    “不用了，李兄，謝謝你的好意。等會兒我把窗戶關嚴實了，想必能清靜些。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明天我請你們吃飯，算是為剛才的事情賠罪。”
    “好說。明天咱們好好聚聚。你我一見投緣，正好互相切磋切磋。”
    那幾個學子走後，周望舒正準備回自己的院子，隻見蕭晏辭穿好衣服走出來，冷冷地看著周望舒。
    “你是故意的。”
    周望舒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說完，他轉身離開。
    周望舒回到房間裏，見蘇瑤光把他的文房四寶以及帶來的書本都翻出來擺放好了。
    “我不是讓你捂住耳朵，不要受汙穢影響嗎？”
    “捂了，我什麽也沒有聽見。”蘇瑤光說道，“明日你要與學子們結交，有沒有想好挑什麽地方？”
    “最近學子聚集的地方就那幾個，到時候我融入他們，由他們帶進去就是了。”
    蔣伊歡哭得傷心，見蕭晏辭沒有哄自己的意思，眼裏滿是怨憤。
    她剛才被那幾個窮書生看光了，難道他不應該安慰她嗎？要不是他荒唐，整天想著那檔子事，她也不會受這樣的羞辱。
    他最好這次真的能考中舉人，要不然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她受了那麽多罪就是為了跟著他享福，到現在為止福氣沒有享受到，委屈沒少受。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當蘇瑤光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大床上。
    她在空氣中嗅了嗅，順著味道來到院子裏，看見周望舒正在擺放各種各樣的早點。
    “好香啊，你這麽早就出門買早點了？”
    “昨天聽房主說這家的早點最好吃，要是去晚了就沒了。咱們難得來一趟，當然要嚐嚐當地的美食。”
    “我怎麽從大床上醒來，你什麽時候把我抱上去的？”
    “昨天半夜你差點摔下去，你自己的睡姿有多差還要我提醒你嗎？今天晚上你直接睡大床，我可不想半夜來撈人。”
    “有這麽差嗎？”蘇瑤光嘟囔。
    “等會兒我要去和其他學子見麵，你要不要跟我去？”
    “你們說那些文縐縐的東西我又聽不懂，我不想去受折磨。等會兒我隨便逛逛，了解一下城裏的情況。”
    “那你找崔嶸帶你去。”周望舒說道，“他對這裏熟悉，你想知道什麽他都可以為你介紹，還有人照顧你。”
    鍾楚山和陳不語剛進來就聽見周望舒說這番話。
    兩人相視一眼。
    鍾楚山嘀咕道：“我還是小瞧了這小子的肚量。”
    “我也是。”
    “你們等會兒要不要帶小姨父出去走走？”蘇瑤光見陳不語和鍾楚山過來了，讓他們坐下一起吃早膳。
    鍾楚山和陳不語可不懂客氣，一屁股坐下，對蘇瑤光說道：“這家的早點特別難買，至少要排隊小半個時辰才輪得到，今天沾瑤光的光了，讓我們也能嚐到這家的早點。”
    “這是望舒一早去買的。”蘇瑤光說道，“這家的早點賣得這麽好呢！那明天我去排隊，你別去了，耽擱時間。”
    “不用，我找那家的師傅定了半個月的早點，以後每天早上會有夥計派人送早點上門，不用去排隊。”
    “你是怎麽辦到的？”陳不語驚訝，“我們花重金也享受不了這樣的待遇。”
    周望舒摸了摸鼻尖。
    說來也是巧，那家早點鋪子的掌櫃和夥計被地痞刁難，正好是他名下的手下解決的。在蘇瑤光不知道的時候，馮朝陽已經把勢力發展到這裏來了。
    他們那個組織不僅可以出售消息，還可以安排打手殺手解決問題。隻不過，他們也是有規矩的，隻殺惡人。
    周望舒看著麵前這個明媚的少女，再次為自己這渾身的髒血感到自卑。他的血很髒，心很髒，手段很髒，哪裏配得上這樣明媚陽光的少女？
    “你發什麽呆？”陳不語說道，“我聽說那家早點鋪有個好看的女兒，你小子不會是使了美人計吧？”
    蘇瑤光驚訝，看向周望舒：“真的？”
    還真有可能。
    周望舒這張臉太招搖了，一般的小姑娘扛不住也是正常的。
    如果她不認識他，遇見他來買東西，她都會多搭兩根蔥給他。
    周望舒沒好氣地說道：“收起你腦子裏那些髒東西，我是這種人嗎？掌櫃最近請了不少人工，他忙得過來，這送上門的買賣還能不掙錢？”
    蔣伊歡提著饅頭和包子進來。
    饅頭是她的，包子是蕭晏辭的。
    她聞著空氣中的香氣，一回頭就看見了蘇瑤光麵前的那些精致早點。
    憑什麽蘇瑤光可以過這麽好的生活，她就應該跟著蕭晏辭受苦？明天她也要買這個早點。不管它多貴，她也要買。
    現在家裏的銀子是她和她娘掙的，蕭晏辭沒有掙一文錢，吃的用的都是家裏最好的，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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