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於心底的震撼與恐懼衝擊著馬三兒的防線，這位在整個京都叫得上名字的老炮麵對許文東冰冷深邃的目光徹底被嚇到了，他一邊喝止許文東一邊往後退，當腳跟陳小童絆在一起的時候，身體不受控製地向一旁栽倒，手中的槍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陳小童也被馬三兒絆得坐在了地上。
    就這樣，兩個名冠京師的狠角兒，被許文東這個從琴島過來的“鄉巴佬”徹底上了一課。
    “你……你別過來。”陳小童聲音不斷顫抖，他可以感受到許文東身上散發的殺氣，讓他這個在京師囂張跋扈慣了的衙二代頭一次出現恐懼，他甚至懷疑許文東會在下一秒就擰斷自己的脖子。
    “在京都還沒有人敢得罪你吧？”許文東的聲音冷得像潑了一層墨：“因為得罪你的人都消失了吧？”
    “你……”陳小童哽咽了一聲，說不出話，他不明白許文東的意思，緩了一口氣才強硬的回擊道：“你知道就好。”
    “嗬，既然如此，在我消失之前，不如做點什麽吧。”許文東習慣性了摸了一下前胸，由於襯衫已經扔掉了，他沒有翻到香煙，有些尷尬，笑容中也帶著幾分苦澀，唯獨聲音依然冷漠：“是打斷你的腿？還是讓你從這個世界永遠消失呢？”
    “咕嚕！”
    這是陳小童咽口水的聲音：“許文東，你……你他媽應該知道我是誰，你……你不想活了嗎？”
    “活不活並不重要，反正有你做墊背的，我一條賤命，換你這個陳家大少爺的命，值了。”許文東說著，一步步逼近陳小童，當兩人距離隻有幾十厘米的時候，他彎腰一把薅住了陳小童的衣領，將對方癱軟的身體提起來半米，空洞的眼神凝視著對方：“陳小童，你記住，這個世界總會有你惹不起的人，而我就是那個人。”
    陳小童感覺一道寒意貫穿了他的大腦，嘴巴不受控製的求饒道：“哥……哥們，不……不至於……”
    陳小童怕了，徹底的怕了，他感覺麵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會殺掉他，所以他才委屈求饒了起來。
    然而許文東卻並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彎著嘴角道：“現在知道不至於了？晚了……”
    “別……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許文東沒有回答，對方真的知道錯了嗎？不，對方隻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現場徹底安靜了下來，圍觀者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許文東身上散發的壓力是毀滅性的，粉碎了所有人的傲慢與偏見，就連從中作梗的陸武，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很慶幸自己沒有把許文東逼急，否則現在被許文東攥在手裏的應該是自己吧？
    當然，陸武雖然同樣感受到了恐懼，但他對許文東的怨氣並未減弱，甚至覺得陳小童太蠢了，本來可以靠關係玩弄許文東，偏偏要搞這種毫無頭腦的暴力遊戲，這就是衙二代的秉性嗎？
    陸武的想法還真說對了，像陳小童的這樣的人，在乎的根本不是結果怎麽樣，因為在他們眼裏結果都是一樣的，那麽他所在乎和享受的自然就是這個過程，隻要夠爽他便會不惜一切代價，那種看別人痛苦與求饒的場景，就像某種疾病侵蝕著他的大腦。
    都覺得衙二代很蠢很笨，其實不然，他們隻是懶得動腦子而已。
    陳小童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會兩次都被許文東按在地上摩擦，看著許文東的眼神，他頭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不過就在這時候，一件牛仔夾克披在了許文東的身上，那上麵有著煙草的味道和香水的混合味，隨後便見一隻纖細的手夾著煙遞給了許文東。
    “朋友，消消氣，抽根煙。”女人笑著把煙塞進了許文東的嘴裏，然後親自點燃，沙啞的聲音中夾雜著一股匪氣：“給姐一個麵子，今天的事就算了，大庭廣眾的，別衝動。”
    許文東側目看向女人，沒有說話，隻是用他那冷漠的目光看著。
    “別這麽看我，我會害羞的。”女人調笑著說道，然後伸出手將許文東抓著陳小童的手慢慢掰開，盯著陳小童道：“還不走？”
    陳小童如夢初醒，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指著許文東道：“你……你他媽等著，老子跟你沒完。”
    陳小童說完就打算離開，不過卻被女人突然叫住了：“陳少，等一下。”
    “幹啥？”陳小童反問道。
    “這事就算了，全當給我一個麵子，他今天放了你如果你不領情，回頭再找他麻煩，那就是不給我麵子。”
    “你……你他媽誰啊？老子需要給你麵子？”陳小童完全是一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模樣，囂張的吼道。
    “我叫唐鳳九，記住我的名字。”
    “唐鳳九？”陳小童皺了下眉頭，剛剛起身的馬三立刻拉著他道：“陳少，我們先走吧，這人惹不起。”
    “惹……”陳小童還想說什麽，但已經被馬三兒拉走了。
    而唐鳳九看著兩人離開後，則微笑著走到了許文東的旁邊，伸出手道：“朋友，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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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興趣。”許文東把身上披著的牛仔服扔給了唐鳳九，轉身去撿自己的襯衫了，不過這時候，牛彪立刻脫掉外套披在了許文東的身上。
    而跟在唐鳳九身邊的壯漢明顯不爽，吼道：“我家大姐跟你說話，別他媽給臉不要臉。”
    “艸，你說誰呢？”牛彪反吼了一聲。
    不過這時候唐鳳九卻製止道：“算了，我們走吧！”
    “大姐，這人就是給臉不要臉，你幫了他，他竟然還擺出這樣一副臭臉。”壯漢咬著牙道。
    “嗬嗬，我們進去喝酒。”女人沒有說啥，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後便朝會展中心大樓走去。
    “擦，什麽人呢，裝啥裝，我們用你幫？”牛彪不服不忿地嘀咕了一句，不過許文東卻開口道：“講道理，她確實幫我了，我總不能真的幹掉陳小童吧？如果幹掉他，別說我離不開這裏，你們也都會跟著遭殃。”
    “那你剛才？”牛彪心有餘悸地問道。
    “無奈之舉罷了，我必須要要陳小童感覺到恐懼，當然，他如果繼續挑釁我，我也的確會失去理智。”許文東吐了一口煙：“有時候，生死也就在一念之間吧！”
    “我們現在怎麽辦？”牛彪問：“還參加展覽會嗎？”
    許文東還沒有接話，彭主任的聲音突然出現：“參加展覽會，你們是在做夢嗎？”
    彭主任咬牙切齒，指著陳小童離開的方向：“許文東，你說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陳小童，我承認你能打，可這個世界能打有用嗎？你知道得罪陳小童的下場嗎？搞不好，展覽會都可能開不下去，你算是害苦老子了，滾，馬上滾。”
    彭主任激動的說著，把所有的火氣全部發泄在了許文東的身上，他並不害怕對方有多麽能打，反倒是害怕影響這次的活動，罵完這些話，他又指著遠處的保安道：“保安，馬上把這些雜碎都清出去。”
    “我說你這人，怎麽說話呢？這跟我們有關係嗎？”沈遇氣不過的道。
    “不跟你們有關係難道還跟我有關係嗎？”彭主任說這話的時候，陸武也湊了上來，陰陽怪氣的道：“趕緊走吧，否則一會陳小童把救兵搬回來你們想跑也跑不掉了，回到琴島早點找人接手你的啤酒廠吧，晚的話就賣不出去了。
    而且我還聽說，你從銀行貸了一千多萬吧？還是短期的，這要是還不上你可能還會進去，你這一身疤痕也隻適合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艸，你信不信老子揍你。”牛彪氣的就要對陸武動手，不過卻被許文東攔了下來：“彪子，甭和他一般見識。”
    “這句話應該我說吧？”陸武嗬嗬一笑，對著台階方向招手道：“琴啤的員工都過來，幫他們把這輛垃圾車推出去，否則影響了啤酒展會可不好，他丟的不僅是自己的人，更丟了我們琴島的人。”
    陸武一聲令下，呼啦啦的跑過來一群人，都是琴啤的員工，再加上現場的安保人員，直接把已經被砸成廢鐵的貨車圍了起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突然從人群裏鑽了出來。
    “這是幹嘛呢？趕快住手。”男人板著臉非常嚴肅。
    “有你什麽事？你誰啊？”陸武瞪了對方一眼：“趕緊讓開，別耽誤我們清理現場，馬上就要十點了，影響了啤酒節你擔得起責任嗎？”
    “擔不擔得起責任不用你管。”眼鏡男微微一頓：“還有，你誰啊？”
    “我是琴啤二廠的總經理陸武，是琴啤本次展覽會的直接負責人。”陸武剛剛炫耀完，一旁的彭主任立刻用胳膊肘懟了一下陸武：“陸總，小點聲，你知道這是誰嗎？”
    陸武一愣：“誰啊？”
    “商務部李部長的秘書。”彭主任一句話直接把陸武幹破防了，差點罵娘，心想你怎麽早不說？偏要等老子報完名號才說，這不是整他呢麽。
    想到這，陸武立刻換了一副笑臉，獻媚的看向眼鏡男：“領導，你看，剛剛我也不知道是你啊，說話不對勁的地方，你千萬別往心裏去。而且，我剛剛隻是幫助彭主任在清理垃圾而已，對了，我爸是龍潭食品廠的陸之年。”
    陸武又是提人又是找借口，不過眼鏡男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緩解，直接問道：“清理垃圾？誰是垃圾啊？”
    “他……就是他。”陸武指向許文東：“領導，你是不知道，這小子已經被取消參加展覽會的資格了，可是還賴在這裏不走，甚至聚集了一群人在這裏打架鬥毆。”
    陸武說完，彭主任也跟著點頭道：“是的，楊秘書，你看這車都已經砸的稀巴爛了，剛剛那景象更別提了，我想著趕快把車推離這個地方，否則被這些垃圾影響到展覽會就麻煩了。”
    “我看你才是垃圾。”楊秘書瞪著眼睛道：“上麵三令五申，這次啤酒展覽會不能出任何差錯，這是啤酒行業與國際接軌的一次重要機會，可是你怎麽做的？竟然還私自取消了蓮花啤酒廠的參展資格，誰給你的權利？哪裏走的流程？上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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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主任被對方一通數落，臉色瞬間變得格外難看，而楊秘書則繼續道：“你就等著被處分吧！”
    說完，楊秘書看向許文東道：“你是許文東吧？”
    “對。”許文東點了點頭。
    “部長要見你，跟我來。”楊秘書說完，不去看彭主任等人驚詫的眼神，轉身向遠處走去。
    許文東愣了幾秒，立刻跟了上去，而現場的彭主任則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站都站不穩了，陸武更是一臉詫異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們聽見了嗎？部長要見這小子。”
    “我去，這小子啥背景啊？”
    “不會跟部長認識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嘀咕著，表情無比震撼與誇張，而跟隨著楊秘書走到馬路上的許文東，則鑽進了一輛黑色轎車裏。
    “許文東。”許文東剛一坐下，旁邊的男人就歪著頭叫出了許文東的名字。
    “你是李部長？”許文東好奇的問道。
    “是的。”男人扶了一下眼鏡，發白的鬢角標誌著他的年齡：“看來你剛剛經曆了一場血戰。”
    “抱歉李部長，我也不想搞成這樣。”許文東回道。
    “你不用跟我說抱歉，為了生存人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隻是選擇跟陳小童硬碰硬的我還是頭一次見。”李部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很懷疑你有那樣的腦子。”
    “嗯？”許文東有些疑惑：“李部長，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
    “傳真是你讓人帶給我的吧？”李部長輕聲問。
    “是的，有些唐突了。”許文東道
    “的確很唐突，我甚至不想理會這件事情，更何況保下你沒有任何意義，為此得罪陳家也不值當。”李部長慢條斯理的道：“在我眼裏，像你們蓮花啤酒廠這樣規模的啤酒企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死與不死，沒有任何關係。”
    許文東吸了口氣，點頭道：“確實如此。”
    “可你知道我為什麽來見你嗎？”李部長繼續說道：“你一定以為我是查了那個傳真，聽信了傳真那頭話，所以改變了主意對嗎？”
    “難道不是嗎？”許文東反倒是有些好奇了。
    “你真覺得弄個假的考古資料，發表幾篇編造的考古論文，就能瞞過我的眼睛嗎？你找的那個梁教授，我僅僅三句話，便讓他把事實全部抖了出來。”李部長嗬嗬一笑：“你的這些小把戲，說起來倒是蠻有意思的，但找的人不行，至少梁教授不行。”
    許文東被說的有些尷尬，苦笑道：“那是我唯一能找到接觸到的，我也知道會有暴露的風險，但這步棋不得不走。”
    “話說回來，您既然知道了內情，為何又要突然見我？”許文東有些好奇。
    “隻能說你很走運。”李部長回道。
    “走運？”許文東愣了一下。
    “對。”李部長點點頭：“今天吃早餐的時候，我把這件事跟上麵的領導聊了一下，本想當個樂子，可領導卻覺得你的做法很有趣，然後領導翻閱了你在琴島時參加精選大會時的影像資料，就更覺得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領導認為，你能將文化輸出這種事情看得如此透徹，能將一個啤酒文化聯想到中西方博弈上來，不僅新鮮更加的超前，用領導的話講，我們華夏在走過一窮二白之後，意識雖然上來了，但還不夠，至少對未來的預見性不夠。”
    “所以呢？”許文東反問。
    “所以領導讓我來看一眼，瞧瞧你是不是個可塑之才。”李部長說到這裏後歎了口氣：“哎，可惜了，我對你並不滿意，至少從現在的表現來看，並不滿意。如此魯莽衝動的人，我甚至對領導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嗬嗬！”許文東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李部長問道。
    “沒什麽。”許文東微微一頓：“如果部長沒有其他的話，我就下去了，我的兄弟們還在等我。”
    “你就不再爭取一下嗎？”李部長反問道：“這可是來之不易的機會。”
    “我知道，但當一個人的偏見形成的時候，爭取隻是在浪費時間。”許文東說完，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有緣再見。”
    “如果這次你從京都回去，啤酒廠肯定是幹不了了。”李部長大聲提醒道：“你可要想好後果。”
    “如果我真的會被這一個行業勒死，那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裏呢。”許文東的意思很明確，自己僅僅利用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把琴島的一個廢棄啤酒廠幹到了來京都參加展覽會，已經不是運氣的原因了，而是有著絕對實力。所以哪怕不幹這一行了，他也有翻身的資本，這個年代的風口太多了，他毫不在乎啤酒這一行到底能不能幹到最後，他甚至可以肆無忌憚的說，這個行業，他隻是玩玩罷了。
    而這種表態，也讓李部長的嘴角揚了起來：“這小子，還真夠狂妄的，別人做生意都是求爺爺告奶奶的跑關係，他這送上門的關係竟然不要，有點意思。”
    “是啊部長，太囂張了，怎麽辦？”站在車門旁邊的楊秘書彎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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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領導的意思辦，先給他一次機會，告訴老彭，少弄幺蛾子。”李部長說道。
    “好，陳小童那麵呢？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吧？”楊秘書道。
    “他那麵我去找老陳談。”李部長道。
    “哎，就怕他爸也管不了他。”楊秘書歎了口氣：“我先去安排展會的事。”
    李部長點了點頭，當楊秘書走後，他揉了揉太陽穴，讓他頭疼的倒不是展會，而是陳家這層關係，如今雖然風平浪靜，但關係的複雜程度隨時都可能出問題，有些話他想說，但又說不得。
    ——
    “媽的，你找的那群都是什麽廢物？”
    酒吧內，陳小童一把將煙盒摔在了馬三兒的臉上：“口口聲聲吹噓自己的人有多牛逼，還說他們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身上都背著人命，可現在呢？都成了豬頭，還是被許文東一個人打的，馬三兒呀馬三兒，老子就不該信你。”
    陳小童握緊了拳頭：“本來裘五讓我先緩幾天，讓他找人收拾許文東，我要是聽裘五的，哪會像今天這麽丟人現眼，想到當時的情形，我恨不得殺了你。”
    “陳少，我……我的那群兄弟身手真的已經很強了，隻是沒想到那個許文東也太能打了，而且……而且……”
    “別解釋了，老子聽煩了。”陳小童臉色陰沉，好一會後才道：“我問你，那個唐鳳九是什麽人？那麽狂呢？”
    “陳少，你是不是忘了，他就是京都九龍一鳳的鳳姐啊！”馬三兒解釋道。
    “九龍一鳳的鳳姐？”陳小童眉頭一皺：“難怪我聽著名字有些熟悉。”
    “這個唐鳳九很少報自己的大名，所以道上知道她大名的人不多，但隻要報出這個名字，任誰都要掂量掂量。”馬三兒說道。
    陳小童瞟了一眼對方：“京都九龍一鳳，如果我記得沒錯，你也是其中一員吧？”
    “是的。”馬三兒點了點頭：“九龍一鳳指的是這京都名氣最大的九個老炮以及唐鳳九，名氣是外麵給的，但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你不用給我科普，我難道連這些還不清楚嗎？”陳小童微微一頓：“我隻是有些好奇，你好歹也是一條龍，怕這個娘們幹啥？”
    “陳少，你有所不知，我們九龍一鳳中，就屬這個唐鳳九最彪悍。”
    “彪悍？”
    “對”馬三兒點了點頭：“你看她長得較小，但她幹的都是大事，她跟我們這群混社會的不同，她是真正的匪徒，今年年初一輛從大鵝開過來的貨車，被她直接端了，就那一單便劫了好幾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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