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拿起一瓣橘子咽下，頓時被酸得麵色扭曲，對麵的妻子這才吐出，哈哈大笑。
    “好啊，你還跟我玩這套！”
    “讓你丟酸死你。”
    兩人打鬧了一番，妻子去輔導作業。王興則去洗漱了一番，最後兩個人躺在床上，窗外的夜已深，他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心裏想著，水果都換了，那蔬菜也得跟上。
    次日，天還沒亮。
    窗外的霧氣彌漫著整座城市，太陽被擋在山後麵。
    淩晨4點。
    王興掀開被子，旁邊的女人哼哼唧唧翻了一個身，把被子全都卷走。
    他躡手躡腳沒有吵醒女人，和負責送貨的員工說了一聲，開著車趕到批發市場。
    巨大的空地，二十幾輛貨車停在那裏，不少小攤小販匯集，嘰嘰喳喳的跟批發商討價還價，不遠處的有鋪麵的，每個鋪麵都不小，有批發橘子櫻桃還有些高檔水果，也有時新蔬菜，冷凍雞鴨魚肉。
    “老板，你今天怎麽有空來？”
    負責拿貨的員工帶著些許驚奇，要知道他也算老員工了，待在這七八年，最開頭入職的一兩年，還能看見王興。
    到後麵超市穩定下來，王興也不再起早貪黑，而是慢慢端起架子，每天悠哉悠哉待在辦公室，或者巡視超市。
    “買點新鮮的菜，這幾天購買清單給我看看。”
    “給。”
    王興拿起清單，發現大部分蔬菜已經是三天前，旁邊的員工說著：“目前超市，就球菜和西蘭花，可以進點，其他都挺滿的，我剛才看賣小青菜的那邊，還挺新鮮，要不也進一點，可以做個促銷活動什麽。”
    “這韭黃也滿的？”
    員工愣了一下，最後點點頭：“貨架上有，沒賣完呢。”
    “這東西也頂多放兩天，兩天後就爛了。”
    “那……買點。”員工不太確定，下意識看了一眼天，霧蒙蒙，今天怎麽啦？
    老板以前不是說不賣完就不進了嗎？
    “今天我買，你在旁邊拿著。”
    王興挺起胸膛，看著麵前的市場，想起七八年前剛超市剛有起色的時候，為了讓櫃台上菜更新鮮，更便宜，每天四五點來這，跟那些商販討價還價。
    “這裏我熟的很，跟好幾個都是朋”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掃過附近幾個批發商的臉，都帶著陌生，一下子叫不出名。
    “沒事！這菜我懂的！”
    王興大步往前走，旁邊的員工拉著小推車，半信半疑。
    兩個人在批發市場轉了一圈，王興看著灑了一層水的黃瓜，新鮮的都快掐出水，“這個多少斤。”
    “50斤打底，1塊2”小販眼睛都不抬，“能便宜點不。”
    “便宜不了，不買邊上去”話音落下，就和老主顧利索的交談“你這好說，明天那菜農番茄也出來了，明天我批番茄，給你實惠價，你要多少？”
    “來個300斤。”
    王興的聲音插進去，小販這才看了他一眼，問了一句：“你拿去幹什麽的？”
    “我開超市，興安，聽過沒？”
    “興安”外地來的小販眉頭微皺，聽是沒聽過，不過超市，也可以發展一下，態度稍稍好一點，擠出一點笑容：“知道！生意還不錯！”
    “你開超市的話，以後要是穩定拿貨，我可以給你算便宜一點。”小販想了想，“這回算你1塊1，300斤，330。”
    “好！”
    隨著王興利索的轉賬，小販稱了稱，把水抖了一抖，員工放進小推車裏，一下填滿13。
    “這黃瓜拿回去，做個活動，兩塊錢一根。”
    “5塊錢三根！”
    “好！”
    兩個人繼續逛批發市場，陸陸續續買韭菜、西蘭花、白菜、茄子……直到小推車滿出來。
    最後把菜全都搬上麵包車，兩個人這才開著車回超市。
    等回到超市，已經快6點，王興整理著貨架，把爛掉的蔬菜扔到垃圾桶，隱隱約約能看到韭菜，泛黃腐爛，還帶著一層粘稠的液體。
    “這放這，誰買！看著都膈應！”
    “這番茄都帶孔的，擺的還挺好，都藏起來了。真行啊！”
    幫忙擺貨架的員工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老板，這都是你教的！”
    王興一下子不說話，默默的理貨，兩個人幹到7點，負責水果區蔬菜區的員工也上班了，一大早上看到王興，愣了一下。
    “老板好。”
    “老板挺早呀，飯吃了嗎？”
    “沒吃。”
    “沒吃啊……那回去吃點。”
    尬聊的員工上前幹活，聽著指揮。
    “這球菜外皮坑坑窪窪的，那幾層全都扒了，新鮮的給顧客。還有這黃瓜，皮劃幾下，別紮到顧客手了。這櫃台也打理一下，抹布擦幹淨。”絮絮叨叨的聲音，員工扯了扯嘴角，“好！”
    忙碌的早上，等超市準時8點開門。
    附近的居民，老頭老太們也慢悠悠的過來。興安超市蔬菜質量實在一般，比不上菜市場，但勝在距離近，而且有些時快壞掉的特價菜，賣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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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今天，提著布袋子，穿著暗色衣服的老人一走進，就咦了一聲。
    “今天這菜，挺新鮮的。我看看……”
    本來打算買個小青菜，看著不遠處，黃瓜貼著紅紙。
    【兩塊錢一根，5塊錢三根！】
    “買點黃瓜。”
    黃瓜買了，一轉身又看到後麵新鮮切好的南瓜片，又買了一片。
    最後提著一袋子菜，到稱重台稱重。
    穿製服的員工熟練的拿起一袋稱好貼上標簽。
    “今天菜還挺不錯的。”
    誇獎了一句，員工愣了一下，笑了一聲：“今天菜是老板剛從批發市場進的，老新鮮了，你看旁邊水果那邊，也是昨天剛換的！昨天扔了不少不新鮮的，好幾大袋呢！”
    “好幾大袋，那咋扔了呀。”
    老太太頓時心疼，“扔了不如給我。”
    “那不成，不過你要買水果的話，今天水果也很新鮮，特價的話還等過幾天吧。”
    朱春說完，就看見老太太果然去水果區那瞅了瞅，幾分鍾後拎了一袋蘋果過來。
    稱重貼標簽。
    接下來就是忙碌的工作，早晨來買菜水果的人總是多數，附近不少眼熟的家庭主婦，她們無一意外。
    看到今天的櫃台都驚了一下。
    “我來錯超市了？”
    “今天這菜也太好了！”
    “韭黃！正好！還打算去菜市場買呢，今天這韭黃質量不錯！”
    “要是每天都這麽新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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