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前輩。”
    摘掉眼鏡，沈嶼清重新湊了過來，林允兒卻後退了回去。
    在吻中，她沒有感受到什麽喜歡，還是醉了吧，前輩…
    還不如上次在練歌房說不誇獎她，最後把她唱的歌都做了個合集，然後列了個歌單，還錄音了。
    每天一首發過來，什麽都不說感受到的喜歡多呢。
    怎麽說呢，沈嶼清感覺有點無語，哪有人會懟臉開大的。
    又覺得有點好笑，不是誇獎勝似誇獎了。
    或許是壓力太大了，被生活壓得喘不過來氣，想要發泄一下吧。
    話說出口了，就沒那麽容易收回來了。
    “前輩，我不好招惹的。”
    “怎麽了，女朋友？”林允兒支著腦袋，“我也沒惹你吧。”
    女朋友，沈嶼清現在確定了，林允兒現在不太清醒。
    然後被聲音氣笑了，什麽叫沒惹我？
    “你最好明天，還記得這些事。”
    “我當然會記得的。”
    林允兒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什麽都苛刻地按照好的方向去走。
    在聽到沈嶼清說，順從自己的心意來做，她想的是後輩為什麽會來呢？
    清冷的沈嶼清，愛笑的沈嶼清，細心的沈嶼清，因為自己的行為而迅速出現的人…這些都沒有坐在旁邊靜靜地跟她聊天的沈嶼清，讓林允兒不知所措。
    喜歡地情緒在被不斷地放大，就是說，人的期待被放大後，更容易產生和感知的情緒。
    在承認自己喜歡的時候，林允兒就沒回避過自己的情緒，心跳在不規律的跳動著。
    做出不該做的事情，心更全亂了。
    “前輩，還糾結對錯嗎？”
    “不糾結了。”
    已經沒有心情，去想對與錯了，時間會告訴她答案，林允兒扯了扯嘴角，勾勒出了個完美的笑容。
    看吧，她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控製情緒，情緒穩定已經從出道伴隨林允兒到現在了，今天就當做失控吧。
    “笑的好難看。”沈嶼清毫不掩飾地打擊，她感覺這樣地笑很虛假，跟門口的金泰妍一樣，在私底下還需要這樣嗎？
    “跟泰妍歐尼一樣呢。”
    “有你這樣說女朋友的嗎？後輩。”林允兒說完，又意識到了不對。
    “嗯，強顏歡笑不好看。”
    “記得，要誇前輩好看。”
    “哦，泰妍歐尼好看。”
    “沈嶼清。”林允兒語氣淡淡，“我是不是太慣著你這樣了，你剛才說喜歡的時候，我就不該同意是嗎？”
    “所以是憐憫我了？前輩可以不用這樣。”沈嶼清聽的出來林允兒的語氣沒有別的含義，隻是在嗔怪，是自己處於下方位置，真的難以忽略這種情緒啊。
    “阿尼，是愛。”
    迎著目光，林允兒盯著那雙眼睛，在沈嶼清話語再次來臨之前，吻了吻她的額間。
    然後就感受到唇上一抹溫熱的觸感，溫潤的，薄荷味在嘴裏擴散，與酒味交換，最後剩下一種甜味。
    不是憐憫…
    什麽都好，但自己為什麽處於下風，沈嶼清很不滿意。
    可要什麽，要自己來索取，情緒隨著這個吻釋放，安心的把結論蓋棺，在前輩的嘴裏聽到這個字眼，是真的不容易啊。
    練習室裏沒有燈光的角落，手機的人物，眼前牽擾自己情緒的前輩，林允兒…問我要和談戀愛嗎，看著她靈動的眼睛，我給出來了肯定回答，正如沈嶼清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一樣，順從著自己的心意。
    也是第一次聽到林允兒說愛。
    她聽過林允兒對許多粉絲說愛，在陽光鏡頭下的前輩，是溫和的，是靈動的，什麽樣子都有，可在她麵前是吝嗇又慷慨的。
    發絲在練習室中交纏搖曳，抱著懷裏的林允兒，沈嶼清在心裏默默擦去了喜歡這個字眼，重新雕刻上新的字。
    “明天見，前輩。”
    “不要叫前輩了，叫歐尼，稱呼泰妍歐尼她們不是很順口嗎？歲歲，我是姐姐啊。”
    “那明天見，姐姐，你不一樣。”
    沒有問林允兒是怎麽知道這個稱呼的，沈嶼清記得自己在這裏，也就和金泰妍提到過這個稱呼，大概是從泰妍歐尼那裏知道的吧。
    陪著到了夜晚結束，公司裏的其他地方燈光也在慢慢關上，林允兒也從角落裏爬起來，等下把成員們扛回去了，總不能在練習室睡吧。
    有時候公司裏的人縱然很煩，真正讓她們難以麵對的是感情，不是公司。
    就像門口處的金泰妍，回來後躲在練習室酩酊大醉的她們，是在害怕媒體和輿論嗎？
    不是…
    是緬懷。
    “醉了嗎？”金泰妍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知道來人是誰。
    “醒了，該回去了我們。”
    “剛剛秀晶來過了…”
    林允兒的腳步一頓，“她說什麽了嗎？”
    “我說你們正在休息…”
    “那秀晶估計會想，我們還有臉在休息吧…該回去了，公司剛剛已經找到歐尼談話了吧。”
    “不會更差了，允兒呐…”金泰妍笑了出來，是發自內心的想要笑，帶了些嘲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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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頭，露出帽簷下的臉，淨是崩潰後的坦然，落入到了林允兒的眼中，想起沈嶼清剛剛的話，“歐尼笑起來確實挺難看的。”
    “呀，允兒呐…”
    “怎麽了？歐尼？”
    “走吧。”
    歐尼我啊，很羨慕你能夠這麽直接啊...
    歐尼不會要哭了吧？
    金泰妍將頭向後仰，把眼眶裏要溢出來的水想要倒流回去。
    她才不會哭呢…
    如果有下一次的話，希望時間不要那麽殘酷了。
    為什麽會那麽殘酷呢？
    “早啊，前輩。”
    第二天插空，林允兒在公司裏麵找到了沈嶼清，她正坐在位子上翹著腿，黑發披散著，在寫著字，整個人清明自若。
    “早，不是說過不用叫前輩了，現在也不是師妹了…”
    “內，不過我並沒有打算要退出公司啊，我要出道了呢，前輩。”
    之所以喊前輩，因為昨晚回去沈嶼清和李秀滿終於定下了計劃，明年出道。
    “出道？”
    林允兒微彎的唇角斂起，抿了抿，感覺挺戲劇化殘酷的，剛跨越出來的距離，又要縮回去了。
    “對啊，soo出道，起碼要做到泰妍歐尼的那種，不過要先歐尼一步soo出道了。”
    將寫的東西，擺在了林允兒麵前。
    出道，沈嶼清沒有那麽渴望來著，但轉移一下群眾的目光也挺好的，打上現在的s公司標簽出道的話，會引一大波目光吧？反正商人嘛，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就算失敗的商人，那也是半成品。
    “soo出道很不錯，什麽時候出道？”
    “明年一月份吧，現在的話，今天公布資料。”
    “你知道在這個時候公布資料是什麽意思嗎？”
    “風口浪尖？”
    “你想和red vevet一樣嗎？”
    “她們能夠承受的，我自然也能。”
    “考慮好了？”
    “自然。”
    “你會成功的。”林允兒定了定看了許久，目光淡而薄，偏生能讓人察覺到，她在關心。
    “內，前輩。”
    話音剛落，懷裏接了一束花，沈嶼清望過去，林允兒笑得溫柔，“送你的出道禮物，提前祝你出道順利。”
    “好像沒有和前輩講吧。”
    “大概是心有靈犀。”
    提前準備好的花，林允兒沒做過什麽談戀愛的準備，但起碼也不能太過忽略自己的女朋友。
    “謝謝，姐姐。”
    “還是叫前輩吧，以後…”
    “ei？這就不記得了嗎？”
    在看見玫瑰花後，生出來點欣喜轉化成花兒被剪下來的尖刺，一點點刺向心裏。
    “記得啊…”
    連同著你的夢想…林允兒心裏歎了口氣，麵上也歎了口，“你知道的吧，接下來我還有很多活動，你還要出道，當做沒發生過吧。”
    “好啊，前輩。”
    昨晚答應的幹脆，今天也結果的幹脆。
    戀愛第一天，不對，還沒有戀愛就分手了。
    記不清那天是什麽時候，結束的聊天，隻記得那天的花最後還是被沈嶼清扔進了垃圾桶，哦..紅玫瑰啊…是什麽？
    “算什麽？”
    最後的最後沈嶼清問了一句。
    “什麽都不算，我會看著你出道的。”
    林允兒麵不改色地說道。
    就像…即將告訴後輩，說我們戀愛的開始，在苦澀中的甜，更加該格外珍惜吧，我看得出來她扔掉玫瑰的時候的嫌棄，是對李勝基的嫌棄，不是對玫瑰，收下花，之後的感謝。
    看著那張清冷的臉，那雙明媚的雙眼，給我展示著計劃，毫無保留地信任，在問問題的時候，卻無法給出那句肯定地回答。
    歲歲啊，我的後輩，未來你會擁有很多明媚的春天，而不是林允兒用盡全部地力氣，也無法言喻地欺騙，無法順從本心的話，那就回避好了。
    姐姐，姐姐啊…清冷的語調說起這兩個字，很可愛，黏膩的同尾指相勾連，隱秘又親昵的曖昧。
    反複咀嚼起來，會有絲絲縷縷的甜味，可惜，林允兒回味起來的時候，甜味如同過期了，親手拋棄了這絲甜，如同告訴人，終究是臆想。
    林允兒確實不太會騙人，這就是前輩要的話，沈嶼清明顯能感覺到豎起來的牆麵，但還是欣然接受了。
    喜歡是可以自己掌控的，如果她還是商人的話，可能會選擇追問，可惜她不是會讓自己有失體麵的人，不會大吵大鬧。
    而她和林允兒的相遇在那場戲言的時候，變成了一場賭博。
    現在的話，算輸了嗎？
    不知道，挺難過的，為此沈嶼清找了個理由，是憐憫吧，憐憫當時喜歡林允兒的自己。
    就算是改變了些什麽，習慣還是貌似沒有改變，林允兒還是會有意無意地給她回消息，還要陪著自己出道。
    不去刻意找的話，才發現她們的交集不多，沈嶼清意外的發現，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是會特別有靈感的，意外的找到了喜歡的事情。
    連帶著她的出道曲也是自己創作的，甚至加入了金泰妍soo的出道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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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是哪一天呢。
    是她出道的那一天。
    輿論與讚揚，各種都踩在了腳下的出道，以q.y這個名字出道，一時之間風頭無量，有時候忙起來什麽，也就沒什麽不同了。
    隻是許多人問，這個名字有什麽含義。
    手指摁在q.y這個詞上，沈嶼清笑了笑隻是說，是名字的縮寫罷了，不想被太關注，然後倒了過來。
    “是這樣嗎？”
    手機上彈出來一條消息。
    “是。”
    同樣的語氣，回了過去。
    此後再無消息，都是春天了，為什麽還會感覺秋冬的涼呢？
    在最後一個打歌舞台的時候沈嶼清想了想，還是發了消息，然後就見到了林允兒出現了，雖然言語上還是冷淡，但是行動上…
    目光觸及到自己的時候，還是柔軟的。
    鈴聲的話，還是前輩她們自己的歌。
    【?? ???? ??? ??，
    隻喜歡你的傻瓜，
    ?? ?? ?，
    是的 隻看你的我。】
    “不誠懇的前輩。”
    久違的見麵聊天，沈嶼清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消息都不發的話，怎麽打歌舞台會看見呢？
    畢竟少時最近沒有打歌，她們可不撞車。
    “就是來喊我聊天的嗎？”
    林允兒不該來的，可是看見手機上消息，這是我出道專輯，最後一天的打歌。
    有多久沒見，好像也沒多久。
    想著就驅車來到了電視台後台這邊，隻是沒想到接受的也不是什麽怨言，是調侃。
    她們之間開始的快，甚至還沒有開始，對方一句怨言的沒有。
    “那就是我不該來了。”林允兒如釋重負地說道。
    “不，去看我的演出吧。”
    “好。”
    其實早已經看過了，早在你出道的那一天。
    即使是最後一周的打歌舞台，放送分數還是超過了預期，微弱地贏了，沈嶼清接過了恭喜地花，想要找人，怎麽也沒有找到。
    “在找我嗎？”
    林允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內，姐姐。”
    以為人走了，沈嶼清再次找到人的時候，一直被壓抑著的情緒折磨了她許久，失而複得反撲上來，於是走上前抱住了林允兒，攀上了她的臉，像之前那樣，親吻著林允兒。
    “你瘋了嗎？”
    咬了沈嶼清一口，林允兒推開了人。
    “這是後台，隨時會有可能來人。”
    “姐姐，你要拒絕我嗎？”
    築起的牆壁，在說出的話，發送的消息，來見她的路上，林允兒的心牆就碎的一幹二淨。
    唇上還殘留著絲絲血腥味，不知道如何作答，最後用了公式化的答案：
    “你才剛出道，剛取得第一步，隨隨便便下一步就會崩塌。”
    “然後呢？”
    “你就這麽對你的夢想不負責任嗎？”
    “隻是一部分而已，姐姐，或許不知道你是怎麽理解的，我的夢想是你。”<的時候是這樣的。
    “會毀了你的。”
    “我從不在意。”
    在對視的瞬間，林允兒就敗下陣來，輕輕地抱住了人，她都不在意的話，自己在在意什麽？
    “又在憐憫我嗎？姐姐。”
    “阿尼，不是憐憫，是克製。”
    克製？
    沈嶼清不清楚，回抱住對方。
    電視台送的花，什麽花都有，組合在一起的，最終沈嶼清在裏麵找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編織成了戒指。
    花很普通，不是玫瑰，因為玫瑰已在眼前。
    “姐姐，要和我在一起嗎？”
    簡陋的告白，林允兒卻覺得是世界上最耀眼的告白，伸出來了手讓沈嶼清戴了上去。
    “你那天，為什麽會同意我說的沒說過？”
    “因為你說的是愛，愛的話是自由的，你也是，請林允兒順從著你的心意去做。”
    “那我現在拒絕你？”
    “晚了。”
    “那姐姐，又為什麽會知道歲歲這個稱呼？”
    “因為在你來公司之前，我就認識你了。”
    “姐姐，你現在不是前輩，請不要騙人。”
    “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了？”
    “我沒有，那姐姐之前就認識我的話，完全是等著我來追你嘍？”
    “嗯。”
    “有下次的話，林允兒我一定讓你來追我。”
    林允兒輕聲笑著說道：“行啊，但現在你中圈套了，但我覺得你還是會輸。”
    “姐姐，你真的很腹黑。”
    拋開濾鏡和光環，沈嶼清真實地覺得。
    “有嗎？因為歲歲的歐尼很多啊。”
    “但，林允兒會是我永遠唯一的姐。”
    “要永遠記得這句話。”
    “內。”
    “姐姐，要是現在的我去公司，跟開始一樣要你電話號碼是什麽樣子的？”
    “大概我會在聚會上，播放視頻，跟泰妍歐尼說，這是我粉絲。”
    “嗯….像是姐姐你能幹出來的事情…”
    “你是在嘲笑我嗎？歲歲啊，我覺得你剛剛有一句話說錯了。”
    “什麽啊？”
    “愛和自由並不衝突。”
    ——零碎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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