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攻占哈爾西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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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鄰三鎮在短短數天時間接連失守,代表著哈爾西亞地區主權的易主。
鎮守此地的魔族將領正是十二魔將之一斯巴頓手下第一軍團軍團長海森座下深受他信賴的部下夏爾。
當初他的地位跟坎茲相似,然而坎茲對上黎帆選擇陣地防守的傭兵公會,付出了不小的損失才得以鎮壓,另一邊夏爾則是迅速完成了對冒險者協會的鎮壓,將裏麵鎮守的冒險者無一例外地處死。
因此坎茲的地位下降被放逐到倫茲堡做個小領主,而夏爾則是得以升遷成為了哈爾西亞領的領主,成為了男爵。
獲得這一地位的夏爾遵循製度將哈爾西亞底下的鎮子分封給最為信賴的數個下屬,讓他們帶領自己的部下駐守各個城鎮,實際也已經過去了數月時間,實現了對領地的統治和管理。
但現在,他所信任的部下們卻接二連三失手淪陷於人類之手,讓坐在領主座椅上的夏爾隱隱嗅到了一絲不妙的味道。
“不要因為一時的勝利就輕視了人類,人類那邊同樣存在不少優秀的人,懈怠防守或者輕視對方都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夏爾此時想起當初一起在亞拉姆聚會喝酒時,坎茲那意味深長的話語。
他們關係相當不錯,當時在場的不少將官都覺得他因為辦事不利而對夏爾這位得勢之人說一些難聽的狠話,但夏爾本人卻不認為對方會因為嫉恨而說廢話,他無疑是認真說這話來警醒他這位友人的。
因此夏爾在經營領地過程中並未苛待哈爾西亞的原住民,隻是將他們驅趕出了城市讓他們回到小村莊中過活,並且按照過往貴族的做法要求他們按時繳稅即可。
他本人則是先將魔族引入城鎮,備好糧草和補給,調集了昔日追隨自己的精銳部隊,與周邊的各個魔族領主都打好了關係。
夏爾可以自豪地說他已經完成了一切戰備,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麵對集結在城下那成千上萬的軍隊麵前他的勝算已經相當渺茫。
“盧森貝爾領被盧昂領領主莎夏占領,當地領主瓦哈死在了她的手上。”
在這個關鍵時間點,一條堪稱致命的情報經由斥候傳到了夏爾手上,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流露出發自內心的苦澀笑容。
“對方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這邊援軍卻斷絕了嗎?看來我也就到此為止了。”
夏爾將目光投向城牆之下紮營之後穩固陣地的冷杉鎮軍隊,他們在完成集結之後便在守軍的凝視下迎接了兩輪援軍,甚至在他們這些守軍的注視下開了些小宴,用以挑釁和吸引魔族軍隊主動出戰。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誘戰之策,他自然沒有選擇上鉤,但隻要不應戰便必然會導致威信的喪失,以及士氣的下降,這兩者都是無法避免的。
不甘心是有的,遺憾也是有的,屈辱自然也存在,但這些都不會影響他的判斷。
“敵方的主將是那位阿娜斯塔西婭,她的做法向來苛烈,對我等魔族以趕盡殺絕的作風著稱,她手底下的將領和士兵也都跟魔族存在血仇,因此投降是絕無生路的。”夏爾看向作為主將的娜婭,以及跟她同級站在一旁商討的蕾希和瑪利亞,喃喃低語。
魔族作為勝者理所當然在踐踏著作為戰敗者的人類,那個女人將這些人類聚集起來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不得不說相當近似於報應。
這種敵人是不會接受他的投降的,魔族的投降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大人,我們會追隨您戰鬥到最後一刻。”
跟隨著他一直征戰的士兵們湊到他的身旁,他們作為夏爾的心腹感覺到了他內心的動搖,趕忙出聲應援,說出了屬於自己的覺悟。
“無需如此。”夏爾稍微為他們的行為感動了一下,但很快便取回理性,“繼續留守在這裏已經沒有任何生路可言,無父無母之人留下隨我戰鬥到最後一刻作為誘餌爭取時間,剩餘將士帶著居住在這座城內的魔族向著海森大人的領地福維斯領撤走。”
“…………夏爾大人”
底下魔族士兵都被他這份決斷所震撼。
“所謂貴族便是表率,所謂領主便是以防萬一的代用品,抱歉我這回無法再為你們帶來勝利,但至少送死這種事情我還是能做到的。”夏爾微笑著說,渾然未覺自己全身都為此決斷顫抖不已。
他出身小鬼族,在魔族之中屬於地位最為低下的種族,能夠爬到如今地位全部仰賴與某本小說的相遇,那是很久以前某個魔貴族寫的日記,夾層之中存在著鬥氣的鍛煉法,但影響他最深的卻並非鍛煉法而是那位貴族描述的生存之道。
他對於貴族產生了憧憬,為了成為貴族他獲得了變強的理由,成功從路邊會被人隨手碾死的小鬼族成為了一地領主,現在也要像那本日記中描述的那樣迎來自己人生的最終時刻了。
最終願意留下來的魔族士兵數量在一千左右,其餘士兵都遵照他的指示開始為魔族之民確保撤往福維斯領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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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不少人會死在這場強行遷徙之中,但總歸有著活下去的生機,比起困在城中等待敵人的鍘刀落下要來得好上不少。
夜間屬於亡靈發揮價值的場所,撤退的隊伍尚未離開哈爾西亞便遭受到了亡靈的數次襲擾,在付出了不少戰士的犧牲後才得以成功確保撤退的路線。
“這回的敵人比起以往要有骨氣得多,繼續下去可不劃算。”
蕾希將手上最為精銳的底牌數百亡靈騎士都加入了這次作戰中,但卻仍然沒有突破那群保護難民的魔族將士所構築出的防線。他們無疑也在為了同胞的生存而發出死力,她如果想要將對方拿下必然要付出慘重無比的代價,那份代價是她暫時支付不起的。
因此她在試探兩次犧牲了數百亡靈士兵後便主動將追擊的隊伍撤回哈爾西亞周邊的密林蟄伏起來,確保能夠截斷敵方大將的退路。
等到難民隊伍正式撤離的消息傳到夏爾手上,他在內心鬆了口氣,看向圍聚在兩旁奉陪自己到最後一刻的戰士們,他們向他回以爽朗粗豪的笑聲。
都是一些愚蠢的魔,跟他這種愚蠢的君主很是相襯的部下。
“人類的君主阿娜斯塔西婭,我夏爾作為哈爾西亞的領主,向你提出一對一的決鬥邀請!”夏爾主動命人打開城門,放任娜婭等人統帥的軍隊踏足這座空空如也的商業都市,在城主府的中庭向她發起決鬥邀約。
他的實力跟坎茲相當都是大師巔峰,而他自然知曉娜婭的實力在傳奇位階,這份挑戰堪稱無謀且愚蠢,但他也已經沒有更好的做法。
“你毫無勝算,即便如此也要向我發起挑戰嗎?”娜婭帶著親兵踏足城主府,傲然問道。
瑪利亞並未跟隨而來,她帶著大部隊去接管這座城市的主要設施,順便放縱士兵們對這座空蕩蕩的城池進行一次簡單的搜刮。
主要是為了尋找出可能存在於城內的伏兵,搜刮金銀實際是順便之舉。
“這是屬於我的尊嚴,我不想死在弱於自己的人手上。”夏爾身上穿著一身鎧甲,手中握著一把精心打造的長劍,誠懇地說。
兩者都是從哈爾西亞城主府的寶庫中入手之物,比起往昔作為魔族將領時穿著的東西質量和品質都要高上不止一星半點。
“你沒有縱容部下殘殺,沒有肆意踐踏人命和尊嚴,值得我滿足你的期待。”娜婭冷靜地將手放在蒼影劍柄,看向夏爾的眼神中帶著認可,點頭答應他的決鬥申請。
她不是不分青紅皂白隨意亂殺的人,夏爾的做法比起那群擬人魔族來說要好上不止一點,甚至比起過往貴族都要來得好點,解放的那些村落中不少人都還算能接受魔族的統治。
除此之外,她記得以往跟坎茲交易時他有特意提過夏爾是他的朋友,作為幫助冷杉鎮挺過最困難時期的幫手,看在他的麵子上放過對方倒也不是不可取。
交涉成立的兩人在雙方士兵的見證下開始決鬥。
最先發起攻擊的無疑是夏爾,他在開戰前便將手伸向腰間口袋,鬥氣注入短劍之中,數枚短劍伴隨著破風聲向娜婭襲擊而去。
娜婭隨手一劍斬出,便將四麵八方襲來的短劍碾碎,劍勢向著夏爾發起進一步追擊。
夏爾多少有點實力,彷如預測到劍軌一般躲開娜婭的致命之劍,兩枚淬毒短匕從袖口射出,指向娜婭的喉嚨。
宛如小醜,彷如忍者的作戰方式,這便是身為小鬼族的夏爾研發出來最為適合自己的戰鬥風格,比起摯友坎茲那種正麵為主的做法,他更偏向於用各種手段解決敵人。
代價便是很難以這種作風成就傳奇位階,他大概終生都隻能困在大師巔峰這一層級。
“如果是以往我大概很樂意壓製實力奉陪到最後。”娜婭一劍揮出,劍鋒呼嘯而過,將逼近自己的兩枚短匕撕裂成為幾塊碎片,“但是我現在是一軍之將,必須優先取得戰果。”
伴隨著她的輕聲低語,她不再壓製氣勢,展現出傳奇強者的威壓。
自這一刻開始,場上的局勢便失去平衡,娜婭以怒濤般的進攻完全瓦解夏爾的一切手段,不管他拿出何種變招,她都以絕對實力碾壓過去,將他的態勢徹底擊垮。
她的劍刃無情刺穿夏爾身上的鎧甲,刺入他的胸膛。
夏爾仰麵躺下,鮮血從傷口中滲透而出,染紅中庭的地麵。
“別激動,我並沒有取走他的性命。”娜婭解決掉夏爾之後並未散去傳奇威壓,將那些失控想要為主君報仇的魔族士兵們的衝動壓製了下去,“接下來你們就帶著他去城外哈爾西亞森林找那個叫蕾希的女人,她會負責安置你們的。”
說完她才解除掉威壓,放任這群魔族自由活動,而得到她這份允諾的士兵們首先上前確認了一下夏爾確實仍有生機,手忙腳亂地先幫他包紮和喂藥,其中先前不少怒目看著娜婭的人都慌張地向她低頭致謝,感謝她願意留下夏爾一命。
隨後他們聽話的帶著受傷昏迷的主君沿著娜婭指引的方向撤走開來。
蕾希會用上次對待那批食人魔的手段來對付這批魔族,也算是為日後攻略翁迪彌爾王國先行布局了。
“魔族中居然也有這樣的君主和部下,要是魔族都跟他和坎茲一樣,那倒是個不小的威脅和麻煩……”
阿娜斯塔西婭踏著那一灘鮮血進入城堡中央,在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至此哈爾西亞已經正式成為黎帆的領地,等他出來之後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會露出什麽表情,光是想象一下娜婭就不由地露出了一抹愉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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