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軍屬樓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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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晨曦如金色的輕紗般爬上軍屬樓那斑駁的磚牆時,雲疏正像一隻頑皮的小猴子一樣騎在段嘉衍的肩頭,給門牌號貼上星星貼紙。“302 室要貼七顆!”她那胖乎乎的小手如同靈動的小精靈,將最後一顆金星輕輕地按在鐵門的正中央,正巧映著對門李政委那驚愕得如同雕塑一般的臉。懷瑾則如同一位專注的畫家,蹲在樓道裏認真地記錄著濕度值,賬本上“喬遷首日”的標題下,已畫滿了鄰居們晨練時那如詩如畫的速寫。
    "蘇大夫,這醃白菜您收著。"隔壁張嬸的搪瓷盆撞開虛掩的門,酸味混著藥香湧進客廳。念蘇的珍珠項鏈突然繃緊,瑩白珠子在茶幾上滾成"警惕"二字——盆底粘著片帶符咒的菜葉。
    段嘉衍的軍靴尖勾住搪瓷盆,作訓服袖口掃過蘇丹腰際:"西南特產的泡椒,張嬸費心了。"他指尖的槍繭狀似無意地擦過菜葉,符咒遇熱卷成灰燼。三個孩子突然從沙發底鑽出,雲疏舉著玩具聽診器喊:"張奶奶心跳好快,要吃苦藥藥!"
    藥香從廚房漫向走廊。蘇丹係著藍印花布圍裙,將靈泉水注入砂鍋,狼毒草在沸水裏舒展成星形。"段隊長若把鹽遞成砒霜,"她側身避開男人突襲的臂彎,"今晚就請去食堂啃窩頭。"段嘉衍的喉結滾過輕笑,將鹽罐換成糖盒,軍功章擦過她發梢叮當作響。
    懷瑾的測溫儀在兒童房尖叫:"戌時三刻,雲疏體溫異常!"三人衝進屋時,小兒子正用狼毒草汁在牆麵畫奎宿圖,念蘇的珍珠泡在顏料罐裏泛藍光。"這是軍屬樓,不是藥圃。"蘇丹的銀針沒收作案工具,段嘉衍的武裝帶卻纏住她手腕:"蘇大夫的育兒經裏,缺了條‘縱容藝術創作’。"
    夜雨敲窗時,段嘉衍的作戰地圖鋪滿餐桌。蘇丹的銀針盒壓住邊境線,藥王鼎殘片在台燈下折射出狼毒草種植區的光影。"西南藥圃的灌溉係統..."他的指尖劃過地圖,在兩人影子交疊處停頓,"需要個懂星象的顧問。"
    念蘇的珍珠突然從門縫滾進,在地板上拚出"小心"字樣。段嘉衍反手抽出配槍,卻見雲疏抱著枕頭溜進來:"爹爹的床上有大蜘蛛!"懷瑾舉著捕蟲網跟進,賬本裏夾著張燒焦的符紙——正是早晨菜葉上的同款咒文。
    主臥的雙人床在月光下泛著桐油香。蘇丹鋪床時抖落段嘉衍軍裝裏的青銅花,花瓣突然舒展成北鬥狀。"定情信物當護身符?"男人倚著門框,作訓服領口微敞,心口傷痕與花瓣紋路重疊。三個孩子突然在門外疊羅漢偷看,懷瑾的炭筆在賬本書寫:"亥時三刻,父母間距縮短至0.5米。"
    軍區起床號刺破黎明時,蘇丹在陽台晾曬的藥材被風卷走大半。段嘉衍晨訓歸來,作訓服兜著沾露的狼毒草葉:"蘇大夫的藥香繞靶場三圈,新兵都在打噴嚏。"他掌心的彈殼突然磁吸在晾衣架上,拚出個歪扭的"家"字。
    午餐時分,雲疏將辣椒醬倒進段嘉衍的湯碗:"爹爹要暖暖的!"懷瑾的測溫儀顯示湯溫驟升二十度,念蘇的珍珠滾進碗底吸走辣油。蘇丹的銀針還沒舉起,段嘉衍已仰頭飲盡,喉結滾動著憋出句:"夫人親手調的,砒霜也甘之如飴。"
    傍晚的軍區操場成了萌寶樂園。雲疏騎在段嘉衍背上當"人肉坦克",懷瑾用算珠記錄彈殼拋物線,念蘇的珍珠項鏈圈出安全區。蘇丹的白大褂被夕陽染成金紅,藥箱裏狼毒草標本與結婚證並排而放——那日青銅花化作的指環,正在無名指上纏著繃帶替某人止血。
    熄燈號吹響時,段嘉衍的作戰報告散在床頭。蘇丹取下他鼻梁上的眼鏡,藥王鼎殘片忽然在掌心發燙。男人閉目握住她手腕,槍繭摩挲著脈搏:"今日張嬸送來離婚申請..."暗格裏摸出的卻是帶唇印的請柬,落款處三百個紅指印中,藏著三個小小的貓爪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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