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常清皺了皺眉頭，有些頭疼。
    他詳細問了一遍有關目前有關所有幹部的能力。
    但實際上除了大家都知道的燭以外，其餘的幹部他也不是很清楚，對於紅霧中出現的巨型蜥蜴也沒有任何頭緒。
    之所以知道嵐與【紅霧】的事，是因為嵐就是當初留下他的幹部。
    而紅霧則是當時八爪族留下的東西。
    “之前我說過這個【紅霧】不是能力，因為它們本身就是一個有自我意識的生命體。”
    “嗯？”
    顏常清一下就聽出了問題所在。
    “它們？”
    “嗯，確實是【它們】。”
    獄卒也壓低了聲音：
    “那是無數個【個體】組成的存在。”
    “隻不過它們聚集起來的形態像是紅霧而已。”
    “我知道它們的存在，是因為我在實驗室裏見過它們。”
    “這些聚集起來的個體，每個力量並不強，幾乎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但聚集在一起它們的能力便會爆發式的增長。”
    “這些個體可以扭曲空間，製造空間通道，可以自由的在各個空間移動。”
    “它們以自己的同伴為食，又會繼續生產出同樣數量的新個體來補充，是一種會平衡自身群體構造。”
    “這麽聽起來，它們不僅稀奇，而且擁有的能力也很有用啊。”
    顏常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它們就這樣被八爪族們拋下了？”
    “嗯。”獄卒點了點頭：“正確的說，八爪族當時撤離的時候，將所有的實驗體都從實驗室裏趕了出來。”
    “不過【紅霧】被單獨處理了，被放在其他的地方，具體在哪我也不清楚。”
    “隻不過數百年的時間我都沒有再次見過它們，沒想到竟會在這裏再次遇到。”
    “雖然不知道這數百年來它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看來它們已經認主，已經聽從主人的命令行事了。”
    “嗯……”
    顏常清思考了一下：
    “我有一個疑問。”
    “你說它們是由無數個體組成的，而且每個個體都有自己的意識。”
    “那麽它們是怎麽做到高度統一性的？”
    “打個比方說，一群人來一個十字路口，麵前有三條路，有些人想往左，有些人想往上，有些人想往右。”
    “這樣一來就會產生分歧，它們還能凝聚成一個集體嗎？”
    “我想它們應該有個類似【中樞】的存在。”
    “或許是一個獨特的個體，又或許是一群個體組成的【頭腦】？”
    獄卒看了他一眼，說道：
    “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
    “你猜測的不錯，它們雖然看起來是個體，但實際上是一個集體。”
    “既然是集體就有分工，它們自然也分為管理和指揮，還有聽從命令行事的一方。”
    “果然是這樣。”
    顏常清陷入了沉思。
    既然紅霧不是【能力】，而是一個由群體形成的生物。
    那麽卜半對付不了它們也說得通了。
    卜半的無效化能力有距離限製，或許也有個體數量的限製。
    隻是無效化少部分個體的能力，自然無法對【紅霧】造成有效作用。
    因此卜半很難從紅霧中脫身出來，必須另尋他法。
    可要如何才能解決它們帶來的問題？
    隻要有它們擾亂空間的能力幹涉，在鬥獸場的人就很容易被分散。
    顏常清略微思考了一下問道：
    “那它們又是如何劃分，哪些個體來當【中樞】，哪些個體來當【手足】？”
    “是輪流製，還是固定的？”
    他心中隱隱已經有了一個想法，還需要更多的情報來判斷是否可行。
    獄卒很快回道：
    “是固定的，我曾經與【紅霧】一樣屬於八爪族的部下，雖然沒有直接與它們進行過交流，但接觸過一些實驗報告，其中就有有關【紅霧】的介紹。”
    “我之前說過，紅霧的個體會吃掉其他的個體，又會繁衍出新的個體來補充，這也是從那篇報告中看到的。”
    “而且在那篇報告中有這麽一個介紹。”
    “就像種族有階級一樣，以群體的意誌構成的個體也不例外。”
    “在紅霧之中有一群特殊的個體，他們生來便在掌控其他的個體，屬於群體中曆史最久永遠的那類。”
    “他們不會更新迭代，也不會死亡，隻有成為它們手足的個體在不斷死亡，又繼續繁衍，來供他們驅使。”
    “因此這些特殊個體也掌握絕對的話語權，充當紅霧的意誌。”
    “我明白了。”
    顏常清想了想，再次問道：
    “那麽那篇報告上，有沒有記載，怎麽和紅霧中特殊個體會麵？”
    “或者是如何在它們擾亂的空間中行動？”
    既然一般的種族無法通過紅霧進來，而那個幾個幹部卻能在紅霧中自由行動，這說明紅霧應該藏有後門才對。
    “與特殊個體會麵的辦法倒是有。”
    獄卒說道：
    “不過沒有想要自由行動就別想了，隻有特殊個體允許的種族才能在紅霧的攪亂的空間內行動。”
    顏常清一下就明白了，歸根結底想要解決問題，還是要找到那些特殊個體才行。
    “那把找到特殊個體的方法告訴我。”
    “嗯。”
    ………………
    在進一步了解【紅霧】之後，顏常清終於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他現在處於被毀壞的牢獄中。
    除了他和獄卒以外，就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獄卒顯然不會是嵐的對手，讓他掩護自己肯定行不通。
    而自己要解決【紅霧】的話，就必須得靠近紅霧才行，可前麵有嵐守著，一有動靜肯定會被她發現。
    剛才那恐怖的能力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使用第二次。
    在沒有加護的情況下正麵中了那招，怕是直接就屍骨無存了。
    而且即便有加護也不一定行，哪怕是號稱最強防護的龜的加護也明顯經不起這麽強大的衝擊。
    所以他其實隻有一條路可走。
    用加護的最後一次力量與卜半交換位置，讓卜半來對付嵐。
    如果是能將能力無效化的卜半的話，或許能解決掉對方也說不定。
    而顏常清也可以趁此機會在紅霧之中找到那些特殊個體，來實現他的計劃。
    “我會讓卜半過來。”
    他對獄卒說道：
    “接下來你就將我跟你說過的話告訴他，然後讓他配合你的行動，到時候你們來找我。”
    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說實話顏常清並不想一個人回到那紅霧之中，在沒有加護也尋找不到幫手的情況下，他極有可能麵臨極其危險的境遇。
    但現在隻有這一條路可走。
    他不喜歡將身家性命托付他人，但傳說夢劇果然非同凡響，並不能靠著一己之力就能操縱全盤。
    無論是投資者的外援，還有借助夢劇內部的人員配合。
    都會有不小的變數，他的成功與失敗都與他人掛鉤。
    這對他而言並不友好。
    但是——
    “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了。”
    他說道。
    下一刻。
    獄卒的眼前一花，顏常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強壯的肌肉男。
    “所以我接下來要做什麽？”
    有些茫然的卜半撓了撓頭：
    “離說要我聽你的指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