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二郎顯聖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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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顯聖稱大才,身似梅花欺雪白。」
「心高不認天家眷,浩氣衝霄浮屠開!」
……
時間回到過去。
仙舟羅浮,太卜司。
……
符玄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個平日裏最愛摸魚,總是踩著時間點上下班的小員工,最近顯得十分萎靡。
就比如此刻,
她趴在桌上,鴉青的發絲有些淩亂,原本靈動的眼眸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
而這反常的模樣,也勾起了符玄的好奇心。
索性,她便趁著下班的閑暇時間,斂去身形,偷偷跟在青雀身後,看看她究竟在做些什麽。
於是——
……
“喲,青雀,來摸兩把?”
“不了……改日吧……”
……
“小青雀,來嚐嚐咱家的新品!”
“改日……改日……”
……
“嘿!小雀仔,周先生的話本,「我在女兒國裏當國師」,要不要看看?”
“改……呃……周先生?那來一本吧……”
“好嘞!”
……
符玄蹙了蹙眉。
牌不打了,愛吃的零食不買了,卻迷上了一本不知誰寫的撲街書?
這青雀,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思索片刻,待青雀走後,走進了這家書店。
“老板,給本座拿一本那個……女兒國!”
老板抬頭,看清來人的瞬間,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倒吸一口涼氣,
“太太太太太卜大人!”
隨即便哭喪著臉說道,
“太卜大人,我全招,我就賣了一次小皇書,您發發慈悲,饒我一次吧!”
符玄:“……”
不就是賣個小皇叔,至於怕成這個樣子麽……
而且……
我有這麽嚇人嗎?
看到我之後,竟連僥幸心理都不存了……
“本座沒這麽閑!”符玄翻了個好看的白眼。
老板如蒙大赦,急忙拿出一摞未拆封的新話本,滿臉諂媚地遞過去,
“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還請莫要推辭!”
符玄抬眸看去。
幾本書的名字分別是,
「我在女兒國裏當國師」
「金瓶■」
「我在極樂天的那幾年」
「世界■■模式」
「轉生成雷電將軍,開局讓裟羅侍寢」
……
話本的落款皆為“周先生”。
符玄:“……”
合著這周先生不是說書的周先生,是特麽寫皇叔的周先生!
太離譜了!
她算是明白,為啥青雀掛著黑眼圈了。
一個好好的卜者不去打牌,居然玩上手藝活了!
符玄小臉漲得通紅。
但她並未推辭,而是將這些皇叔收進了隨身空間,並掃碼付了巡鏑。
然後……
然後就是出門左拐,隨機尋找一位幸運雲騎,舉報查封一條龍。
老板:為我發聲!
……
一段時間過後,窮觀陣前。
符玄手持那本「我在女兒國裏當國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竟敢蠱惑我太卜司卜者讀這般話本!”
“本座倒要看看,這‘周先生’究竟是誰!”
說著,她便雙手結印,啟動窮觀陣,意識緩緩投入陣中,試圖回溯作者的個人信息。
而就在符玄的意識於無窮信息中穿梭時,
突然,一陣模糊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
「法眼……」
「宿命……」
「抱歉……小女娃……吾堅持不了多久了……」
「也隻能……」
……
符玄大驚失色,厲聲喝道,
“誰?!是何人侵擾窮觀陣?”
“莫要緊張……且放鬆……心神……”那聲音溫和,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下一瞬,
符玄隻覺眼前景象變幻,從無窮的信息流,變成了一個十分蒙昧的世界。
這裏一片荒蕪,沒有花草樹木,沒有飛鳥走獸。
隻有中央盤坐著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
看那人,
儀容俊朗氣軒昂,雙耳垂珠綻慧光。
鳳翅三山冠上耀,鵝黃一襲韻中彰。
縷金靴踏龍紋襪,八寶帶圍團蕊妝。
彎似新月彈弓掛,三尖刃利綻寒芒 。
“你……我……這……”
符玄懵了,這窮觀陣莫不是被黑客攻擊了?
要不然,怎會發生這般離譜的變故啊!
巨人似是感知到符玄的慌亂,緩緩垂下額頭,
“莫要緊張,吾名楊戩,此處乃吾造化之所。”
“吾已命數竭盡,原道無人可候,卻忽感一縷氣機浮動。”
“既逢此兆,便循那絲靈韻而來。”
“氣機?”符玄心下稍緩,旋即眼神微動,
“敢問前輩,是何氣機?”
她心裏清楚,自己這波應該是撞大運了。
這絕不是黑客能模擬出的場景!
眼前這尊存在,甚至要比之前自己謁見的星神更加偉大。
果不其然,
楊戩歎息一聲,指尖輕點,將那本“女兒國”具現在了符玄身前,
“是「六道」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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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解釋,或是難以理解。”
“你且上前來吧。”
他頓了頓,輕笑著補充了句,
“聰慧的小女娃。”
符玄:“……”
原來祂能讀心的麽……
這就尷尬了呀……
她猶豫片刻,還是走到了楊戩的雲靴之下。
楊戩見狀,解除法天象地,恢複原本的身高。
然後……然後就發現,眼前這小女娃加上頭飾,才堪堪抵達自己的腰身。
“呃……汝身形怎生得這般矮小?”
符玄瞬間臉色漲紅,又羞又惱地反駁道,
“矮……矮小?”
“這玲瓏之軀,怎可喚作矮小。”
接著便是難懂的話,
什麽,「天機垂象」,什麽「命定靈姿」之類,引得楊戩輕笑起來。
一時間,蒙昧世界都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罷了……”楊戩努力繃住,“是吾的錯,汝莫要放在心上。”
符玄:“(╯‵□′)╯︵┻━┻”
雖然已經紅溫了,但她又不敢當麵指責,隻能默默地生著悶氣。
楊戩笑意未減,伸出手指,點在了符玄的眉呃……天靈蓋上。
下一瞬,
無數記憶開始在符玄腦海中翻湧。
「武王伐紂、封神、三界六道、救母、聽調不聽宣、司法天神……」
與此同時,
楊戩看著眼前意識陷入混沌的少女,喉間湧起一絲歎息。
符玄並不知道,這位灌江口的二郎真君看似冷峻,實則溫柔無比。
方才的調侃,不過是為了舒緩她的緊張情緒。
而先讓她傳承記憶,陷入混沌,也是為了接下來的布置不會過度驚嚇到她。
“小友,得罪!”楊戩輕聲說道。
話音剛落,他動作迅疾,瞬間剜下符玄的法眼。
緊接著,又毫不猶豫地剜下自己的“天眼”,嵌入符玄眉間的空洞。
「天眼:可辨三界魑魅幻形、溯前塵因果、觀來勢凶吉。亦可凝聚神光、顯開天辟地之威能。」
“呃……”符玄發出一陣無意識的痛呼聲。
楊戩看著她痛苦的模樣,臉上愧疚之色更濃,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他閉上雙眼,周身仙力如浩瀚江河般湧出,緩緩灌注到符玄的天眼之中。
隨後,他將三尖兩刃刀、金弓銀彈、開山斧等一係列法寶解除與自身的聯係,送入天眼。
仙力傳輸雖快,但由於二者生命本質差距巨大,使得這一過程依舊漫長無比。
可即便楊戩努力控製傳輸速度,符玄的凡身依舊難以承受,衣衫盡毀,身軀開裂,鮮血不斷湧出。
但符玄卻沒有理會自己完全被鮮血浸染的身軀,她隻是呆滯著看著眼前這位雙目緊閉的仙人。
是的,她早就醒了。
以她的智慧,處理那些不算紛亂的記憶並非難事。
可她實在無法理解,楊戩為何會選擇自己?
這般強大,臻至「太乙」之境的存在,又為何甘願放棄自己的生命?
符玄看著楊戩逐漸蒼白的發絲,麵露不忍,
“真君,何至於此啊……”
“咦?”楊戩聞言有些驚奇,但依舊未睜開雙眼,
“汝這資質,當真是萬古無一,竟這般輕易掙脫了吾的記憶。”
符玄沉默了下來。
她知道,楊戩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她是真的為楊戩感到不值,
“真君……活下去……不好嗎……?”她有些難過的說著。
“哈哈哈哈哈!吾果然沒有看錯人,你這女娃,當真是重情重義!”
“快哉,快哉!”
楊戩大笑出聲,卻依舊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又是一段漫長的時間過去,
噴湧的仙力逐漸停止,楊戩的身形,也肉眼可見的變得透明起來。
符玄知道,這就是最後一刻了。
這位仙人已經吐出了胸中五氣,燃盡了頂上三花。
他快死了。
“真君……何至於此啊?”符玄淚流滿麵,再次悲聲問道。
楊戩喘息了兩聲,轉過頭去,背對符玄,
“汝已傳承了吾之記憶,當知吾親友皆已神形俱滅。”
“不!”符玄拚命搖頭,哽咽道,“我看過真君的記憶。”
“真君行事,從不會將希望押在旁人身上。”
“哪怕您的親友被「大天尊」削的形神俱滅,您也隻會打上淩霄寶殿,而不是像這般……這般逃避……”
楊戩沉默了一瞬。
旋即再次輕笑道,
“汝就當吾軟弱一次罷。”
“切記,莫要為吾尋仇,去了那三界後,定要多看、多想、多學。”
符玄看著他透明的身影,抿了抿唇角,聲音顫抖,
“那你呢?”
“真要葬身在這陌生地界?”
楊戩聽了,突然仰天長笑,腰杆挺得筆直,坦然道,
“吾本天地逍遙客,自破桃山踏雲來。”
“飲罷灌江千斛酒,戰遍八荒未言敗。”
“此番不過歸太虛,汝且看——”
話音剛落,他衣袖輕揮,卷起了漫天罡風,指尖在身軀上挑起了最後一絲神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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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倒卷猶作陪,何須掛懷!”
下一瞬,
他的身形散成了漫天光影,將整個蒙昧世界的天空點亮。
破碎的神魂化作純粹的生命力,墜入幹涸的土壤。
眨眼間,碧色如浪翻湧,漫過焦岩礫沙。
群山拔地而起,青黛染就眉峰。
百川奔湧成練,銀綢係往九穹。
枯木抽新芽,荒土孕芳華。
風裏裹挾著灌江口的酒香,楊戩消散前的笑聲混在簌簌的葉聲裏,
“這天地,便替吾再熱鬧些吧!”
……
……
……
時間回到現在。
福陵山中,
「雲棧洞」內的修行被一聲輕歎劃破。
符玄緩緩睜開雙眼,澄澈的眼眸中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的悵惘。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天眼的紋路,仿佛還能感受到楊戩仙力注入時的灼熱。
“真君啊真君,您讓我莫要為您尋仇。”
她望著洞外搖曳的青竹,聲音裏滿是無奈,
“可承了您的因果,又怎能當做無事發生呢……”
“太乙境的門檻如此遙遠,金仙修為在這三界之中,終究還是太過渺小了……”
符玄輕輕搖頭,將思緒拋諸腦後,
“罷了,與其沉溺於虛無縹緲的複仇,不如先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先去莊裏給那些老人調養下身子吧。”
她利落地起身,素手一揮,蒲團化作流光沒入袖中,腳步輕快地朝著洞外走去。
福陵山不大,但風景卻極美。
至少在仙舟,是看不到這般自然景色的。
符玄雖然不知道二郎真君為何將自己送到這處地界,但她對周遭的一切還算滿意,索性也不再糾結。
……
金仙之力,朝遊北海、暮棲梧桐,隻是等閑。
不消片刻光景,符玄便已降臨至高家莊。
還未踏入莊子,遠遠便聽見村民們熱火朝天地議論。
……
“聽說了嗎?高太公家來了幾個大唐聖僧啊!”
“我也看見了!為首的還是位女菩薩!”
“可不是嘛!說是要去西天取經,這一路得吃多少苦喲!”
“補兌,我總感覺怪怪的,女僧人不削發也就罷了,為何男和尚還留著那般長發?”
“你這麽一說,她們確實不像是啥正經僧人!”
“奇哉……”
……
符玄:“?”
等會兒,大唐高僧?
西天取經?
這他媽給我幹哪來了?
西行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再說了,我也沒在周邊找到豬妖啊!
符玄懵了。
不行!
我得去看看咋回事!
想到這,她直接化作一陣清風,快速向高員外家掠去。
……
另一邊,高家大院。
高太公和高翠蘭一臉無奈的看著鏡流三人,哀聲道,
“聖僧容稟,我們這真沒有叫豬剛鬣的黑胖壯漢啊!”
兩人對麵的星寶一臉不信,“怎麽會沒有呢?”
“肯定是你把他藏起來了!”
高太公急得直跺腳,眼眶泛紅,“聖僧明鑒啊!我們這當真沒有什麽豬妖!您要是不信,把莊子翻個底朝天都行!”
這聖僧到底什麽毛病啊?
上來就說要砍死個豬妖。
我說沒有,她還不信,還非要跟我比劃比劃……
真是服了!
一旁的景元見高太公不似作偽,微微皺眉,開口問道,
“既無豬妖,那敢問太公,山中雲棧洞住的是哪位仙家?”
高太公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笑道,
“原來聖僧是來拜訪符先生的!符先生可是活神仙,常來莊裏給老人們調養身體,大夥兒都念著她的好呢!”
“符……符先生?”景元心頭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高翠蘭怯生生地補充道,“是啊!符先生神通廣大,心腸又好,每次來都能治好好多人的病……”
星寶和鏡流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開始眼神交流。
星寶:“咋回事,豬八戒呢?怎麽變成符先生了?”
鏡流:“我也不知!”
星寶:“莫非是世界線變動了?”
鏡流:“莫慌,倒也並非是件壞事!”
星寶:“怎麽不是壞事?咱倆吃不到豬肉了!”
鏡流:“這……”
星寶:“好煩啊,好不容易有個神仙豬肉……”
鏡流:“別,別說了,我魔芋爽要犯了……”
景元看著身旁突然垂頭喪氣的兩個女人,腦袋上掛滿了問號。
這是咋了?
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低氣壓了?
而就在這時,
宅邸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故作老成的娃娃音。
“敢問高太公可在家中?”
然後便是家丁驚喜的聲音,
“老爺,老爺,天大的喜事啊!”
“符先生來辣!”
高太公自然聽到了聲音,麵色都帶上了紅光,
“快請,快請!”
可他卻不知,身旁的景元已經開始找速效救心丸了。
景元以為,自己離開羅浮之後,符卿會將羅浮治理的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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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
好家夥,直接把我們羅浮上層盡數打包帶走了啊!
而且!
是馭空不香,還是彥卿不機靈?
為何偏偏是符卿啊!
這下好了,
一個星,一個鏡流,再加一個符卿……
未來的日子算是一眼望得到頭了……
……
很快,門外便響起了寒暄聲。
“老太公近來可好?”
“好,好!托符先生的福,身子骨硬朗著呢!”
“那便是好事,對了,符玄聽聞老太公家中來了幾位大唐高僧?”
“正是!此刻正於大堂飲茶。”
“可否引薦一二?”
“哈哈,符先生開口,那自無不可!”
高老太公臉上都笑出褶子了,趕忙前麵帶路,引符玄向大堂走去。
看那矯健的模樣,完全不像是百歲老人。
然後……
然後符玄便看見了自家將軍正坐在側位,一臉痛苦的唉聲歎氣。
符玄:“……”
“將軍!你怎麽會在這?!”
她整個人都懵了,滿臉的不可置信,聲音都拔高了十個度。
“啊哈哈……”景元臉上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是符卿啊,你也是來旅遊的嗎?”
他無比的希望這一切都隻是個噩夢。
符玄見他臉色不對,也意識到了什麽,驚叫道,
“布豪,我的羅浮!!!”
景元:“……”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是我的羅浮!
真就演都不演了唄?
但符玄不這麽想,她的眼底迅速閃過一道喜色,嘴角高高上翹,完全繃不下去,
“將軍,你怎能擅離職守?!”
“嘻……等回去後,我定要向元帥談駁於你!”
景元無奈的捂住了臉。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這下算是熱鬧了……
一旁的星寶見狀,眨了眨眼,朝景元小聲問道,“你們認識?”
“沒錯。”景元無奈解釋,“這是我羅浮太卜司的當任太卜。”
星寶若有所思,旋即看向符玄,意有所指,“你是豬八戒?”
符玄:“……”
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三尖兩刃刀。
隨即,又將隱於皮下的天眼顯現出來。
星寶&鏡流:“?”
我靠,二郎神!
這麽離譜的嗎?
那咱們還取個屁經了!
孫悟空,二郎神,無天,外加一個半步大羅。
直接西天搶經不好嗎?
景元也有點兒頭皮發麻,“是灌江口的二郎顯聖真君?”
符玄點頭,旋即便意識到了什麽,反問道,“你是?”
景元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金箍棒。
鏡流見狀,在手中具現了一朵黑蓮。
星寶想了想,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也隻能拿出自己的棒球棒湊數。
一時間,屋內氣氛凝滯。
四人心思各異。
符玄:難道真君將我送來這個時間線,是要我重走西行之路?
景元:楊戩……大聖……看來,此方世界應該發生了什麽重大變故!也不知是誰在操控這一切。
鏡流:少了這一難,卻不影響西行儀式,當真是有趣至極。
星寶:老公!救命!我好沒麵子,快給我送把武器!
周牧:“……”
他自然聽到了星寶的求助。
但他真是萬萬沒想到,求助的內容居然是“我好沒麵子”……
下一瞬,
星寶的隨身空間突然出現了幾樣事物。
其一,為一把鏽跡斑斑的斧子,其上流淌著清濁二氣。
其二,是一個龐大的機械裝置,內蘊無窮無盡的暗物質能量。
其三,則是一張泛著灰霧的羊皮紙,上麵是周牧鐫刻的四個大字——「寫誰誰死」。
星寶:“……”
開,開天斧、以太相引擎、還有老登的神權……
啊這……
老登為啥突然對我這麽放心了?
他不怕我毀滅世界嗎?
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
老登絕不會拿生命去開玩笑……
所以……
他是在提醒我什麽嗎?
……
與此同時,女兒國,國都。
鎏金寶座上,黑塔晃著被鏈銬鎖住的手腕,朝階下斜倚玉榻的周牧翻了個白眼,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當初信誓旦旦說要讓星寶吃癟,結果還不是偷偷塞法寶。”
周牧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我是想看她受挫,又不是想看她受委屈。”
“我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自家寶貝被人算計得死死的,毫無還手之力吧!”
“切!”黑塔看著身上束縛自己的鐐銬,撇了撇嘴,“你就寵她罷!”
“怎麽?”周牧的聲音帶著揶揄,“吃醋了?”
黑塔又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吃不了一點兒!”
“我隻是在想,等小星核精到了女兒國,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該有多無語。”
周牧再次一笑,但這次,卻笑的很壞。
他搓了搓手,興致勃勃地說,
“你說,要是讓景元喝了那子母河水,生個孩子怎麽樣?”
“這子母河水也不能就這麽浪費了。”
“對吧?”
黑塔:“……”
當個人吧!
歡愉星神見了你都得叫聲大哥!
“你……”她有點無語了,吭哧癟肚憋了半天,憋出了句,
“……你開心就好。”
周牧哈哈大笑,“我當然開心。”
“這當女兒國的國師,禍亂朝綱,可真是一件美事啊!”
黑塔聞言,看了一眼將自己拘束在王座上的鐐銬,又看了看台下的文武百官,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
而台下,
無論是朝臣亦或是將官,盡皆一絲不掛,雙手被鐐銬縛於背後。
有人垂淚、有人癡笑、有人掙紮。
再將視角拉遠,
國都內,邊郡、邊城、周邊村落。
所有女子,盡皆如此。
痛苦、麻木、歡愉、沉淪……
眾生百相在此間翻滾,不一而足。
而這,
便是周牧的神性之路。
也是「化身萬千」下的——
一人萬生。
——(其實最後一句不想發的,但我想了想,要是不發容易挨罵,所以還是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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