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大師？”
    這群四五十歲奔波在家庭中的中年人們本能感到唯恐。
    “年輕人，你是不是搞錯了，大師那都是電視裏的人物哩！”
    “是啊！我就小學文化，字都認不熟！”
    “我，我可不是大師。”
    搖頭晃腦的，生怕侮辱了大師的名號，在他們的眼中大師都是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們這種打工的，算的上什麽。
    宋江微笑，看著小小的芯片，“不是自己承認才是大師，我把你們當成大師就行。”
    “這樣好嗎？”
    眾人麵麵相覷，呂豐稍稍機靈，“老板喜歡怎麽樣都行！”
    “對對對！”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老板好，大師就大師！我們都樂意當！”
    一群上年紀的人像哄小孩似的。
    宋江失笑，看向呂豐，“接下來的供貨麻煩你了。”
    “沒問題！老板，你要多少都行。”呂豐亢奮，有老板就是好，不用管銷售，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嗯”宋江想了想，“你們這能搞出更快點的芯片不？”
    呂豐有些為難，“這要浪費很多材料做。”
    “做！盡管浪費！你們要是做的出來，最大的功臣我獎勵20，其他人5。”
    這話一出，但凡有耳朵的都看了過來，都不需要幫腔，呂豐直接握住宋江的手，“您盡管放心，這東西要是做不出來！把我辭了都行！！”
    “那不行！”
    “我二婚指著你呐！！”
    不知道哪個大嬸叫了一聲，眾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
    “你們好上了！行啊！呂廠長啥時候擺喜酒？！”
    呂豐蠟黃的臉紅成柿子，“你瞎喊什麽？！閑著你了。”
    宋江表情微妙，拍了拍他肩膀。
    “我還是挺喜歡喝酒的。”
    暗示給出，宋江大笑走了。
    ……
    等回到騰盛，已經是第二天。
    辦公室。
    宋江批改文件，不遠處的杜溪坐在靠牆的辦公位上，分類資料。
    “我昨天想了很久。”
    “騰盛現在的工廠，還是太少了，員工也少，我們得擴張。”
    “嗯”杜溪點頭，繼續整理資料。
    下一句就聽見。
    “你覺得我們招一些年齡大的員工怎麽樣？”
    “？”杜溪震驚抬頭就聽見，“比如40歲，50歲。”
    “嘶——老板！這個歲數都是該被淘汰的！”
    你在想什麽？！
    先不說四五十歲精力能不能跟上？現在哪家廠子招這個歲數的？
    到合適的年齡直接優化。
    “淘汰好啊，到時候接收直接是10年經驗精品工人。我們還能偷師學藝。”
    “……”杜溪深深的看著宋江。
    難道撿破爛真的撿上癮了？
    他斟酌了一下，“我覺得您還是可以細細考慮一下。”
    “這不太遵循社會的發展規律。”極其婉約的話，宋江隻當聽不見。
    最近他耳朵不太好。
    “咱們先弄個插線板廠試試！”
    “老板！”
    “老板！！”
    宋江已經開始敲擊鍵盤，當今市場上占有率最高的插線板品牌叫做黑牛。
    幾乎占據整個市場的32％！
    不需要質疑的龍頭老大！其質量高！廣告猛！
    幾乎80％家庭，都會優先選擇。
    不過隨著地位穩固，幾乎三四年沒有出現新的規格版本，老套的白色插線板，伴隨著日益增加的價格。
    普通的4插頭插線板價格78，比去年漲價10元。
    “黑牛的加工廠……”伴隨著搜索。
    “找到了，蘭州茶山市，麵積68畝。”
    不算小的一個加工廠，員工平均薪酬5286，繳納社保人數3785.
    完全可以說是當地支柱產業。
    “明天我去這出差。”
    “行！”杜溪咬牙切齒，但手腳還是相當利索，訂了兩張機票。
    “蘭州溫度比這邊低，老板你記得穿厚一點。”
    “好。”
    ……
    次日，兩人抵達蘭州。
    剛一下飛機，呼呼的冷氣撲麵而來，宋江的眼睛差點都沒睜開。
    “臥槽！尼瑪，這麽冷？！”
    杜溪冷漠掏出圍巾，“給。”
    “哆啦a溪！”
    “老板，我們還有半個小時，趕上高鐵。”
    ！！
    “跑！”
    伴隨著兩個飛奔的身影，三個小時後，兩個人抵達黑牛加工廠門口。
    隻見寬敞的門前，站著一群人，大多拉著行李箱或背著背，男女老少皆有。
    這是中介招人？
    “我先說好了，到時候進去，學曆初中高中的按實際情況填寫，大學填高中！”
    “大專呢？”
    “也填高中！！”
    拿著喇叭的中介聲勢磅礴，“有紋身的，待會檢查都給我遮好了，甭管你用粉底液還是什麽東西，沒粉底液的上來！”
    隨著幾個社會小哥上去，厚厚的粉底液蓋住他們手臂的紋身。
    “你們給我記住了！！工價22塊！！加班時間不長，一天就幹10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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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給我偷懶，一個月到手5000！！一個月休4天！！”
    “住宿每個月交300！廠裏的夥食費不貴，中晚10塊錢能吃飽！”
    “這麽好的廠已經很少見！進去都別給我瞎鬧騰，惹出點事！!幹就幹,不幹滾蛋!!”
    澎湃的聲音,幾乎每隔一個月就能看到。
    工廠換血速度極快，每個月辭職，每個月招聘。
    當然這其中最賺錢的是中介！
    “都排好隊了，身份證都交給我，進去簽合同！！”
    隨著稀稀拉拉排成兩排的隊伍，中介借過身份證看一下年齡，點一下。
    一個背著蛇皮袋的中年人，有些緊張交出身份證。
    “叔，你這年齡超了。”
    “我還能幹，我能加班！”
    “不是你能不能幹！工廠不要，我也沒辦法！”
    中介有些無奈，苦口婆心的將大叔勸走。
    中年人最後不甘心，“就沒別的廠子了，總得有人要吧。”
    “要是有，那工價低呀！18塊錢你樂意幹？”中介無奈。
    “幹！”中年人咬牙！
    “行，你在旁邊等著，幹完這一趟，我給你去問問那邊要不要！”
    隨著密密麻麻的人，簽訂好合同，湧進工廠門口。
    宋江麵色有些複雜，不遠處的中介看著還落單兩個人朝他們招手。
    “你們進不進，再慢一步，宿舍都不好好挑！”
    等宋江走近，中介咦了一聲。
    “哥們不是打工的吧？”
    “看得出來？”
    “我有你這張臉去當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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