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秦淮茹站了很久，直到何雨柱吃完飯，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吹滅了燈，她才緩緩收回目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回了屋子。她走得很輕，生怕驚擾了這夜色裏的秘密。
    何雨柱剛從床上爬起，伸了個懶腰，隨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晚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院子裏忙活著做飯，鍋裏熱氣騰騰，一回頭，就看到秦淮茹站在廚房門口，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幽深得讓他心裏發毛。他在夢裏沒多想，扯了個笑，問她：“怎麽了？饞了？”可她卻沒回答，隻是一直看著他，那眼神裏藏著他看不透的情緒。
    何雨柱甩了甩腦袋，把這個莫名其妙的夢甩到一旁，抓起桌上的毛巾，匆匆洗了把臉。正準備去廚房燒點熱水泡茶，就聽到院子門口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他一抬頭，就看到秦淮茹站在自己屋門前，似乎猶豫了一下，才抬手輕輕地敲了敲門框。
    “柱子，你起了沒？”她聲音柔柔的，帶著一絲刻意壓低的溫和。
    何雨柱一愣，隨即咧嘴一笑：“這才幾點啊，你這麽早就過來，找我啥事？”
    秦淮茹朝院子裏掃了一眼，確認沒人注意到這邊，才稍稍鬆了口氣，輕聲道：“那個……鍋壞了，灶也有點問題，我自己修不好，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何雨柱聞言，順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邊披上邊往外走，嘴裏隨口調侃了一句：“怎麽，你家那灶又鬧脾氣了？上回才修的，咋又壞了？”
    秦淮茹輕輕一笑，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我也不懂，可能是年頭太久了吧，反正火總是燒不起來，熬粥都費勁。”
    何雨柱跟著她進了她家院子，徑直走向廚房。他蹲下身仔細看了看灶台，發現裏麵的爐灰積得太厚，估計是堵住了煙道，才導致火苗竄不起來。他皺了皺眉，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就是煙道堵了，我給你清理一下就行。”
    秦淮茹站在一旁，看著他熟練地搗鼓著灶台，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結實的小臂。她低垂著眼，心裏卻有些異樣的情緒翻騰。她已經數不清，自己多少次以這樣或那樣的理由來找何雨柱了——水缸沒水了，窗戶破了，門栓鬆了，甚至有時候隻是借個碗，或者問他一點根本不重要的事情。她明知道，這些事她自己也能解決，或者找別人也行，可她偏偏第一時間想到的，總是何雨柱。
    她甚至有時候會想，如果何雨柱也能意識到這一點，會不會覺得她太刻意了？可她控製不住自己。
    “行了，試試吧。”何雨柱直起腰，拍拍手上的灰塵，退後兩步示意秦淮茹。
    秦淮茹點點頭，拿起火柴點燃了柴火，輕輕一吹，火苗果然旺盛地燃了起來，橙黃色的光映照在她的臉上，讓她的眼神越發柔和。
    “柱子，你可真厲害。”她抬頭看著何雨柱，嘴角帶著笑，眼裏透著幾分由衷的欣賞。
    何雨柱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隨手摸了摸鼻子，咧嘴笑道：“嗨，這點小事算啥，要是以後你家灶台再壞了，直接喊我就是。”
    秦淮茹微微一頓，心裏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她垂下眼睫，聲音比剛才輕了幾分：“你對我可真好。”
    何雨柱沒注意到她語氣裏的情緒，隨口笑道：“那可不，你這人緣好，院裏誰不願意幫你？”
    這句話一出口，秦淮茹的笑意稍稍收斂了一些。她原本以為，何雨柱對她的好，也許和別人不一樣，可現在聽他這麽一說，她卻有些失落。她沒有表露出來，隻是低聲應了一句：“是啊，大家都挺好的。”
    何雨柱沒察覺她情緒的變化，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那沒別的事，我回去了。”
    “柱子……”秦淮茹忽然喊住了他。
    何雨柱回頭：“嗯？還有啥？”
    秦淮茹猶豫了一下，眼神閃爍了片刻，最終還是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謝謝你啊。”
    何雨柱擺了擺手，笑得爽朗：“嗨，謝啥，咱們誰跟誰啊。”說完，他大大咧咧地邁步出了廚房，回了自己家。
    秦淮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眼神也變得幽深。
    她明明可以說出來的——可以告訴他，她其實並不想讓院裏的其他男人來幫忙，也不在乎別人對她怎麽樣。她想要的，從來就隻是何雨柱的“特別”。可她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她怕一旦說了，連這僅存的“親近”也會失去。
    從那天起，秦淮茹找何雨柱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借口也越來越多。有時候是家裏的米缸沒米了，問他有沒有多的，有時候是棒梗的鞋破了，讓他幫忙看看能不能補一補。甚至有一次，她在院裏站了好久，直到看到何雨柱出來，她才故意上前，說自己的頭有點暈，問他能不能幫忙扶她一下。
    何雨柱起初沒多想，覺得秦淮茹一個女人帶著幾個孩子，確實不容易，幫她也是應該的。可漸漸地，他開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天晚上，他在屋裏忙著做飯，鍋裏燉著紅燒肉，香氣四溢。剛揭開鍋蓋，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
    他皺了皺眉，心裏已經有了預感。
    果然，一開門，就看到秦淮茹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幾分窘迫和歉意：“柱子，你吃飯了嗎？”
    何雨柱靠在門框上，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麽？又是你家灶壞了，還是門鎖打不開了？”
    秦淮茹被他一語戳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聲道：“不是，就是……聞到你做飯香，我家裏沒啥菜，想著……”她頓了頓，抬起頭看著何雨柱，眼裏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期待，“你能不能……分我點？”
    何雨柱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搖頭：“你啊，就知道盯著我這口鍋。”說著，他回身從鍋裏夾起一塊紅燒肉，吹了吹遞到秦淮茹麵前，“先嚐嚐，看合不合你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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