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也注意到了我並沒有說村子裏發生了什麽事。”
    顏常清伸手比劃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們可以假設一個前提，有一個導致淩安村混亂的元凶，就稱呼他為【機械師】吧。”
    “以你之前所說的，機械師不想放過【淩安村】的任何人，所以我們幾個存活下來的算是漏網之魚。”
    “我一直以柴誌明的身份生活，並加入調查局。”
    “直到三年前【天鵝女】的案件，由於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而且負責此案的人也不是我，我並不記得我當時在做什麽。”
    “沒有出勤可能隻是個偶然，這代表不了什麽。”
    “先假設是機械師遇到了湯雨竹，並將對方殘忍的殺害，做成了機械天鵝，這也是我們第一次了解對方的作案手法。”
    “經此之後機械師並沒有遇到其他的人，所以也就潛伏了下來。”
    “直到最近他遇到了戴瑞澤還有我，於是他開始策劃殺死我們。”
    “但他知道我是探員，並沒有那麽好對付，甚至還會妨礙到他繼續作案，所以設計了另一個把戲。”
    “他先是在23日將戴瑞澤約出去，再在戴瑞澤的家裏將他殺死，同時利用某種手段讓我曠工。”
    “由於我並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我甚至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因為我發病。”
    “總而言之，我們先假設機械師用了某種手段讓我沒能上班。”
    “這個過程持續了一天加一個上午，造成了我無法拿出不在場證據的事實。”
    “然後又在當天，以匿名的形式向調查局發送淩安村骨骸的照片，讓調查局不得不派人前往淩安村調查。”
    “同時調查局經過鑒定，讓骨骸屍體的身份得到了證實。”
    “24日，譚然來到戴瑞澤家裏行竊，被藏在裏麵的機械師殺死。”
    “因為我曾經抓過譚然，因此也勉強與他扯上了關係。”
    “先前提到機械師隻殺淩安村相關的人，但這譚然是否有關，我們也不好說。”
    “但是那麽多小偷，偏偏這個小偷卻是我曾經抓過的那個，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顏常清在這並沒有提出機械師是故意設下陷阱想殺死自己，畢竟一切行為都發生在【領域】之中，現場並沒有任何改變。
    他也無法與宋穀雪解釋清楚這一切，隻好另辟蹊徑。
    “如果當日隻是機緣巧合，譚然進了戴瑞澤家中，機械師為了滅口不得已殺了他，那麽純屬偶然。”
    “但如果是機械師故意設計讓他進入，從而殺死他，是否可以考慮為機械師故意設計陷害於我？”
    “……”宋穀雪沉默了下來，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顏常清繼續補充道：
    “把這個作為前提，我們再回顧一下匿名郵件的事情。”
    “戴瑞澤案子和匿名郵件都在同一天，淩安村作為危險的廢村，幾乎沒有人會來。”
    “然後就有人恰巧就來了淩安村？恰巧就發現了桂花樹下的骨骸？恰巧就匿名發給調查局？”
    “你不覺得這太刻意了嗎？”
    “就仿佛是有人希望調查局通過骨骸的身份來查明我假冒了柴誌明的身份。”
    宋穀雪想了想說道：
    “前輩說的也有道理，我剛開始還在想會不會是當初淩安村的幸存者中有人察覺到前輩就是凶手。”
    “但又害怕前輩報複，才故意這麽做，就是為了給調查局提供證據。”
    “可這麽一想又不對勁，郵件是23號發的，也是戴瑞澤死亡的當天，除非對方是犯人，要不然怎麽可能知道戴瑞澤身死的事情。”
    “要知道戴瑞澤是在24日才上的新聞，甚至沒公布他的名字。”
    “假如說是為了戴瑞澤的案子，給調查局提供線索，那豈不是未卜先知？”
    “可要是為了天鵝女的案子，又時隔了三年之久，這麽想確實有些古怪。”
    “有些進步了。”顏常清笑了笑，繼續說道：
    “再回到我們現在手裏的證據，你不覺得這證據出現的也太巧合了一些嗎？”
    “這是伊惜海的手機，和她給我們提供的證據。”
    “伊惜海這個人其實也相當可疑，她是布穀男案件的報案人，在第二天又跟蹤我們，甚至提出要分享我們天鵝女的情報。”
    “但她並沒有直接給我們，反而提出要跟我們辦案，到結束之後也沒真給我，反而是在今天邀請我來淩安村拿。”
    “她不像是一個普通證人，反而與案件牽扯過深，甚至有參與進來陷害我的可能。”
    “這個我們也可以暫且略過，再跳到下一個關注點上。”
    “假設以上都有機械師的設計，當我拿到了這些證據，又被趕來的葉家川他們撞見怎麽辦？”
    “是不是當場就人贓並獲了？”
    “在混亂之下，我被失手殺死，數個常年未破的懸案直接告破，也並非不可能吧？”
    “前輩……”宋穀雪瞪大眼睛，“你是說？”
    “我可什麽也沒說。”顏常清攤了攤手，“我提這麽多的假設隻不過想告訴你一件事。”
    “目前的種種跡象確實顯得我很有嫌疑，但實際上並沒有任何一項證據能指明我就是凶手。”
    “我不敢說我目前能洗淨自己的嫌疑，可我被栽贓的嫌疑也非常大。”
    宋穀雪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
    “前輩，你打算現在怎麽辦？”
    “機械師設計了這個圈套，無外乎就是想利用調查局來對付我。”
    “我的時間所剩不多，哪怕沒有出現什麽問題，而是直接被拘留也會讓我陷入困境。”
    “坐以待斃並不是我的風格。”
    “所以——”
    顏常清笑了笑：
    “我會拒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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