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胎記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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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晨曦微露的時刻,陽光如同金色的細沙,輕輕地灑落在廣袤的藥田之上。這片藥田被晨霧所籠罩,宛如仙境一般。然而,就在這寧靜的景象中,段嘉衍突然感到鎖骨下的忍冬花紋傳來一陣灼熱的刺痛。
    他不禁低頭看去,隻見那原本淡綠色的忍冬花紋此刻竟然變得鮮豔奪目,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顫動著。段嘉衍心中一驚,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與此同時,祠堂的方向傳來一陣低沉而渾厚的轟鳴聲。那聲音如同遠古巨獸的咆哮,在清晨的空氣中回蕩,讓人不禁心生恐懼。段嘉衍的目光被吸引過去,隻見祠堂的屋頂上方,祖鼎的鼎耳竟然脫落了下來,而在鼎耳脫落的地方,竟然生出了嫩綠的新芽!
    這一幕讓段嘉衍驚愕不已,他意識到這場延續了百年的藥人詛咒,似乎正在發生某種奇妙的變化。那嫩綠的新芽仿佛是生命的象征,在古老的祖鼎上綻放,給這片被詛咒的土地帶來了一絲生機。
    蘇丹站在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他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既有驚訝,也有釋然。他知道,這場延續百年的藥人詛咒,終究還是敗給了這世間的煙火氣。
    蘇丹替他擦拭汗珠的帕子剛觸到胎記,絹布竟顯出水墨紋路——連綿山勢間標著朱砂點,正是蘇家祖陵的堪輿圖。
    "爹爹變成地圖啦!"雲疏舉著咬了一半的紅糖糍粑湊過來,糖汁滴在胎記上,堪輿圖瞬間立體浮現。懷瑾的算盤珠"劈啪"作響,少年蘸著糖汁在青石板上速繪:"東北艮位有斷龍石,與昨夜藥田裂縫走向一致。"
    念蘇腕間的銀貂突然竄向祖祠,貂爪撓著西牆磚縫發出刺耳聲響。段嘉衍手持軍匕,小心翼翼地將磚石撬開。磚石與磚石之間的縫隙逐漸被擴大,露出了一個潮濕的牆洞。在這個牆洞內,有一個藍姨婆煉蠱用的陶罐,它靜靜地蜷縮在那裏,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段嘉衍將陶罐輕輕取出,仔細觀察著罐底。罐底黏著半張泛黃的紙張,上麵隱約可見一些字跡。他湊近一看,原來是一張 1953 年的接生記錄。記錄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還是能辨認出其中的關鍵信息:“……取藥人子左足血三滴,繪避煞符於祖陵東南……”
    段嘉衍心中一動,這張接生記錄似乎隱藏著某種秘密。他將陶罐和接生記錄一起收好,準備回去後再仔細研究。
    與此同時,蘇丹站在一旁,她的指尖輕輕拂過丈夫的胎記。胎記在她的觸摸下微微發亮,仿佛在回應著她的動作。蘇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山勢圖上,這張圖在她的掌心也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要去嗎?”蘇丹輕聲問道,她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段嘉衍抬起頭,與她的目光交匯,兩人的心中都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
    段嘉衍沉默著將三個孩子攏到身前,雲疏的虎頭鞋卻已踩上石板地圖:"藍奶奶說祖陵裏有吃小孩的妖怪,肯定是藏著糖怕我偷!"
    正午烈日下,斷龍石泛著青苔冷光。懷瑾按《魯班書》記載,以北鬥胎記為羅盤,將算盤珠嵌入石縫機關:"天樞位缺三珠,需至親指血。"念蘇突然咬破手指抹在石上,銀貂跟著抓破她手背,貂血與人血交融處,石縫竟鑽出嫩綠藤蔓。
    "是接骨木!"蘇丹銀簪挑破藤莖,汁液噴濺在斷龍石表麵,漸漸顯出門環形狀。段嘉衍站在那扇巨大而古老的石門之前,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門上的鏽蝕銅環,仿佛能透過它看到門後的秘密。他深吸一口氣,伸出右手,緩緩地握住了銅環。
    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銅環的瞬間,一股奇異的能量從他的掌心傳來。他驚訝地發現,自己鎖骨處的胎記竟然也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與門上的石紋相互呼應。
    隨著光芒的增強,地底深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像是有什麽巨大的齒輪開始轉動。段嘉衍心中一緊,他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麽,但直覺告訴他,這扇門即將被打開。
    與此同時,在陰冷的墓道中,雲疏正小心翼翼地走著。他的目光被地上的一個陶罐吸引住了,那陶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表麵布滿了塵土和蛛網。
    雲疏好奇地走過去,用腳輕輕地踢了一下陶罐。隻聽“嘩啦”一聲,陶罐破裂開來,裏麵滾出了一串包漿發亮的銅鑰匙。
    懷瑾就著磷火細看:"這是《齊民要術》裏說的藥倉匙,本該在太祖母陪葬箱裏。"
    念蘇的銀貂突然炸毛,貂尾掃過壁畫上采藥人手中的籮筐,筐內朱砂繪製的草藥竟簌簌掉落。蘇丹接住一片當歸葉,發現是藍姨婆筆記:"戊戌年三月,以藥人髓補祖陵風水......"
    段嘉衍的馬燈照見主墓室懸棺,棺槨上纏著九道浸藥鐵鏈。就在他即將揮動匕首斬斷鐵鏈的一刹那,雲疏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麽極其重要的東西一樣,指著棺蓋失聲痛哭起來:“上麵有我的小老虎!”
    眾人聞言,皆驚異地望向棺蓋,隻見那棺蓋上的鎏金紋樣,竟然與孩子虎頭鞋上的繡紋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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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發現,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原本緊張的氣氛,此刻變得更加凝重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人低聲問道。
    懷瑾的臉色也變得異常嚴肅,他盯著棺蓋上的紋樣,若有所思。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大喝一聲:“都別動!”
    眾人被他這一聲斷喝嚇了一跳,一時間都不敢再亂動。
    隻見懷瑾手中的算盤珠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行懸浮在空中。這些算盤珠迅速排列組合,竟然擺出了一個《洛書》九宮格的形狀。
    “鐵鏈對應人體經絡,錯斷一根便會觸發毒弩。”懷瑾的聲音在這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這是一個極其精妙的機關設計,如果我們不小心觸動了它,後果不堪設想。”
    "少年扯開父親衣領,忍冬胎記在幽光中化作穴位圖,"爹,刺你天池穴取血!"
    段嘉衍毫不猶豫將匕首交給妻子。蘇丹手起針落,銀簪引出的血珠滴在鐵鏈上,鎖鏈應聲而斷。就在棺蓋緩緩滑開的一刹那,一陣詭異的氣氛驟然彌漫開來。念蘇的銀貂似乎感受到了什麽異常,突然發出一陣哀鳴,那聲音在寂靜的墓室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主墓室的四壁上,八百盞人魚膏燈同時亮起,將整個墓室照得亮如白晝。在這強烈的光線下,陪葬品中的一個藍布繈褓顯得格外刺眼。這個藍布繈褓,正是昨日鼎中現世的殘片,它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眾人的目光都被這個藍布繈褓吸引住了,一時間,整個墓室裏鴉雀無聲,隻有那八百盞人魚膏燈發出的輕微嘶嘶聲。
    然而,當人們的視線從藍布繈褓上移開,看向棺內時,卻發現裏麵並沒有屍骨,隻有一本泛黃的《藥人誌》靜靜地躺在那裏。這本《藥人誌》看起來年代久遠,紙張已經有些殘破,但上麵的字跡卻依然清晰可辨。
    書頁間夾著蘇丹兒時的肚兜,上麵胎發繡的段氏族徽竟與段嘉衍胎記完全重合。懷瑾翻開扉頁,北鬥胎記突然投射出血色批注:"雙生子皆存,以情破命局"。
    雲疏踮腳去夠棺中銅鏡,鏡麵突然映出藍姨婆年輕的臉:"傻孩子,真以為換嗣是為煉藥人?"鏡中人指尖點在段嘉衍胎記處,"這是蘇家祖傳的活人墓圖,藏著能讓藥人變回常人的......"
    話未說完,念蘇的銀貂突然撞碎銅鏡。貂口銜著的鏡片中,段嘉衍的倒影正慢慢褪去赤芍紋。墓室深處傳來流水聲,懷瑾嗅到靈泉特有的甘甜:"是活水!這祖陵連著藥王鼎的靈脈!"
    返程時暴雨突至,雲疏懷中的銅鑰匙突然發燙。孩子掏鑰匙時帶出顆琥珀,蟲珀裏封著的竟是縮小版藥王鼎。段嘉衍用軍裝裹住妻兒,鎖骨胎記在雷光中閃爍:"明日開藥倉,該了結百年恩怨了。"
    蘇丹握緊他生繭的手掌,月牙疤與忍冬紋相貼處暖意流轉。她忽然想起昨夜替懷瑾蓋被時,少年夢囈中那句"祖陵的鎖,要用現在的鑰匙開過去的門"。
    雨幕中,老族長舉著蛇頭杖等在藥廬前,杖身不知何時纏上了祖陵裏的接骨木藤。老人渾濁的眼中泛起水光:"當年你娘抱著雙生子求我......"話未說完,懷瑾的算盤珠突然崩散,七枚檀木珠在地上擺出"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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