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剛才那人寫了什麽冊子？”周望舒問書肆老板。
    書肆老板打量著周望舒，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蘇瑤光，神神秘秘地說道：“公子肯定喜歡。”
    說完，他從櫃台下麵偷偷摸摸地拿出一本冊子。
    “你在買什麽？”蘇瑤光正好過來。
    周望舒看封麵是牡丹圖，沒有當回事，當著蘇瑤光的麵打開了它，結果隻看了一眼，立馬就合上了。
    蘇瑤光有些尷尬，摸了摸臉頰，裝作看向旁邊：“我去那邊看看。”
    “這是蕭晏辭畫的。”周望舒必須為自己正名。“我就是好奇他賣了什麽冊子，老板還說要給他高價。”
    說完，他瞪向老板：“這就是你說的要給他高價的冊子？”
    老板嘿嘿笑道：“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應該懂得男人的心思，這種冊子最好賣了。再說了，這位蕭公子別的不說，畫功是真的不錯，他畫的美人圖真是栩栩如生，最近他的這些冊子都供不應求呢！”
    聽說是蕭晏辭畫的，蘇瑤光還真是有點好奇了。她從周望舒的手裏拿過冊子，不顧周望舒的阻止打開它。
    嘖嘖……
    還真是春色無邊，不堪入目。
    不過，這畫裏的女主角怎麽瞧著那麽像是蔣伊歡？蕭晏辭不會把他和蔣伊歡的日常畫出來了吧？
    周望舒合上蘇瑤光手裏的冊子。
    “你也不嫌髒眼睛。”周望舒有些不悅。
    雖然他沒有仔細看，但是隻瞟了一眼也看出了畫裏的男女主角像極了蕭晏辭和蔣伊歡。
    蕭晏辭為了掙錢，還真是拚了。
    他是怎麽想的？
    還是說，他沒有見過其他人的身體，沒有辦法胡亂編纂一個出來，隻能靠著寫實來掙這個辛苦錢？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錢還真該人家掙。畢竟人家為了掙這個錢連臉皮都不要了，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走了。”周望舒拉走蘇瑤光。
    “不是要挑書嘛！”
    “不挑了。”
    這麽髒的地方，還是早走為妙，免得髒了他們的眼睛。
    在回去的路上，蘇瑤光提起剛才的事情，說道：“姓蕭的缺錢了，居然舍下顏麵幹這個事情了。”
    “他這是想早點籌備進京殿試的盤纏。”周望舒說道，“不過以我說，此事要是傳揚出去，就算他鄉試中了，殿試中了，以後也會成為別人的談資。”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想必他也不會掙這個辛苦錢。”蘇瑤光說道，“能屈能伸，果然是幹大事的。”
    “他能幹大事？你從哪裏看出他能幹大事的？”
    蘇瑤光：“……我隻是隨口說說，倒不用這麽嚴謹。”
    兩人回到桃夭坊，發現客人不少，但是張招娣等人不在前院。
    現在這個時辰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張招娣等人不該不在這裏。
    “香蘭，我娘呢？”蘇瑤光問旁邊的女夥計。
    女夥計一邊開單一邊說道：“剛才迎娣姨回來了，一回來就臉色不佳，老板娘和盼娣姨帶著她進去了。”
    “小姨回來了。”蘇瑤光說道，“小姨父也回來了嗎？”
    “王老爺沒有與迎娣姨回來。”
    “小姨父沒回來，那小姨心情不好應該與小姨父有關了。”蘇瑤光自言自語，“算了，反正娘和二姨在裏麵陪著小姨，我一個小輩要是貿然打擾，他們三姐妹的體己話反而不好說了。我們留下來幫忙。”
    桃夭坊的口碑好，為他們店而來的外地客人越來越多。原本這裏不是繁榮城市，也沒有商路，以前很少看見經商的外地人。可是，自從桃夭坊的招牌打出去，越來越多的人繞道往這裏趕來，就是為了享受桃夭坊的產品服務。
    如平時那樣，忙到了天黑之時，他們打烊了。
    此時，張招娣等人帶著張迎娣出來了。
    桃夭坊是包吃住的。現在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大家要聚在一起用膳。、
    張家三姐妹是管事，必須出來管好自己負責的那部分夥計。
    “小姨，誰欺負你了？”蘇瑤光夾了一個雞腿給張迎娣。
    張迎娣本來控製住了情緒，蘇瑤光這麽一問，眼眶紅了。
    “別問了。”張招娣說道，“剛才她雖然生氣，好歹也看不出什麽傷心，現在被你一問，反而哭起來了。”
    “小姨不想說就不說，如果想說了，我們肯定為你出氣。”蘇瑤光說道。
    “我要和離。”張迎娣說道，“瑤光，你支持我嗎？”
    “支持。”蘇瑤光說道，“我小姨的脾氣這麽好，這些年小姨父的身體差成那樣，你一直不離不棄的，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如今日子好過了，小姨父的身體也變好了，你反而想和離了，說明你是真的傷心了。”
    “王煥之就不是東西。他之前有個差點要成親的青梅竹馬，後來他身體不好了，對方就嫌棄他了，不願意嫁給他了。按理說這種女人就不該再搭理，他倒好，剛回城就遇見那女人為了銀子的事情四處碰壁，他跑去英雄救美了。他是不是忘記他有今天是誰的功勞？沒良心的狗男人。這種狗男人不配我們小妹。”
    “對，反正你們還不是真夫妻，倒也省事，直接和離了，咱們再重新找個好的。”張盼娣在旁邊附和。
    “不提他了，快吃，再不吃就涼了。”張迎娣強擠了一個苦笑。
    “小姨父和那個女人有別的牽扯嗎？”蘇瑤光問，“如果沒有別的牽扯，咱們要不要再給一個機會讓他狡辯一下？”
    “你也說是狡辯了，那有什麽好說的？”張招娣是個火辣的性子，眼裏容不得沙子。
    不管對方的理由是什麽，隻要是與舊情人牽扯不清，到她這裏就是一個死字。
    蘇瑤光卻看出張迎娣這是動了真心，不想就這樣結束這段感情，所以想順著張迎娣的意思再緩和一下。
    “小姨父的性子溫和，本性善良，就算不是曾經的舊相好需要幫忙，就算其他不認識的人需要幫忙，他也有可能幫忙的。所以，小姨父幫那個女人也不一定就是對那女人舊情不忘，也有可能就是單純的善良。”蔣婧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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