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餓了。”
    “乖，這個窩窩頭拿著吃吧，和你妹妹一起吃。”
    “等等，這個雞蛋也拿去分了吃。”
    “哇，太好了，有雞蛋吃，妹妹一定開心。”
    ……
    張寶勝站在前院就聽到說話的聲音，他二姐還是這麽要強，家裏都這麽困難了，怎麽也沒回去找老娘。
    “看來供銷社的工作受到的衝擊是最大的。”張寶勝感歎道，
    以前是賣方市場，現在是買方市場，所有人都可以做小商小販，那可不就沒有優勢了。
    “感覺都困難，這半年來看到的下崗工廠也不少了，軋鋼廠都開始小規模下崗，恐怕姐夫也不好過。”
    王七彩說完搖了搖頭，示意不想再說什麽。
    張寶勝則是聽到姐夫兩個字微微一愣，他好像還有兩個姐姐的，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也沒見李秀英提起過。
    回頭可以問問看，畢竟是一家人。
    “二姐，我們回來了。”
    “小弟，你們旅遊回來了？快進來。”張寶珠從廚房那邊走出來，見到張寶勝很開心。
    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從櫥櫃裏拿出了幾塊桃酥和一點糖果，然後還沏了兩杯茶水。
    “二姐你不用這個客氣，我帶了些肉蛋酒過來，今天晚上咱們好好聚聚。”
    張寶勝說完，王七彩把手裏的大袋子放到了桌子上。
    打開後裏麵有五斤豬肉，20斤白麵，還有兩瓶茅台放到了桌子上，另外還有一大袋的糖果。
    在這個年代，有這些東西走親戚，那是豪禮了。
    其實本來沒這麽多，隻有兩瓶酒，3斤糖果，豬肉和白麵是剛剛添的。
    有白麵的話至少能吃個二合麵饅頭，隻要能熬過一段時間，等緩過勁來就能好起來。
    “這麽多東西，不行，我不能要。”張寶珠真的很眼饞，都是好東西，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要。
    現在家家戶戶都不容易，下崗的恐慌現在在整個四九城蔓延，糧食多珍貴她可太知道了。
    反正就她所知，有一戶五口之家，三個人全部下崗，退休年齡不到，也沒了收入，真的是不上不下，難受的要死。
    現在每天都要出去找零工過活，甚至去秋收之後去鄉下撿麥穗。
    “二姐你知道我的性格，既然拿過來就沒想過要拿回去，你趕緊做飯，我晚上還要和姐夫一起喝酒呢，要紅燒肉！”
    “這…那行吧。”張寶珠感動的都要哭了，她哪裏不知道這是小弟幫襯自己呢。
    “我來幫你。”王七彩站起身跟進了廚房，她也會做菜，而且還不錯。
    兩人離開，客廳裏就隻剩下兩個七八歲的小不點。
    “你們倆叫什麽，吃不吃糖？”張寶勝隨手從懷裏掏出了兩塊巧克力，這東西他是不喜歡吃。
    又苦又甜，還有股異味。
    “哥哥~”小女孩怯生生的躲在男孩子的後麵，露出個腦袋，好奇的打量張寶勝。
    “舅公好，我叫長安，妹妹叫長寧，妹妹是這是咱舅公，快吃。”康長安很懂事，而且還會排輩分，小大人的模樣很惹人喜歡。
    “真聰明，你們爸爸媽媽呢，也沒見到你們爺爺。”張寶勝隨口問道，。
    “爸爸媽媽出去找活幹了，爺爺在軋鋼廠上班呢……”
    ……
    小孩子沒心機，可能是親戚的問題，問什麽答什麽。
    張寶勝也從隻言片語中得到信息，別看七八歲的孩子不懂事，其實他們什麽都懂。
    大人們說什麽做什麽，描述的有聲有色，特別是在各種糖果的攻勢下，非常聽話。
    當然他們自己說的話，可能也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麽意思，隻會模仿。
    原來鋼鐵生意早就不做了，現在上麵查的嚴，上次要不是收手快，就危險了。
    要不然也不會去倒騰什麽電視機。
    ……
    隨著紅燒肉的燉煮，肉香味開始彌漫開來，廚房裏時不時傳出兩個女人的笑聲。
    因為有肉吃，長安長寧兩個娃娃那叫一個興奮，沒事就跑去廚房看一眼。
    終於第十次跑進去，出來的時候，嘴裏吃上了一塊肉。
    突然一陣爭吵聲從院外傳來，過了一會兒，隻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了進來。
    有人在罵罵咧咧，有人在垂頭喪氣，有人失魂落魄，有人淚流滿麵，真的是什麽情緒都有。
    人群中有許大茂，傻柱還有秦淮茹，康四喜也回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
    “為什麽好好的工廠說停就停了。”
    “我還要靠這份工資養家糊口，現在可怎麽辦！”
    “屋漏偏逢連夜雨，上次投資電視機失敗，這次還沒了工作，老天爺你這是想讓我死啊！”
    “還讓不讓人活了，嗚嗚嗚。”
    “我看就不應該轉型改革，本來好好的幹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麽！”
    “沒錯，我看見就是楊廠長的責任，生產了那麽多電風扇，沒賣出去。”
    “這也不能怪楊廠長吧，人家現在都退休了，他在的時候還是賣的不錯的。”
    ……
    罵罵咧咧的聲音充斥了整個四合院，所有人的負麵情緒全部拉滿，家家戶戶的婦女聽聞這個消息後，瞬間暈倒了3個，還有好幾個差點也沒緩過氣來。
    就連出來的張寶珠都腿軟了下，顯然也是大受打擊。
    軋鋼廠停工停薪，恢複時間不定！
    這下子不隻是四合院，整個南鑼鼓巷的天都塌了。
    “都安靜，慌什麽慌，都先回家洗把臉，吃完晚飯開全會大會！”這時易中海走了出來，他也很慌啊，軋鋼廠停薪， 那他的養老金也要被停了。
    但是所有人都慌了，他不能慌。
    一旁的劉海中和閻埠貴對視一眼，也隻好站出來說話。
    “都散了散了，活人還能讓尿憋死，當年饑荒都熬過來，現在條件好多了，還能餓死人不成！”
    “二大爺說的在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晚上大家一起商量商量，肯定有辦法的。”閻埠貴說這話的時候心虛的很，他現在腦子也是一片漿糊。
    他退休的單位是紅星小學，也是隸屬於紅星軋鋼廠的，他的退休工資也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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