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琥珀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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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量子鍾頂上打盹時,尾巴尖沾到了第一滴異常分泌物。
“蘇暖!”橘貓炸毛躍下鍾擺,“你的破鍾得前列腺增生了!”
正在擦拭《咖啡館守則》防彈玻璃的蘇暖轉過頭,看見青銅指針根部滲出半透明膠質。那液體墜落在虹吸壺旁,凝固成彈珠大小的琥珀,內部封存著半頁《時間簡史》殘章。林疏影用帆布鞋尖戳了戳:“新甜點?蜂蜜鬆脂咖啡凍?”
程覺曉的蘑菇傘蓋突然劇烈抽搐。菌絲從孢子噴射器裏竄出,在空中拚出鮮紅的警告:「檢測到規則外物質,危險等級:7?」。
“根據《員工手冊》第7?條,”蘇暖翻出泛黃的小冊子,“出現未知物質時,需調製對應主題特飲進行無害化處理。”她將琥珀珠丟進研磨機,咖啡豆的慘叫聲中混入教堂鍾鳴的回音。
的項圈突然發燙。原本刻著“∞”符號的位置浮現出“7?”字樣,橘貓的瞳孔縮成莫比烏斯環:“本喵的出廠設置被篡改了!”
神秘客人在這時推門而入。穿星空長袍的女人指尖纏著菌絲項鏈,每顆珠子都是凝固的歎息:“要典當三分鍾悔恨,換一杯遺忘特調。”她的耳垂掛著微型沙漏,流沙裏沉浮著蘇暖從未見過的星圖。
程覺曉的二戰懷表突然逆時針瘋轉。當女人飲下咖啡時,蘑菇傘蓋上閃過驚悚畫麵——她的脊椎正在生長蜂巢狀琥珀,每個六邊形艙室都囚禁著被切割的記憶。
“這是預付定金。”女人留下枚琥珀紐扣,消失時在門框上烙下鞋印。林疏影的帆布鞋自動拓印圖案,《百年孤獨》的地圖悄然新增了馬孔多鎮的坐標。
深夜打烊時,防彈玻璃上的《咖啡館守則》滲出新的血字條款:
「新增第∞條:
1. 若遇見瞳孔沉澱古紀元者,請往其咖啡加三倍謊言
2. 量子鍾分泌物需用虹吸壺封印
3. 當項圈出現7?符號,立即播放搖滾樂」
蹲在新增條款下磨爪子:“下回建議加一條‘禁止在貓薄荷裏摻時間管理局的陰謀’。”
程覺曉解剖那枚琥珀紐扣時,顯微鏡裏爆出克萊因藍火焰。菌絲在虛空編織出未來剪影:複古西裝的老者手持懷表鏈,鏈上串著七個哭泣的記憶珠;蜂巢建築群在雲端投下琥珀色的陰影;蘇暖的星塵胎記正被改寫成條形碼。
“我們可能需要更新防火係統。”他把燃燒的菌絲丟進意式濃縮杯,“另外,你的胎記在發摩爾斯電碼。”
蘇暖鎖骨處的星塵閃爍翻譯過來是:「當琥珀淹沒刻度,莫比烏斯環將成搖籃」。林疏影突然將末日詩稿按在防彈玻璃上,原先的句子正在融化重組,最新浮現的詩句是:「笨拙的愛終將煮沸所有謊言」。
次日清晨,量子鍾的分泌物已形成小型琥珀礦脈。程覺曉在菌絲日誌裏記錄:“第7?次異常事件,疑似創世神記憶子宮的羊水泄漏。”而的項圈在晨光中閃爍不定,∞與7?交替浮現,像場永不完結的捉迷藏。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琥珀礦脈時,所有人都看見——那些凝固的膠質裏,封存著未來七天咖啡館的無數種毀滅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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