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東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理會牛彪，而對於沈遇投來的異樣目光他也沒有在意，十幾分鍾後，三人通過紅毯長廊，來到了酒會的大廳，一路上除了有人詢問身份之外，並沒有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東哥，這一路走來，挺順暢的啊，我還以為得有保安刁難我們呢。”牛彪左顧右盼地說道。
    “你倒是挺會設計劇情的。”許文東冷冷的一笑：“對方可是陳小童，見過大場麵的人，他不會玩那種無聊的把戲，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想把我們擋在外麵，而是想要讓我們成為甕中之鱉。”
    “嘶~”牛彪吸了口涼氣。
    與此同時，一間辦公室內，陳小童正撫摸著坐在大腿上的女人，他的貼身保鏢裘五提醒道：“陳少，許文東已經到了。”
    “跟誰來的？”陳小童問。
    “前天在晚宴上與他同行的男人，還有餘小姐的那個姐妹。”裘五回答道。
    “哦？就是那個長得不錯，胸挺大的沈遇嗎？”陳小童饒有興趣地問道。
    “對，就是她。”裘五點了點頭。
    “聽說這個沈遇是鵬程沈家的人，你記得調查一下。”陳小童說道。
    “好的陳少。”裘五答應道。
    宴會大廳，許文東環視一周後發現，除了遠處喜笑顏開的琴啤老總孟良和陸武以及華南啤酒的老板裴慶南之外，大廳內的人他都不認識。
    “東哥，這不是誓師酒會嗎？我看和普通的酒會也沒啥兩樣啊，就是在這喝酒閑聊而已。”牛彪小聲嘀咕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更好，省得麻煩。”許文東說完，沈遇也在一旁道：“沒錯，正巧我不樂意打招呼。”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遠處的孟良在陸武的提醒下看向了許文東的方位，隨後跟身邊的領導說了幾句後，便帶著對方向許文東走了過來。
    而當眾人一照麵後，孟良便率先開口介紹道：“彭主任，這位就是我們琴島蓮花啤酒廠的老板，許文東，許總。”
    孟良說著，又看向許文東道：“許總，這位是商務部運營辦公室的彭主任，也是這次全國啤酒展覽會的主要負責人，以後你的啤酒如果想賣到國外，必須要過彭主任這一關啊！”
    孟良笑得很和氣，就好像跟許文東是多好的朋友一樣，這也讓許文東感覺有些驚訝，難道孟良跟陸武完全不是一類人？
    許文東暗暗皺眉，他覺得雖然有這種可能，但孟良也不會對自己如此善意吧？畢竟自己可是對方的直接競爭對手。
    許文東心裏盤算著，臉上卻掛起了淡淡的微笑，向彭主任伸出手道：“彭主任，很高興認識你。”
    彭主任並沒有和許文東握手，反倒是伸出手拍了拍許文東的肩膀，微笑道：“沒想到許總這麽年輕就當上老板了。”
    許文東幹笑著收回自己的右手，輕聲道：“我也沒想到彭主任這麽年輕就能坐在這麽高的位置上。”
    “哈哈！”彭主任挺著肚子哈哈一笑：“你小子挺會拍馬屁的嘛！”
    他這一笑，周圍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彭主任則看向孟良道：“孟總，不得不說，你們琴島真的是人才輩出啊！”
    “彭主任過獎了。”孟良頷首說道。
    “哎，我說的是實話，放眼整個華夏，在啤酒這一行當，走在前列的當屬琴島。”彭主任說著，環視一周道：“你們還不知道這位許總是何許人也吧？”
    “啊？”
    “啊？”
    周圍一聲聲的驚異，而彭主任則解釋道：“他就是那位宣傳自家的釀酒技術，是源自於三千多年前的那位老板，具體已經追溯到了戰國，不對，應該是商朝，我說的沒錯吧？許總？”
    彭主任的一席話，引得周圍眾人表情十分古怪，有著一種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感覺，畢竟大家都不知道彭主任是啥意思，所以也不敢亂說話，隻有幾個膽大的小聲嘀咕著。
    “原來就是這小子啊？”
    “是啊，沒想到這麽年輕。”
    與此同時，許文東聽著彭主任那似乎夾雜著陰陽怪氣的聲音，也不好判斷，隻能點頭道：“沒錯，是商朝。”
    “沒錯就好，我聽了這份報告後還特意去找史書看了看，發現商朝確實有徐氏，後來又分支出了許氏，想必這裏麵應該有你的祖先，否則又怎麽會傳下來釀酒技術呢。”
    許文東眉頭挑了下，這話似乎更加古怪了，他隻能解釋道：“我們的技術也是從一位老先生那裏學來的，是聽那個老先生講述的故事。”
    “這樣，你給大家講一遍，估計很多人都沒有聽過。”彭主任向周圍招了招手：“也讓大夥長長見識。”
    許文東環視一圈，看著眾人賊眉鼠眼的樣子，他婉拒道：“今天有這麽多的酒企老板在這裏，我就不獻醜了。”
    “那怎麽行，這可是值得我們大夥學習的機會。”彭主任擺出一副非常誠懇的態度：“許總，你不會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吧？”
    彭主任說完，孟良也跟著勸說道：“既然彭主任想聽，你就跟大家說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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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文東看不懂彭主任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拒絕不了了，隻能緩緩而談道：“傳授我們酒藝的那位老先生說過，商代的釀酒師們，以山川之靈韻，融天地之精華，精心挑選上等麥芽與清洌山泉，輔以皇室的獨門發酵方法，經過無數次的嚐試與調整，才能釀造上好的啤酒。
    而我們廠為何起名蓮花，也是因為這位老先生是在蘇州的蓮花鎮拿到的配方，而且相當的不容易。”
    “謔，原來如此。”彭主任說著，竟然鼓起了掌，圍觀的人群見此一幕也都跟著鼓了起來。
    而當掌聲結束的時候，彭主任更是誇讚道：“你們記住了，做生意就是要有想法，許總就是一個特別有想法的人，以後可要多多學習，聽懂了嗎？”
    “知道了，彭主任。”眾人幾乎異口同聲。
    “許總，我先過去跟其他人聊聊，晚點我們再溝通。”彭主任說完，嘴角微微一揚，轉身離開。
    走在後麵的陸武則撇這嘴道：“沒想到你竟然能得到彭主任的誇張，出門踩狗屎了吧？”
    陸武說完，便跟著彭主任的大部隊離開了，而這時候牛彪也不禁有些興奮的道：“東哥，我還真沒想到，彭主任竟然對我們的故事如此感興趣，瞧他那態度，咱們去比利時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別高興這麽早。”許文東冷著臉道。
    “怎麽了？”牛彪不解。
    “你沒看明白嘛，他那幾句話明顯是嘴不對心。”許文東眯著眼睛道：“雖然聽起來沒有嘲諷我們的意思，但話裏話外的氣息卻讓人一點也不舒服。”
    “老板說得對，我總感覺彭主任說這些話有些刻意，假惺惺的。”沈遇解釋道：“而且陸武也和他們站在一起，很可能是一丘之貉。”
    “不能吧，我看著挺和諧的啊！”牛彪撓了撓頭。
    “凡事別看表麵。”許文東剛說完這句話，裘五從人群中穿了過來，他直接看向沈遇道：“沈小姐，我們少爺想請你喝一杯。”
    “你們少爺？誰啊？”沈遇其實知道對方是陳小童的人，但她卻故意多問了一嘴。
    “陳少。”裘五往遠瞄了一眼，隻見陳小童剛剛從大廳的內門走了出來。
    “我可以不去嗎？”沈遇直接回道。
    “沈小姐，我們陳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想跟你喝一杯，希望你別辜負我們少爺的一番好意。”裘五言語中多少帶著一絲威脅，而沈遇並沒有立刻答應，倒是看了一眼許文東，當得到對方的允許後，她才點頭道：“好，帶我過去吧！”
    沈遇離開之後，牛彪靠近許文東道：“東哥，讓沈律師過去不好吧？”
    “這麽多人呢，陳小童不敢吧沈遇怎麽樣，更何況我還在這盯著呢。”許文東解釋道：“讓她去，隻是想探探陳小童的底，既然陳小童已經露麵了，就說明這是奔我們來的。”
    許文東一邊喝著酒，一邊瞄著遠方，沈遇則已經來到了陳小童的麵前。
    “沈小姐，我敬你一杯。”陳少禮貌地端起酒杯。
    沈遇端起酒杯，直接一飲而盡，然後道：“陳少，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回去了。”
    “沈小姐還真是夠風趣的。”陳小童笑了起來。
    “我這不是風趣，是無趣。”沈遇聳聳肩道。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沈小姐為何對我這麽大的敵意？”陳小童擺出一副很紳士的模樣問道。
    “我對你沒有敵意，隻是不想笑臉相迎，畢竟你跟餘瑤還有一層特殊的關係嘛，我作為餘瑤的好姐妹，總是要避嫌的。”沈遇淡定地解釋道。
    “避嫌？”陳小童嗬嗬一笑：“那你跟那個許文東為何不避嫌呢？”
    “哦，他呀，他是我老板。”沈遇說道。
    “你老板？”陳小童有些不信：“據我所知，沈小姐可是法學院出來的高才生，而且還是沈家的千金，不至於去一個小小的啤酒廠謀差事吧？”
    “現在就業形勢這麽難，有份固定工作挺好的。”沈遇回道。
    “想要一份固定工作可以找我呀。”陳小童攤開手道：“看見了嘛，這個酒店就是我的，除了總經理這個位置，你隨便挑，我絕無二話。”
    “你這麽好心？”沈遇噗嗤一笑。
    “當然，畢竟你是瑤瑤的好姐妹嘛，安排個工作又算得了什麽。”陳小童微微一頓：“而且我敢保證，給你的工資，一定比在那個小破啤酒廠高。”
    沈遇看見陳小童狂傲的模樣，輕聲問道：“你能給我多少啊？”
    “一千五，總夠了吧？估計許文東那裏最多也就給你一千。”陳小童鉚足勁之後開出了一千五的工資。
    這是1991年，京都的職工平均工資是二百八十多，而且這還是正式職工，要是調查那些農民工的話，比這個數還要低，所以這也是陳小童開出一千五百塊的原因，這已經是普通職工的五倍了，他覺得這足以碾壓琴島的工資了。
    正常邏輯，這的確能夠碾壓，但陳小童哪裏知道自己麵對的是個什麽人啊，當他有些期待地認為沈遇一定會感激流涕的時候，後者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工資，還挖不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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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陳小童笑了一下：“行吧，看在你是瑤瑤好姐妹的份上，我開出這個數。”
    陳小童伸出兩根手指：“兩千。”
    “兩千？”沈遇輕蔑地道：“陳少，你既然知道我是沈家的千金，難道認為我會差那兩千塊嗎？”
    “呦，我倒是把這茬忘記了。”陳小童吸了口氣：“這樣，我給你三千一個月，不怕告訴你，如今即便是大學的教授也拿不到這個工資的。而且這個數應該是你在許文東手底下拿到的幾倍了吧？”
    “哎！”沈遇無奈地歎了口氣：“陳少，你好歹也是這京都一把手的兒子，出手怎麽這樣吝嗇呢？難道你們當官世家都這樣嗎？還是說隻會往兜裏揣，不會往出掏？”
    陳小童被說得一愣，麵子明顯掛不住了，而沈遇則繼續輸出道：“我告訴你吧，我在蓮花啤酒廠的工資是五千，這還不包括年底的分紅，按照我們老板的風格，年底也至少給包個一兩萬的紅包。”
    “你……你忽悠人呢吧？”陳小童說完，裘五都跟著道：“沈小姐，哪怕你想要敲竹竿，也不至於編出來這麽離譜的故事，五千的工資？哪怕在魔都都不可能。”
    “哎，你們還真是沒見識。”沈遇說完，放下酒杯道：“抱歉了陳少，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陳小童臉頰抽動：“五千是吧，我給你五千五。”
    “陳少，省點力氣吧。”沈遇說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她的臉上掛著從未有過的微笑和自豪感，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炫耀工資，竟然是在陳小童的麵前炫耀，而且還炫了對方一臉，這種感覺也太爽了。
    “說啥了？這麽開心？”許文東看著回來的沈遇問道。
    “她要高薪挖我。”沈遇說道。
    “高薪挖你？沈律師，你同意了嗎？”牛彪連忙問道。
    “哎！”沈遇歎了口氣：“想起前天晚上某些人對我愛答不理的，我心裏就是一陣劇痛，所以……”
    “所以你答應了？”許文東長舒一口氣：“哎呦，總算送走你這個姑奶奶了。”
    沈遇一愣，瞪著眼睛道：“許文東，你啥意思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答應陳小童。”
    許文東看見沈遇急了，笑了起來：“你瞧你，開個玩笑嘛！”
    “哼，以後再敢亂開這樣的玩笑，我給你好看。”沈遇哼了下，小聲嘀咕道：“我才不會那麽不講義氣呢。”
    遠處，看見沈遇跟許文東親密的樣子，陳小童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很是不理解這個許文東到底有什麽魅力，竟然能讓餘瑤和沈遇同時圍著他團團轉，甚至自己想拉攏都拉攏不過來。
    真會給五千的工資嗎？陳小童有些不信，但他還是對著裘五道：“給我好好調查這個許文東。”
    “放心吧，陳少。”裘五答應道。
    “媽的，姓彭的那個老登在幹什麽？讓他快點進入主題，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陳小童咬牙切齒地說。
    “好，我這就去通知。”
    幾分鍾後，酒會現場的音樂突然停了下來，彭主任也在這個時候，站在了早已搭建好的圓形會議台上，隨後便對著麥克風說起了官方的話。
    什麽舉辦展覽會的目的，什麽對啤酒行業的展望，什麽對國際市場的分析，反正說了整整十幾分鍾，最後在一片祥和的掌聲中，才開始今天真正的主題。
    “對於這次展覽會，我們領導層相當的重視，所以在各地政府推薦了參加展覽會的相關企業之後，我們又做了最終的審核，雖然說地方政府已經起到了篩選的義務，但總要過一遍篩子嘛，否則出現了問題，不僅是對上麵的不負責，也是對各位酒企的不負責，大夥說對嗎？”
    彭主任一句反問，下方立刻跟著點頭，而他則話鋒一轉道：“這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讓我們查出問題了。”
    “啊？什麽問題？”
    “是啊？難道有人虛報？”
    議論聲中，眾人的麵色也都凝重了起來，彭主任則拿出一份文件，照著念到：“本次全國啤酒展覽會共有七十三家啤酒企業參與，實際到京七十三家，經過審查，有七十二家啤酒廠合格，唯獨一家啤酒廠，讓我們領導層集體震怒。”
    “嘩！”
    現場瞬間一片嘩然，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那家啤酒廠是誰，但知道內情的幾個人，目光已經望向了許文東。
    “東哥，好像不太對勁兒啊？”牛彪小心翼翼的道。
    “不用你提醒。”許文東麵無表情的道。
    兩人剛說完話，彭主任已經開口：“這家啤酒企業為何會讓我們高層震怒，原因就是這家酒企為了參加展覽會弄虛作假，虛構企業文化和曆史，如此惡劣的行為和手段實屬罕見。
    試問，這樣的酒企怎麽能贏得尊重和信任，怎麽能贏得市場，怎麽能贏得消費者的口碑？讓這種企業站在全國最高的舞台上，無疑就是一種恥辱，我們整個行業的恥辱。”
    彭主任的聲音很大，批評起來鏗鏘有力，聽的人腦瓜子都嗡嗡的，而他話音剛落，目光就定格在了許文東的身上：“許總，許文東，我說的是誰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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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算是徹底攤牌了，而一些被蒙在鼓裏的酒企老板也瞬間把目光移到了許文東的身上。
    “我靠，原來是他啊！”
    “我早就猜到了，畢竟他們酒企編的也太玄乎了，說什麽啤酒是從商朝傳下來的，這不是把人當傻子嗎？”
    “是啊，太離譜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著，彭主任的目光則更加冰冷，語氣仿佛在審判犯人一樣。
    “商代的釀酒師，以山川之靈韻，融天地之精華，精心挑選上等麥芽與清洌山泉，輔以皇室的獨門發酵方法，嗬嗬……”彭主任笑了起來：“許文東，你說這些話自己信嗎？你是當我們領導不會關注這些嗎？你糊弄糊弄老百姓也就罷了，連領導都敢糊弄，你膽子是真大啊！”
    “放眼整個華夏，誰不知道啤酒是從國外引進的，上到東北的俄式啤酒，下到海南的歐式啤酒，我們的工藝方法延續的都是這些技術，你上嘴唇碰下嘴唇，直接把啤酒幹到了三千多年前，你是覺得自己聰明，還是覺得我們是傻子？
    剛剛我讓你給大家講一講故事的時候，就是給你一次悔過的機會，沒想到你依然口無遮攔，我行我素，依然把騙人的鬼話掛在嘴邊，你還真是看不出個眉眼高低啊！”
    彭主任噴起人來根本不給人回嘴的機會，嘀裏嘟嚕的說了一大堆，而這時候孟良連忙道：“彭主任，許文東年齡小，不懂事，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孟總，你別給他說清，這件事出現在你們琴島，我沒追究你們的責任已經算是網開一麵了，知道嗎？”
    彭主任雙眉一豎，孟良假惺惺地退了兩步，彭主任則立刻指著許文東道：“許文東，我告訴你，就你們這種企業，想進入展覽會門都沒有，我現在宣布，立刻取消你們蓮花啤酒廠參加全國啤酒展覽會的資格，並會致電琴島市有關領導，對蓮花啤酒廠進行調查，有必要時，將會直接吊銷營業執照，聽明白了嗎？”
    “如果你沒有聽懂，我再說一遍，像你們蓮花啤酒廠這種企業，就不配在這個行業裏生存，立刻，馬上，給老子滾蛋。”
    彭主任這麽一說，現場眾人也開始跟著起哄。
    “還杵在那裏幹啥，滾吧！”
    “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行業裏的蛀蟲，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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