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對方的接連的靈魂發問，顏常清臉色微變。
    他知道對方是把選擇權交給了自己。
    神其實是來自過去的自己，這個答案雖說在見到對方長相的時候，也有些許猜測。
    但真得到對方的證實後，顏常清卻還是有些沒有真實感。
    他打量著對方，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身材和長相。
    此刻卻因為神力的衰退和汙泥的侵蝕變得瀕臨死亡，他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
    自己並沒有他經曆過的那些事情，但卻能從他的話語裏聽到濃濃的絕望感。
    漫長的歲月經曆的孤獨，還有消耗神力，忍受汙泥侵蝕的痛苦，都足以讓任何一個天鵝族人發瘋。
    眼前的自己現在居然還能保持正常的意識與自己對話，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有這麽堅強的內心，還是說因為神力的加持，哪怕想瘋都做不到？
    隻能無止境的保持著清醒的意識，無時無刻的受著折磨？
    這就是天鵝族的神？
    顏常清眼裏閃過一絲迷離，他的腦海一瞬間閃過了很多人天鵝族人的麵孔，其中包括了他的父母還有妹妹。
    特別是正在經曆第二次輪回的妹妹，將全部的希望壓在了他的身上，他能讓自己的妹妹在受了這麽多痛苦之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族群滅亡嗎？
    顏常清如果站在妹妹的角度上，他肯定是不希望哥哥這麽做的。
    但如果是自己的角度上，他想要回溯時間。
    雖然神認為這個循環無法打破，天鵝族迎來的始終隻有空島下墜一條道路，不過顏常清並不這麽認為。
    隻要有重來的機會，就能嚐試。
    無數次循環的機會裏，隻要有一次能擺脫空島下墜的命運，那就是天鵝族的勝利。
    似乎是看出了顏常清的想法，神補充道：
    “我先提醒你，你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當我回溯到這裏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我無法離開這個樓層，也無法向外界通信。”
    “也就是說，你隻能在這裏被動的接受一切，希望可以說是極其的渺茫。”
    “將神的信物分配出去已經是我唯一能做到與外界的聯係手段了，但很難指望有人能因為這個找上門來。”
    “哪怕是當初幫助書芹也是因為這個空島已經沒救了，所以我才能抽出手來。”
    “……”顏常清麵色凝重，這基本上是死路一條了。
    “所以，你答案是？”
    麵對神的質問，顏常清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始終還是想保護空島，畢竟隻有空島還存在，他們一族才能繼續存活下去。
    而且他還是認為不放棄始終有可能會有機會，但一旦放棄了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行。”
    神並沒有多說什麽，選擇權他交出去了，而做出選擇是顏常清。
    “來吧。”
    他看著顏常清，虛弱的說道：
    “拿出你的信物。”
    顏常清沒有猶豫，從口袋將信物拿了出來。
    卻見此刻的信物泛著淡淡的綠光。
    “把翻蓋打開。”
    神繼續說道。
    顏常清撥開翻蓋，露出了裏麵數字。
    【100】。
    100？
    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等？
    為什麽會是100？
    095不是樓層嗎？
    為什麽現在會顯示100？
    100是說明現在神在100層？
    可他明明是在95層下的電梯。
    而且當時電梯裏也沒出現100層的按鍵啊！
    他大腦一團漿糊，還沒等他想明白，卻見信物光芒大作，從它的底下伸出了一柄刀刃。
    那圓形的金屬物化為了刀柄，整體的形狀變成了匕首。
    它的刀身看起來像是黑曜石打造而成的藝術品，微微散發著寒光。
    神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又指了指顏常清手裏的匕首。
    “這把匕首擁有弑神的力量，你拿著它將我殺死。”
    “弑神者的你自然能自動取代我，成為下一任神。”
    顏常清看了看手裏匕首，正確的說是看向了刀柄處。
    不過那裏已經沒有了翻蓋，而是嚴絲合縫，完全是個整體，更別說看到裏麵的液晶屏了，仿佛一切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剛才的數字是100嗎？
    還是說我眼花了，隻是看錯了而已？
    他握緊了手裏的匕首，看向了神。
    “能告訴我，這信物裏的數字代表什麽含義嗎？”
    他想不明白，幹脆直接問。
    既然這信物是神賜予的，他肯定要比顏常清更了解它的用途。
    “那是一種認可度，數值越高，你就越接近神的繼任者，而當到100的時候，代表你已經擁有了弑神並成神的能力。”
    “你可以將它看成一種成神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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