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瞳孔微縮，她縱使再孤僻，也知道“天庭”二字所代表的含義。
    “要不……我們不找了吧，那顆頭，我不要了。”
    若是為了一顆頭顱，讓陳秋涉險至此，那還不如不要。
    以現在的修為境界，她壽元無限，也可自保，能一直追隨陳秋左右，已經足夠了。
    陳秋眸色幽深，輕輕吐字：“不行，必須得找。”
    一百個元君初入境的價值，也比不上一個元君圓滿境。
    香香眼瞼微垂：“好。”
    既然陳秋已經有了決定，她便找，哪怕前方再多艱難險阻。
    “香香。”
    “嗯？”
    “你的麵紗，為什麽從來沒揭開過？”
    陳秋的目光鎖定在香香那從初見便一直戴在臉上的麵紗。
    以前他無所謂，對香香的長相也不好奇，隻要能助力他，香香哪怕全身裹甲都可以。
    但現在，這層可以阻擋他目光感知的麵紗，他想摘掉了。
    他想看看香香的麵容，能不能提供些身份線索。
    香香微微沉默，伸手拈住麵紗一角，狠狠一撕，幾乎整張臉都被扯下來。
    她的臉皮臉肉粘連在薄如蟬翼的麵紗上。
    她的臉上，除了一雙紫眸外，隻剩下如玉白骨。
    陳秋目光幽幽，撒下一片治愈金光，籠罩香香的白骨臉。
    血肉在香香臉上滋生，長出一張帶著麵紗、若隱若現的臉。
    而香香手中的那張帶皮帶肉的麵紗，化霧回歸她的身體。
    “我摘不下來，它跟我的臉長在一起，無法解開。”
    香香紫眸微黯，又補充一句：
    “應該是前世留下的手段。”
    陳秋盯著香香臉上的薄紗，眼眸微眯一下。
    他知道一個道理，往往越被遮掩的東西，越是重要。
    或許看到香香的臉，她的身份就明了了。
    陳秋伸手，捏住香香臉上麵紗，光與力在指尖彌漫，將香香籠罩在裏。
    “撕拉。”
    陳秋用力一撕，一張帶皮帶肉的麵紗又被扯了下來。
    陳秋眼神微沉，將麵紗臉籠罩在一個黑紅黑紅的光與力之球中。
    能量聚攏在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外泄。
    開！
    宛若星辰的球體中，無與倫比的偉岸能量正在入侵麵紗與臉。
    可最終，麵紗與臉肉一齊化作霧氣，被光力化為齏粉。
    香香臉上血肉滋生，一張輕紗遮麵的臉重新長出。
    陳秋散去能量球，心中無奈。
    他解不開麵紗與臉之間的奇妙聯係。
    陳秋看向有些無措的香香，道：“解不開便解不開吧，等你融合下一顆頭顱後，再試一試。”
    “好。”
    香香微微頷首，心中安定不少。
    ……
    此時。
    奶茶鋪中，瓊霄終於排隊輪到自己。
    “請問要喝什麽？”
    甜美的丸子頭少女照常招攬客人，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個元君而露出異樣。
    “我要一杯芋泥啵啵奶茶，不要芋泥。”
    瓊霄看著麵前用心製作奶茶的少女，又發自內心的讚賞道：“好精妙的斂息法，不知這是出自誰手？”
    小悅甜甜道：“當然是我師……父啦。”
    好你個好朋友，我剛占了你師姐的便宜，現在卻被你用這種方式占回去。
    嗚嗚嗚，師弟變成師父了……
    聽得小悅的回答，瓊霄神色不變，心中卻是一凜。
    這樣的回話，說明這個小悅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是有存在告訴她？還是……她自己看出來的？
    “你的不要芋泥的芋泥波波奶茶。”
    小悅將一杯彩虹奶茶放到櫃台上，不管什麽口味，在她手中都會變成彩虹色。
    瓊霄拿起奶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瞳孔微縮。
    這奶茶中……有極其微弱的元君級別的影響力。
    這個小悅，是一位元君！
    一位元君，在雲市的小商鋪裏賣奶茶。
    這是多麽不可能發生的一件事，現在就發生在她眼前。
    “道友來我高天，做生意也好，體驗生活也好，瓊霄自當歡迎，若是另有圖謀，瓊霄和姐姐自有別的歡迎方式。”
    瓊霄盯著小悅，如果她真有師門，那她背後勢力，就不止一位元君了。
    小悅拍胸口保證道：“哎呀放心啦，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開一家奶茶鋪，將快樂帶給所有人。”
    瓊霄深深看了小悅一眼，轉身欲走。
    那知小悅立即出現在她麵前，雙手攔住她，一臉震驚道：“你還沒給錢呢，本奶茶鋪概不賒賬。”
    瓊霄指尖凝出一枚雲珠，落在小悅伸出的手心中。
    “歡迎下次光臨。”
    小悅甜笑道，又回到櫃台裏麵，將雲珠塞進滿滿當當的抽屜裏，眼中滿是收獲的喜悅。
    瓊霄瞥了一眼後廚偽裝，邁步離開，消失在人群中。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雲邊有個奶茶鋪的生意越來越火。
    小悅的名氣也越來越大，甚至被眾天人戲稱一句“奶茶妹妹”。
    對此，小悅也欣然接受，甚至洋洋得意的跟二鳳顯擺。
    二鳳對小悅的生活那是羨慕得兩眼通紅。
    他的生活不是每天研究棋譜，就是被時不時出現的好朋友在各種棋盤上爆虐。
    陳秋呢，每天不是在九霄雲外吸收功德，就是在跟二鳳下棋的時候，偷聽高天中流傳的關於天庭的消息。
    尤其是雲市這種恒宇界最大商貿聚集地，各種消息極為靈通。
    而當下最火的熱點，就是天庭小殿下的隕落。
    “我大姨媽的小姑奶的三表哥的兒子在天庭當差，他給族中傳信，說是整個西天軍因護衛小殿下不利，貶的貶，斬的斬，發配的發配……”
    “天庭輟朝三百年，天帝閉門思過，許多天官都回了族中，現在的恒宇可熱鬧了……”
    “都別閉關了，收拾收拾出去溜達，有機會就趕緊展現自己的過人之處，聽說有天官遊曆恒宇宇宙，發現了好苗子，直接收其為親傳弟子了，我們也去碰碰運氣……”
    “恒宇滅魔盟宣布成立了，盟主是太陰端正，聽說好多上族都加入了，我們也去報名，到時候去混沌之海遊曆也有個身份……”
    “聽說太陰太陽映照諸天，將小殿下的隕落日，定為思秋節，每年這一日，諸天智慧生靈都要祭祀日月，全家團圓，釀奶酒，吃甜餅，這樣會得到日月的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