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李傕請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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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
    鍾繇領命而去。
    劉協令人傳來皇甫酈,讓他等李郭今日戰罷之後,持節前往二人營中勸和。
    皇甫酈領命而去。
    劉協回到寢宮內,坐在榻上,心中興奮。
    “快來了,姑父就快來了......”
    “姑父來了,天下太平了!”
    “姑父來了,朕就自由了!”
    “哈哈哈哈......”
    劉協越想越是高興,忍不住在床上滾來滾去。
    天色漸暗。
    郭汜領兵攻了一日,收兵回營。
    李傕軍的人數本就略多於他,又有營壘作為依憑,他攻不下也很正常。
    郭汜回到營中,鼓舞士氣,準備明日再攻。
    這時,守營士卒來報,謁ye)者仆射ye)皇甫酈求見。
    “皇甫酈現在過來作甚?”
    郭汜心中疑惑,開口說道:“請他進來吧。”
    不管怎麽說,皇甫酈也是董卓的好朋友。
    看在董卓的份上,麵子還是要給的。
    片刻,皇甫酈進來,手持節杖。
    郭汜看到皇甫酈手上的節杖,便知他此時代表天子。
    若是平常,郭汜看到這支節杖,自然不會太當回事。
    可現在他和李傕已經反目,準備歸順張新,當然不會在此時不給天子麵子。
    “仆射來了啊。”
    郭汜離席,當先行了一禮,又對節杖行了一禮。
    “不知仆射此行前來,可是天子有什麽話要對臣說?”
    皇甫酈見狀,心中頓時就有底了。
    “下官拜見後將軍。”
    皇甫酈還了一禮,巴拉巴拉......
    郭汜聽聞他是過來勸和的,心中沉思。
    說起來,他和李傕確實是沒有什麽仇怨。
    相反,倆人曾經還是好兄弟來著,親密無間。
    之所以弄到今日這般地步,無非是李傕欲戰,他不想戰罷了。
    如今張濟已降,張新大軍已經打開了進軍的道路,最多隻需五六日就能抵達。
    李傕大勢已去,不足為慮。
    和就和唄,等過兩日張新.......哦不,等明公到了,大家一起歸順就是了。
    國安民樂,豈不美哉?
    至於自己今日殺了李利之事,有張新壓著,諒他李傕也不敢多說什麽。
    思及此處,郭汜抬起頭來。
    “請仆射回稟天子,就說臣願與李傕和解。”
    皇甫酈大喜,說了幾句客套話後提出告辭,又往李傕營中而去。
    “我與他和解?”
    李傕在聽說了皇甫酈的來意之後,勃然大怒。
    “我有討呂布之功,輔政以來,三輔平靖,此事天下皆知!”
    皇甫酈聞言地鐵老爺爺臉。
    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
    呂布是殺了董卓的功臣,你討伐他,有什麽功勞?
    三輔平靖?
    百姓呢?
    三輔百姓都到哪裏去了?
    “郭多不過一個盜馬賊罷了,我念在昔日交情,讓他做後將軍,與我並列。”
    李傕正在盛怒之中,沒有注意到皇甫酈的表情,自顧自道:“他不知感恩,今日反而無端殺我侄兒,我必殺他!”
    說完,李傕看向皇甫酈。
    “君涼州人也,觀我士卒方略,足辦郭多否?”
    李傕此言,其實是他心裏沒底,想向皇甫酈問個答案。
    你剛從郭多那邊出來,幫我看看,我幹不幹得過他?
    大家都是涼州老鄉嘛。
    但在皇甫酈看來,李傕這話就是沒有逼數了,心中不由有些生氣。
    “昔日有窮國後羿自恃擅射,不患罹難,最終身死。”
    “近有董公強,將軍親眼所見。”
    皇甫酈大聲說道:“董公內有王公輔佐,外有董旻、董承、董璜為鯁毒。”
    “呂布受他恩德,卻反圖謀與他,須臾之間首級懸於竿端,因何?”
    “正因其有勇無謀也!”
    “今日將軍內無謀主,外無強將,所倚仗者,不過張苞、張龍之流,縱使能勝郭汜......”
    皇甫酈提高音量。
    “你能勝宣威侯否?”
    李傕聽聞張新之名,瞬間煩躁起來。
    “昔董公之強,尚不能敵,況將軍乎?”
    皇甫酈冷哼一聲,“將軍與郭汜和解,以待宣威侯大軍到來,方是正解!”
    等他大軍到來,我還能有命在?
    他能饒我,百官能饒我?
    天子能饒我?
    李傕心中憤怒,幾欲拔劍殺了皇甫酈,但思及他乃是董卓好友,又忍了下來。
    “滾!你給我滾!”
    李傕大聲喊道:“來人!”
    親衛進來。
    “將軍。”
    李傕一指皇甫酈。
    “叉出去!”
    “諾。”
    親衛叉著皇甫酈,將他趕出營中。
    皇甫酈無奈,隻能回宮向劉協稟告。
    “不愧是皇甫公之侄,這說話就是耿直。”
    劉協聽說皇甫酈在李傕營中的話後,驚出一身冷汗。
    他今天能活著回來,已經是奇跡了。
    “愛卿勞苦了。”
    劉協連忙說道:“隻是愛卿今日之言,怕是已經得罪李傕。”
    “愛卿還是先離開長安,暫避風頭吧......”
    皇甫酈走後,李傕在帳中左右踱步,心中十分恐懼。
    最多再過五六天,張新大軍就要到了。
    他實在是不想和張新打。
    打,打不過。
    萬一戰敗,張新見他非但不投降,竟然還敢抵抗,肯定會殺了他。
    可若是直接歸順,天子下詔要他的命,他怎麽反抗?
    這他娘的......
    一根筋變成兩頭堵了。
    降,大概率是要死的。
    唯有打,方能有一線生機。
    想要打贏張新......
    李傕突然想起,當初張新來長安之時,董卓把劉協掛在城牆上的畫麵。
    “對了,天子!”
    李傕瞬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蹦了起來。
    “隻要拿住天子,宣威侯投鼠忌器,自然退兵!”
    “對對對對對......”
    李傕哈哈大笑,“我怎麽把天子這個大寶貝給忘了?”
    “來人!”
    親衛進來。
    “你去傳令......”
    李傕說到這裏,突然頓住。
    “算了,你先下去吧。”
    “諾。”
    親衛一臉疑惑,行禮告退。
    “我若現在攻打皇宮,郭多得知之後,必來阻撓。”
    李傕搖搖頭,“我的兵力比他多一些,卻也多不了多少。”
    “郭多已有降意,必會死保天子,我怕是難以成事。”
    “既然如此......”
    李傕走到帳內掛著的地圖前,將目光定格到了郿縣。
    “欲要擊敗郭多,恐怕還得請馬騰援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