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青囊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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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金針無情地刺穿了少年的皮膚,將他體內的毒汁一點一點地逼入了那口青銅鼎中。
    段嘉衍突然攥緊碾柄,赤芍紋蔓過木紋,在槽底烙出藥王經絡圖。男人喉結滾動:“阿昭的魂......在教雲疏辨毒......”
    碾碎的曼陀羅粉隨風飄散,竟在新建的院牆上拚出《青囊書》殘頁,褪色的“仁”字正被朝露鍍成鎏金。
    五更雞鳴刺破晨霧,十二口新鑄的藥鍋同時騰起白汽。
    懷瑾立於廊下執戥稱藥,北鬥胎記映出秤星間的毫厘乾坤:“三更艾葉需取向陽枝頭帶露的......”
    少年話音未落,雲疏已踩著虎頭鞋攀上老槐,鞋底銅鈴震落枝頭寒霜,孩子懷中的艾草葉尖還凝著未曦的月華。
    念蘇懷抱著繈褓,輕聲哼唱著童謠,仿佛整個世界都隻有她和懷中的小嬰兒。
    就在這時,一個奇妙的現象發生了——新生兒腳踝上的銅鈴突然與藥鍋中的湯藥產生了共鳴。
    蘇丹被這突如其來的共鳴聲吸引,她好奇地掀開鍋蓋,隻見藥鍋中的守宮砂映照出了湯藥中沉浮的當歸切片。
    令人驚奇的是,每一片當歸的紋路都宛如初代藥王的執針手勢,而這些手勢似乎正在將藍姨婆殘存的毒瘴轉化為蒸汽。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地方,敵機殘骸熔鑄的銅鍾突然自行鳴響,聲波如衝擊波一般震碎了西廂房的窗紙。
    段嘉衍見狀,毫不猶豫地劈開了牆體,隻見赤芍紋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纏住了暗格裏成箱的盤尼西林。
    更詭異的是,這些盤尼西林的標簽上,原本應該是“仁心堂特供”的朱戳,此刻竟然正在滲血,而且滲出的鮮血與新生兒的啼哭聲頻率完全一致。
    段嘉衍見狀,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當機立斷,將軍匕猛地刺入箱底,然後挑出了一張泛黃的接生記錄。
    記錄上的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但段嘉衍還是能夠辨認出其中的關鍵信息:“……雙生子留一,以臍血飼鼎……”
    他的目光還未將這些字跡全部看完,阿昭的青銅碎屑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激發,猛地暴起,在空中迅速拚湊出了一幅完整的藥王墓方位圖!
    雲疏的虎頭鞋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狠狠地踹向那口銅鍾。
    隻聽得“鐺”的一聲巨響,銅鍾發出嗡嗡的回響。
    就在這一刹那,雲疏腳背上的蓮花胎記突然散發出一道奇異的光芒,映照在銅鍾的內壁上,原本光滑的鍾壁上竟然浮現出了一道道暗紋,若隱若現,仿佛是某種古老的圖案。
    “弟弟說這裏有藍奶奶的頭發!”雲疏興奮地叫道,他那稚嫩的聲音在空曠的院子裏回蕩著。一旁的懷瑾見狀,連忙走過來,好奇地看著銅鍾內壁上的暗紋。
    雲疏伸手去摸那些暗紋,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貝似的,眼睛一亮,然後用力一扯,竟從暗紋裏扯出了一縷灰白發絲。
    這縷發絲在風中輕輕飄動,仿佛有生命一般。
    說時遲那時快,那縷發絲突然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瞬間燃燒起來,火勢迅速蔓延,在虛空中形成了一個殘缺的八卦陣。
    這個八卦陣的陣眼,竟然正正地指向了蘇丹微微隆起的腹部。
    段嘉衍攬過妻兒立於階前,赤芍紋纏住雲端第十一架敵機殘影。
    新生兒的銅鈴聲中,藥田盡頭九株斷腸草無風自動,雪白的花苞次第綻放——那純淨的色澤,恰似阿昭青銅化的臉龐在朝陽下最後的微笑。
    溪灘處傳來悶響,初代藥王的青銅棺槨正被靈泉托出水麵。
    棺蓋縫隙泄出的不再是腐氣,而是敵機殘骸熔鑄的針灸銅人在子夜滲出血珠。
    懷瑾以北鬥胎記抵住銅人"曲池穴",冰晶順著督脈紋路爬滿二十四經:"是藍姨婆的凝血蠱!"少年話音未落,銅人眼窩突然射出彈殼碎片,雲疏的虎頭鞋騰空飛踢,蓮花胎記映出碎片上的摩斯密碼——竟是用盤尼西林溶液書寫的《藥王遺囑》殘篇!
    段嘉衍劈開銅人湧泉穴,赤芍紋纏住內藏的玻璃安瓿。
    淡藍藥液中沉浮的,竟是阿昭被煉化時脫落的睫毛,此刻正隨新生兒啼哭頻率閃爍,在銅人背俞穴投下移動的星圖。
    念蘇小心翼翼地撕開繈褓,新生兒足底的朱砂痣緩緩滲出金線,沿著蘇丹妊娠紋蜿蜒成反寫的《難經》。
    “必須倒著行針!”孕婦麵色凝重,緊緊抓起敵機鋁片磨製的銀針,守宮砂如烈焰般灼穿布料,在隆起的小腹上刺出逆流的三陰交——胎動如驚雷般震碎窗欞紙,初代藥王棺槨中湧出的炊煙竟突然凝聚成一隻手,隔著肚皮穩穩握住針柄!
    銅鍾自鳴聲中,雲疏將虎頭鞋扣在孕婦耳畔。
    蓮花胎記映出胎兒囟門跳動的頻率,竟與藥王鼎殘片的青銅脈動完全同步。
    段嘉衍赤目欲裂:"阿昭在教胎兒倒背《青囊》......"
    懷瑾掘出深埋槐樹根的甲骨,北鬥胎記融化了占卜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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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將龜甲碎片投入敵機引擎改造的藥鍋,沸水中浮現的卦象突然具象化——坎卦化作當歸根須纏住離卦火苗,熬出的湯藥在碗底沉澱出完整的《胎產書》。
    "原來藥王墓是活的!"雲疏把虎頭鞋浸入藥湯,鞋底銅鈴震出三千年前的分娩場景:初代藥王臍帶竟是用青銅鼎碎片熔鑄,斷口處滲出的不是血,而是冒著炊煙的《本草經》篆文。
    蘇丹臨盆那夜,九株斷腸草突然開花。念蘇剪下雪白花瓣鋪滿產床,新生兒墜落的瞬間,敵機殘骸鑄成的銅鍾轟然炸裂。
    飛濺的青銅碎片在空中拚成接生圖譜,每一道紋路都流淌著阿昭煉化的金汁。
    段嘉衍以軍匕割斷臍帶,赤芍紋瞬間吸盡汙血。
    當胎盤墜入藥王鼎殘片壘造的祭壇時,雲疏的虎頭鞋突然自行躍起,鞋尖銅鈴震碎月光,將漫天星鬥釘成環繞新生兒的九宮八卦陣。
    懷瑾抱起啼哭的嬰兒,北鬥胎記映出胎兒瞳仁深處的青銅鼎倒影。
    少年蘸取胎發灰燼混入鬆煙墨,卻在宣紙上落下空白——《青囊書》殘頁從四麵八方飛來,所有字跡在觸及墨跡的瞬間消融。
    "青囊本無字,仁心自成書。"段嘉衍揮刀斬斷十二架敵機殘影,赤芍紋卷起狂風吹散藥田晨霧。
    硝煙散盡處,新生兒的腳印正烙在青磚地,每一步都滲出當歸香氣,在虛空凝成看不見的濟世良方。
    藥王棺槨在黎明自行開啟,湧出的炊煙裹住敵機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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