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尼你的目光很不禮貌！！”李知恩不滿地說道：“我和前輩不一樣！”
    “內，阿拉嗖哦。”沈嶼清笑笑，確認了下不是真的不滿。
    和別人比什麽。
    “和哪個前輩？”
    “啊，歐尼裝傻的功夫還真是高。”
    “知恩呐，要是你的話會想怎麽去寫這首歌呢？”
    都已經說了，那當然要坐實這個罪名，沈嶼清點頭算是回應，還給出來了個疑惑。
    “這算是考核嗎？”
    “什麽考核？知恩不是不願意當我的學生嗎？”
    想起當時李知恩抗拒的樣子，沈嶼清頗為好笑的笑著說道。
    當然，隻是說是沒有說服力的。
    當歐尼的學生，一開始李知恩是願意的，後麵慢慢的她變成了妹妹，再進入到角色裏麵就更難了。
    “我的話，大概會從視角入手吧。”李知恩露出笑容回複著，但眼眸卻始終低垂著。
    “視角？是這樣寫歌的嗎？”
    在交上來的作業，沈嶼清翻閱批改的也不少，能夠看的出來是什麽樣子的傑作。
    那不斷閃爍的眼眸，怎麽都有些反常，但她也隻能將這些歸咎於為歌曲的緣故。
    “對啊，視角真的很重要。”李知恩點頭回答，又給出一個貼切的理由。
    “我寫歌的時候，是按照歐尼你說過的去體驗來做的，悶頭苦寫可是寫不出來的。”
    “我是會注意到這一點的。”
    “在歌曲裏麵獲取靈感，會想著要用怎樣的口吻去寫。”
    “記得很多。”沈嶼清故作冷淡的說著，笑意悄悄爬到了嘴角處，“不過是考核的話，願意接受嗎？”
    “今天是要放鬆的，才不。”李知恩早就發現了沈嶼清在笑，挑了挑眉，語氣有些玩味：“我一定要接受嗎？”
    “歐尼說了的話，我就要接受嗎？”
    說完，周圍都變得寂靜了下來。
    “請知恩吃飯？”
    “歐尼自己做的？我可以考慮一下！”
    好像是生怕場麵尷尬下來，李知恩又主動的看向沈嶼清問道：
    “不過我感覺歐尼更看重歌詞一點。”
    是個人風格的原因嗎？
    不太清楚，李知恩偏偏是這樣感覺的。
    “不，我對於詞的話，感覺是一般的。”還在思索著的沈嶼清，沒有任何思索的回複道：“讓自己安靜下來，然後聆聽內心的聲音才是最重要的。”
    換做以前的話，沈嶼清會回答，詞很重要的，編曲也是，缺一不可的重要，哪部份做的不好，都是一種另類意義上的失敗。
    現在的話她這幾天都在憑著心情在寫，也就是體驗派的做法，以前的話是代入，現在是現實…
    “考慮好了嗎？知恩要接受考核嗎？”
    “我看是歐尼想不到…寫什麽讚歌吧。”李知恩忍不住說道。
    街上的人流量漸漸多了起來，看著之前說不就是合照簽名的李知恩像隻鴕鳥一樣縮了縮，往上提了提口罩，沈嶼清放慢了腳步，隻等著少女跟上腳步。
    “有一點，拿捏不準雪莉的水準，想要唱什麽歌。”
    換做是金泰妍的話，沈嶼清壓根不會考慮什麽問題，對於大體的水準能夠拿捏住，而雪莉的話是有點摸不準那孩子的喜好…
    “雪莉…桃子的話…應該什麽都可以吧。”
    “桃子？”沈嶼清疑惑開口：“桃子是誰？”
    “不是…歐尼難道不知道雪莉的小名就是桃子嗎？”
    “是誤打誤撞嘛…”沈嶼清有點沉默，“不知道來著，那孩子沒有跟我講過。”
    “唔，歐尼還真是…”
    “所以雪莉那孩子才會讓人覺得心疼嘛，太懂事了。”
    孩子…李知恩的目光不自覺看向了身旁的人，歐尼也比她們嚴格來講沒大多少吧？
    92年12月25日，自己跟歐尼相比也才差五個月左右，總是把人當作孩子來看的話可不好。
    “我確實不太了解雪莉…”
    “那孩子說的很對，縱使知道著她許多的喜好，我也不是那麽的了解她。”
    沈嶼清的眼神在某個瞬間，流露出幾分陰鬱。
    或者說類似於落寞的情緒。
    轉瞬即逝，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也和明說沒有什麽分別了。
    世界上沒有能夠真正的感同身受，如果不自身去經曆一些東西的話，或許永遠也無法理解著對方。
    李知恩也知道沈嶼清並不是真的不了解對方，小名的話也是家裏給雪莉有一次打電話的時候，自己在旁邊不小心聽到的，當時….
    “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啦。”
    “不是說歐尼有問題的，也不是說歐尼不好或者諷刺什麽的。”
    “其實歐尼很關心…嗯，我是說，還是我和雪莉關係好。”
    是這樣總沒錯吧？
    總不能說自己不小心聽到的吧…
    李知恩恨死自己這張死嘴了，嘴的速度趕不上人的速度。
    並沒有心情理會李知恩後續的找補，沈嶼清默默的推起車來，站在了羅列著各種速凍產品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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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沈嶼清不說話，李知恩抿著嘴唇，同樣沉默的看向了貨架。
    “知恩有想好要具體買什麽嗎？”
    突然的開口，攜帶著而來的是輕鬆氣場。
    這讓李知恩覺得是否是自己想錯了，鬆了點氣。
    也不知出於什麽心態，想讓她不要沉默，李知恩無意識地伸出來一隻手，輕輕地撚住了對方衣角。
    當自己意識到這點且正想要收手的時候，卻又注意到沈嶼清仔細的盯著貨架，好像並不在意李知恩的小動作一樣。
    試探著靠近，接著又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同樣的步長，亦步亦趨地一同走著。
    腳下的步子肯定有跟不上的時候，沈嶼清不由放慢了些步子，說要買東西，笨蛋知恩自己根本就不挑，到最後隻能她自己來。
    算了…
    在手邊比劃了半天，最後隻抓了抓自己的袖子，抖了抖手，甩開了指尖，讓李知恩有些失望。
    想要鬆開的時候，不知何時，外套的袖子被弄起來了一點，隱隱飄來清香的味道，這好像是對行為的默許與認證。
    修長的手指慢慢向上，沿著衣服的袖子，輪廓邊緣逐漸到了指尖，然後輕輕的捏住。
    這個世界，好像變成了電影裏麵的一個慢鏡頭，與眼裏充滿著的期望成正比，與心髒裏跳動的聲音，急劇增加的頻率，形成了反比，鮮明的反差。
    “幹嘛？”聲音中帶著些許溫柔的笑意，沈嶼清捏了一下手，接著說道：“跟不上也不說話，問知恩你要買什麽也不講話，pabo啊，在想什麽？”
    “下次不要抓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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