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宣威侯鯨吞冀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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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新疾馳一夜,於次日上午抵達鄴城。
    韓馥得到消息,再次率領百官,帶著印信出城。
    張新下馬,帶著典韋和幾名親衛走了過來。
    韓馥大禮參拜。
    “下官拜見車騎。”
    “冀州請起。”
    張新彎腰將其扶起。
    “冀州之稱,下官愧不敢當。”
    韓馥起身,麵露慚色,歎道:“我到冀州數載,無恩德以加百姓......”
    巴拉巴拉......
    說完認慫的話,韓馥揮揮手。
    沮授端著州牧印信走上前來。
    “馥才智平庸,以至於冀州百姓民不聊生。”
    韓馥躬身一禮,“車騎英明神武,愛民如子,馥鬥膽,請車騎屈就冀州牧。”
    “文節欲陷我於不義乎?”
    張新看都沒看大印一眼,責怪道:“我冀州人也,又豈能出任本州牧伯?這不是置國法於不顧麽?”
    “冀州牧一職,還是由文節繼續出任吧。”
    “非常之際,當行非常之事。”
    韓馥勸道:“馥才疏學淺,實在不能勝任。”
    “今逢亂世,唯有車騎,方能保全冀州百姓。”
    “新年少德薄。”
    張新推辭道:“還是由文節來吧。”
    韓馥再讓。
    張新再辭。
    這時沮授開口說道:“車騎,韓公之言有理。”
    張新看向沮授,心中已有猜測。
    “敢問先生名諱?”
    從剛才開始,他就已經注意到沮授了。
    沮授容貌出眾,氣質超群,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再加上他能跟在韓馥身邊,估摸著就是冀州別駕沮授了。
    “此乃廣平名士沮授,字公與。”
    韓馥連忙介紹,“現任冀州別駕。”
    “原來是公與先生。”
    張新站定,躬身一禮。
    沮授連忙回禮。
    他手捧托盤,無法行禮,隻能把身子躬的比張新還低,以示尊重。
    張新起身將他扶起,笑道:“公與先生之名,我自幼便聽人說起過,心中對先生十分仰慕。”
    “昔年我任漁陽太守時,曾請先帝委派長史前來。”
    張新一臉驚喜的看著沮授,“當時先帝問我欲得何人,我便言先生之名。”
    “隻是先帝或有思量,並未征辟先生,而是派了蔡師前來。”
    “今日得見先生,新也算了卻心中一樁夙願。”
    張新說完,再行一禮。
    “竟然還有此事?”
    沮授聞言受寵若驚,連忙回禮。
    他對張新之言倒是沒有懷疑。
    廣平縣是钜鹿郡治下,張新自稱是钜鹿人,聽過自己的名字很正常。
    當初張新找劉宏要長史的時候,給張讓報了三個名字。
    田豐、沮授、賈詡。
    劉宏先是下了聖旨給田豐。
    結果田豐辭官回鄉了。
    後來去找賈詡。
    賈詡也因病辭官。
    劉宏考慮到沮授茂才出身,未必看得上漁陽長史一職,怕自己丟了麵子,便沒有再下聖旨征辟,而是派了蔡邕前來。
    因此這件事情沮授並不知道,還以為張新隻點了他的名,心中驚訝萬分,又有些感動。
    冀州那麽多的名士他不要,就隻要自己?
    “車騎。”
    沮授動容道:“今天下大亂,朝廷綱紀不存,先有董卓禍國殃民,後有諸侯自相攻伐。”
    “冀州之地,先有......呃......”
    沮授突然尬住。
    “黃巾。”
    張新很坦蕩的接過了話題,“又有黑山黃巾劫掠。”
    “車騎坦蕩!”
    沮授心中讚了一聲,又道:“其後便是袁紹禍亂。”
    “冀州戰亂數載,百姓人心思定。”
    “車騎聲威遠揚,定能安護一方,冀州百姓盼車騎,猶如嬰兒盼父母。”
    “車騎既為冀州人,又豈能忍心看著家鄉戰亂不止,父老流離失所?”
    沮授擲地有聲。
    “安冀州者,必車騎也!”
    “可是......”
    張新為難道:“新本為冀州人,任冀州牧確實有違國法......”
    這事兒你們怎麽說?
    “先前韓公所言,非常之際,當行非常之事,授以為有理。”
    “授願與州府吏員聯名上奏,表車騎為冀州牧。”
    沮授說完,回頭目視眾州吏。
    州吏們會意,齊刷刷的躬身行禮。
    “我等願聯名上奏,表車騎為冀州牧!還望車騎以冀州百姓為念,勿要推辭。”
    沮授將托盤遞到張新身前。
    韓馥見張新還沒動作,壯起膽子走上前來,拿起冀州牧大印,捧到張新眼前。
    “非車騎不可安冀州,還望車騎勿要推辭。”
    “唉......”
    張新長歎一聲。
    “你們真是害苦了我呀,真是害苦了我呀......”
    典韋聞言隱秘的撇了撇嘴。
    “罷了。”
    張新雙手接過大印,高高捧起。
    “既然民意如此,新便暫且接下這州牧大印,待日後天下安定,再向朝廷請罪。”
    “還望諸君與我協力,共扶漢室,早日還天下以太平,萬民以康樂!”
    “臣沮授拜見牧伯!”
    沮授大禮參拜。
    後方州吏見狀,齊刷刷的跪下。
    “臣等拜見牧伯!”
    韓馥也跟著跪了。
    “草民韓馥,拜見冀州牧!”
    這一下,算是確立了主從關係。
    冀州從這一刻開始,便是屬於張新的了。
    “韓公快快請起。”
    張新瘋狂壓製嘴角,先是扶起韓馥,接著扶起沮授。
    “公與先生請起。”
    隨後他又看向眾州吏,雙手虛托。
    “諸位臣工請起。”
    “謝牧伯。”
    州吏們齊聲應道。
    張新看著高大雄偉的鄴城,深吸一口氣。
    “進城!”
    沮授聞言,指著隊伍中的州牧車駕。
    “牧伯請上車。”
    張新沒有推辭,直接走了過去。
    他必須坐著這輛車進城,宣揚他在冀州統治的合法性。
    典韋領兵在兩側護衛。
    州吏們跟在後麵。
    張新走到車駕前,回頭看向韓馥。
    “請韓公同乘。”
    韓馥連忙推辭。
    他現在哪裏還敢坐這輛車?
    張新見狀又折了回來,抓住韓馥的手就一起上了車。
    邀韓馥同乘,一來是為了安韓馥之心。
    我不會殺你的,放心吧。
    二來也是為了收服冀州官員之心。
    你們的舊主,我一定會善待,以後好好做事。
    果然,見張新如此禮待韓馥,州吏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一行人招搖過市,向州府而去。
    路上百姓看著車上那道穿著鎧甲的身影,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