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戰地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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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風裹著硫磺味,將烽火台上的狼煙撕成縷縷殘魂。段嘉衍蘸著臂上鮮血,在撕下的軍旗布片上疾書。箭傷潰爛的右手幾乎握不住筆,字跡被硝煙熏得模糊:“念蘇親啟,父安,勿念。” 血跡在“安”字上暈開,恰似他肩頭被蛇牙貫穿的傷口。
“將軍,最後一支穿雲箭!”副將捧來雕翎箭,箭尾綁著個浸血的虎頭鞋——鞋底銀釘被人為掰成北鬥狀,釘尖殘留著熒藍蛇毒。段嘉衍將布片塞入鞋內,拉滿弓弦的瞬間,腹部的七星針突然震顫,針尾指引的方向正是蘇丹所在的南方。
"媽媽,你說爹爹這次會帶什麽禮物?"九歲的昭臨踮腳望著供桌上的青銅狼首燈,鼻尖沾著朱砂粉。
"星圖要重描第三遍了。"十六歲的念蘇將狼毫筆蘸滿石青,墨跡在羊皮紙上洇出裂痕,"他答應過要采極北之地的極光石。"
"可是..."雲疏忽然按住胸口,繡著忍冬紋的袖口擦過《渾天儀圖》,"我聞到鐵鏽味,像去年雪災時..."
鎏金香爐突然傾倒,香料撒在雲疏裙擺上。蘇丹裹著玄鐵鱗甲衝進來,腰間玉牌上的"安"字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紅光。
"這是頭狼叼來的。"他將染血的藥囊擲在星圖中央,接骨木果滾落時撞出細微磷火,"你們母親當年繡的虎頭鞋,怎麽會在..."
"爹爹!"雲疏突然尖叫著打翻青銅燈,火苗竄上供桌時映出她瞳孔裏流轉的血色星芒,"北鬥第七星在滴血!"
念蘇顫抖著拆開虎頭鞋夾層,浸透黑血的麻布碎片飄落在《二十八宿圖》的危宿位置。"安"字豎鉤處的磷光突然組成箭矢軌跡,直指星圖邊緣的極北寒潭。
"是母親的筆跡。"她將布片按在狼首燈的機關上,暗格裏彈出半支斷箭,箭鏃殘留的蛇毒在地麵蝕出青煙,"二十年前南疆刺客用的淬毒手法..."
"帶昭臨去密室。"蘇丹抽出佩劍抵住祠堂暗門,劍鋒映出三個孩子蒼白的臉,"念蘇隨我去觀星台,雲疏...把你看到的異象全寫下來。"
"可是爹爹!"昭臨死死抱住蘇丹大腿,"頭狼背上的藥囊還有這個!"他抖開夾層裏沾著狼毛的羊皮卷,展開的瞬間,整個祠堂的燭火都變成了幽綠色。
懷瑾將布片浸入靈泉,血漬遇水化開,浮出密寫的《傷寒論》段落:“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 他飛速翻動藥典,對應頁碼的批注處顯出一行小字:“癸亥年冬至,七星歸位,取蛇王膽。”
“爹爹在說蛇巢的位置!”念蘇的銀鈴碎片突然吸附在布片上,拚出北鬥第七星的方位。雲疏的虎頭鞋底銀釘自行脫落,在青磚地上滾出嘲風圖騰——正是段嘉衍被困的軍械庫標記。
當夜,三個孩子溜出祠堂。懷瑾用硝石在曬穀場擺出七星陣,念蘇將銀鈴碎片掛在竹竿頂端,雲疏的虎頭鞋則埋在陣眼。子時的梆子剛響,北方天際突然炸開三朵綠色烽火,與竹竿上的銀鈴共鳴出奇特的頻率。
“是爹爹的暗號!”念蘇轉動竹竿,銀鈴反光在祠堂白牆上投出蛇巢地圖。雲疏指著某處尖叫:“這裏!爹爹的星星在閃!”他掌心七星痣中的一顆突然發亮,與牆上的光點重合——正是蛇王盤踞的水脈中樞。
蘇丹將接骨木果碾碎,混著靈泉調成碧色藥汁,在素帕上繪出蛇巢暗道圖。頭狼伏低身軀,任由她在狼毛間縫入浸藥的布條。當最後一針穿過北鬥星位,狼群突然齊聲長嘯,聲波震得屋簷積雪簌簌而落。
“告訴嘉衍,孩子們都安好。”她將染血的虎符係在頭狼頸間,符上刻著雲疏失蹤那日的掌印。頭狼衝出院子時,念蘇的長命鎖突然自行重組,鎖鏈繃直如箭,指向段嘉衍浴血苦戰的方向。
七日後,狼群帶回段嘉衍的複信。這次是半幅染血的戰袍,襟口處用蛇血寫著:“雙生安否?” 血跡在蘇丹腹部落下的瞬間,胎動突然變得暴烈,腹中傳來雙胞胎此起彼伏的踢打聲,仿佛在回應父親的呼喚。
懷瑾用銀針挑開戰袍夾層,露出張硝製蛇皮,皮上密布著苗文與《黃帝內經》交錯的暗語。雲疏的虎頭鞋突然發燙,鞋底銀釘在蛇皮上烙出個“祭”字,與蘇丹右肩的凰紋重疊。
"你聽錯了,昭臨。"懷瑾按住弟弟發顫的肩膀,指尖深深掐進他繡著狼頭的衣襟,"爹爹在北疆抵禦蛇患,怎麽會..."
"可是頭狼的眼睛!"九歲的孩子突然指向供桌上的青銅狼首燈,"它剛才眨了!就像去年除夕,爹爹說要帶我們去看..."
頭狼突然撞開虛掩的木門,嘴裏叼著的蛇皮在月光下泛著靛藍色幽光。懷瑾認出這是母親陪嫁的蟒紋護甲殘片,蛇皮背麵浮出的嘲風陣圖正對著他腰間的玉佩——那是爹爹去年送的生辰禮。
"七星陣眼..."念蘇的狼毫筆突然折斷在《渾天儀圖》的紫微垣位置,"蘇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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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陣圖拓下來。"懷瑾扯下外袍裹住蛇皮,袖口露出半截血色紋身,"我去馬廄備馬,你們..."
"懷瑾哥!"雲疏突然抓住他沾著狼毛的袖口,"那匹馬...眼睛是紅的!"
五更梆子聲穿透薄霧時,懷瑾正在神龕後焚燒密信。火星濺在"蘇氏初祖"牌位上,灰燼突然凝成一行小篆:"烽火連雙子,血祭定乾坤。"
"這是爹爹的筆跡。"他將殘卷按在供桌機關上,暗格裏彈出半塊蛇形玉玨,"二十年前南疆刺客用的...和母親陪葬品上的紋路一樣。"
"血祭?"念蘇將玉玨嵌入狼首燈底座,整個祠堂突然被幽藍磷火籠罩,"雙子指的是雲疏和昭臨?"
雲疏突然尖叫著把母親的虎頭鞋扔進炭盆,鞋麵騰起的青煙竟在空中拚出段嘉衍的輪廓——那個總給他們帶糖人的邊關守將,此刻正將佩劍刺入蛇王七寸,劍柄處嵌著雲疏去年送他的銀釘。
"他要殺爹爹!"雲疏的瞳孔映著燃燒的鞋影,"蛇王的血濺在陣圖上,我們的名字..."
"住口!"懷瑾突然掐滅炭盆,火星在他掌心灼出焦痕,"爹爹在信裏說,若遇大變就帶你們去..."
"懷瑾哥的玉佩!"昭臨突然指著兄長腰間,原本溫潤的羊脂玉正在滲出鮮血,"和爹爹藥囊上的"安"字一樣!"
晨光破曉時,北方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蘇丹臨窗遠眺,見赤色妖星轟然炸裂,散落的星塵拚出個碩大的“安”字。腹中胎兒突然安靜下來,胎動的節奏變得與烽火餘燼閃爍的頻率完全一致。
是夜,蘇丹在夢中見到段嘉衍。他渾身是血地站在蛇巢深處,手中卻抱著個啼哭的嬰孩——那孩子額間生著七星痣,與雲疏掌心的痣印如出一轍。蛇王的毒牙穿透他胸膛的瞬間,蘇丹的胎動突然化作實質的踢打,將枕邊藥典震落在地。
書頁自行翻動,停在“雙生續命術”的篇章。月光透過窗欞,將初祖批注的血字映在牆上:“以父骨為柴,母血為引,可逆天改命......” 窗外老槐無風自動,枝椏間垂下的蛇蛻拚出雲疏的笑臉,孩子在月光下無聲地說:“媽媽,我找到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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