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時間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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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帶著一絲疑惑離開了烏斯藏國。
隨之而去的,還有那幾位以身入局的年輕人。
待李世民等人離去,黃風大王也不再隱瞞,向取經團夥講述了此間國度的過往。
……
大概在三十年前,為求修行的黃風大王,偷了大雄寶殿的燈油於靈山潛逃。
後輾轉至烏斯藏國,被這裏的風土人情所吸引,自發守護這裏的人類。
同年,靈吉降臨。
他告知黃風大聖——
“貧僧觀汝善行未泯,此番便在此監看五十春秋,望汝能一心向佛,多積善緣。”
彼時的黃風大聖還以為碰到了好菩薩,滿心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他甚至天真的以為,這靈山定是那無上的佛門聖地,並對自己偷取燈油的行為深感懊悔。
誰知,那靈吉隻是借監管之名,行惑心之舉。
他將滿城的百姓練作妖邪,用以填補善功善行。
而所有的罪孽與業力,都會由大能者轉嫁到黃風大王身上。
那一城之人的血債,足夠讓他吃上一道紫霄神雷了。
此刻,王宮偏殿內。
黃風大王悲憤交加,“卻不曾想,那靈吉看似慈悲,實則陰毒無比,以我烏斯藏百姓性命為籌碼,行那齷齪之事,當真可恨!”
“不對!”景元瞳孔微縮,截斷了黃風大王的話語,“邏輯對不上!”
黃風大王喉結微動,目光在符玄身後的楊戩與取經四人組之間遊移,聲音帶著幾分惶惑,
“是何邏輯?”
景元負手踱步,“若我是靈山之主,斷不會行此殺雞取卵之事。”
“烏斯藏國的人妖平衡,才是維係功德汲取的根本。”
他指尖劃過牆上褪色的祥瑞壁畫,語氣愈發森冷,
“先以邪法將半數百姓煉作傀儡妖兵,待他們耗盡生機後再屠戮獻祭,以此換取功德。”
“可如此一來,不過十載,烏斯藏便成了空城一座。”
他頓了頓,神情一肅,
“若我是幕後主使,應當是讓百姓在「人化妖」與「妖化屍」間循環往複。”
“後再下一道政令,勒令全城女子必須生育五子以上,以此來達成永生永世的善功循環。”
黃風大王聽了,頓時瞠目結舌。
這真是東土的取經人嗎?
當真不是什麽修羅化身?
太嚇鼠了!
這時,楊戩的虛影深深地看了景元一眼,突然出言道,
“汝猜測為實。”
“且多看、多想,細表其因果。”
景元臉上閃過一陣思索,旋即朝楊戩拱了拱手,“二爺還是不可明言?”
“不可。”楊戩眼底露出一絲笑意。
“這樣嗎……”景元的表情凝重起來。
知曉真相者不能直接道明,卻又能稍作提示,這意味著,“結論”必須靠自己領悟才能參透。
但究竟是何種力量設下這般限製?
是天道規則?
還是涉及大羅?
亦或是某件神器的特殊禁製?
景元一時間沒有頭緒。
黃風大王是個有眼力見的,見氣氛有些沉默,便主動提出了告辭。
“此間涉及天機,某不便多留。”
“若日後列為高僧用得到在下,可來烏斯藏國尋我,某隨時恭候。”
說完,他便施了個大禮,默默走出門去。
景元望著黃風大王即將隱入廊柱陰影的背影,停止了繼續猜測,而後突然揚聲問道,
“黃風大聖此去何處?”
燭台的火苗驟然暴漲,將那道魁梧鼠身鍍上金邊。
黃風大王停步轉身,腰間象征國師身份的玉牌泛起溫潤光暈,
“自大唐天兵攜聖諭踏破國門,烏斯藏便成了人族與妖族共修的樂土。”
“昔日助紂為虐,雙手沾滿鮮血。”
“如今聖朝立下平等之法,給萬千妖眾一條活路。”
他抬手輕撫殿門斑駁的蟠龍紋,眼神帶著一絲複雜,
“這國師之位,既是聖朝所托,更是贖罪之途。”
“隻要大唐版圖還在,某便在此守著這滿城子民。”
“以餘生贖清過往罪孽,也算不負這身妖骨。”
說罷再不回頭,踏出殿門的腳步聲沉穩如鼓,驚起簷角銅鈴叮咚,恍若為他的誓言作注。
景元和楊戩對視了一眼,一時間都有些讚歎。
這般妖物,當真是刷新了兩人的認知。
克製野性本能不說,一身善功絲毫不遜仙神。
如此覺悟,如此胸懷,擔得起一句“聖妖”之名。
景元長舒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中繁雜的念頭,轉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星寶。
“師妹,如今此地再無外人,可否與我等說說,方才你那般舉動,究竟是為何意?”
幾人聞言,也紛紛將視線投向星寶。
她們也很好奇,為什麽星寶突然就放過如來了。
以她的性子,不應該是嚐嚐如來金身的鹹淡嗎?
星寶的眼神微愣,雙手無意識的摸著開天斧的斧柄,半晌才從喉間擠出沙啞的低語,
“我之前的確想砍死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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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我第二斧劈下去之前……有個聲音撞進了我的耳朵。”
“……那聲音的主人,是最好的朋友。”
“她……她竟然求我……求我別讓我們站在她的對立麵。”
尾音幾近消散在空氣中,星寶死死咬著唇角,低垂的眼眸裏翻湧著複雜情緒,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過無數畫麵。
她為什麽要求我?
她怎麽會求我呢?
她不是應該說——“喂!你怎麽又跑對麵去啦?信不信本姑娘哐哐給你兩拳讓你長長記性!”才對麽。
景元聞聽此言,神情驟然一肅。
他沒有安慰星寶,而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那友人,此刻可是站在靈山陣營?”
星寶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辯解,隻得默認下來。
眾人見狀,臉色都有些難看。
搞了半天,我們這團隊還真是團夥啊!
這可如何是好?
幫靈山嗎?
可幫那種為禍人間的地方,實在是有違本心啊!
鏡流看著麵露難色的同伴們,思索了一下,朝星寶問道,
“星,能否詳細複述她的原話?”
“我們得判斷,她是受人脅迫,還是本心如此,以此來規劃未來的布置。”
星寶沉默片刻,指尖泛起微光,將記憶凝成半透明的琥珀懸浮空中。
刹那間,空氣仿佛被抽走了溫度。
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寂靜中炸開,像把生鏽的鈍刀,一下下剜著眾人的心。
“星寶……”
“別再站在我的對麵……也別再丟下我……好不好……?”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好孤獨……”
“幫幫我……”
鏡流和符玄聽到聲音,心底狠狠一揪。
這聲音裏裹挾的絕望與無助,破碎得令人不敢細聽。
而眾人沒看到,楊戩聽到聲音的刹那,瞳孔驟然收縮,眼底泛起一絲驚悚。
但他似是礙於某種苦衷,沒有出言訴諸詳情,而是理智的垂下眼眸,閉口不言。
氣氛一時間陷入凝滯。
隻剩那道女聲還在虛空中不斷回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
就在鏡流和符玄想要出言安慰星寶之時 ,沉思的景元猛然起身,撞翻了身後的木椅。
他臉色煞白如紙,顫抖的手指死死摳住桌沿,
“不對……”
“不對!”
“她說的是,別再站在我的對麵。”
“為什麽是「再」?”
星寶一愣,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解釋道,
“自然是沒來墟界之前,我們出去玩的時候,我總是不愛和她組隊。”
鏡流與符玄對視一眼,眼中皆是疑惑。以她們對景元的了解,這位向來沉穩的神策將軍絕不會無的放矢。
鏡流當即開口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景元沒有回答,隻是深深看了楊戩一眼,隨後伸手探入隨身空間。
下一刻,一柄通體漆黑、縈繞著淡淡灰霧的長鐮出現在他掌心。
他猶豫了一瞬,而後毅然將之握緊。
星寶:“……”
好家夥,賦生鐮!
巡獵知道自家令使已經被老登牛走了嗎?
與此同時,景元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十分簡陋的界麵。
……
「歡迎登錄忘川論壇。」
「當前所屬ip:墟界界屬·人間界」
「當前認證信息:候補員工(未簽約)」
「您的操作權限為:遊客」
景元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點開論壇的好友界麵。
界麵上孤零零地顯示著紅發女子的頭像,頭像旁帶著她的昵稱——姬子。
「景元:姬子小姐,能否透露些忘川收集的墟界情報?」
許久,對話框跳出新消息。
「姬子:景元將軍?你也到墟界了?」
「景元:也?」
「姬子:呃……沒什麽,你想了解哪方麵?」
「景元:六道輪回和人間界的情況。」
「姬子:……按照保密條例,我無法向你說出關於這方麵的事項。」
「不過……」
「這樣吧,你應該有量子通訊器,我給你個頻段,你加一個群聊,在裏麵或許能問到有用信息。」
「頻段密碼:帕姆123」
「景元:大恩不言謝,日後定有厚報!」
「姬子:客氣~」
片刻後,景元睜開雙眼,當著眾人的麵取出隨身玉兆,開啟量子通訊模式。
眾人見狀,好奇的圍攏過來。
……
「姬子邀請實名上網加入了墟界旅遊群。」
「群主:機械薩姆」
「群成員:姬子、丹恒、卡芙卡、刃、瓦爾特、安禾、銀狼,實名上網。」
「實名上網將群名片改為:景元」
「姬子:所有人,這位是羅浮仙舟的景元將軍,目前也在墟界,大家可以共享情報。」
「景元:景元先謝過諸位!」
「刃:人有……」
「刃被群主機械薩姆禁言了五分鍾。」
「機械薩姆:冷靜!」
「卡芙卡:位置分享·五莊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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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芙卡:我這裏還沒有情報。」
「安禾:我和爸爸還在忙著偷怪呢~」
「機械薩姆:景元,我在女兒國的心繭試煉,你有什麽問題,我可以幫你問問「問罪月」,這東西好像是個全知的問答機。」
「安禾:機械薩姆 你的名字聽著好怪啊?」
「機械薩姆:唉,一言難盡,等回去再跟你細說。」
「銀狼:……你們快走!去找丹恒從深淵通道離開!」(該條信息已被不可力抗因素撤回)
「景元:機械薩姆 多謝相助!勞煩幫忙打聽六道輪回的詳細情況,還有人間界目前的局勢。」
「機械薩姆:稍等,這就去問。」
片刻後,一連串消息刷屏而來。
「機械薩姆:景元,信息量巨大,我花了六千多年才梳理清楚。」
「景元:六千多年???」
「機械薩姆:重點不是這個!所有人,都聽好了。」
「墟界由六個世界構成,以天界起始,地獄界收尾,形成循環體係」
「天界稱“自在天”,管理者為墟界的“天道”,大羅境界。」
「阿修羅界稱“鬥宿天”,管理者為阿修羅道道主——毀滅星神納努克,大羅境界。」
「惡鬼界稱“虛怖天”,管理者為餓鬼道道主——黑天鵝,大羅境界。」
「萬靈界稱“靈息天”,管理者為萬靈道道主——九尾妖狐幻靈姬,大羅境界。」
「人間界稱“娑婆天”,管理者為人欲道道主——太清·玉清·上清,三位大羅境界。」
「地獄界稱“苦厄天”,管理者為地獄道道主——女媧娘娘,大羅境界。」
「除了這些,現存的大羅還有和“天道”對立的“魔祖”。」
「提醒一下,除“天道”和“魔祖”之外,大羅和大羅之間幾乎沒有差距。」
「但問罪月告訴我,大羅不滅,卻可以陷入死亡。」
「很久之前,人間界還有兩位名為“接引”和“準提”的大羅。」
「而那兩位,就是被“魔祖”以一敵五,封印在了近乎永恒的死境。」
「至於人間界的現狀景元,自西遊量劫起,三清為抵禦「魔祖」侵蝕,將人間界剝離出六道輪回,自成一界。」
「“魔祖”的目的是煉化整個六道輪回,讓一切重歸混沌。」
「但祂的終極目標涉及某種未知存在,問罪月給出的答案是亂碼,估計得達到半步大羅境界才能解讀。」
「所有人,不過你們放心,這一關我馬上就能過了,等通關心繭試煉,我肯定能抵達太乙,甚至更強,到時候我帶你們速通人間界!」
「帕姆膨脹.jpg」
「對了,順便說一下,你們現在可以掛靠在大唐,小小幫助一下三清。」
「但不要想著對抗“魔祖”,“幻靈姬”和“女媧娘娘”在曆史上唯一一次出手,就是幫“魔祖”狠錘了“天道”一頓。」
「這三尊大羅的關係,問罪月給出的答案是“一家人”。」
「務必小心!」
「機械薩姆已離線。」
「刃已離線」
「卡芙卡已離線」
「銀狼已被“未知信息”移出群聊」(該條信息不可見)
「景元:信息量確實超乎想象……」
「景元:感謝薩姆先生慷慨相告!這份恩情,景元銘記於心。」
「日後若有需要,定當全力相助!」
「景元已離線」
……
“滴答——”
隨著量子通訊模式的關閉,殿內的氣氛一時間詭異到了極點。
符玄蹙了蹙眉,沉聲道,“星穹列車和星核獵手竟混跡在一起?”
星寶:“……”
這話真不好接,好像都是我的鍋來著。
景元卻神色凝重地擺了擺手,“當務之急不在過往恩怨。”
他豎起三根手指,嚴肅道,
“三件事。”
“第一,根據薩姆先生的情報,我推斷,人間界的時間正在不斷循環。”
“而大聖和二爺正是在某一次循環之中徹底死去,可對?”
這一次楊戩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臉上滿是笑意,
“繼續推演,莫困於一隅。”
景元回以苦笑,心底卻愈發沉重,
“第二,若先前推斷沒錯,那這循環便是“三清”所致,祂們需要自己想要的“結果”發生後,才會解除循環。”
“而從現有的情報來看,天庭漠視人間苦難,靈山邪異的行事風格,都在“篡改”著原本西行劇本,與“三清”所想背道而馳。”
“那我有理由懷疑,三界中的“天”,已經被“魔祖”所操控,祂接下來的目的,便是“侵蝕”人間和地府,徹底將“娑婆天”收入囊中。”
“——烏斯藏國被練成妖邪的百姓便是明證。”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皺起眉頭,聲音帶著疑惑。
“可魔祖究竟是如何瞞過三清的?”
楊戩聞言,出聲指點道,“太清以人為本、玉清純淨至高、上清有教無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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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者以「陰陽」、「永恒」、「無限」為根基,祂們斷不會坐視魔祖屠戮生靈。”
“也就是說,祂們不會和魔祖同流合汙,對吧?”景元問道。
楊戩點頭。
“呼……”景元長舒了一口氣,“那至少還有掙紮的可能。”
符玄見狀,眨了眨眼,開口問道,“將軍……師兄,第三件事是什麽?”
“這也是我要說的最重要的事,關乎到寰宇的未來。”景元指了指玉兆上的信息,聲音有些疲憊,
“我不知毀滅的納努克是如何來到墟界的,但祂此刻已臻至大羅,若祂回歸寰宇,寰宇該如何阻擋?”
鏡流和符玄的表情瞬間一僵。
大羅者,至高也。
這般存在,一個念頭就能把寰宇揉成小球當裝飾品。
這不完犢子了嗎?
而這時,星寶突然寬慰道,“放心吧,哪怕祂想毀滅寰宇,也繞不開「死亡」那一關。”
“那位最討厭有人破壞寰宇中的輪回,納努克要是不想魂歸忘川,就隻能遵守規則,老老實實的派絕滅大君去搞破壞。”
這話的信息量太過驚人,讓景元大腦都宕機了0.01毫秒。
旋即,他便震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死亡」不是金仙境的星神,也是大羅?”
鏡流臉色有些難看,“大羅又如何?“同境相抗,談何容易?”
星寶剛要扯開嘴角笑,但一想到三月七的聲音,笑容便直接憋了回去。
她重重歎息一聲,
“大羅的確永恒不朽,但你想一想,剛才薩姆說的「接引」和「準提」是什麽下場。”
“永恒的……死境?”景元瞪大了眼睛,瞬間反應了過來,“這是死亡星神的手段?”
“沒錯!”星寶微微頷首,
“死亡之下,眾生平等。”
“大羅在祂眼裏,也是眾生之一。”
“隻要祂想,凡人也可在忘川裏仰泳,隻要祂不想,大羅亦會溺死在羈留之地。”
“這就是死亡。”
“——祂從不是象征,也不是什麽哲學概念,而是這兩個字本身。”
景元:“!”
他是真的沒想到,那曾被自己算計過一次的逗比灰霧,竟是這般偉大的存在。
“而且……”星寶撇了撇嘴,“也別太小看寰宇了。”
“哪怕沒有死亡,納努克最多也就毀滅一下物質和能量。”
“這世界上體量最大的大羅,一直都是被寰宇學者掛在嘴邊的那兩個概念。”
“即便祂們沒有靈智。”
景元眼神閃爍,瞬間便理解了星的意思,“是虛數和量子?”
星寶攤手,“顯而易見。”
她指了指景元手中的玉兆,“你就沒想過,為啥到了墟界,量子通訊設備依舊能傳輸信息嗎?”
“原來如此……”三人臉上都帶上了些許恍然。
搞了半天,「虛數」和「量子」也是概念本身。
哪怕沒有靈智,概念的力量也不是眾生能想象的。
星寶見狀,也沒和三人講解什麽叫作淩駕「敘事層」,什麽叫作「神話大羅」。
那種境界根本不是她們能理解的。
老登說過,敘事之下,概念最強,可一旦超脫了當前敘事結構,那所謂的概念設定就是路邊一條。
自家老登之所以不懼一切,就是有辦法錨定當前所在的「敘事層」,將死亡的概念淩駕於「一切」之上。
算了,想這些也是無用。
星寶腦海中閃過三月七的小臉,情緒再次低落下來。
唉……
小三月沒準就是老登禍害的吧。
真是服了,你這追女孩子的水平,都不如路邊耍猴的。
現在好了,
媽媽和停雲都在幫小三月,那隻能說明,連她們都對你的所作所為看不過去了。
既然這樣……
這次我可不會幫你了!
我要站隊小三月!
別看星寶平日裏總是一副呆呆愣愣、為非作歹的樣子,實際上,她的智力和分析能力遠超身邊人的想象。
從剛才薩姆提供的信息中,她敏銳地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那所謂的“魔祖”,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三月七。
而自家老公,應該是把她扔到開天辟地那個年代了。
嗯……其實也不出所料。
這是他的一貫作風,喜歡用時間去培養感情。
隻是沒想到,這回竟然玩脫了,培養出個boss而已。
想到這裏,星寶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眼神中滿是嫌棄。
隨後,她趕緊收起了這些繁雜的思緒,看向景元,問出了剛才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疑惑,
“方才鏡寶呃……師父說你發現了什麽,是真的嗎?”
景元:“?”
這話我能當沒聽見嗎?
你說的是鏡寶?
是我想的那個鏡寶嗎?
他轉過頭,看了看自家師尊有些閃躲的眼神,瞬間瞪大了眼睛,
臥槽!
師尊啊!
你還真被這家夥得手了???
鏡流看到景元這誇張的表情,努力維持著自己一貫的清冷神態,試圖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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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有回答為師的問題。”
實際上,鏡流是個直女,正常情況下並不會對星寶產生超出友誼的感情。
隻能說,色孽的權能還是太超模了。
哪怕有清心咒,她還是循著感官,做了些不太體麵的事情。
當然,這些事情也隻是停留在比較單純的層麵,沒有更深入的越界行為。
景元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但他沒注意到,身旁的符玄嘴巴已經鼓了起來,用夾雜著一絲嫉妒的眼神瞥向鏡流。
罷了。”景元微微歎了口氣,聲音中透著些許無奈,“師尊心中有數便好。”
話落,他的神色陡然一肅,周身氣息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
“方才失態,皆因心底那個猜測太過驚世駭俗,一時間難以自持,未能把控好情緒。”
“我此前已提過,人間界的時間呈現循環之態。”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是何問題?”鏡流疑惑道。
景元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道,
“我們……”
“真的是首次踏足這人間界嗎?”
!!!
話音剛落,眾人盡皆失語。
就在這時,星寶像是突然被電流擊中一般,渾身一激靈,似憶起了什麽關鍵之事。
她不再顧忌是否會暴露自身秘密,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本泛著古樸氣息的土黃色書籍。
上書,
「人間界·娑婆天」
刹那間,璀璨的命運神權湧動,徑直灌注到那本古籍之上。
緊接著,書頁自動緩緩翻開,一行行散發著微光的文字逐漸顯化出來,
「界定之書——人間界」
「持有者:星」
「數據記錄如下。」
「持有者於年前降臨人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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