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大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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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眯起眼,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鏡流緊繃的肩線。
——她像隻炸毛的貓,裹在蕾絲睡裙裏的脊背繃得筆直,黑絲下的小腿不自覺蜷縮,連耳尖都泛著可疑的紅意。
“不必這麽緊張。”
他伸手虛按,語氣帶著安撫的輕笑,“我不過是把心底的想法攤開來說罷了。”
鏡流低頭盯著裙擺下若隱若現的黑絲邊緣,喉間發緊。
往日能斬斷因果的思緒此刻亂成麻團,腦海中不斷循環播放著自己此刻的模樣。
貼身的蕾絲勾勒著腰線,薄紗堪堪遮住大腿,連轉身時衣擺掃過皮膚的觸感都變得灼人。
周牧看著她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揶揄道,
“你居然很在意這個?”
“真是讓我意外。”他撐著下巴輕笑,眼底泛起狡黠的光,
“不過……我還是得解釋清楚!”
“你極盡升華時燃盡了所有存在痕跡,衣物亦是不能幸免。”
“我思來想去,總不能讓你赤身醒來吧?
“所以……便為你換上了這套……嗯……居家服。”
鏡流渾身僵硬。
那些本要脫口而出的質問如鯁在喉。
你管這叫居家服?
開個口都能直接戰鬥了!
星寶穿的都沒這麽澀!
披個窗簾都比這強吧?!
可抬眼撞上對方似笑非笑的神情,所有反駁又化作無奈繚繞心間。
她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是事實。
在神性洪流吞噬一切的瞬間,莫說衣物,便是神魂都被徹底湮滅。
人家能有給自己遮羞的心,已經很難得了……
死寂的沉默裏,鏡流突然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
“……謝謝。”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耳尖瞬間燒得通紅。
更要命的是,周牧突然爆發出爽朗的笑聲,震得她渾身一顫。
“劍首大人居然也有這般作態。”
他笑得眼睛眯起,伸手不輕不重地戳了戳她發燙的臉頰,
“說真的,你現在的樣子竟然意外地可愛。”
鏡流偏頭避開他灼灼的目光,強壓下喉間的澀意,努力讓聲音恢複清冷,
“大人何必消遣於我。”
尾音微微發顫,卻仍固執地揚起下頜,
“以您的偉力,若真想取什麽,抬手便可。”
“何苦用這般說辭……”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思緒回到正軌,
“鏡流自知不過是半步大羅的殘魂,您既願意耗費神力相救,必然另有深意。”
“還望大人明示,莫要再……”
話音戛然而止,她實在說不出“戲弄”二字。
周牧盯著她泛紅的眼角和緊抿的唇瓣,突然輕笑了一聲。
旋即,他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聲音溫和道,
“行了,再逗下去真要把人惹哭了。”
“先把飯吃完,咱們慢慢聊。”
鏡流咬著唇,終究抵不過腹中饑餓,指尖捏著瓷勺開始小口進食。
溫熱的湯汁滑入喉間,讓她不由得怔了怔。
這種被人關照飲食的感覺太過陌生。
過去百年,她或是在星艦上匆匆扒兩口壓縮口糧,或是在荒野中炙烤獵物,從未有人如這般將熱氣騰騰的飯菜推到麵前,還帶著調侃的笑意。
胸腔裏泛起的異樣情緒如漣漪蕩開,她低頭猛扒米飯,試圖壓下這股莫名的悸動。
三菜一湯很快見了底,瓷碗與木筷碰撞的輕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周牧見狀,輕笑搖頭,隨即背對鏡流抬了抬手,示意跟上。
鏡流猶豫一瞬,赤足踩下軟床。
黑絲包裹的腳掌甫一觸地,溫熱的觸感順著足弓漫上來,像是踩在曬了整日的綢緞上。
地板表麵平滑如鏡,卻帶著細密的顆粒感,每走一步,柔柔的摩擦從絲襪傳來,既陌生又隱秘地勾著神經。
居然是類似地熱的構造……
奇怪……難道這位大人一直生活在凡塵嗎?
但這想法並沒持續太久,她便被門外方廳的長桌吸引了心神。
桌上擺放的事物並不多。
一個藤編果籃裏滾著幾顆豔紅的蘋果。
黃銅燭台上還留著半截融化的蠟淚。
羊皮紙鎮紙下壓著半張寫滿字跡的草稿圖。
上書,
「哄騙小三月的九種方法。」
字跡有些淩亂,但依稀能辨認出其中一條。
「其四:想辦法讓她給我生個雙胞胎。(差點兒完成)」
鏡流:“……”
如果情報沒錯……那位小三月……應該就是“魔祖”吧?
哄騙“魔祖”生孩子……
……不愧是創世神明!
一旁,周牧順著鏡流的目光望向桌上的草稿紙,耳尖霎時泛起薄紅。
他輕咳一聲,指尖如殘影般掃過桌麵,那張寫著「哄騙小三月的九種方法」的草稿紙瞬間消失在掌心。
“別盯著那些胡寫的東西看。”
鏡流掩口輕笑,目光不經意掠過廚房。
鑄鐵灶台上的油垢被擦得發亮,搪瓷鍋柄泛著溫潤的包漿,連調味罐的標簽都貼得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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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愣,忽然想起方才那碗番茄牛腩的酸甜滋味,不禁有些晃神。
大羅金仙的廚房裏……居然也會有煙火氣嗎……?
“我可沒那閑心做飯。”周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母親總說外賣沒溫度,非要親自下廚。”
他忽然轉身,眼底泛起促狹的光,“剛才那三菜一湯如何?”
鏡流下意識點頭,脫口而出,“人間珍饈!”
話一出口便有些赧然,卻見周牧挑眉輕笑,
“沒錯,就是人間珍饈!
“母親的手藝一向如此。”
“若廚藝也分境界,母親早已臻至大羅之境。”
鏡流聽了這話,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但凡人的思考量卻讓她一時間分析不出怪異在哪。
周牧見鏡流盯著廚房灶台的眼神發怔,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看了,好東西都在客廳。”
說著,他率先邁開步子,皮鞋踏在地板上發出規律的聲響,像是在催促。
鏡流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局促地跟了上去。
客廳的陳設簡單,與鏡流想象中神明居所的華麗截然不同,倒像是尋常百姓家的客廳。
淺米色的布藝沙發上隨意搭著條針織毯,木質茶幾上還擺著喝了一半的涼茶。
而最吸引她目光的,是茶幾上那兩顆悠悠旋轉的黑色小球,大的如腦袋般渾圓,小的卻隻有玻璃珠大小,表麵流轉著幽光,似有無數星辰在其中閃爍。
還未等她仔細端詳,沙發上方的相框便奪去了她全部注意力。
照片裏,周牧攬著一位眉眼溫柔的年輕女子,兩人笑得燦爛,周身縈繞著自然親昵的氛圍。
女子烏黑的長發隨意挽起,眼角的細紋裏都藏著笑意,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溫婉。
“怎麽樣?”周牧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帶著少見的溫柔。
他伸手輕輕指了指相框裏的女子,眼中滿是自豪,“這就是我的母親,漂亮吧?”
鏡流猛地一愣,腦海中突然回想起方才周牧談及母親廚藝時的話語,這才驚覺自己為何一直覺得怪異。
“您……您居然有母親?”她脫口而出,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
周牧聞言當場一滯,哭笑不得地抬手拍了下她的腦袋,
“這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我保不準得動怒,也就你這榆木腦袋……”
察覺到對方驟然凝固的神色,鏡流這才驚覺失言,黑絲裹著的腳趾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蒼白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抱歉!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隻是以為像您這樣的……”
“像我這樣的先天生靈,就該無父無母從混沌裏蹦出來?”周牧突然輕笑出聲,打斷了她語無倫次的辯解。
他伸手劃過相框裏母親的笑靨,玻璃反光映得眼底波光流轉,
“這也是我想跟你說的。”
“你覺得修行路上,半步大羅就是盡頭,對萬千生靈而言,公平嗎?”
鏡流垂眸望著黑絲下若隱若現的足尖,強壓下心底的羞意。
沉默許久後,她終於整理好情緒,抬起頭,眼神中帶著看透世事的淡然,
“對修行者而言,止步半步大羅確實是種殘酷的枷鎖。”
“但對芸芸眾生來說,這反而是最溫柔的保護。”
“當力量失去限製,當人人都能觸及大羅之境,世界必將淪為強者的角鬥場。”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極度認真,
“即便半步大羅的力量,都足以輕易顛覆一個世界。”
“若這樣的存在肆意橫行,普通生靈連生存的權利都會被剝奪。”
“所以,若我是規則製定者,連半步大羅這個境界都不會存在。”
周牧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情不自禁地握住鏡流微涼的手,將她輕輕拉到沙發邊坐下。
柔軟的布藝沙發陷出兩個淺淺的窩,他的聲音裏帶著難得的興奮,
“鏡流,你果然懂我!”
“這世上不知多少人罵我偏心,說我製定的規則不公,想要推翻我。”
他望著茶幾上緩緩旋轉的黑球,眼底泛起複雜的光,
“可他們哪裏知道,絕對的公平隻會帶來毀滅。”
“我要守護的,從來都是占比九成九的平凡生命。”
說到這裏,周牧忽然自嘲地笑了笑,笑聲裏帶著幾分落寞。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眼底泛起淡淡的疲憊,
“可我也是生靈,也會累,也會委屈。”
“被誤解了這麽多年,說心裏沒有怨氣,那是假的。”
他望向窗外斑駁的樹影,聲音低沉下來,
“這些年,我見過太多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見過太多用力量欺壓弱者的醜惡。”
“我曾無數次想過,幹脆重置這墟界,讓一切重新開始。”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沙發邊緣,語氣漸漸柔軟,
“但每次想要動手時,總能看到田間耕作的老農,看到街頭嬉笑的孩童。”
“那些平凡的麵孔,讓我狠不下心,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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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想過把那些刺頭一個個揪出來教訓,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苦笑一聲,“若真那麽做了,我和那些人又有什麽分別?”
“存在即合理,既然肩負這份責任,就不能讓個人情緒影響世界的運轉。”
鏡流猛地抬頭,似是意識到了什麽,黑絲裹著的雙腿不自覺收緊,磕磕巴巴道,
“您……您的意思是,墟界是您……?”
周牧將後背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後,下巴朝茶幾上的黑球示意了一下,
“喏,那顆大的就是墟界。”
鏡流瞬間汗毛豎起,身體不自覺開始顫栗。
她死死盯著那顆流轉著神秘光暈的黑色球體,恍惚間,竟覺得裏麵無數光點如同掙紮的魂靈。
“這……這怎麽可能?”她的聲音發顫,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如此龐大的世界,萬千生靈的喜怒哀樂,怎麽可能隻是……”
“沒什麽不可能的。”周牧輕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對大羅而言,塑造緯度就像凡人呼吸般自然。”
“我不過是在法則框架裏,多放了幾個會打架的大羅罷了。”
他特意放緩語速,給鏡流消化信息的時間,見她攥著沙發邊緣的指節發白,才悠悠開口,
“現在,該聊聊你的「傑作」了。”
他屈指彈向那顆玻璃珠大小的黑球,幽光頓時暴漲。
“瞧見這玩意兒了?”
周牧皺起眉頭,苦惱地扯了扯領口,
“自從你極盡升華鬧出動靜,虛界所有大能都察覺到異常時空波動。”
“要不是我設下多層屏障,那些好奇心過剩的家夥早就把我家掀了底朝天了。”
他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鏡流泛紅的耳垂,
“但這還不是最麻煩的。”
“最麻煩的是——你創造的「真實」,和我構建的「墟界」,完全是兩碼事。”
“真實?”鏡流眼底閃過一絲驚悚,“您說的真實……是什麽意思?”
周牧靠回沙發,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叩擊扶手,發出悶悶的聲響,
“字麵意思。”
他難得收起戲謔,神色凝重如覆寒霜,
“接下來的話,出自我口,入你之耳。”
“絕對不可有第三人知曉。”
鏡流聽聞,也意識到了什麽,蒼白的臉上泛起決絕,重重點頭道,
“鏡流發誓守口如瓶!”
話音剛落,周牧屈指輕響,灰霧如活物般從地板裂縫中翻湧而出。
霧氣凝聚間,一張古樸雕花的單人床浮現於茶幾旁,床上蜷縮的身影被灰霧纏繞,隱約可見幾縷黑發散落枕間。
更詭異的是,一縷縷燦金絲線自那身影眉心延伸,如蛛絲般纏繞在象征墟界的黑色大球上。
“看懂了?”周牧雙手抱胸,黑曜石般的眸子緊盯著鏡流驟然瞪大的雙眼。
“神性……”她的視線緊盯著那蜷縮身形,聲音帶著顫抖,“原來是……這樣……”
又是一聲響指,灰霧與床榻消散得無影無蹤。
周牧倚著沙發,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轉著黑蓮,
“現在明白,你那場極盡升華給我添多少麻煩了吧?”
鏡流咬著唇低下頭,發絲垂落遮住通紅的耳尖,
“抱歉……”
雖是這般說著,但她眼底卻充斥著倔強,
“但重來多少次,鏡流依舊會選擇這條路!”
“好!”周牧突然拍手大笑。
“就喜歡你這份死強!”
“換作別人敢在墟界搞出平行世界的亂子,我早把他丟進死境了。”
他頓了頓,突然露出一副市儈的嘴臉,
“可我不僅撈你回來,還壞了自己定下的規矩……”
鏡流心底有些無語,但胳膊拗不過大腿,隻能無奈問道,
“大人想讓鏡流做什麽?”
“和聰明人對話就是省事兒!”周牧勾起唇角,聲音揶揄道,“那我就明說了!”
“——除了當我的壓寨夫人之外,再幫我處理幾件棘手的事,咱們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鏡流:“?”
“等等!”她徹底僵住,磕磕絆絆的說道,“您……您說的夫人……不是在開玩笑?”
周牧聞言挑眉,臉上寫滿困惑,
“我何時開過這種玩笑?”
“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沒掩飾過——”
他故意拖長尾調,目光在她裹著黑絲的小腿上遊移,
“我饞你身子。”
直白到近乎赤裸的話語讓鏡流如遭雷擊,白皙的臉頰瞬間漲成番茄色,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音節,
“我、可是……鏡流隻是……”
她慌亂地抓著裙擺,蕾絲花邊在指間揉成一團,連耳垂都燒得透明。
周牧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安靜得能聽見黑絲摩擦地毯的細微聲響。
半晌,鏡流猛地挺直脊背,強壓下翻湧的羞意,“還請大人收回方才的想法,鏡流已有心愛之人。”
“噗——”周牧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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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中的心愛之人……不會是星吧?”
見鏡流驟然僵硬的表情,他扶額長歎,
“大姐,那是我老婆!”
“你能不能別這麽抽象?”
鏡流一怔,然後猛地想起星寶之前口述的情報。
——「我是死亡的伴侶」
這一關鍵信息因先前過載的信息量被大腦自動屏蔽,此刻如驚雷炸響,讓鏡流本就通紅的臉頰瞬間燒至紫紅。
她張了張嘴,喉間卻像塞著團浸水的棉絮,連半句完整的辯解都擠不出來。
周牧見狀翻了個白眼,指尖在虛空中輕彈,
“你們之間的事我早摸得透透的……”
“但……”
他頓了頓,搖頭輕歎,
“算了,自己看吧。"
話音剛落,虛空中驟然展開一道泛著微光的光幕。
……
首幕畫麵裏,小浣熊眼波流轉,指尖勾著狐人族女子蓬鬆的尾巴,聲音甜得發膩,
“停寶,你的皮毛比雲端的雪還要柔軟,讓我把臉埋進去好不好?就像把月亮抱在懷裏那樣……”
“小女子看星妹妹是想進小黑屋了~”
……
光幕一閃,第二幕中,嬌小可愛的花火攥著麵具後退半步,小浣熊卻步步緊逼,突然俯身貼在她耳邊,
“讓我教你什麽是極致的歡愉……”
……
第三幕裏,背著吉他的黑絲少女剛調好琴弦,小浣熊已經跨坐在她腿上。
她修長的手指在對方裹著黑絲的大腿上遊移,鼻尖輕蹭著少女的發頂深吸一口氣,
“姐姐的發香混著吉他弦的金屬味,比最烈的酒還要醉人……”
……
第四幕中,白大褂少女一臉嫌棄地攥著病曆本轉身就走,小浣熊卻貼著她後背亦步亦趨。
“你的實驗報告裏藏著我的心,可我心裏的答案隻有你。”
……
第五幕的畫麵中,小浣熊正仰著頭,對著氣質高貴的金發女子眨著水汪汪的眼睛,聲音軟糯,
“可可利亞,你的眼眸像融化的琥珀,倒映著星河的璀璨,讓我一眼就陷進去了……”
可可利亞微微偏頭,眼底恍然,“你想上我?”
直白的話語驚得小浣熊瞪大了眼睛,臉頰瞬間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
“沒、沒有!”
“我隻是在誇你……誇你的美貌!”
可可利亞微微頷首,漫不經心地點頭道,“歌德大酒店402號房,來嗎?”
“來!”
……
後續幾幕畫麵如走馬燈般快速閃過,皆是星寶與不同女子親昵互動的場景。
鏡流盯著光幕,隻覺胃裏翻湧。
——那些曾讓她心跳漏跳的情話,此刻在不同人耳邊反複回響。
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貝齒緊咬下唇,努力壓抑喉嚨裏的哽咽,
“我知道星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但我不在乎。”
“隻要她對我的感情是真的,那就夠了。”
周牧:“……”
這小浣熊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啊?
真就人形魅魔唄?
雖是這般想著,可他麵上仍維持著淡然,搖頭輕歎,
“我們相伴150億年,她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
“即便你將她視作道侶,她也不會為你停下腳步。”
鏡流沉默了下來。
半晌,她再次挺直腰背,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倔強,
“我明白。”
“若大人不嫌棄,鏡流願獻上這蒲柳之身,供大人賞玩……”
“但……還請大人莫要輕慢於她……”
“她……真的很喜歡您……”
周牧:“?”
焯!
我成渣男了?!
這什麽邏輯啊?
她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替她說好話?
合著你倆才是真愛唄?
阿米諾斯!
自己看上的女人,被自家老婆截了胡,這說理都沒地兒去!
甚至!把星寶的“醜惡”行徑展露出來人家都毫不在意,反而醋壇子翻得咕嘟作響,還鐵了心要往火坑裏跳。
離了譜了!
“你……”周牧瞥了眼鏡流發白的唇色和攥得發抖的指尖,想說的話又憋了回去。
“算了……”
他重重歎了口氣,隔空一揮,光幕畫麵驟然扭曲重組——
……
第一幕裏,數萬隻狐人族少女甩動尾巴,冷笑間將星寶拖進某個小黑屋。
畫麵裏隱約傳來星寶哭唧唧的求饒。
停雲:一寸光陰一寸金.jpg
……
第二幕裏,星寶跪在莎布麵前,憤憤的看著偷笑的花火,一臉的不甘心。
花火大人:釣魚執法.jpg
……
第三幕裏,曖昧的喘息混著琴弦震顫,在狹小的空間裏交織出令人麵紅耳赤的韻律。
“想要更進一步?”希露瓦指尖劃過星寶發燙的唇瓣,吐氣如蘭道,
“那就幫我寫歌詞,越多越好。”
“隻要能讓我滿意……我就任你予取予求!”
星寶呼吸一滯,眼底燃起熾熱的渴望,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迅速抓起紙筆,開始絞盡腦汁地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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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著過人的聰慧,一句句精妙的歌詞從筆尖流淌而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星寶寫得頭暈眼花,眼前的字跡都開始模糊重影。
終於,希露瓦拿起最後一頁歌詞,滿意地點點頭。
她指尖輕撚,所有歌詞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掌心,隨即踩著細高跟轉身。
臨走前還不忘拋來一個意味深長的飛吻,
“寶貝,這些歌詞很合我意,不過……”
“色字頭上一把刀,下次可不要這麽天真了呢~”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見,隻留星寶一臉茫然地跌坐在滿地散落的稿紙中。
希露瓦:白嫖歌詞.jpg
……
第四幕裏,娜塔莎麵無表情按下機關,無數機械臂從天花板垂下,將星寶牢牢捆在實驗台上。
“接下來我們研究下,被紫霄神雷電十七次還能不能說情話?”
娜塔莎:報複性電療.jpg
……
第五幕裏,歌德大酒店402號房內,可可利亞優雅地抿著紅酒,看著星寶被另外四位伴侶聯手按在床上,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可可利亞:給個教訓.jpg
……
光影在鏡流瞳孔裏瘋狂輪轉,每一幕都以星寶灰頭土臉收場。
周牧扶著額頭長籲短歎,唇角卻不受控地瘋狂抽搐,
“她是色孽,見了美人腿就發軟,我早習以為常。"
他盯著光幕裏被機械臂吊打的自家媳婦,有些恨鐵不成鋼,
“可每次都栽在同件事上!”
“但凡涉及風月,這腦子就跟沒長似的。”
有句話周牧沒說。
他其實一直都想讓星寶帶他一個,但不好意思開口。
畢竟,和星寶相比,他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在意顏麵的。
另一邊,鏡流垂眸沉默良久,忽然抬起頭,聲音輕得像飄在虛空的蛛絲,
“大人說了這麽多,與其說是告誡,不如想讓我看清您的真麵目吧?”
她抬手止住周牧即將出口的辯解,
“不必掩飾了。”
“從心繭試煉時您的所言所行,我便知道您喜歡刻意藏鋒守拙。”
“您這副好色浪蕩的麵具……不過是想試探我對星寶的感情罷了。”
“可對?”
周牧把玩黑球的手指驟然停住,眼底泛起饒有興趣的光。
鏡流裹著黑絲的小腿微微蜷縮,繼續說道,
“若在從前,遇見您這樣的男子,或許我也會心動。”
“可如今……”她的喉間泛起苦澀,“所愛之人與您羈絆太深,反倒讓我亂了分寸。”
“能否請大人莫要再提此事?"
周牧散漫的笑意瞬間收斂,“有意思。”
他的聲線褪去玩鬧的尾音,恢複成初次見麵時的溫和,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不可小覷。”
“既如此……便回歸正題吧。”
話音未落,他突然探身抓起茶幾上的玻璃珠大小的黑球,幽藍的光紋在掌心流轉 ,
“這是你創造的惡鬼界,看似微小卻自成無盡時空。”
見鏡流困惑地皺眉,他屈指彈了彈球體,
“還不明白嗎?”
“仔細看看你如今這副凡人軀殼吧。”
鏡流聽聞,盯著自己的雙手看了半天,又低頭打量這身妖嬈的服飾,神情愈發困惑。
見她仍是茫然,周牧搖了搖頭,解釋道,
“大羅者,時空唯一。”
“半步大羅將無數可能性收束於頂上三花,而真正的大羅,是將萬千時空、無數可能的自己,都凝為獨一無二的「一」。
“無數的力量疊加,便意味著真正的無窮之力。”
“這便是兩者間不可逾越的壁障。”
鏡流渾身一震,失聲道,“那我現在……”
“你猜得沒錯。”周牧抬手打斷,“想要成為大羅,隻有兩條路。”
“要麽在心繭試煉中把頂上三花凝成一,可從古至今無人成功。”
“要麽天生便是大羅,沒有其他可能性。”
“而你——”
他頓了頓,目光深邃如淵,
“在幻境中獻祭了自己所有可能性,將虛幻賭成真實。”
“現在我又為你重塑了肉身。”
“你猜猜,你現在算是什麽生靈?”
“所有可能性……”鏡流喃喃自語,看向自己掌心,“我現在是……先天生靈……?”
“然也。”周牧笑著點頭,將黑球拋給鏡流,
“先天生靈的修行方式與半步大羅的「凝三為一」不同。”
“你需映照大千,將投影分散到不同世界積累力量、獲取可能性,直至抵達臨界點成就大羅。”
鏡流怔愣:“這麽簡單?”
“就是這麽簡單。”周牧指了指她手中的黑球,
“這本就是你構築的世界,你在此有絕對操控權。”
“既可隨時吞噬世界成就大羅,也可在其中轉化無數可能性完善自身。”
說著,他笑了笑,再度恢複了揶揄的表情,
“現在,明白自己撞上多大機緣了吧?”
鏡流木然點頭,終於理解,自己獻祭一切、誤打誤撞被眼前之人救下,竟成就先天之身,鋪平了大羅之路,往後再無任何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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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她猛地屈膝,綢緞裙擺掃過地麵發出輕響。
周牧被嚇了一跳,直接就是一個彈射起步,“你要幹什麽?!”
“成道之恩,無以為報!”鏡流作勢跪拜,“還請大人應下這禮節!”
“打住打住!”周牧僵在原地,指尖慌亂地比劃著,
“我這兒可不興這個!”
“你要是真想謝我……就當我的壓寨夫人吧!”
鏡流緩緩直起身,蒼白的臉頰泛起病態的紅暈,
“大人何苦再開這般玩笑。”
“凡人的肉欲怎入得了您的法眼?”
“若用這般低廉之物償還恩情,鏡流這輩子都無法心安。”
“即便將這蒲柳之軀獻予大人褻玩……”
“也不過是辱沒您的威名!”
周牧:“……”
焯!
我他媽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是真饞你身子!
可沒辦法,鏡流這番話直接將他架在道德高台上,那張厚臉皮也不好再要求什麽。
“不過小事。”他強裝鎮定地擺了擺手,
“你的意誌、靈魂與品格,本就值得這份機緣。”
“我不過順水推舟,你真正該謝的……”
他頓了頓,聲音突然放柔,
“是那個敢於賭上一切、破釜沉舟的自己。”
鏡流渾身一震,眼底泛起水光。
滾燙的淚珠砸在腿彎黑絲,暈開深色痕跡。
沒人知道,當她在極境升華的刹那,看著萬千個自己如沙礫般崩解,心中曾湧起過怎樣的恐懼。
也沒人知道,她在破碎的劇痛中,付出了多大的勇氣,才將所有猶豫碾碎,真正孤注一擲地賭上一切。
而眼前的男人知道。
他不僅知曉那些無人窺見的脆弱,此刻更輕聲引導她將感激的目光投向自己——那個在絕境中破釜沉舟的自己。
這份理解如同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她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我……”
她想說些什麽,卻在發絲間窺見周牧袖口的裝飾,竟與星寶頭頂王冠的紋路如出一轍。
這認知如驚雷劈過心頭,讓她死死咬住下唇。
不能背叛星寶……
不能做不檢點的女人……
可此刻胸腔裏翻湧的情愫,卻比極盡升華時的火焰更灼人。
另一邊,周牧渾然不覺她內心的驚濤駭浪,強壓下滿心無奈,將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
“我之前說過,我需要你替我做幾件事。”
鏡流抿緊泛白的唇,垂眸輕點下頜,“還請大人示下,鏡流定竭盡全力。”
周牧摩挲著下巴,嘴角勾起狡黠弧度,“第一件,未來在一個叫做「雲城」的地方替我演場戲。”
他故意停頓,觀察著她的反應,“可能要委屈你的徒兒,但結局包你滿意。”
鏡流想也不想便應下,苦一苦徒兒而已,對眼前之人的信任讓她連眉頭都未皺,
“可還有其他吩咐?”
周牧突然欺身湊近,溫熱呼吸掃過她顫抖的耳垂,
“我要你當我的臥底。”
“在墟界的臥底!”
話音未落,鏡流因凡人軀體的敏感本能地輕顫,絲綢裙擺下的雙腿不自然地絞緊。
察覺到空氣中浮動的異樣氣息,周牧目光一滯,視線不自覺落在她緊繃的腰肢與微微起伏的裙擺間。
鏡流卻強撐著挺直脊背,耳尖紅得滴血,語氣卻冷硬如鐵,
“鏡流領命!”
望著她故作鎮定的模樣,周牧喉結滾動,突然意識到什麽。
嘶……
起色心的,好像不僅僅是自己啊!
……
與此同時。
正給鏡流搭建衣冠塚的星寶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她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頭頂的王冠,隨即將視線投向符玄。
“玄兒,我怎麽突然感覺頭頂重重的?”
“是王冠變大了嗎?”
——
(先寫九千吧,有時間再多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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