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東聽見陳小童的話明顯愣了一下，他知道這是對方有意刁難自己，但話說回來，自己還真不會粵語，難道需要憑借前世看那些電影或者唱的那些粵語歌曲胡謅嗎？
    許文東覺得不妥，這不僅得不到別人的尊重甚至還會讓別人笑話，那該怎麽辦？
    許文東遲疑的表情全部落在了陳小童的眼裏，他立刻明白自己的話正中許文東的笑話，冷漠的表情轉而微笑，陰陽怪氣的道：“不好意思，我差點忘了，你是從琴島過來的，估計你們那種小地方的人還沒有接觸過粵語吧？既然如此，說國語就行了，我幫忙翻譯。”
    陳小童的話就好像在宣戰一樣，而餘賀年以及餘震則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兩人並沒有阻止的意思，畢竟他們也希望許文東可以知難而退，更希望讓餘瑤看清許文東跟陳小童的差距，畢竟餘家上下都希望餘瑤能嫁到陳家。
    反觀餘瑤，聽見陳小童這樣說，臉上自然流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她看向許文東，悄聲道：“文東哥，我……”
    餘瑤本想說我來幫你翻譯吧，但許文東卻用輕咳的聲音打斷了對方。
    “咳咳！”許文東故意用手掩了一下嘴巴，然後走到程龍的麵前伸出手道：“hi，i" xuendong……”
    當許文東一串標準的英文脫口而出的時候，圍觀的眾人明顯愣住了，在他們這個圈子裏，會說英文並不奇怪，也不算是什麽特別牛逼的事情，但能像許文東說的那麽標準的卻極其罕見。
    就連餘瑤都擺出了一副震驚的表情，沈遇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牛彪雖然不懂，但也聽得徹底迷糊了。
    許文東一串英文說完，又接著說了一串，程龍的臉上也堆滿了微笑，很快程龍便伸出手和許文東握在了一起，點頭道：“好的，許先生，我們說普通話交流就可以，但我的普通話不太標準，希望你不要介意。”
    “程龍大哥，你叫我小許就行，至於普通話說多了就習慣了，等到香江回歸的時候，你的普通話一定會說的跟我一樣好。”
    “好，小許，我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兩人幾句話便熟絡了起來，而這也讓陳小童看得非常氣憤，低聲道：“就會拽幾句鳥語，有什麽了不起，最後還不是要用普通話溝通。”
    “陳公子，剛剛文東哥是在用英語對程龍先生說，由於今天是我們餘家主辦的宴會，為了促進兩地的溝通與交流，所以說粵語或者普通話更為合適，因為他不擅長粵語，便詢問程龍先生是否可以用普通話進行交流。而程龍先生也非常高興的答應了這個請求。”
    餘瑤微笑解釋完，沈遇也跟著道：“沒錯，許文東並非隻會幾句鳥語，反倒是他的英語非常的標準，哪怕是我跟瑤瑤都自歎不如，陳公子難道聽不出來嗎？”
    陳小童被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兩句話搞得有些難看，尷尬而笑了兩聲道：“我……我怎麽會聽不出來。”
    餘瑤和沈遇相視一笑，沒有說破，這種情況下哪怕說破也沒什麽意思，而陳小童心裏自己清楚他有多麽丟人。
    “沒想到你這年輕人還有點本事嘛！”站在一旁的餘賀年終於說了句誇獎的話，又跟著補充道：“覺悟也是蠻高的。”
    “餘老爺子過獎了，會說一門外語並不算什麽本事，至於覺悟嘛，跟各位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呢。”許文東謙虛道。
    “差得遠？說說你的見解。”餘賀年看似在跟許文東嘮嗑，實際上是在不斷地在給對方挖坑，餘賀年就是故意等著許文東答不上來的時候。
    “今年洪災的時候程龍大哥協同香江上百位明星為我們內地捐款捐物，我還記得程龍大哥為了幾萬塊錢連翻了七個跟頭，這樣的覺悟跟我剛剛幾句話比起來，不就是小巫見大巫嘛！
    還有餘老爺子，這些年為了國內電影發展盡心盡力，為了能讓中國的文化輸出到國際市場上更是傾盡所有，所以我說自己的覺悟跟你們比差得遠，一點問題都沒有。”
    許文東笑著回應道。
    而他的兩段話也把程龍和餘賀年逗笑了，兩人互相對望一眼，餘賀年忍不住說道：“這小子油嘴滑舌的，程先生別介意。”
    “哎呦，我覺得他很不錯啊！”程龍豎起了大拇指。
    “他呀？”餘賀年笑了一下，又轉向了許文東：“看來你對我們這個行業很是關注嘛！”
    “當然了，我之前不就說了，我最喜歡看電影了。”許文東連連點頭，笑著道：“平時沒少研究。”
    “既然如此，你覺得我們這個行業發展前景怎麽樣？”餘賀年擺出調笑的模樣沒，顯然他想繼續給許文東挖坑。
    不過還未等許文東回答，餘瑤就努著嘴道：“爺爺，你這些問題怎麽越來越超綱了呀，他又不是你們圈子裏的。”
    餘瑤覺得爺爺這樣追問下去，肯定會讓許文東出糗，所以她想為對方解圍，奈何餘賀年卻不依不饒的道：“爺爺可沒有刁難他的意思，是他自己把牛皮吹上了天，既然如此，我考考他又怎麽了？更何況你不是說他是你的男朋友嗎？作為我孫女的男朋友，如果連這種小問題都回答不上來，合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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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你這是小問題嗎？”餘瑤輕聲道：“這些問題就連我都回答不上來好不好？”
    “你可以說不行，但他不能說不行，否則怎麽做你男朋友？”餘賀年看向許文東：“小夥子，我說得對嗎？”
    餘賀年嘴角那種詭異的壞笑，讓被氣急了的陳小童也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口中甚至小聲地自言自語道：“他懂個屁，就在那吹吧！一個從琴島冒出來的鄉巴佬而已，不過是多看了幾本書吧？”
    陳小童的聲音很小，幾乎隻有他自己能聽見，與此同時，圍觀的群眾也越來越多，都在看著熱鬧。
    “也不知道餘老爺子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考驗這小子嗎？”
    “我看是想揭穿他，畢竟餘家的孫女怎麽可能嫁給這種人。”
    “是啊，流裏流氣的，不像個好東西。”
    眾人小聲嘀咕，反倒是被圍觀的許文東表情泰然自若，麵對餘賀年的詢問，他幾乎沒有思索，淡定的點頭道：“餘老爺子說的沒錯，男人絕對不能說自己不行。”
    “嗬！”餘賀年突然一笑，好像覺得許文東中計了一樣，追問道：“那你能不能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覺得我們這個行業的前景如何？”
    “這個麽……”許文東微微遲疑。
    “怎麽？說不出來？”餘賀年反問。
    “我隻是怕說出來的話，你老人家會不開心。”許文東道。
    “無妨，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絕對不會責怪你。”餘賀年直接道。
    “好，那我就說了。”許文東清了清喉嚨，侃侃而談道：“對於電影行業，從整個國際上來，發展前景自然是一片光明，而且隨著技術的迭代，拍攝手法的革新，以及對文化的發掘，未來將會有越來越多的新奇故事呈現在大銀幕上，而且絕對是經久不衰的。”
    許文東說到這裏，眾人都跟著點頭，然而他話鋒一轉，直接道：“不過對於我們華夏來說，電影行業的發展還是太過拖遝，甚至可以說是過於緩慢，這跟國際上的電影事業，無疑是背道而馳的。
    我可以說行業前景很好，但這是放眼國際，可說到我們自己，我隻能說有前景，但不多，至少在未來十年內，這個行業依然是止步不前。”
    許文東說完這句話，目光掃視了一圈，發現不僅餘賀年臉色難看了許多，一些導演演員的表情也都極其不爽。
    其實出現這種結果也是在許文東預料之中的，畢竟這麽大個宴會，並且請來了程龍這種重量級嘉賓，許文東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不就等於在貶低自己，砸自家的飯碗嗎？
    尤其今天這場宴會，除了餘賀年之外，還有許多領導，什麽文化局的，教育局的相關幹部也都請來了，這些人最注重的就是形式主義，又怎麽聽得慣許文東的話。
    果不其然，許文東話音一落，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反駁了。
    “這不是胡說嗎？”
    “對啊，最近這幾年，我們華夏的電影行業可以說是蒸蒸日上，怎能一棒子把未來十年的路都堵死了？”
    “這小子故意給餘老爺子難堪的吧？”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一直等待機會的陳小童終於抓到了把柄，言辭犀利的道：“各位嘉賓不要生氣，他是從琴島過來的，沒有見識很正常。”
    “陳公子，不是我故意擠兌你，就算沒見識也不能亂說吧？”
    “是啊，就這樣的人也配當餘家的女婿？”
    陳小童滿臉堆笑，心裏都爽死了，就連餘瑤這時候都覺得有些難堪了，小心翼翼地拽了下許文東的衣角：“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嘛！”
    “你看，我不說還不行，說了還讓大夥不滿意，那我該怎麽辦？”許文東聳了下肩膀道。
    “說可以，但總不該危言聳聽。”餘賀年冷著臉回道。
    “餘老爺子，我們華夏的電影曆史少說也快百年了吧？從新華夏成立之後，電影行業算是迎來了蓬勃發展，大街小巷時不時的便會有民工團放映電影，到了八十年代，電影行業更是走進了商業化，82年上映的少林寺甚至達到了驚人的過億票房，這都是我們華夏電影的象征以及裏程碑。”許文東緩緩說道。
    “沒錯。”餘賀年點了點頭。
    “可是，自從進入了九十年代，電影院的數量不增反降，錄像廳強勢崛起，大街小巷到處被泛濫的盜版電影侵蝕，又因為盜版的不斷出現，也讓一些電影院開始劍走偏鋒，也都加入了盜版大軍，再加上電視劇以及各種新興娛樂項目的衝擊，我說電影行業的走勢正在每況日下，這應該沒毛病吧？”許文東深吸一口氣：“我可以大膽預言一下，接下來的十年，電影行業所產生的票房，甚至不如八十年的三分之一。”
    嘩！
    現場一片嘩然，眾人感覺汗毛都豎了起來，因為許文東的話雖然依然很難聽，但不得不承認說出了一些頑疾，這時候就連剛剛那些義憤填膺的領導也已經陷入了思考。
    再看餘賀年，又怎麽會不明白許文東的話，他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冷著臉道：“看你這意思，華夏的電影行業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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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非如此，隨著改革開放的加深，以及經濟形勢的越來越好，電影行業終歸會迎來複興，當然，那也隻是十年之後了。”許文東微微一頓：“我剛剛也說了，隻有這十年是電影行業的至暗時刻。”
    餘賀年深吸了一口氣：“那你覺得該如何走出困局？”
    “這個話題，就有些敏感了吧？”許文東尷尬地一笑。
    “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麽？”餘賀年表情一橫說道。
    “那我就再說幾句難聽的話。”許文東咽了一口吐沫：“其實這種困境也不全都是市場變化帶來的問題，還有一些是我們文化的固執己見，簡單來說，短時間內想要讓一些領導接受新鮮事物很難。”
    許文東瞄了餘賀年一眼，他說的這幾句話已經很委婉了，實際上就是想說，發展不好還不是你們管理層的事嘛，想要進步，首先你們管理層得進步，但這種話如果說出來，那絕對是掉腦袋的。
    而餘賀年自然知道許文東的意思，冷著臉道：“你繼續說。”
    “我覺得想要讓這個行業有起色，首先要明確我們的市場方向，要把推動電影行業和推動經濟聯係在一起，不能隻局限於領導眼界之下的小打小鬧，要敢於嚐試敢於創新，更要明白一個新興產業將會給整個華夏帶來多大的變化與進步。
    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跟國際接軌，我們絕對不能故步自封，更不能害怕與國際接軌之後帶來的影響，因為隻有與狼共舞，我們才能成為一條狼，文化的輸出絕對不能僅限於國內，更應該把我們華夏文化傳播向世界。
    這也是為何要與國際接軌的原因，因為隻有把人家的東西放進來，我們的東西才能走出去，這是必要的環節。
    而在跟國際接軌之中，我們才能逐漸觸碰到市場的脈搏，才能打破橫向的區域界線，才能打破行業的割裂狀態，在大市場，大環境，大規模的基礎上，將我們的文化徹底推向世界。”
    許文東的聲音如同沉悶的古鍾，每一下都撞擊在眾人的心髒，哪怕一些文化水平較低的人，也都被深深的感染到了。
    隻有接納，才能輸出，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在華夏未能通過戰爭去敲開其他國家的大門時，接納市場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到了今天，也就是91年，華夏的最高層已經開始為與國際接軌進行部署了，隻不過由於下方的一些人執行不到位，也領略不到上峰的思想，所以接軌的速度非常緩慢，直到華夏加入了to之後，才迎來了大跨步的幾十年，不過那已經是兩千年後的事情了。
    所以許文東說未來十年電影行業依然至暗時刻，這些話絕非危言聳聽。
    當然，許文東也不求大家能聽得有多深刻，隻要能聽明白就行了。
    靜！
    現場非常的靜！
    許文東的聲音仿佛經久不衰，讓眾人一字一字地回味，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程龍率先鼓起了掌。
    “啪！”
    “啪！”
    “啪！”
    當程龍的掌聲響起，現場眾人的掌聲也接踵而至，就連餘賀年也忍不住雙手合十，看許文東的眼神，明顯和之前不同了，如果說之前那些眼神是審視的話，此刻他的眼神應該叫欣賞。
    “餘老，真沒想到，你的身邊竟然還有如此優秀的人物。”程龍再次對許文東豎起了大拇指，不過這一次不是調侃，而是欽佩：“小許，你很厲害，你的見解很不錯，這也正是我來這裏想要傳達的思想，隻有開放隻有與國際接軌，才能讓華夏的電影行業走向世界之巔，才能讓國際上有我們華夏電影的一席之地。佩服！”
    許文東抿嘴一笑，謙虛道：“程龍大哥，我也隻是隨便說說。”
    “不，這不是隨便，這是有相當的眼界和學識才能說出的話，也是我出現在華夏後聽見最受用的話。”
    程龍對許文東讚不絕口，這也讓餘賀年非常開心，笑著道：“我沒想到，這小子還真能給我驚喜。”
    餘賀年說完，看向了餘瑤：“孫女，你找的……”
    “爸，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看節目吧，程龍先生不遠千裏過來，總不能一直討論電影發展的事情吧？那就是我們怠慢了。”餘震連忙打斷了餘賀年。
    其實剛剛餘賀年想對餘瑤說，你找的這個男朋友讓我很滿意，隻不過他被餘震打斷之後，大腦不由的冷靜了下來。
    餘賀年知道，哪怕這個許文東很優秀，但跟陳小童比起來還差得遠，畢竟陳家太有實力了，以至於餘賀年無法做出第二個選擇。
    所以餘賀年隻能歉意地看了眼許文東，然後對著程龍道：“程龍先生，為了歡迎你的到來，我們特意為你準備了節目。”
    “哦？那我要好好看看了。”程龍笑著說道。
    “這邊來。”餘賀年說著協同程龍走到了舞池正北方的位置，隨後便有工作人員拿來了椅子，而舞池內的人也在工作人員的提醒下，緩緩散開了。
    反觀許文東這麵，突然間冷清了下來，不過餘瑤依然難掩激動，崇拜地看著許文東道：“文東哥，你那些話是什麽時候想的啊？為何說得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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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也很納悶，你一個賣啤酒的怎麽說起電影行業頭頭是道的？”沈遇也跟著好奇地道。
    “呃！我看電視學的。”許文東隨口找了個理由。
    “少騙人，電視裏哪教過這些。”餘瑤直接反駁，沈遇的腦袋也點得跟撥浪鼓一樣，小聲道：“反正我是不信，他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兩個。”
    餘瑤也覺得沈遇說得沒錯，瞥著小嘴看向許文東質問：“快說，你有什麽事瞞著我們兩個。”
    “我……”許文東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咋說，連忙岔開話題道：“快看，這舞蹈隊哪裏請的啊，跳得真好看。”
    許文東說完，給牛彪遞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後也跟著道：“是啊，比電視裏跳的都好看，沈大律師，你知道這些人是哪裏請的嗎？”
    “都是文工團的，舞蹈跳得當然好了。”沈遇被牽製了過去。
    許文東又道：“請他們貴嗎？展覽會正愁沒有模特呢。”
    “不貴，但不是誰都能請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沈遇白了一眼：“膽子不小，文工團的人都想請。”
    “我還想請程龍給我做代言呢，隻不過剛才沒好意思開口。”許文東說道。
    “啥？請程龍給你做代言？許文東，你沒發燒吧？”沈遇伸出手摸了一下許文東的額頭：“這也不熱啊，怎麽說胡話呢。”
    “噗！”
    餘瑤笑了一下：“你就讓他做做夢唄。”
    “怎麽就做夢了？我又不是沒錢。”許文東反駁道。
    “我跟你說一件事，程龍來參加這次宴會之前，就有人找到我爺爺了，希望他老人家幫忙搭橋，邀請程龍做代言，你知道開價多少嗎？”餘瑤微微一頓：“六百萬，代言三年，也就是說一年二百萬，就這樣優越的條件都被程龍拒絕了。”
    許文東愣了一下，這個年代代言費就這麽高了嗎？
    “你能拿出這麽多錢嗎？”餘瑤反問道。
    “這……”許文東有些遲疑，沈遇則在一旁補充道：“其實就算你拿出六百萬甚至八百萬一千萬也是沒用的，程龍先生代言看重的不僅僅是錢，還要看重品牌效應，簡單來說，蓮花啤酒廠太小了，他要代言的話會對他的聲譽造成很大的影響，所以多少錢都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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