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咱們畢業後要不也去創業吧。”張仁義指著報紙上的照片說道，“看看這個叫張寶勝的老頭都能行，咱們也可以！”
    “這……張仁義你別衝動，咱們好不容易要研究生畢業，怎麽能白白浪費學到的知識呢。”許小天有點心動，不過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麽幹。
    “這怎麽會浪費，創業也是給國家做貢獻。”
    “那你怎麽創業？咱們學的計算機，現在國內互聯網也沒普及，條件也不允許啊。”許小天分析道，“我看還是等等看，可以先工作養活自己，邊走邊瞧，有機會就下手！”
    “有道理，我是有點衝動了。”張仁義再次對著報紙上的照片吐槽，“你說這個老頭都這麽大年紀了，還賺這麽多錢幹嘛。”
    許小天：……
    老錢：……
    老子姓錢，從來不會覺得錢多！老子也不需要錢。
    ……
    這一天，天氣晴朗。
    張寶勝休息了十來天終於感覺活過來了。
    “以後不能再這麽幹了，人類的肉體真的太脆弱了。”
    隔空感歎完，張寶勝就去三十六味總店吃早飯。
    “老板您來了，今天要吃點什麽？”馬華來的很早，他現在已經是行政總廚，四九城四個三十六味飯店，張寶勝都交給了他管理。
    當然這隻是後廚，還有經理之類的崗位。
    “老樣子，來兩個怪味包子，我帶走吃。”張寶勝這些天都來這裏拿兩個包子吃。
    這是馬華新研究出來的包子，味道奇特，但很好吃。
    “好嘞，我這就去拿。”馬華小跑著往後廚走去。
    他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四九城有名的三十六味酒樓總廚，不知道有多少飯館在挖他。
    馬華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三十六道有名的菜都是從張寶勝這裏得到的。
    雖然張寶勝沒有限製自己的自由，但是他也不想做忘恩負義的人。
    最主要的事，每次見到老板張寶勝，他都有發自內心的尊敬，以及恐懼感。
    最近南鑼鼓巷和電器廠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報紙上的老頭張寶勝他也看到了。
    但他知道這是為了掩人耳目，實際就是他老板在幕後操控，就像這個飯店一樣。
    “老板，我覺得咱們可以向全國開飯店了，四九城這邊的競爭實在太大，利潤也有限。”馬華拿過包子趁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以後你就做三十六味飯店的總經理，怎麽擴張，怎麽定位，怎麽營銷都由你來決定，我再給3 成的幹股，我隻有一個要求，每天能來這裏吃飯就可以了。”張寶勝無所謂的說道，這個飯店當初也是有玩票性質的。
    能做起來他的功勞沒有那麽大，基本上除了出錢，之後的事都是馬華在幹。
    既然是人才那就要舍得給，以後自己的產業會越來越多，哪有精力管的過來。
    按張寶勝的理想狀態布局，以後就把各個分公司的總監以上一半的人事權以及財務權握在手裏就可以了。
    其他的就都讓總經理幹。
    “謝謝老板，我一定好好幹，把三十位做到國內第一家上市的餐飲企業。”馬華信心滿滿，知遇之恩無以為報。
    就算已經知道自己師傅傻柱要開飯店，馬華也沒有一絲絲想要離開的想法，而且現在還有幹股了，以後自己也老板。
    “年輕人有衝勁就是好，你繼續忙吧。”張寶勝看了一眼飯店裏陌生的麵孔，都是新人。
    原來的幾個服務員都已經升職到大堂經理。
    來到大街上，越往人多的地方走，蕭條的氣氛就越嚴重，人心也越浮躁。
    一路上各種叫賣聲，還有蹲在一旁等待幹活的。
    這些是賣力氣的男人，下崗了，不知道幹嘛。
    回家不敢回，被老婆天天說，出來沒活幹，就在各種工廠，市場邊上等拉貨的活幹。
    以前是一次拉活能賺一兩塊，現在一卷，馬上變成了五毛，這還要靠搶的。
    “哎……這有的熬了。”張寶勝歎息一聲，他也幫不了啊。
    這一波的下崗潮等到96年，才開始完全爆發，每年上千萬人丟了鐵飯碗，等到千禧年才慢慢好轉。
    此時電器廠裏匯聚了七八千人，基本上都是停薪留職的工人，自從得知電器廠被承包了，一個個的都來觀望消息。
    這一觀望就是十來天，天天來，天天帶著希望，天天沒見到這個叫張寶勝的男人。
    曹森做為廠裏的老人，從當年的軋鋼廠車間組長一直幹到了楊廠長退休，成為新的廠長。
    這會兒他正拿著一個喇叭在喊：“工人同誌們，都不要亂，大家都想想看，如果新廠長過來看到這種情況，他還會要你們嗎，還會承包工廠嗎？”
    一個正在打架的男人氣憤的站起來回應道：“承包的又怎麽樣，我們都是工人階級，鐵飯碗，他還能開了我們不成！”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就是，誰怕誰啊，不給我加工資，我還不幹了。”
    “現在物價這麽漲了這麽多，100塊錢一個月都不夠花的。”
    ……
    曹森額頭汗水都出來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事，工廠被承包那就是換了體質，已經不是鐵飯碗了。
    但是他不敢說啊，現場七八千人，要是引起暴動給他圍毆了，那找誰說理去。
    說不定一個沒控製好，打死了也沒人管。
    “算了，隨便你們吧。”曹森說了一句就放下了喇叭，擺爛也是可以的。
    人群中的秦淮茹正在和一群婦女聊天，女人這一幫人還算斯文，沒有打架。
    “秦淮茹你家傻柱不是又要準備開飯店了麽，你以後就是老板娘了，還來電器廠幹嘛。”
    “我都退休了，我是來問問我的養老金怎麽辦。”秦淮茹有點拿不準，養老金都停了這麽久了，不知道廠裏還願不願意給養老金。
    “不是說養老金由國家給了麽，那個叫什麽保障製度。”一旁的劉嵐插嘴問道。
    “好像是，我也不懂啊，但就算是這樣，這不是也沒輪到咱們，劉嵐你怎麽也來了？”
    “我跟你差不多，還有我覺得我還年輕，有力氣幹活，看看有沒有我能幹的活，隻是現在看來……”劉嵐看著人山人海的廣場上，歎了口氣。
    家裏二十幾口人恐怕還得緊衣縮食過日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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