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外，鄰居們早已聚集在院子裏，嘻嘻哈哈的笑聲和熱烈的談話聲此起彼伏。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試圖回避他們的目光，卻看到何雨柱帶著她一步步走向那群人。他的手掌穩穩地放在她的背上，仿佛給她施加著無形的壓力。
    “張大娘，快來啊，大家都等著你呢。”何雨柱的聲音仿佛一根隱形的繩索，緊緊束縛著她的自由。
    賈張氏被迫走到眾人麵前，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格外空洞。周圍的鄰居們紛紛投來關注的目光，目光裏帶著一些好奇，更多的是期待。而賈張氏卻感到那種期待中透出的一絲異樣的冷漠，仿佛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大家熟悉的賈張氏，而是一個被所有人圍觀的“怪物”。
    何雨柱站在她旁邊，輕輕地說道：“張大娘最近身體不好，可能不太適應這麽多人圍著，所以大家還是不要太過打擾她，給她點空間。”
    賈張氏勉強笑了笑，卻感到一陣劇烈的頭暈。她的臉色愈發蒼白，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袖，試圖遮掩內心的脆弱。她知道，何雨柱今天的目的並不單純，他不僅僅是想讓自己出現在這群人麵前，更是在用這種方式讓自己陷入一種窘迫的境地。
    “張大娘，你看，大家都很關心你。”一個鄰居突然說道，聲音裏帶著幾分客套，幾分同情，更多的是好奇。
    “大家都說，張大娘身子骨堅強，咳咳，沒想到還是會有這麽多事。”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帶著一點點輕微的調侃。
    賈張氏的心情愈發沉重，她知道自己正在成為眾人眼中的笑柄。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往何雨柱的臉上看去，想要從他的眼神中尋找一絲安慰，卻隻看見他眼中那股冷冽的光，仿佛在享受著這一切的進展。
    “好了，大家都別再說了，張大娘今天不太舒服，咱們還是讓她休息吧。”何雨柱終於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難掩的滿足感，隨即輕輕拍了拍賈張氏的背，“張大娘，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何雨柱正窩在自己屋裏，手裏拎著個破瓷碗，裏頭是半碗涼透了的茶水。他一邊慢悠悠地晃著，一邊靠著窗邊假寐，耳朵卻尖得很。他知道，今晚注定不會太平。剛才他在院子裏那一番“關懷”，已經把賈張氏逼到幾近崩潰，剩下的，不過是看她自己怎麽發作罷了。
    果不其然，一陣尖銳刺耳的叫罵聲破空而來，清晰地穿透了夜色。
    “那個何雨柱！小人一個！裝什麽好人，背地裏壞得跟耗子似的！害得我今天當眾出醜，丟死人了！”賈張氏的嗓子沙啞，罵聲裏帶著撕心裂肺的怨恨，混著破碎的咳嗽聲，像是被逼到了絕境的野貓。
    何雨柱耳尖一挑，嘴角勾起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他沒有動，連呼吸都放得極輕，仿佛整個身子都融入了黑暗之中，隻用心細細捕捉院子裏傳來的每一聲咒罵。
    “呸！狗東西！早知道你不是個好人！一肚子壞水！以後誰再信你，我跟誰急！”賈張氏罵得唾沫橫飛，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仿佛要把心底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出來。
    何雨柱慢慢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外頭黑漆漆的院子。月光下，能看見賈張氏蹣跚著身子，在院子中央踱來踱去，像個走投無路的瘋女人。她的背影又老又僵，瘦得像根幹柴，破舊的衣裳在風中嘩啦嘩啦作響。
    何雨柱心裏冷笑，心道：罵吧，罵得越響越好，最好讓整個院子的人都聽見，看清楚你賈張氏真正的嘴臉。今天不過是個開始，日後要讓你連罵人的氣力都沒有。
    正想著呢，院子另一頭的二大爺也被吵醒了，推開窗子探出半個腦袋，迷迷糊糊地嚷了一句：“誰呀，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了？瘋了吧？”
    賈張氏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轉過身對著二大爺破口大罵：“老東西閉嘴！都怪你們！一個個跟著那個何雨柱起哄，看我笑話！你們不得好死！”
    二大爺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啪地一聲關上了窗戶，嘴裏嘟囔著：“瘋婆子，真瘋了。”
    院子裏其他住戶也陸陸續續探頭探腦，低聲議論起來。
    “怎麽回事？又是賈張氏發瘋？”
    “嘖，白天丟了人，還不消停，真是……活該。”
    “誰叫她平時欺負人太狠了，報應。”
    這些話像針一樣紮進賈張氏的耳朵，她氣得渾身發抖，雙眼猩紅，咬牙切齒地瞪著黑暗中的每一扇窗戶。可越是這樣，越顯得她孤立無援，像一頭被驅趕到角落裏的老狗，隻剩下嘴裏不成章法的叫罵。
    何雨柱慢慢把茶水喝幹，起身，把瓷碗輕輕放回桌上，動作穩得如山。他拉開門，倚在門框上，半邊身子浸在月光裏，靜靜看著賈張氏的醜態。
    “張大娘，您這是做什麽呢？大晚上的罵人，擾了鄰裏清靜，可不好啊。”他聲音溫和，帶著點似笑非笑的關切。
    賈張氏猛地回頭，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瞪出來，指著何雨柱的鼻子破口大罵：“裝！你繼續裝！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都是你害的！我要去告訴大家，讓他們認清你的真麵目！”
    何雨柱臉上笑容未減，心裏卻暗暗冷哼：來啊，看你怎麽自取其辱。
    “哎呀，張大娘，您這話說得我都糊塗了。”何雨柱慢悠悠走下台階，步步逼近，“我不過是好心關心您，怎麽就成了害人了呢？這院子裏的人，誰不知道我是個熱心腸？”
    周圍漸漸有幾戶人家點了燈，昏黃的光影打在院子裏，映得賈張氏又老又憔悴的麵孔越發猙獰。
    “就是，何雨柱平時對人不錯，張大娘你是不是冤枉人了？”有人小聲說道。
    “唉，人老了，脾氣也古怪，大家別太計較。”又有人勸道。
    賈張氏聽著這些低聲細語，心裏一陣陣發涼。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徹底孤立了。那些平時跟她稱兄道弟的人，此刻卻一個個站在何雨柱那邊，看她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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