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樂樂與哀哀的帶領下，不多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城堡外。
    在門口同樣站著一個“侏儒”。
    這形象用多胞胎來形容也不為過。
    它與樂樂和哀哀的區別是，它的大腦袋一片紅色，臉部表情看起來極為憤怒。
    它滿是肉瘤的身體下，隻有一條左腿的是正常的。
    瞪視著進來的眾多遊夢者。
    “吼！”
    它如野獸一般，發出嘶吼的聲音。
    “死！死！死！”
    它攔在遊夢者們的麵前，臉上青筋暴起。
    “不準進來，滾出去，滾出去。”
    “媽媽才不要你們這群廢物，你們沒有資格當媽媽的孩子。”
    “不準進來，進來就殺死你們！殺死你們！”
    它一邊發出怒吼，一邊就張牙舞爪的朝著眾人撲了過來。
    它那粗黑的細長爪子散發著寒光，發瘋似像是要吃人一般。
    眾人在它的氣勢之下，被逼著向後退去。
    但它看似凶猛，但實際上卻壓根沒能傷到這些遊夢者，像是被什麽阻攔了一般。
    “媽媽！媽媽！為什麽？！”
    它不甘心的嘶吼著，急的上躥下跳。
    “嗚哇——”
    “嗚哇——”
    哀哀似乎被它嚇到，放聲大哭起來。
    “死！死！”
    憤怒的怪物發出煩躁的聲音，忽然猛地將視線轉向了哭著的哀哀。
    “吵死了！吵死了！”
    它撲上去將哀哀撲倒在地，發瘋似的打在哀哀的腦袋上。
    “不準哭，不準哭！”
    “嗚哇——嗚哇——”
    哀哀哭的更大聲，混合著拳頭落下的沉悶聲響，如同敲響的鼓聲。
    也敲在了在場的遊夢者們的心中。
    “嘻嘻，嘻嘻。”
    樂樂在一旁開心的笑了起來。
    眾人隻覺得眼前這一幕宛如地獄繪圖，一時間竟有些感覺全身發涼。
    這就是所謂的兄弟姐妹？
    劉奇賢想了一下，直接問道：
    “不用去阻止他們嗎？你應該是想讓大家一起變得快樂，為什麽又放任它的惡行？”
    “還有，你們媽媽會允許你們做出這些事？”
    劉奇賢本想再觀察一陣，不過現在是個比較好的切入點。
    目前的一切都太過違和，他想試著從這個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樂樂口中套出一些線索來。
    “嘻嘻。”樂樂發出笑聲，“為什麽要阻止呢？”
    “客人們誤解了，那可不是什麽惡行，恰恰相反，那就是我們相親相愛的證明啊。”
    “嘻嘻，怒怒和哀哀正在這裏肆意釋放自己的天性，你瞧，怒怒他多麽的憤怒，哀哀他哭的多傷心。”
    “在他們的交流下，他們完美的釋放了自己心中的情緒，難道還有比這更美好的兄弟之情嗎？”
    瘋了……
    這是眾人腦海裏生出的第一個想法。
    不對。
    “畸形——”
    有人念出這個夢劇的標題。
    畸形的身體。
    畸形的關係。
    畸形的情感。
    壓抑的氣氛在眾人之間蔓延，讓人難以喘氣。
    “那裏也有一個……”
    突然有人指向了一個方向，那是在門的後方的一處黑暗之中。
    可以看到一個大頭娃娃躲在裏麵，一雙眼睛滿是驚恐。
    “啊啊啊！”
    察覺到眾人看過來的眼神，它發出了驚恐般尖銳刺耳的聲音，竟是飛快的逃跑了。
    “嘻嘻，真是美妙的恐懼之聲。”樂樂發出笑聲，“他是懼懼，我們之中最膽小的孩子。”
    “想必也被你們嚇了一跳吧，真是可愛的家夥。”
    樓梯上下來了一個“侏儒”般的身影，它雙眼布滿血絲，將自己的手指頭塞進嘴裏，瘋狂的咬著手指。
    他的身體非常正常，手腳卻是長滿了肉瘤。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媽媽要拋棄我了，就像丟垃圾一樣。”
    “我為什麽要活著？我怎麽可以還活著？”
    “哥哥們為什麽沒阻止他們進來，他們難道不知道這些家夥會奪走媽媽的愛嗎？”
    “不要，不要，我不要這樣！”
    樂樂嘻嘻笑著：
    “鬱鬱也來了，這下我們五兄弟都到齊了。”
    “快點下來，這些客人以後可能就會加入我們的家族，可以提前認識一下。”
    “這些才不是家族。”鬱鬱咬著手指，一副焦躁的模樣，“哥哥為什麽不把他們趕出去？”
    “這樣下去，媽媽一定會對我們感到厭煩，將我們趕走的。”
    “嘻嘻，鬱鬱就是想的太多。”樂樂笑嘻嘻，“媽媽那麽溫柔的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可是——”鬱鬱的聲音依舊帶著擔心，“之前我們的哥哥就——”
    樂樂的笑容更盛：
    “那也是媽媽的愛，正因為媽媽愛著我們，所以哥哥才有了自己的歸路，那是值得慶祝的事情，你應該為他感到開心。”
    …………
    一邊是怒怒發狂般毆打著哀嚎的哀哀。
    一邊是見到他們被驚恐嚇跑的懼懼。
    鬱鬱那焦慮的心情都浮在麵上。
    一直保持著開朗樂觀的樂樂，一開始看起來最為正常，也是唯一對他們沒有抱有敵意的存在。
    但現在看來，這裏麵樂樂才是精神狀態最畸形的人。
    顏常清很快從中把握出了關鍵。
    這看起來像是五胞胎的家夥，分別代表了一種情緒，與他們的命名有關。
    樂樂——快樂。
    哀哀——哀傷。
    怒怒——憤怒。
    懼懼——恐懼。
    鬱鬱——抑鬱。
    他們不僅形態畸形，而且在情緒上也是表現出極端的畸形感。
    不僅如此，顏常清還發現了一件事情。
    他們不會受傷，也不會流血。
    五個兄弟，每個人的身上都有正常的部分。
    樂樂是右手，哀哀是左手，怒怒是左腿，鬱鬱是身體。
    懼懼雖然沒有看見，但按規律推敲的話，是右腿。
    他們正常的部位拚湊起來，正好是一具正常的屍體，除了沒有頭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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