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是什麽？”
    盯著彌璃的眼睛，牧天命認真問道。
    “主上這是擔憂彌璃麽？”彌璃眨著眼，問道。
    “廢話。”
    “這都什麽時候了。”牧天命麵色一沉。
    彌璃低頭，挽著牧天命的胳膊，輕輕晃道：“主上息怒嘛。”
    “不妨事的，隻是暫時進入那個境界，不曾出手，損耗一些壽元，也就罷了。”
    牧天命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摸出一顆蟠桃，遞給彌璃，麵無表情道：“下次不可這般魯莽！”
    “哇，好大的蟠桃……”
    彌璃雙手捧著蟠桃，咬了一口，露出甜甜的笑容。
    牧天命有些無語，卻也不忍心責備她了。
    古盡城外，虛空產生漣漪，牧天命從其中踏出。
    “牧兄，是牧兄回來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罪九幽第一個衝出古盡城，在牧天命的胸口捶了一拳。
    “ 著實令人擔憂啊，牧兄。”
    牧天命笑道：“無妨，那異族皇嗣，已經死了。”
    道無涯、獨孤抱劍、釋迦摩柯、凰兮也相繼出城，迎上前來。
    “牧道友，無恙否？”
    “無恙。”
    “那皇嗣奸詐，動用帝物，我一時不察，才著了道。”牧天命笑道。
    隨即，幾人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彌璃。
    “這位彌璃道友，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彌璃笑道：“哪裏哪裏，形勢所迫而已，諸位莫要放在心上。”
    寒暄之間，幾人踏入古盡城。
    城頭，諸多道統傳人，也都紛紛上前，想要近距離一睹這位當世頂尖奇才的風采。
    這時，人群中忽然響起一個突兀的聲音。
    “被異族抓去，還能回來的，倒是頭一次聽說……”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變得寂靜。
    “誰？”
    “哪條狗再亂叫？”
    罪九幽當即怒喝道。
    此人話中的意思，任誰都聽得出來。
    “怎麽，我說的不對麽？”
    人群後麵，一道身影緩緩踏出。
    “我當是誰，原來是天符淨土的狗！”
    罪九幽冷哼，一臉不屑。
    對方也不在意，隻是看向牧天命，道：“天符淨土，公孫玨。”
    “聽聞牧道友，並非三十三重天的天驕，而是出自三千道州。”
    牧天命神色平靜，盯著他道：“是又如何？”
    公孫玨輕笑道：“我來的遲，未曾見你斬八尊古王血裔，敗皇嗣，卻聽說了。”
    “恕我直言，三千道州那等地方，絕對走出你這般人物。”
    “牧道友，不應該解釋一番麽？”
    牧天命的臉上，頓時顯露一絲玩味之色，佯裝回憶道：“公孫……”
    “公孫玨！”
    “哦，對，公孫玨，算個什麽東西？”
    “我需向你解釋？”
    豈料，公孫玨非但不怒，反而臉上笑意愈濃。
    “此事不解釋，也可以，那異族皇嗣，動用帝物，將你掠去。”
    “莫說是閣下有神皇境戰力，便是神君，神尊，也不見得能打破異族帝物，敢問牧道友，是如何逃出生天，重回古盡城的。”
    牧天命的麵色，頓時陰沉下來。
    “狗娘養的， 再說一遍？”
    “真以為誰都怕你天符淨土！”
    “惹怒了老子，在這裏殺了你，大不了回去開戰！”罪九幽性情火爆，根本聽不下去。
    牧天命攔下他，“九幽兄，息怒。”
    說著，看向公孫玨道：“當著諸多道統傳人的麵，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公孫玨先是拱手，道：“我並非針對牧道友，隻是，事關蒼生安危，須得小心謹慎。”
    說罷，又對著諸多道統傳人道：“異族帝物的威力，諸位或許不清楚，但我天符淨土，深有了解。”
    “恕我直言，這位牧道友雖然戰力絕代，卻也絕對無法從帝物之中脫困。”
    “更何況，他此次還是進入敵營，不朽異族，強者如雲，又豈會任他離開？”
    “所以，我懷疑這位牧皇天牧道友，很可能已經臣服異異族，又被異族放回來，帶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對此，不知牧道友如何解釋？”
    “娘的！”
    “別攔我，都別攔我！”
    罪九幽徹底爆發，不滅魔軀都催動了，魔焰升騰，鉚足了力量，要教訓公孫玨。
    卻被牧天命一隻手，死死鎮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便破口大罵：“殺敵的時候不見你！”
    “背後捅刀子，你比誰都利索！”
    “天符淨土，淨養出些見不得光的龜孫子！”
    牧天命則是看向公孫玨，道：“你懷疑我，可以，證據何在？”
    公孫玨搖頭，道：“莫須有！”
    “公孫玨，過分了！”
    獨孤抱劍站出來，道：“牧道友遭逢異變，彌璃道友跨過混沌長淵，乃我等親眼所見！”
    “不錯，彌璃道友之風采，非你所能想象。”凰兮盯著公孫玨，一臉不悅。
    “阿彌陀佛！”
    “貧僧為牧道友擔保！”
    道無涯則是冷哼一聲：“當代沒落，凡惡意構陷者，其心可誅！”
    公孫玨卻絲毫不為所動。
    “你們的意思是這位彌璃道友，從異族手中，救出牧道友，證據何在？”
    “狗東西，你再說一遍。”
    “問你要證據，你說莫須有，現在要證據？”
    “牧兄啊牧兄，你就是太善了。”
    “人善被人欺啊。”
    “你將我放我，我鎮殺了他，一切後果由我劫蒼魔土承擔！”
    “我罪九幽長這麽大，何曾受過這般氣。”
    “證據麽？”
    彌璃冷笑一聲，緩緩走過來。
    “彌璃！”
    牧天命知道彌璃的心思，但為了這種事，不值得。
    隨即，牧天命看向公孫玨，玩味笑道：“且不說，異族手段，不過爾爾。”
    “便是當真有什麽說不清的地方，憑你公孫玨，天符淨土的傳人，你以何等名義來質問我？”
    公孫玨一笑，臉上盡是大義凜然。
    “我公孫玨，代世間蒼生問你，此事，必須有個交代！”
    “否則，便是殺我了，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這裏是古盡城，葬神高原，先輩鮮血染紅的地方，絕不容任何褻瀆。”
    牧天命點頭，道：“好，很好。”
    “那我就告訴你，此次越過混沌長淵，我不止斬了異族皇嗣，還鎮殺一位異族帝子！”
    說著，牧天命甩出一柄古劍，插在公孫玨麵前。
    一瞬間，不朽不滅， 充斥異族帝威的氣息，徹底彌漫開來。
    “誰？”
    鎮守古盡城的老者被驚動，出現在眾人麵前，死死盯著那柄劍，鄭重吐出四個字。
    “異族，帝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