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顏常清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
    他來到衛生間洗漱，在鏡子裏看到的是自己原本的樣貌。
    不過嘴碎的宋穀雪有吐槽過他，說他臉色浮白，一對熊貓眼，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雖然顏常清不知道究竟他是怎樣的一個狀態，但他知道的是，他的困意很明顯。
    顏常清本想搜查一下房間，更好的了解柴誌明是怎樣的一個人，但他現在實在打不起精神，昏昏欲睡。
    他大腦一陣恍惚，搖搖晃晃來到床上，便倒在了上麵。
    床頭有各種藥瓶，顏常清勉強睜眼看了一下，發現都是類似於安眠藥一類的藥片。
    如今顏常清的睡意很足，他連睜開眼睛都很難做到，片刻功夫後，他進入了睡眠。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7點。
    深度睡眠之後，顏常清覺得自己精神比起昨天要好的多。
    他隨手打開了電視，開始聽裏麵的新聞。
    這是柴誌明的習慣，他每天早上都會打開電視收聽早間新聞。
    顏常清自然不會錯過，一來他在扮演柴誌明，二來他也可以通過新聞快速了解一下這裏究竟是怎樣的世界。
    其實他進來除了要解決這個夢劇以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
    他要找到困在夢劇裏的狐，目前還不知道它身在何處。
    這裏雖是狐的領地，但也遭到了篡改，未必是狐原本的那個世界。
    也許是在她領地的基礎上改變了什麽，而且機械師的案件大概率也與狐有一定聯係。
    隻是不知道狐在其中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顏常清一邊洗漱一邊聽著新聞，前麵都是些細碎的事情，沒什麽好關注的。
    【昨日上午，在青狐公園發現一具男屍，屍體被塞進機械時鍾之中。】
    【據相關人士稱，這起案件與三年未破的懸案【天鵝女】的作案手法極其相似，疑是同一犯人所為，目前辦案人員已就此事展開調查。】
    顏常清吐了一口漱口水，波瀾不驚。
    這麽重大案情不上新聞才奇怪了，反正也不會報道相關細節。
    不過很快，下一條新聞吸引了顏常清的注意。
    【昨天下午，在淩安村的一處廢棄宅院中，發現了一具人類骨骸，目前尚未發現能確認其身份的物件。】
    【相關人員正在為此事展開調查。】
    ……
    當聽到【淩安村】的時候，顏常清心髒猛地一跳，腦子似乎閃過了幾個片段。
    但由於太快，他甚至沒能看清楚到底是什麽。
    隻覺得一股不安的念頭在心頭蔓延，一時間竟是有些心神不寧。
    顏常清有些疑惑，他明明是扮演【柴誌明】這個角色，可現在卻在被柴誌明的情緒所影響。
    這一鬧，他也沒有心情再看新聞，取過遙控器就關上了電視。
    他穿上大衣，也準備出門，他沒有忘記上午約了咖啡廳的人。
    在出門的時候，還接到了來自上級的施壓電話。
    內容無外乎是讓他盡快處理這個案件，上麵會全力支持他。
    目前新聞隻報了一起布穀鳥，還沒有提蟑螂的事。
    其實還是因為上麵為了不讓民眾恐慌，壓下了這起事件不讓報道。
    但這種事情終究無法一直壓下去，最好快刀斬亂麻，趁著輿論還沒有發酵之前，把案件解決了。
    而柴誌明是最好的人選，他破案率最高。
    最重要的還是，他的職業很低，哪怕破不了案，用來背鍋也合適。
    顏常清並不管上麵的人怎麽想，他扮演的柴誌明向來我行我素，隻管破案就完事了。
    而且，他們排擠柴誌明，關他顏常清什麽事。
    事實上柴誌明也壓根沒有往上爬的念頭，按照宋穀雪的來說，就是一點都不想進步。
    滴滴。
    外麵傳來了車喇叭的聲音。
    顏常清心知是宋穀雪來接自己。
    上了車，兩人一路開車朝著咖啡店而去。
    “前輩，你怎麽不去調查局報到啊。”
    宋穀雪苦著一張臉：
    “你是不知道我被局長他們追著問案情進展的時候我有多局促，我隻是一個還在實習期的探員啊，那是我能回答的嗎？”
    “好在我足夠機靈，說前輩已經取得了一定的進展，這才放過了我。”
    顏常清輕笑一聲：
    “我又不想往上爬，何必去湊熱鬧，反倒是你。”
    他似笑非笑：
    “你要是想在局裏出人頭地，就要按照規矩辦事。”
    “但我無所謂，所以我不遵守規則。”
    “以後還有你好受的。”
    “嗚——”宋穀雪翻了翻白眼，“我怎麽覺得我攤上你這個前輩，才是我最大的痛苦根源呢。”
    顏常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你這麽說也有道理，不過我的破案技巧可是獨一份的，你學了不虧。”
    “對對對，你說的對。”宋穀雪將車停到了停車場。
    “唉，早知道前輩是這樣的，還不如跟著葉家川前輩呢，他的破案率也不低，而且人家形象好，又有氣質，都被成為調查局的明日之星。”
    “好像偶爾也上電視來著，要跟著他我早就平步青雲啦。”
    顏常清瞥了她一眼：
    “有沒有人告訴你，當著別人的麵誇讚其他人，並拿來進行比對，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為？”
    “啊？”宋穀雪一臉驚訝：“前輩竟有這種常識？可是我這是和你學的呀。”
    顏常清不說話了，他知道宋穀雪倒沒什麽壞心思，她知道自己不在意這些，也喜歡嘴上損他。
    “對了。”宋穀雪接著說道：
    “說起來，今天我還見到他了，他還向我提了你的事情，讓我問你有沒有什麽進展，需不需要他的幫忙。”
    “說起來——”
    宋穀雪頓了頓：
    “三年前負責【天鵝女】這個案件的調查員，就是葉家川前輩吧？”
    “嗯？奇怪了……”
    她有些不可思議：
    “那件案子成了懸案，但好像也沒對葉家川前輩產生什麽影響吧？”
    “事實上後來他甚至平步青雲……”
    “我記得他還是你的後輩來著，人家都比你爬的快多了，也不知道前輩你到底是怎麽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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