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符淨土的神祖強者開口了。
    這話，自然是說給獠虓始祖聽的。
    “道友此言差矣。”
    “神道凋零，三千道州更顯微末，好不容易出現一個牧皇天。”
    “他自有他的宿命，豈能由你我一言而定？”
    “故交歸故交，公道歸公道！”
    “至於叛逆之事，古盡城中，已經有所分曉！”
    天符淨土之主公孫衍，則依舊不服。
    “前輩所說分曉，不知從何而來？”
    “據我所知，自始至終，那牧皇天都未能拿出證據……”
    “希望前輩莫要因為根骨天賦，而被此子蒙蔽雙眼！”
    “勾結異族，背棄蒼生之人，天資越高，危害隻會越大。”
    獠虓始祖有些不悅，道：“他奪來的，可是一柄帝劍！”
    “不朽異族的帝劍，意味著什麽，你天符淨土莫非不知？”
    公孫衍道：“恕我直言，異族帝劍，固然意義非凡，但卻無法作為直接證據！”
    “說不定，異族正是利用這一點，打消我等疑慮，瞞天過海。”
    “不朽異族的帝子，豈是那般好殺的？”
    “他牧皇天，縱然有些天賦，卻終究是神王之境，豈能斬殺異族帝子？”
    “此事必有蹊蹺，唯有找牧皇天對峙，搜查其記憶，方可知曉。”
    獠虓始祖歎息一聲：“眾人皆信服，唯獨你天符淨土，借此事做文章……適可而止吧。”
    話音剛落，三十三重天上，再度傳來一個聲音。
    “事關蒼生，又是神道榜首，茲事體大，我不死道山，與天符淨土一樣，保持質疑。”
    “寰宸天境，同樣質疑！”
    “玄穹洞天，質疑！”
    ……
    三十三重天上，各方神道巨頭，根深蒂固，利益勾連。
    諸多勢力，選擇站在天符淨土這一邊。
    他們的態度，已不隻是針對這一件事，更是為了凝成一團，鞏固自身的地位，維護先前的舊格局。
    “老祖，你倒是說句話啊。”
    罪九幽催促道。
    劫蒼魔土，幾位老祖頗為微詞。
    “這小子，有事喊老祖，沒事就是老東西……”
    “著實……沒辦法。”
    隨即，劫蒼魔土表態道：“一方道統，若連自己的傳人都不信，還能有什麽前途？”
    “老祖英明！”
    罪九幽朝著三十三重天躬身敬拜。
    “我朝仙淨土，相信牧道友。”
    道無涯看得很清楚，此時表態，同時也在認同獠虓一族。
    豈料，三十三重天上，竟傳來一個平和的聲音。
    “此事，朝仙淨土不參與！”
    道無涯頓時麵色一沉。
    被當眾打臉，還是朝仙淨土的人。
    罪九幽揶揄道：“我要是你，直接反，轉投劫蒼魔土。”
    “哼！”
    道無涯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一同前來的，還有獨孤抱劍，凰兮，釋迦摩柯。
    “阿彌陀佛，貧僧掌佛家未來，豈敢顛倒黑白，信牧施主。”
    凰兮也道：“我鳳凰一族，也信牧道友。”
    “隱劍宗，信牧道友！”
    三十三重天上，一陣大笑聲響起，透著雄渾與蒼勁。
    “獠虓一族最公道，我龍族相信故交。”
    真龍族的老龍公然表態。
    場麵一時僵持。
    天符淨土之主公孫衍道：“既然諸位都表態了，下至三千道州，上至三十三重天，找一個牧皇天，應當不難！”
    “事到如今，他若不出麵對峙，拿出證據，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獠虓始祖開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牧皇天何在，可現身一見！”
    許久過去，依舊不見牧天命身影。
    公孫衍冷笑道：“當今世間，有誰敢不將獠虓一族放在眼中？”
    “此子久不現身，隻怕早就料到事情敗露，已經叛逃異域，投靠異族去了！”
    話音剛落，便聽天穹之上，一道聲音響徹。
    “不過是修煉幾日，誰在背後亂嚼舌根？”
    下一瞬，一道身影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從虛空踏出。
    看清這身影的一瞬，公孫衍眼中殺機畢露，厲聲冷喝道：“牧皇天，你還敢來？”
    牧天命絲毫不懼，笑道：“有何不敢？”
    “倒是你公孫衍，哪隻眼睛看見我叛逃異域了？”
    公孫衍卻略過此事，針鋒相對道：“縱然沒有叛逃，也難以洗清嫌疑！”
    “勾結異域，背棄蒼生，十惡不赦，該當天誅地滅！”
    牧天命冷冷一笑：“勾結異域，背棄蒼生，不是你麽？”
    “我方才去天符淨土，親眼看到你們勾結不朽古王，你舅舅還跪著喊爹來著。”
    公孫衍饒是憤怒，此刻卻也隻能強忍著。
    “哼，信口雌黃，蓄意汙蔑罷了！”
    “你也知道是汙蔑？”牧天命麵帶嘲諷之色。
    “就像公孫玨一樣，反正空口無憑，至於證據，莫須有。”
    公孫衍則步步緊逼。
    “少廢話，你說那帝劍，是你斬殺異族帝子所得，便要拿出證據。”
    “否則，今日誰來了，也堵不住世間悠悠之口！”
    “你牧皇天， 背棄蒼生，勾結異族的罪名，便要落實。”
    豈料，話音落下，牧天命忽然大笑起來。
    “證據麽？”
    “我便是證據！”
    公孫衍咄咄逼人。
    “笑話，若你是證據，本尊也能是證據，證明你勾結異族！”
    “是麽？”
    牧天命看向公孫衍，眼中赫然帶著幾分戲謔與玩味。
    “我原本想低調一些，卻未曾想到，今日掀起這等陣勢來。”
    “也好！”
    “公孫衍，你且看好，何為證據！”
    話音落下的一瞬，牧天命的容貌，開始變化。
    一身氣勢，更是顯露無疑！
    “諸位，可還認得我？”
    “牧……牧天命！”
    “是你！”
    “竟然是你……”
    “鍾鼎洞天的那場風波，才過去多少時間，你竟已成長到這等地步！”
    ……
    這一刹，驚歎詫異的，整個豈止是三十三重天？
    牧天命站在天穹之上，向那諸多神祖強者，神道巨頭問道：“我牧天命身懷當世最強神骨，走到這一步，很難麽？”
    天地一片寂靜，無人回答。
    牧天命又看向天符淨土之主公孫衍 。
    “我牧天命，殺一個異族帝子，需要拿出證據麽？”
    靜！
    依舊是死一般地靜，天地無聲！
    到了這一刻，這些個神道巨頭，神祖強者，哪裏還能不明白？
    牧天命，不止代表牧天命。
    他還是混沌鍾之主，那是太古天庭的重寶！
    他的背後，還有一柄神鬼莫測，能斬神道巨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