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真正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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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景元、丹恒和流螢倒是麵色平靜,似乎早有預料或並不意外卡芙卡對星寶這種近乎偏執的保護欲。
    唯獨鏡流和符玄,兩人臉上同時浮現出一種極其微妙的怔忡。
    她倆都能清晰無比地感知到卡芙卡話語中對星寶那深沉到骨髓裏的關心。
    甚至……在那冰冷外殼下,還潛藏著一絲近乎本能的……
    母性?
    就……挺難繃的。
    星寶的魅力與重要性毋庸置疑,但……怎麽還冒出個“媽媽粉”啊?!
    這平白無故、強行拉低整個團隊輩分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另一邊,被六道神技共鳴威脅的鴻鈞,看著下方這群在祂眼中已是甕中之鱉、卻還在糾結“倫理輩分”問題的家夥,一股荒謬絕倫的邪火直衝天靈蓋,竟被氣笑了出來。
    “嗬……嗬嗬……”
    “爾等已身處絕境,命懸一線,此刻竟還在想這般……這般無聊透頂的倫理瑣事?!”
    “當真是……不知所謂!不知死活!”
    鏡流聞言,那雙清亮的眸子一翻,雙手叉腰,潑辣勁兒十足地直接嗆了回去,嗓門又脆又亮,
    “絕境?”
    “哈!本座怎麽沒看出我等身處絕境?”
    “你這老眼昏花的天道,怕不是被雷劈多了,眼神不好使了?”
    她此刻受“女巫”化身影響,言語間自帶一股鄉野村婦的直白與彪悍。
    太清的眸子微微眯起,適時開口,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種俯瞰後輩的漠然與壓力,
    “就憑你這初入大羅的道果?”
    “後生,你可知,大羅之間,亦有雲泥之別!”
    “哈哈哈……!”鏡流仰頭大笑,笑聲坦蕩,“本座自然知曉!”
    “但至少——”
    她笑聲一收,目光銳利如劍,直刺太清,
    “你我之間的差距,還沒大到能讓你在這對本座指手畫腳的地步!”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氣勢十足。
    但她的心底卻在此刻陷入了沉重。
    這份沉重並非源於眼前的敵人,而是源於一個無法宣之於口的承諾。
    ——她曾答應過周牧,絕不在墟界輕易動用大羅之力!
    今日為了徒兒謀劃和星寶安危,已是破戒。
    若再全力動用“奈何”神權……那後果,她不敢深想,隻怕會落得和此刻被困在極樂天骸骨王座上、飽受“懲罰”的姬子一樣的下場,甚至更糟!
    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太清聽到鏡流如此篤定的話語,古井無波的心境終於泛起一絲真正的漣漪。
    以祂的思維模式和閱曆,絕不會認為一尊新晉大羅會在此等關頭無的放矢、虛張聲勢。
    這女子必有倚仗!
    祂的目光瞬間變得無比幽深,陰陽雙魚在瞳孔深處瘋狂輪轉,神念如同最精密的探針,一遍遍掃過鏡流全身。
    粗布麻衣,沾染泥土,脖頸上那道象征“女巫”結局的暗紅勒痕清晰可見,未曾修複,仿佛一種刻意的提醒。
    一身魔力波動微弱得可憐,在大羅層麵簡直如同螢火。
    無論怎麽看,這都隻是一個剛剛僥幸證得大羅、根基虛浮、甚至帶著屈辱傷痕的“村姑”大羅。
    沒有異常?
    不,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異常!
    太清眉頭緊鎖。
    祂看不透!
    這女子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連太極圖都無法完全解析的迷霧。
    於是,祂謹慎地沒有輕舉妄動,目光轉向鴻鈞,微微示意。
    鴻鈞同樣臉色凝重,祂的神念掃視結果與太清無異。
    但祂的忌憚更多來源於鏡流身上那若隱若現、與本體同源的“奈何”氣息。
    不過,身為執掌天道權柄無數歲月的老牌大羅,祂的道心更為穩固。
    即便此女被本體或本體靈魂賦予了某種神權權限,鴻鈞也堅信,在純粹的力量層級和對大道法則的理解運用上,對方與自己這積累了無盡歲月的存在相比,仍有無法跨越的鴻溝!
    神權的掌控者們,除了那位曾一劍斬開半個墟界的紫發女子,在這六道框架之內,沒人能在正麵抗衡中真正擊敗自己!
    這是歲月和道行賦予的絕對自信!
    想到此處,鴻鈞心中一定,膽氣複生,周身沉寂的紫霄神雷再次洶湧澎湃,恐怖的威壓再次籠罩無憂鎮。
    祂正欲開口,用雷霆之音徹底壓服對方——
    異變陡生!
    就在鴻鈞雷光暴漲的瞬間,下方那叉腰站立的“村姑”鏡流,身形毫無征兆地開始向內坍縮!
    那不是簡單的能量壓縮,而是更為恐怖、觸及存在根本的坍縮!
    她的血肉、骨骼、靈魂、能量、甚至承載著她“女巫”身份的那段可能性……一切構成她此刻存在的要素,都瘋狂地、不可逆轉地向著她體內某個無法言喻的“奇點”塌陷而去!
    速度快到超越了感知!仿佛隻是一幀畫麵的閃爍!
    下一瞬,那個坍縮到極致、仿佛蘊含了宇宙終結之暗的“點”,驟然爆發!
    嗡——!!!
    無法用任何語言準確描述的億萬光輝,如同宇宙大爆炸的原初之光,瞬間充斥了無憂鎮的每一寸空間!
    那光輝並非單純的明亮,而是由無數流淌的法則絲線、生滅的時空泡影、跳躍的命運軌跡、以及最純粹的“存在”與“虛無”交織而成!
    一個由這億萬光輝勾勒、聚合而成的、無法用“形體”概念去定義的“存在”,取代了鏡流的位置,靜靜懸浮於空。
    宏大?不足以形容其萬一,它仿佛就是空間的延伸,是時間的具象。
    美麗?那光輝中流淌的法則韻律本身,就超越了世間一切對“美”的定義,帶著一種冰冷而神聖、夢幻而永恒的奇異魅力。
    它僅僅是“存在”於此,無憂鎮這片被遺忘的淨土空間便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琉璃般的溪流凝固,花瓣定格在空中,五彩的天空被渲染成一片無垠的光之海洋!
    “呃……?!!”
    鴻鈞臉上的雷霆威嚴和剛剛升起的自信,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間破碎!
    祂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嘴巴無意識地張開,發出一聲近乎破音的、充滿了極致驚悚的尖叫,
    “奈……奈何?!生死之王?!!”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成為‘奈何’神權的主人?!這絕無可能!!!”
    祂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難以置信而劇烈顫抖。
    周牧本體的核心權柄之一,象征生死輪轉、存在基石的力量,怎麽會出現在一個“村姑”身上?!
    太清在鏡流坍縮的刹那,便已感到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足以凍結靈魂的致命危機感!
    祂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身前的太極圖虛影瞬間凝實到極致,陰陽雙魚化作實質的護盾,死死環繞自身!
    祂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而景元、符玄、丹恒、流螢等人,此刻也徹底看懵了。
    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那由億萬光輝聚合而成的存在,其“形”無法理解,其“意”無法揣測,所謂的“強大”或“宏偉”在這種存在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們隻覺得自身的渺小如同塵埃,心神被那光輝中蘊含的無盡信息與法則洪流衝擊得一片空白。
    唯獨被流螢扶著的、眼神空洞呆滯的星寶,在那億萬光輝出現的瞬間,像是被某種源自靈魂深處的熟悉氣息所觸動。
    她迷茫地、踉踉蹌蹌地掙脫了流螢的攙扶,如同夢遊般,一步一步,朝著那光輝聚合體走去。
    然後,茫然地張開雙臂,對著那無法理解的、冰冷神聖的億萬光輝,露出了一個純真又依賴的、帶著傻氣的笑容,喃喃道,
    “老公……抱抱……”
    光輝聚合體內部流轉的光輝似乎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星寶這聲呼喚,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讓鏡流模糊地意識到了某種關鍵的聯係。
    ——這表征……似乎與星寶認知中的“周牧”有著更深層的、她尚未完全捅破的關聯?
    但現在,顯然不是細究這個的時候!
    鏡流壓下心頭的驚疑,那由光輝構築的“存在”輕輕一動,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便將星寶輕輕推開數步。
    同時,一點蘊含著“生死之王”氣息的光球,從億萬光輝中分離出來,飄然落入了星寶的掌心。
    ……
    而另一邊,鴻鈞在最初的驚駭過後,做出了讓太清都心頭一沉的反應——祂竟然暴退數步,拉開距離,對著太清焦急萬分地低吼道,
    “太清道友!速速傳訊!喚元始、通天道友來此!立刻!以貧道天道本源為基,布下誅仙劍陣!或……或可抗衡這「奈何」神權一二!”
    太清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鴻鈞這話無異於承認——僅憑祂們兩人,麵對這所謂的“奈何”神權,毫無勝算!
    “這‘奈何’……究竟是何種能力?”太清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鴻鈞語速快如疾風,聲音裏透著深深的恐懼,
    “具體玄奧講出來太過複雜!”
    “你隻需記住一點——此乃維係‘存在’的神性之基!”
    “是某位大恐怖者的核心權柄之一!”
    “非大羅所能理解,更非大羅所能抗衡!”
    “神性……之基?!”太清瞳孔劇震,臉上血色盡褪。
    隨即,祂似是想起了什麽,無奈地艱澀開口,
    “元始與通天……此刻……另有要事纏身,無法脫身!”
    “什麽?!”鴻鈞這回是真的恐懼到了極點,聲音都變了調,“你……你怎麽不早說?!!”
    沒有誅仙劍陣,拿什麽去擋這根本不該出現在此地的神性權柄?!
    太清眉頭緊蹙,剛想解釋什麽。
    下一瞬。
    嗡——!!!
    在兩人的視野中,整個無憂鎮的空間,毫無征兆地劇烈扭曲、拉伸、變形!
    鳥語花香的景象如同褪色的油畫般剝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浩瀚、群星璀璨的無垠宇宙深空!
    緊接著,一個清冷、空靈、仿佛由億萬星辰共鳴發出的女聲,從那光輝聚合體的核心處響起,回蕩在宇宙星空間,
    “萬象。”
    【萬象:斬斷目標與所有平行世界的因果聯結,強製抹除其存在於「可能性之海」的一切投影。消耗神性)】
    話音落下的刹那,無法形容的偉力降臨!
    太清與鴻鈞驚恐地發現,自身仿佛被從無窮無盡的“可能性”中強行剝離出來!
    過去、未來、所有可能的分支、所有存在的投影……在這一刻,被一股超越理解的力量強行“歸零”!
    他們仿佛成了這浩瀚宇宙中唯二的、孤零零的“點”,再無任何“可能”作為依托和後路!
    一種源自存在根本的“孤寂”和“脆弱”感瞬間淹沒了祂們!
    那清冷空靈的女聲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主宰萬物的漠然,
    “逆熵。”
    【虛妄具現·逆熵領域:將自身構築的虛幻世界反哺現實,領域內一切法則可按主觀意誌重塑,真實與虛假的界限徹底模糊。奈何神權升級)】
    轟——!!!
    以那光輝聚合體為中心,無形的領域轟然展開!
    這片被強行具現出的宇宙星空,其法則開始瘋狂扭曲、重塑!物理常數在崩解,時空結構在重組,因果邏輯變得混亂不堪!
    星辰運行的軌跡可以被一念修改,光速的限製可以被隨意打破,甚至“存在”與“虛無”的概念都開始模糊不清!
    這裏不再是遵循客觀規律的宇宙,而是徹底變成了鏡流意誌的延伸,一個隨心所欲的……神之領域!
    在這種偉力下,鴻鈞和太清駭然發現,祂們自身那散布於無盡時間長河、無數命運軌跡中的力量投影、因果牽連、乃至作為大羅“萬界唯一”特性所錨定的部分本源……都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強行從虛空中“扯”了出來!
    如同百川歸海,盡數收攏、壓縮、具現於祂們此刻位於此領域內的“唯一”道果之中!
    所有的“可能性”被斬斷,所有的“力量”被收束於一點,祂們被徹底困死在了這個由鏡流主宰的、真實與虛幻交織的宇宙囚籠裏!
    見此,那清冷空靈的女聲帶上了一絲掌控一切的淡然笑意,如同宣告,
    “我名——”
    “真實悖論·無常之幕。”
    “歡迎來到……永劫之途!”
    ……
    另一邊,在眾人的視角中,一陣仿佛能扭曲靈魂的光影劇烈閃爍過後——
    鴻鈞、太清、以及那由光輝聚合體所代表的鏡流,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唯有空氣中殘留的、那令人心悸的神性餘威,以及星寶手中那枚散發著溫暖“生死之王”氣息的小光球,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發生的一切是何等驚心動魄。
    “呼……”景元長舒一口氣,但臉上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更加凝重地看向符玄,
    “快!計劃照舊!”
    “師尊以一敵二,不一定能支撐太久!我們必須爭分奪秒!”
    符玄心領神會,重重點頭。
    她立刻將手中那枚被「惡鬼界本源存放裝置」標簽包裹的「惡鬼界本源」遞到卡芙卡麵前。
    “卡芙卡女士,事不宜遲!請速速吸納此本源,嚐試衝擊大羅之境!”
    卡芙卡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紫眸微微閃爍,她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接那蘊含著恐怖力量的光斑,而是緩緩抬起目光,掃過眼前神色焦急的景元、符玄,又看了看旁邊抱著丹怡、眼神中帶著探究的丹恒,以及扶著星寶、滿臉關切的流螢。
    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你們……就這麽信任我?”
    景元深吸一口氣,迎上卡芙卡的目光,緩緩搖頭,
    “卡芙卡女士,若說‘信任’二字,我等自然不會,也不能將關乎存亡的信任輕易寄托於星核獵手的原則之上。”
    他話鋒一轉,目光投向被流螢扶著、正茫然看著手中光球的星寶,
    “但,我等相信星師妹!”
    “相信她所選擇、所珍視的人!”
    “更相信……你對星師妹那份不惜一切、超越立場與身份的感情!”
    “這份感情,便是此刻最大的擔保!”
    卡芙卡兜帽下的唇角,似乎極其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又似乎隻是光影的錯覺。
    她沉默了大約兩息,最終,一聲帶著些許無奈、又似乎釋然的輕笑從兜帽下傳出,
    “……真不愧是……神策將軍。”
    不再猶豫,卡芙卡用意念接過了那枚惡鬼道原人間道)本源!
    嗡——!!!
    煉化開始!
    起初,隻是一圈極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能量漣漪,以她的身體為中心悄然擴散開來。
    緊接著——
    轟!!!!
    無法用任何語言準確描述的磅礴偉力,如同沉寂億萬載的火山驟然噴發!
    以卡芙卡為中心,狂暴的能量洪流衝天而起!
    這股力量並非單純的毀滅或創造,它蘊含著人間百態的悲歡離合、因緣果報。
    其內裏的法則,與人間道神技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足以撼動六道根基的劇烈共鳴!
    卡芙卡的身影瞬間被這土黃色的能量洪流徹底吞沒!
    她的氣息,在這狂暴到極致的本源共鳴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攀升!
    那無形的壁壘,那橫亙在無數驚才絕豔之輩麵前、名為“大羅”的天塹,似乎正在這狂暴的共鳴洪流中,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之聲!
    景元死死盯著那被能量風暴包裹的中心,感受著其中那節節攀升、越來越接近某種質變臨界點的恐怖氣息,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賭對了!”
    符玄蒼白的臉上也終於綻放出由衷的笑意。
    一旁的丹恒,緊緊抱著因為能量風暴而有些不安的丹怡,俊朗的臉上卻寫滿了疑惑。
    他看向仿佛卸下千斤重擔般的景元,忍不住開口問道,
    “景……元,此間謀劃,究竟為何?可否告知真相?”
    流螢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景元笑了笑,也不嫌地上沾染的草屑泥土,就那麽放鬆地席地而坐,甚至姿態閑適地抬手,溫柔地觸碰了一下發髻間那枝盛放的杏花。
    “此事說來話長……”
    “但現在,最危險的環節暫時過去,時間……倒也還算充裕。”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拋出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
    “諸位以為,這墟界之中的仙神大能,比之我等所來的‘寰宇’,如何?”
    丹恒思索片刻,沉聲道,
    “遠甚。”
    “其力,深不可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其智,更是深如淵海,布局萬古。”
    “遠勝寰宇所見。”
    流螢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光是一個惡鬼如來,就差點讓她萬劫不複,更遑論鴻鈞、太清這等存在。
    景元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複雜,
    “是啊……此間人傑地靈,驚才絕豔者不知凡幾,深藏不露的老怪物更是猶如恒河沙數。”
    “莫說那些隱世不出的,單是我們所知的大聖、清源妙道真君,其心性、智慧、勇力,便勝我景元不知幾籌。”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無比嚴肅,
    “然,那二位在遺留的箴言與記憶中,卻不斷提醒我等,要‘多看、多想、多學’,尤其要用心感悟這六道神技之玄妙。”
    “景元最初,也如觀音菩薩點化時那般認為,集齊六道神技,參透其本源,或許便是通向大羅之境的通天坦途。”
    “直到……”
    “景元在萬靈界靜下心來,細細梳理這一路西行所得,反複推敲大聖與真君留下的每一個細節,才恍然驚覺,此間……存在一處巨大的邏輯悖論!”
    景元的聲音陡然拔高,目光如炬
    “這墟界存續之歲月,漫長到難以計數!”
    “然,高高在上、俯瞰萬古的大羅尊位,卻為何始終是那寥寥幾位在占據?”
    “難道這無盡歲月中,就從未有過驚才絕豔之輩,集齊過六道神技?”
    “就從未有人嚐試以此衝擊大羅之境?!”
    “我不信!”
    他猛地看向流螢和丹恒,拋出了那個關鍵的問題,
    “若集齊六道神技真乃晉升大羅之關鍵,為何大羅之位依舊固若金湯?為何從未聽聞有後來者以此法登頂?!”
    流螢歪了歪頭,眼眸中滿是困惑,“是啊……為什麽呢?難道集齊了也沒用?”
    她下意識地看向那被五色能量風暴包裹的卡芙卡。
    “問得好!”景元用力一點頭,“這就要說到景元結合所有線索,得出的第二個結論了!”
    他頓了頓,神色變得無比認真,
    “集齊六道神技無法晉升大羅的結論,之前已從卡芙卡女士口中得到了驗證。”
    “那麽,大聖與真君又為何如此重視神技,在遺留的記憶中反複強調其重要性?”
    景元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他的核心推理,
    “結合上次地獄道之行,目睹莎布冕下的威能,再結合‘道主’這個概念……景元豁然開朗!”
    “——六道神技,其真正的核心,並非晉升之梯,而是一把鑰匙!一把成為六道真正‘道主’的鑰匙!”
    “其最根本的內核,在於它能與構成墟界根基的‘六道本源’產生最深層、最直接的共鳴!”
    “以此,掌控者便能……調動整個六道體係六分之一的力量加諸己身!”
    “這才是神技真正的價值!”
    “也是符卿在掌握天道神技後,結合天道權柄,最終分析確認的真相!”
    丹恒聞言,瞳孔驟然收縮,下意識地反駁,
    “這……說不通!”
    “如果六道本源如此重要,象征著一道權柄的核心力量,那其餘道主,又怎會如此輕易地,甚至可以說是‘主動’地將自身本源交予天道鴻鈞掌控?”
    沒等景元解釋,一旁的流螢便恍然開口,
    “我明白了!”
    “因為對於真正的大羅而言,祂們自身便已是‘一證永證,萬界唯一’的存在!”
    “祂們的道果早在‘證道’的那一刻便固化下來了!”
    “本源對祂們而言,更像是一件趁手的‘工具’,或者一份需要履行的‘職責’,而不再是祂們力量的核心或根基!”
    “所以祂們才能如此‘灑脫’,甚至可以說是‘不在乎’地將本源暫借或交由天道統籌!”
    “正是如此!”景元讚許地看向流螢,用力點頭,
    “本源對大羅是錦上添花,是職責所在,但對未成大羅者……它卻是撬動六道偉力、攀登大羅之境的資格!”
    “也正是想通了這關鍵之處,景元才開始布局!”
    “目標,就是讓我們這一方,能盡快出現一尊真正屬於我們、能隨意出手、讓天道三清不敢輕舉妄動的大羅!”
    景元的聲音帶著無比的堅定,也透著一絲無奈,
    “要知道,半步大羅與大羅之間的差距,猶如天淵之別!”
    “即便我們能通過六道神技共鳴威脅本源這種‘投鼠忌器’的方式暫時逼退鴻鈞太清,但這種威脅終究隻是暫時!”
    “祂們遲早會找到規避或破解之法!”
    景元的目光投向鴻鈞太清消失的虛空,帶著深深的憂慮,
    “而師尊……我能感覺到,她一直礙於某種無法言說的原因,極力避免在墟界全力動用大羅之力!”
    “今日她為了我們被迫出手……其代價,恐怕是我們難以想象的沉重!”
    “所以!”景元斬釘截鐵,“我們之中,必須盡快誕生一尊真正的大羅!”
    “一尊能隨時出手,擁有與大羅平等對話、甚至威懾對方能力的存在!”
    “這才是破局的關鍵!這才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你……”丹恒深深地看了景元一眼,那眼神複雜無比,有驚歎,有了然,更有一絲久違的、屬於“丹楓”記憶深處的感慨。
    他最終隻是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景元,你還是這麽……算無遺策。”
    景元猛地一愣,豁然轉頭看向丹恒,眼底瞬間湧上一抹難以抑製的激動和難以置信的微紅,
    “你……丹楓?!”
    丹恒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前塵往事,恩怨情仇,皆如雲煙過眼。”
    “丹楓已逝,此刻立於你麵前的,隻是開拓者丹恒。”
    景元怔怔地看著丹恒的臉龐,看了許久許久。
    最終,他眼中的激動和微紅緩緩褪去,化作一片釋然的澄澈,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丹恒……也好……”
    “也好……”
    場麵一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
    不知過了多久——
    “嗯?這……這給我幹哪來了?”
    一個清脆中帶著濃濃困惑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隻見抱著那枚“生死之王”小光球的星寶,像是大夢初醒般,茫然地眨了眨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鳥語花香的無憂鎮景象,又低頭看看自己懷裏的光球。
    “姬子呢?安禾呢?還有楊叔呢?他們跑哪兒去了?”
    她撓了撓頭,一臉迷糊,隨即又像是被無憂鎮的美景吸引,眼睛亮晶晶地讚歎道 ,
    “我去!墟界這麽漂亮的嗎?真是值回票價了!”
    眾人聞聽此言,心頭同時一凜!
    星寶這語氣、這狀態……她的記憶,似乎又回到了剛剛踏入墟界、對一切都充滿新鮮感的時候?
    然而,還沒等眾人開口解釋現狀,星寶的注意力就完全被懷裏那枚散發著溫暖熟悉氣息的小光球吸引了。
    她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寶貝,狗狗祟祟地轉過身,背對著眾人,把小光球捧到嘴邊,壓低了聲音,用自以為別人絕對聽不到的音量,對著光球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
    “老公?你咋跑這來了?是有啥秘密任務嗎?”
    她頓了頓,大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繼續小聲嘀咕,
    “快說快說,是讓我去禍害楊叔,還是……要當著丹恒的麵把丹怡砍死?”
    她說著還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完全沒注意身後瞬間僵硬的丹恒和瞪大眼睛的丹怡。
    丹恒:“……” (抱著丹怡的手臂瞬間收緊)
    丹怡:“……” (小臉煞白,瑟瑟發抖地抱緊了丹恒的龍角)
    景元:“……” (嘴角抽搐)
    流螢:“……” (扶額)
    連那狂暴能量風暴中心、正處於關鍵升華狀態的卡芙卡,其周圍翻湧的能量似乎都極其詭異地……凝滯了那麽零點一秒!
    這話裏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太驚悚了!
    大到讓在場所有人的大腦都出現了短暫的宕機。
    但可以理解的是,在星寶此刻的認知中,丹恒、丹怡、景元、流螢這些人,都還是實力不到金仙的“小卡拉米”,根本不可能偷聽到她這“隱秘”的對話。
    景元、流螢、丹恒三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閃過一抹極其複雜、難以言喻的光芒。
    ——震驚、荒謬、一絲後怕,還有強烈到極致的好奇!
    他們默契地沒有出聲提醒,反而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豎起了耳朵,準備繼續“偷聽”這位記憶錯亂的星核精,還能爆出什麽驚天動地的“猛料”來。
    “喂?說話呀老公?”星寶疑惑地拍了拍光球,又拿起來仔細檢查了一下,
    “沒壞呀?這不是你的‘表征’嗎?咱倆之前不是還用這玩意兒pay過來著嗎?咋還不理人了?”
    她嘀咕著,語氣帶著點小不滿。
    眾人:“……”
    這是我們能聽的內容嗎?!
    這種級別的隱私是能隨便說的嗎?!
    知道了會不會被死亡冕下直接滅口啊喂?!
    星寶見光球沒反應,撇了撇嘴,自說自話道,
    “算了算了,內鬼任務待會兒再說。”
    “我先探索一下這漂亮地方是咋回事。”
    她終於想起了“正事”,神氣活現地對著光球“威脅”道,
    “先說好哦!要是我在這地方被人算計了,栽了跟頭,你們在「自在天界」可不許笑話我!”
    “要不然……哼哼!我就讓我媽打斷你的狗腿!說到做到!”
    星寶自以為氣勢十足地“警告”完,這才心滿意足地轉過身。
    然後……她就對上了幾雙……寫滿了呆滯、震撼、以及某種難以形容的“吃到大瓜”表情的眼睛。
    星寶:“???”
    “你……你們……這是咋了?”
    她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懂氣氛為何如此詭異。
    短暫的死寂後。
    景元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滔天巨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星師妹,你剛才說……死亡冕下此刻在「自在天界」……這個情報……是否屬實?!”
    星寶被問得一愣,隨即像看傻子一樣上下打量著景元,
    “你誰呀?怎麽上來就跟姐們兒套近乎?”
    說完,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猛地瞪大眼睛,指著景元,聲音都拔高了八度,
    “補兌!你你你……你居然能聽到我剛才說的話?!!”
    星寶徹底驚了!
    這地方看起來鳥語花香的,怎麽隨便一個陌生人都能偷聽她的“加密通話”?!
    難道他們也是第二階段的強者?
    這不科學!哦不,這不玄幻啊!
    對於星寶這種“記憶重置”的狀態,符玄顯然早有預案。
    她二話不說,手指在虛空中快速勾勒,一個閃爍著冰冷數據流、名為「記憶備份」的標簽瞬間成型,朝著星寶的眉心激射而去!
    標簽破碎,化作一片絢麗的、帶著數據洪流特效的光華,將星寶籠罩。
    然後……
    ……什麽都沒發生。
    星寶茫然地眨眨眼,抬手揮了揮眼前消散的數據光點,一臉嫌棄加困惑,
    “你……你在幹啥?”
    她完全搞不懂這漂亮小姑娘對著自己“開壇做法”是幾個意思。
    這種抽象的行為藝術,配合這仙境般的環境,真是讓小浣熊cpu都快幹燒了。
    而符玄的臉色卻瞬間變得無比凝重,沉聲道,
    “天道神技……無效!”
    “被太極圖封鎖的核心記憶,無法通過外部手段強行複原!”
    景元的心也沉了下去,印證了最壞的猜想,
    “果然如此!”
    “想讓星師妹找回失去的記憶,隻有一條路——必須從太清手中,將那份被剝離的記憶……親手奪回來!”
    流螢見狀,立刻走上前,用最簡潔的語言,飛快地將墟界目前的大致情況天道三清、魔祖三月七、西行取經等)向星寶解釋了一遍。
    景元也在一旁補充,將西行路上發生的種種事件,以及卡芙卡正在衝擊大羅的關鍵性,都事無巨細地快速講述了一遍。
    實話說,對於此刻記憶停留在“初入墟界”的星寶來說,這些信息簡直如同天方夜譚!
    什麽天道大羅,什麽魔祖侵蝕,什麽六道神技大羅之爭……她完全沒概念,甚至有種強烈的“你們是不是在合夥忽悠我”的錯覺。
    但是!
    當她看到站在一旁,正不斷升華自身的卡芙卡時,星寶心中那點懷疑瞬間煙消雲散。
    卡芙卡在這裏!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她選擇相信!
    “嗚……”星寶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嘴巴一癟,金豆豆眼看著就要掉下來。
    她委屈巴巴地舉起懷裏那枚溫暖的小光球,像是找到了最可靠的投訴渠道,帶著哭腔告狀道,
    “老登!聽見沒!祂們都在欺負我!!”
    “那個叫太清的大羅壞得很,偷我記憶!”
    “還有那個叫鴻鈞的,凶巴巴的要打我,還要把我帶去紫霄宮這樣那樣。”
    “嗚嗚嗚……祂們太欺負人了!!!”
    眾人看著星寶這舉著光球、對著“鏡流表征”哭訴的委屈模樣,表情都有些無奈和哭笑不得。
    看來星寶是真的委屈大發了,連告狀對象都找錯了。
    這顯然是徒勞的……
    然而!
    就在眾人想著該如何開口安慰這個“記憶錯亂”的委屈包時——
    星寶手中那枚散發著溫暖“生死之王”氣息的小光球,毫無征兆地……明滅閃爍了一下!
    緊接著,一道裹挾著清晰笑意、仿佛直接在眾人靈魂深處響起的意念波動,毫無阻礙地傳遞到了這片空間,
    “哦?這就委屈了?”
    “之前在雅利洛跟我吹牛說‘墟界不過如此’、‘看我大展拳腳’的那股子興奮勁兒呢?哪去了?”
    這意念的出現是如此突兀!如此清晰!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景元、符玄、丹恒、流螢、甚至正在吸收本源的卡芙卡,所有人的表情都瞬間僵在了臉上!大腦一片空白!
    唯有星寶,對這意念的出現沒有絲毫意外,反而像是找到了靠山,眼淚汪汪,
    “嗚哇!就是欺負人嘛!”
    “祂們玩不起,沒有實力,一點都不敢跟我正麵對抗!就會背後耍陰招!偷記憶!”
    “噗嗤……”那意念直接被逗笑了,“寶,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
    “這墟界裏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的‘死亡’概念,現在就在你身上‘躺著’呢。”
    “就這配置,哪還有人敢跟你玩什麽‘正麵對抗’啊?那不是嫌命長嗎?”
    星寶撅起嘴,對這個解釋並不滿意,
    “那……那也不行!你肯定在自在天界笑話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不能夠啊!”那意念的語氣突然變得極其認真,甚至帶著點“指天發誓”的意味,
    “我笑話誰也不能笑話我的大寶貝啊!”
    意念頓了頓,隨即又帶上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笑意,
    “咳……除非忍不住……”
    星寶:“……”
    阿米諾斯!!!
    星寶氣得牙根直癢癢,感覺肺都要炸了!
    這老登果然在看笑話!
    這股憋屈瞬間把她的傲氣激發到了頂點!
    “不就是沒了點記憶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星寶猛地一抹眼淚,把懷裏那枚還在散發欠揍意念的小光球惡狠狠地塞進了自己的隨身空間,氣鼓鼓地對著虛空大聲宣布,
    “你等著!根本用不上你幫忙!老娘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讓太清鴻鈞那幾個老梆子付出代價!”
    她叉著腰,努力做出凶巴巴的樣子給自己打氣,
    “我之前一個人就差點踏平了深淵,還整不了一個區區墟界了?!”
    “讓你笑話我!等我把三清挨個摁在地上摩擦!到時候,說啥也要讓我媽打斷你的腿!”
    她頓了頓,惡狠狠地補充道,
    “然後再把你關小黑屋這樣那樣!”
    “哼!!!”
    說完,她便回過了頭。
    然後……
    就對上了幾張表情極其複雜、仿佛被無形巨錘砸懵了的臉。
    無憂鎮鳥語花香的背景,與此刻死寂般的沉默形成了詭異的反差。
    星寶:“……”
    她眨巴著大眼睛,剛才那股子要“打斷老公腿”的氣勢瞬間泄了,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她縮了縮脖子,聲音發虛,
    “你們……咋了?”
    “我臉上……沾東西了?”
    景元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目光緩緩掃過符玄同樣蒼白的臉,最終落回星寶那張寫滿純然困惑的小臉上,聲音幹澀,
    “星師妹……”
    “根據我等一路西行所見,結合諸多線索推斷……”
    他停頓了一下,每一個字都仿佛重若千鈞,帶著顛覆認知的沉重,
    “那位統禦死境、創造墟界、沉睡維係此方大夢的無上存在——死亡冕下,祂在完成創世之舉後,便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無論是女兒國那位國師大人,還是方才與我們爭鬥的天道鴻鈞……都僅僅是冕下浩瀚意誌分裂出的一部分表征,是祂沉睡意誌在夢境中的時間投影與化身。”
    “甚至……”
    景元的目光投向鏡流消失的虛空,
    “連師尊口中那位在雅利洛vi號行星掌控一切的存在,都並非死亡冕下本尊的真身意誌,恐怕也隻是某種更深層的‘設定’或‘化身’。”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近乎顫栗的預感,
    “但此刻……景元心中突然有種極其強烈的、無法言喻的預感……”
    “方才回應星師妹你的那道意念……”
    “它或許……並非來自某個化身或投影……”
    “而是……真正屬於死亡冕下本尊的……意誌!”
    星寶:“???”
    什麽死亡冕下?
    什麽本尊意誌?
    什麽永恒沉眠?
    什麽化身投影?
    你擱這嘰裏咕嚕的說啥呢?
    星寶完全沒聽懂!
    隻覺得景元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史前怪獸,讓她渾身毛毛的。
    而一旁的流螢則緊緊抿著唇,腦海中瘋狂回放著剛才星寶與光球意念對話的每一個細節。
    丹恒則抱著丹怡,俊朗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隻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徹底放空了,仿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怔愣。
    就在這時。
    一個溫和、平靜,卻又帶著淡淡欣慰的意念,輕柔地拂過每個人的心田。
    這意念並非聲音,卻清晰地在眾人意識中響起,源頭正是那被狂暴能量風暴包裹、正處於衝擊大羅最關鍵關頭的卡芙卡。
    “不用繼續猜了。”
    “剛才那道與星寶對話的意念波動,其根源……並非來自此刻,亦非來自沉睡的死亡本尊。”
    “它……烙印在無比遙遠的過去。”
    “那意念的主人,在某個我們無法想象的古老時間節點,便已預見了今日這一幕。”
    “祂在以過去的言語,跨越時空的壁障,回應著未來的星。”
    卡芙卡的意念微微停頓了一下,那屬於星核獵手的冰冷感,在此刻被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所取代,清晰地傳遞給了星寶,
    “能看到你……找到這樣的歸宿……”
    “真好啊……”
    “你的丈夫……”
    “他……真的很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