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王奧爾米爾。
    那個沉睡於深海之下的古老存在，曾是巨人族輝煌時代的至高王者。
    在上古紀元，當巨人族尚未湮滅於曆史長河時，奧爾米爾的威名便已響徹大陸。他的力量足以撼動山嶽，撕裂蒼穹，甚至能與神明比肩。
    伊格尼斯聽到這個提議時，龍瞳驟然收縮，鱗片下的肌肉微微繃緊。
    "啊？你們要打奧爾米爾？"她的聲音裏罕見地帶上了一絲遲疑。
    雖然以巨龍之軀未必沒有一戰之力，但……真的有必要去招惹那種怪物嗎？
    最主要的是那玩意兒看上去半腐爛的樣子是真的挺惡心龍的，伊格尼斯本能的，不想去招惹這種東西。
    梅爾溫的目光沉靜如深潭，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並非真正的奧爾米爾，"她低聲道，"而是被怨靈侵蝕的軀殼。他的複活本就是一種褻瀆。"
    話音未落，伊格尼斯的視線已經轉向了羅夏。
    年輕的導演頓時寒毛倒豎，連忙擺手，"不是我幹的！"
    羅夏額角沁出冷汗，腦海中飛速回憶自己拍過的所有魔影作品。
    雖然《進擊的巨人》確實出自他手，但信仰神的誕生哪有這麽隨便？就算真要有神明蘇醒，也該是艾倫·耶格爾那種角色，怎麽可能扯到巨人王頭上？
    這種劇情怎麽想都不合理吧？
    "我發誓！"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羅夏舉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如果這事跟我有半點關係，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空氣凝固了一瞬。
    伊格尼斯歪著頭打量他，龍尾無意識地掃過地麵，掀起一陣塵土。
    "伊格尼斯，你是了解我的，"羅夏硬著頭皮補充，"要是我真有這種本事，奧爾米爾怎麽可能隻是複活？再怎麽樣我也要把奧爾米爾收為坐騎，出門去顯擺呀！"
    呃，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通。雖然聽起來更像是在狡辯，但羅夏是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
    伊格尼斯沉吟片刻，最終甩了甩尾巴。
    "行吧，"她轉頭看向了梅爾溫一行人，咧嘴露出尖牙，"不過先說好，打不過我可直接飛走。你們要是跑得慢就自求多福吧！"
    她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梅爾溫和安迪妮，"你們總不能指望咱叼著你們逃命吧？雖然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們得足夠耐高溫。"
    梅爾溫萬年不動的冰山臉，嘴角微揚，"自然不必，我們一周後就去獵殺奧爾米爾，怎麽樣？"
    "不行！"伊格尼斯打斷道，"交易的時間就隻能是現在，一周之後咱可以來參加這次活動，但神格，我們現在就要神格碎片！"
    畢竟，瑪格麗特可等不起一個星期。"
    羅夏連忙點頭附和。時間緊迫，每拖延一分鍾，瑪格麗特的靈魂就可能離冥河更近一步。
    總不能讓伊格尼斯去跟死神搶人吧？那場麵想想就頭皮發麻。
    梅爾溫與安迪妮交換了一個眼神。
    後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盡管伊格尼斯暴躁又貪財，但她的承諾從未失信。
    這條紅龍或許會坐地起價，可一旦達成交易，就算麵對神明也敢撕下一塊肉來。 至少在古代傳說是這個樣子的。
    於是阿格尼絲從懷中取出一枚蒼白色的晶體。
    神格碎片在她掌心泛著微弱的光暈，表麵如同流動的液態月光。
    這是她們從瘋子海盜夏爾手中奪得的戰利品，原本以為隻是塊無用的殘片，沒想到竟成了換取巨龍助力的關鍵籌碼。
    羅夏小心翼翼地接過碎片。
    觸感奇異得超乎想象，既像溫潤的玉石，又帶著果凍般的彈性。
    他忍不住用拇指摩挲表麵，恍惚間似乎聽到細微的嗡鳴。
    "所以……這玩意兒怎麽用？"他抬頭問道。
    伊格尼斯翻了個白眼："當然是吃掉啊！"她伸出手比劃著，"嚼碎了咽下去，或者泡茶喝。反正不管怎麽樣，吃下去就好了。而且，你們人類不是喜歡把奇怪的東西都往嘴裏塞嗎？"
    羅夏盯著手中散發微光的神格，喉結滾動了一下。
    踏馬的，這玩意兒真能吃嗎？
    不會死人吧？
    伊格尼斯靠譜嗎？
    或許，大概，可能靠譜吧？
    不管了，先吃再說！
    神格的味道很奇怪。
    是一種像是什麽味道也沒有，卻又同時蘊含了無數種味道的味道。這種是什麽東西？
    與此同時，羅夏感覺到自己整個靈魂都在被神格的力量同化。
    像是某種毫無引力但又充斥著危險感的東西在拉扯著他，一瞬間，羅夏像是聽到了無數個觀眾的評論。
    這些評論要叫他淹沒，叫他墮入地獄，又叫他上升，飛至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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