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遝厚厚的文件直接甩在了陸武的身上，琴啤的老總孟良從未像今天這樣生氣。
    “當年你父親把你從京都調到琴島，就是想讓你在這裏攢下點功績，日後好能回京都尋個好的職位。
    為了幫你，半年就讓你從科級升到了副處，一年升到正處，來琴島三年你已經坐穩了琴啤二廠總經理的位置，再熬個兩三年，你就算坐不到我的位置上，也會是集團裏當之無愧的二把手。
    可你呢？和一些地方官員狼狽為奸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集團某些蛀蟲結黨營私我也可以坐視不管，畢竟有朝一日把你送走，我欠你爸的人情也算還完了。
    可是你都幹了一些什麽蠢事？竟然連孕婦都不放過，陸武你咋就管不住自己的褲襠呢？”
    孟良一通臭罵，陸武則低著頭道：“老總，我……我也沒想到……”
    “今天搞的這場直播，我本以為能借此機會敲打一下許文東，可不但沒有敲打成功，反倒是差點讓琴啤顏麵掃地，如果不是我發現端倪立刻聯係了副市首，今天咱們琴啤就會被送上斷頭台你知道嗎？
    你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陸武被罵的狗血淋頭，但也不敢反駁，小聲道：“老總，這也不能都怪我，要不是許文東那小子……”
    “你還狡辯？”孟良氣不打一處來：“我就明說了，和許文東比，你差得遠，我要是你，早就不跟他鬥了。”
    “可……可我是在咽不下這口氣啊！”
    陸武苦著臉道。
    “行了，我已經跟你父親溝通了，等到比利時的國際啤酒節結束之後，會把你調回京都，至於中間這段時間，你就先回京都休假吧。”
    “可……”
    “你放心，名義上你是去京都幫助琴啤籌備參加展覽會的事，不會對你造成影響。”孟良深吸一口氣，擺擺手道：“下去吧，你這尊大佛我算是養不起了。”
    陸武知道，自己從現在開始就算是被“擼了”，雖然說沒有任何的影響，但他那驕傲的自尊心又怎麽能承受得了這些？
    眼看再過幾年自己的成就能夠更高，可這樣回去，家裏人怎麽看自己？
    許文東，都是這個許文東。
    陸武眼神充滿了殺氣，邁著沉默的步子離開了孟良的辦公室。
    與此同時，四方路上的一家西式餐廳內，沈遇把一堆文件放到了許文東的麵前：“這些都是起訴王秋雅的相關材料，一共兩份，其中一份我交給了名利律師所，那裏的律師會幫你全權代理這件事，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開庭。
    開庭的時間律師所會通知你，如果你不想去或者不想看見王秋雅的話也可以選擇不去，律師所會負責一切。
    不過因為誣陷這種事量刑較輕，又考慮到王秋雅流產一事，所以我覺得判刑的可能性不大，哪怕判了也是緩刑。
    當然，輿論上你是絕對勝利的。”
    沈遇說了一堆，這讓坐在旁邊的餘瑤有些不解：“沈遇，你為啥把這個案子交給別人啊？你可是他的私人律師啊！”
    餘瑤問出的這句話也是許文東想問的，所以他靜靜地看著沈遇。
    沈遇被看得有些心慌，微微低頭道：“雖然說許總給我的待遇很豐厚，我也非常想留在蓮花啤酒廠，但出於一些說不了的私人原因，我還是決定辭職。”
    “辭職？”
    “辭職？”
    餘瑤和許文東同時疑惑。
    “對。”沈遇嗯了一聲，抿了幾下嘴後突然抬起頭，笑著道：“對，就是辭職，這是我今天要說的第二件事。”
    “沈遇，你不是說好要在琴島陪我嗎？幹嘛辭職啊？不行，我不同意。”餘瑤氣鼓鼓的道。
    “唉呀，這裏雖然不錯，但我好歹是法學院的研究生，總不能不考慮前途吧？像魔都，京都發展可要比這裏好多了。”沈遇說著拉住餘瑤的手：“你就別生氣了嘛，以後我常來這裏看你。”
    餘瑤撅著嘴默不作聲，而許文東聽見沈遇的話則笑了下，然後舉起酒杯道：“那我就祝沈小姐事業成功了。”
    “謝謝。”沈遇拿起酒杯跟許文東碰了一下，然後道：“還有一件事，上次是我錯怪你了，跟你說聲抱歉，希望你別往心裏去。”
    “沒事。”許文東微微一笑。
    “還有，謝謝你。”
    許文東挑了下眉毛，覺得沈遇有些怪，但又說不出哪裏怪，閑聊了幾句後，便和兩人分開了。
    而當許文東走後，餘瑤才委屈巴巴的道：“琴島雖然不如魔都京都，但發展的也很快，你在這裏未必闖不出去，而且你別看蓮花啤酒廠小，未來很可能會超越琴啤的。”
    “寶貝，你就別勸我了。”沈遇拉住餘瑤的手：“即便我們不在一個城市，也不會影響感情的嘛，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姐妹，更何況有一句話你沒聽過嘛，叫做距離產生美，隻有我們距離遠一點，彼此才會牽掛嘛！”
    “就你會說。”餘瑤哼了一聲，開始吃起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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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沈遇的眼神裏明顯流露出一種淡淡地憂傷，她想走嗎？當然不想，可是她不能不走，因為當許文東擋在她身前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產生了莫名的情愫，她知道那是崇拜是喜歡是一種脫離了正常關係的感覺。
    可許文東是什麽人？是餘瑤喜歡的男人，她作為餘瑤最好的姐妹，怎麽可能和對方搶男人呢？
    所以沈遇才做了這個決定，她可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她可不想每天的夢中都出現許文東的影子。
    “許總真的很不錯，你一定要抓住他，像他這樣的男人不多了。”沈遇認認真真的說道。
    “我知道。”餘瑤點了點頭：“不過我總覺得他未必喜歡我。”
    “你主動點嘛！”沈遇道。
    “我都已經夠主動了，那天脫口而出說了喜歡他，可他也沒什麽反應，榆木腦袋。”餘瑤不滿地嘟囔道。
    “他可不是榆木腦袋，他比任何人都聰明。何況你說喜歡有啥用，你要付出一點行動，比如穿得性感一點，打扮妖豔一點。”沈遇支招道。
    “性感？妖豔？真的行嗎？”餘瑤愣愣地問。
    “行，怎麽不行。”沈遇點了點頭。
    “那你一會回去教我。”餘瑤道。
    “好啊，回去我就幫你捯飭。”沈遇笑了起來，心裏卻酸酸的。
    “還是算了吧，我過幾天要回一趟京都，等回來再說。”
    “怎麽了？你家老爺子要把你調回去嗎？”
    “不是，他老人家生病了。”
    “啊？嚴重不？”
    “不知道呢。”
    “那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吧，正好看看老爺子。”
    “真的嗎？”
    “當然了。”
    1991年11月，是蓮花啤酒正式起飛的一個月份，受到各種事件的接連影響，蓮花啤酒的名氣是越來越大，不僅成功擊破了琴啤的渠道封鎖，就連周邊的城市也有中間商開始倒騰蓮花啤酒了。
    蓮花啤酒在琴島的市場占有率，也從之前的百分之二十直接提升到了百分之三十，這個提升速度，可以說是相當的驚人。
    不過站在辦公室裏的許文東依然憂心忡忡。
    “對於一家撲通的企業來說，能在短短半年時間就占據琴島百分之三十的市場，絕對是值得稱讚的事情，但對於蓮花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許文東點了一支煙，對著牛彪等人道。
    “遠遠不夠？”鄧乾咽了一下口水：“你都不知道，我爸是怎麽形容你的，他說你就是琴島商界百年難遇的奇才，說你是啤酒行業裏的孫猴子。”
    “替我謝謝你爸。”許文東笑了起來。
    “之前我爸還一直不放心我跟著你，畢竟你有前科嘛，現在他可放心了，時不時的就問我你的事。”鄧乾撓了撓頭，補充道：“所以我覺得咱們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不錯了，而且我看琴啤那麵最近好像也消停了。”
    “你知道琴啤為啥消停嗎？”許文東反問。
    “還不是因為他們知道搬不倒我們了？”鄧乾說完，牛彪也跟著道：“沒錯，琴啤就是慫了。”
    “你們錯了。”許文東目光灼灼的道：“你們記住，驕傲自滿是經商的大忌，表麵上我們成功撬開了琴啤的嘴巴，但實際上，琴啤的強大現在我們根本無法撼動，說白了，琴啤不再出招是一種以靜製動的方式，因為在琴島無論我們怎麽折騰，都越不過它這座大山。”
    “東哥，你的話我咋沒聽明白呢？”陳狗撓撓頭道。
    許文東吐出一口煙，慢條斯理的解釋道：“首先，琴啤是國營單位，說白了，人家天生就握著免死金牌。其次，琴啤在琴島紮根很深，想要撬動那些喜歡琴啤的老客戶很難，所以你們會發現我們的銷量雖然增長很快，但增速已經放緩，這說明我們的市場占有率已經快要觸及到天花板了。
    琴啤的管理層應該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選擇以靜製動，這樣的話不僅可以快速消散我們的熱度，也可以讓市場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回歸理性，而且隻要琴啤不出招，就不會給我們繼續蹭熱度的可能。”
    幾人聽完許文東的話，幾乎同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尤其鄧乾，嘀咕道：“這麽說來，琴啤竟然走了一步好棋。”
    “是啊，我反倒希望琴啤繼續盯著我們，這樣的話倒是容易給我們撬動它的機會，如果琴啤始終像個王八一樣趴在那裏一動不動，我們這杆槍還真捅不進去。”許文東說道。
    “噗，你這形容也太過分了。”一直沒說話的薑然笑了起來。
    “我倒是覺得東哥形容的比較貼切，縮頭烏龜往往是最強的防禦狀態。”鄧乾說道。
    許文東抽了一口煙，點頭道：“沒錯，這就是琴啤的應對策略，很卑微但是卻很管用，而且我估計琴啤最近正在著手京都的展覽會呢。”
    “東哥，瞧你說的這麽嚴峻，我們該咋辦？”牛彪說道：“總不能也跟著琴啤一樣一動不動吧？”
    “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如果我們也一動不動，那就離死不遠了。”許文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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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咋整？”陳狗問道。
    許文東看著幾人的眼睛都在盯著自己，思考片刻後道：“既然琴島的市場我們快要頂到天花板了，那就要爭全國的市場。”
    “你是說，我們把啤酒賣到其他城市嗎？”鄧乾問。
    “對，而且距離展覽會的時間還有十五天，我們要在這十五天內，正式開始一條通天大道，也隻有真真正正的打響名氣，才有機會前往比利時，否則憑我們琴島一個二線品牌，有啥資格跟人家大廠做競爭？”
    “可是半個月就想打響名氣，太難了吧？更何況是在全國打響名氣。”薑然說完，牛彪也跟著道：“對啊，這根本不可能。”
    “先別說的那麽絕對。”許文東剛剛說完這句話，辦公室的門便被推開了，柳月紅一臉疑惑的走了進來：“弟，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叫來幹嘛？”
    “有件事想要你幫忙。”許文東道。
    “啥事？”柳月紅好奇的問道。
    “我需要你帶著鄧乾和陳狗去周邊城市跑業務，爭取在十五天內把整個齊省都跑完，當然，如果能延伸到其他省更好，主要工作就是收購當地的一些瀕臨倒閉的啤酒廠，連他們的存貨一起收購，我們可以直接貼牌賣。”
    許文東剛剛說完，鄧乾就連忙道：“貼牌的話質量沒法保證啊？而且口感也不一樣。”
    “現在這個階段我們不能靠質量取勝，而是要靠營銷。”許文東道。
    “營銷？怎麽營銷？”鄧乾問。
    “這個麽，暫時保密。”許文東笑了下：“反正你們記住，能收購多少就收購多少，一個城市至少給我搞三四個啤酒廠，對了，一旦收購成功，立刻找當地政府機關談判，要扶持，要貸款，核心就是兩個字，忽悠。”
    “明白，這招我們已經跟你學會了。”鄧乾笑了起來，陳狗也跟著點頭道：“到時候我跟鄧子打配合，讓紅姐打頭陣。”
    柳月紅抿嘴一笑：“我倒不是不幫你，可我走了歌舞廳怎麽辦？”
    “先交給你弟弟打理吧，而且出了事的話我也能照看。”許文東解釋道：“畢竟青山幫我賣完桃子之後一直沒啥好的工作。”
    “倒也可以，但談收購本錢可不小啊，哪怕能忽悠政府部門貸款，也要有大量的啟動資金。”柳月紅道。
    “錢我來想辦法，你們出人出力就行了。對了紅姐，多帶點人跟著，這麽大動作肯定不會安生。”
    “放心吧，什麽時候出發？”
    “今天。”
    許文東沒有給大家休整的時間，說幹就幹，當天下午，柳月紅一行人便出發了，而他則帶著牛彪在本市跑起了業務，同樣是洽談收購。
    而在當天晚上，許文東便約見了工行的張誌勇張行長，兩人之前並沒有業務往來，是在一次農業儲蓄銀行的劉行長幫他辦理那五十萬貸款的時候，介紹兩個人認識的，當時張誌勇便放話，大額貸款找他就行。
    “許總，你打算用多少？”張誌勇也不廢話，開門見山。
    “越多越好。”許文東親自給張誌勇倒了杯酒：“我最近打算增產擴建，還要到其他城市收購一些工廠，所以需要大量的資金。”
    張誌勇思考了幾秒道：“按照你們啤酒廠的資產，以及蓮花啤酒在琴島的市場地位，我可以幫你貸出兩百，這是最多了。”
    “兩百？”許文東皺了下眉頭：“張行長，這不夠。”
    “兩百還不夠？那你打算要多少？”張誌勇問道。
    “一千。”許文東直接道。
    “一千？你開什麽玩笑。”張誌勇苦笑了下：“這麽大的數字別說你們蓮花啤酒廠了，就算是琴啤的孟總找我，也得掂量掂量啊。”
    “張行長，你幫幫忙，隻要能貸出來，我可以給你返這些。”許文東說完，拿出手指在桌子上寫了一個3，意思就是返點百分之3，一百萬就是三萬，一千萬就是三十萬，這個返點已經相當高了。
    張誌勇愣了一下：“許總，這不是返不返點的問題，是真的做不出來，一千萬啊，我就算把你們廠的地磚都單算抵押，也貸不出來這些啊！”
    張誌勇說到這裏，傳呼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後道：“許總，我還有點私事，就不陪你了，如果你真要貸款，兩百是我的極限了，你要覺得不夠，隻能去拜訪拜訪其他人了。”
    “我送你。”許文東將張誌勇送出了飯店，內心不免有些失望，畢竟如果想要大幹特幹，這兩百萬是肯定不夠用的，在琴島這屁大的地方就已經折騰出去上百個了，如若放眼整個齊省甚至放眼全國，兩百萬根本不夠。
    “東哥，沒成功嗎？”走上來的牛彪小聲問道。
    “沒有。”許文東搖了搖頭。
    “那咋辦？”牛彪問道。
    “實在不行就隻能走極端了。”許文東沉聲道。
    “極端？搶銀行啊？”牛彪張大了嘴巴。
    “啪”
    許文東打了對方一拳：“你那腦子進水了麽？”
    許文東罵了一句，但心裏卻五味雜陳，因為他知道，雖然這不是搶銀行，但也不是什麽好辦法，因為在短時間內，能湊夠錢的方法除了貸款隻有一個，那就是融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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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融資，就必然脫離不了欺詐這兩個字，所以這是許文東最不希望使用的辦法，作為風口浪尖上的他，一旦被人抓住小辮子，絕對不會好過。
    “先回廠裏想想轍吧！”
    許文東思考一會，決定先回去聯係聯係其他的銀行，如果能貸款他是絕對不會走融資這條路的。
    再看張誌勇，剛離開許文東便駕車來到了另外一家飯店，孟良早已等候多時。
    “孟總，這麽突然喊我有啥事啊？”張誌勇好奇地問道。
    “先坐。”孟良示意張誌勇坐下，然後起身為其倒酒，而張誌勇也立刻站了起來，扶住孟良的胳膊道：“孟總，您做，我為你倒酒才對。”
    從張誌勇對待許文東和對待孟良的行為上便可看出來，許文東在張誌勇的心裏和孟良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也的確不是一個級別。
    孟良笑著坐了回去，然後道：“咱們有日子沒在一起喝酒了吧？”
    “是啊，半個多月了，最近你不是一直在忙嘛，而且你們琴啤最近也不消停。”張誌勇說道。
    “讓張行長看笑話了。”孟良笑了起來。
    “哎呦，你瞧我這嘴巴，怎麽就沒個把門的呢。”張誌勇連忙拍了拍嘴巴：“實在抱歉了，孟總。”
    “沒事，琴啤這點新聞最近本來就鬧得滿城風雨，也怪我管理不周。”孟良平靜的道。
    張誌勇跟對方喝了一杯：“孟總，你有什麽指示直說就行，我張誌勇絕不會說個不字。”
    “倒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向你打聽一下，許文東找你幹什麽？貸款嗎？”孟良輕聲問道。
    張誌勇心裏咯噔一跳：“孟總怎麽知道許文東找了我。”
    “嗬嗬。”孟良笑了兩聲：“我不僅知道他找了你，還知道你們兩個在君尚飯店用的餐，我甚至還知道你們兩個點了什麽菜。”
    張誌勇聽見這話冷汗瞬間冒了出來，戰戰兢兢的道：“你在跟蹤我？”
    “張行長，咱們兩個認識多少年了？”孟良問。
    “沒有十年也有九年了。”張誌勇道。
    “是啊，我們兩個都認識這麽久了，至於跟蹤你嗎？平時你挺聰明的，怎麽今天突然腦子短路了？”
    張誌勇聽到孟良的話，瞬間明白了過來，哈哈一笑道：“孟總，你是派人跟蹤許文東對吧？”
    “沒錯，現在蓮花啤酒已經成為我們琴啤在琴島市最大的對手，掌握他的動向無可厚非，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孟良緩緩說道：“所以，我想知道他找你的原因。”
    “貸款，而且數目不小。”張誌勇道。
    “數目不小是多少？”孟良問。
    “一千萬。”張誌勇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那小子哪來的自信，開口就是一千萬，我當場就拒絕他了。”
    張誌勇說完，又表忠心道：“孟總，你放心，我是不會給他貸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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