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父親玩家的話落，公主切應聲而炸。
    其場麵壯觀而盛大。
    她的血飛濺眾人身上，蹲著的殷玉茉更是被淋了一臉。
    “什麽末日之下，強者生存？”殷玉茉擦掉臉上血漬，緩緩起身疑問道，“不應該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嗎？”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殷玉茉抬眼看著他，片刻又垂下眸子，她聳聳肩，“不過你應該不會理解。”
    “什麽意思？”
    父親玩家正要追問，隻見眼前殷玉茉垂在身側的手微動。
    噗呲——
    一道血肉撕裂聲響起，父親玩家瞳孔猛縮，眼睛瞪得像銅鈴，不可置信地低下頭。
    胸前，貫穿著一隻手，死死地握著他的心髒。
    他顫抖地抬手，指向殷玉茉，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你……”
    “我？”
    殷玉茉歪頭，天真無邪地綻出笑容。
    手上一轉，便多出了份合同，在合同出現不到半刻，又化為煙塵消失不見。
    “這可不是我幹的，而是爆炸頭。”
    她昂起下巴，點了點身後的爆炸頭。
    可惜，從剛才開始，爆炸頭就不再是她的傀儡，即使互動也沒有任何動作。
    奈何父親玩家聽罷，顫顫巍巍地扭頭，看著麵無表情的爆炸頭，張了張嘴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終在不甘中咽了氣。
    此刻的花易容也不再是她的傀儡，前者一直保持著手握心髒的動作不變。
    殷玉茉饒有興致地走向前打量著，他手中完好的心髒。
    不由在心中感慨著。
    不愧是她，徒手穿心還那麽完美。
    【叮——】
    【玩家富輕已死亡，死亡原因：被玩家薄劄透徒手穿心而亡。】
    【警告！】
    【該夢魘有特殊要求，玩家不得在遵守人設時，自相殘殺！
    介於玩家薄劄透已通關夢魘，該懲罰無法生成，此規則將作廢】
    【叮——夢魘將逐出通關玩家物品，請玩家及時查看自己的係統背包，接收物品】
    隨著係統聲音一落，殷玉茉一副如她所料的表情，看著眼前兩具傀儡逐漸淡化，乃至消失。
    包括她腳邊“時歡”的屍體和他那一地血跡，同樣與之消失。
    父親玩家也因無了“花易容”的牽製，順勢倒地。
    啪嗒。
    心髒懸空一瞬，伴隨著屍體一同滾落地麵，直至觸碰到東西才堪堪停下。
    殷玉茉垂眸，麵無表情地看著腳邊心髒，抬腳一踢，心髒又往屍體旁滾動。
    “物歸原主。”
    ……
    寂靜的白色空間裏，隻剩下她一人站在一具屍體旁。
    她忽然有些百無聊賴，對著半空喃喃：“你說我現在出去可好？”
    “可你不是想要雙贏嗎？”
    身後傳來回應，無需扭頭她也知曉，那是周大姐的聲音。
    “你怎麽來了？”
    周大姐走到她眼前，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沒有回答。
    “……”
    殷玉茉垂下眸子，了然道：“是發生了什麽嗎？”
    對方點頭。
    “你算是踢到硬板了。”周大姐歎了口氣，指向地麵屍體，“這小子一出局，我們院門就集結了一幫人來找茬。”
    “找茬？”殷玉茉挑眉，“他速度有那麽快的嗎？”
    “早有準備唄，”周大姐忽然一笑。
    “說起來也滑稽，他居然是什麽什麽工會的人，得知你在夢魘裏坑他們的人，就立馬派了群家夥來院門口堵我們。”
    “工會？夢魘降臨也沒多久吧，工會都出來了。”
    周大姐擺手：“人家愛開工會開工會唄，不過他們工會有點怪，專收獵奇癖好的家夥。”
    獵奇癖好……
    殷玉茉腦中閃過那燉煮的人肉。
    “這癖好可真夠獵奇。”她感慨。
    周大姐讚同的點點頭：“誰說不是呢，就連他們工會標語都是‘無獵奇癖好，就不強大，就無法在末日生存’。”
    “……”殷玉茉沉默地震耳欲聾，轉念一想皺眉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麽知道的？”
    周大姐白眼一翻，無語道：“嗬嗬……”
    “初始夢魘一結束，他們就大力宣傳工會，連廣播電視台的播報過一輪，不想知道都難。”
    殷玉茉：6
    ……
    在兩人交流的同時，現實瘋人院外，站滿了好幾個拽上天的玩家。
    跟混社會的拽哥拽姐有得一拚。
    但不罵街也不說話，就光站在門外搞轟炸。
    砰！
    砰！
    砰！
    一顆顆自製彈藥直轟大門，大門卻紋絲不動，未見波瀾。
    以留著殺馬特彩虹頭為首，炸得凶猛。
    奈何眼前大門一動不動，他忽然覺得他們這樣像群傻子。
    殺馬特不由地皺起眉頭，看向其餘人，走到一位短發禦姐身邊，抱怨道：“蠱姐，這門夠開不了一點，咱們這樣顯得好呆。”
    “沒辦法，做做樣子，”短發禦姐聳聳肩，“畢竟這家夥可是他們的寶貝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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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馬特撇嘴，滿臉鄙夷：“還寶貝心肝~要不是被他們忽悠進這傻逼工會，我才不會來幹這種事。”
    “行了吧，”短發禦姐在他腦殼上來了個爆扣，“這裏哪個不跟你一樣，與其在這抱怨，還不如把氣撒在門上，反正這門也開不開。”
    “哦……”
    殺馬特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後腦勺，轉頭對著大門露出狠厲之色，一炮炮轟在院門上。
    院門：……
    瘋人院內，時歡正想與門外幾人交談一番，結果剛好從聽筒裏聽到這些內容。
    時歡：……
    看來是交流不通了。
    幾人要是為了報仇而來，那他們可以從很多地方下手談判，但如果是因為怨恨自家工會上司……
    建議不要跟打工人談條件。
    時歡轉身又回到大廳。
    大廳內，隻有常清念這麽一外人在。
    “怎麽就你一個？他們呢？”
    常清念搖頭：“不知道。”
    咕嚕嚕——
    伴隨他說話的，還有他的肚子。
    他肚子一叫，小臉一紅，隨即羞愧地低下頭。
    時歡聽罷也是了然，抬頭看看時間，已然到了中午十二點。
    “你跟我來。”時歡朝人招手帶去食堂，末了便獨自一人走去廚房做準備。
    來到廚房準備一切，他打算坐在椅子上看著直播，發呆一小會。
    也就在這時，係統又在他腦海中冒出個頭。
    【嘻嘻，有沒有想我呀，哥~】
    時歡皺眉：“誰是你哥，別亂認親戚。”
    【不管不管，反正你就是我哥哥！】
    “……”時歡沉默半晌，轉移話題道：“找我什麽事？”
    【我就想說你院裏那個09號還挺好玩哈，居然知道殺人甩鍋，厲害了呀！而且還猜到了那場夢魘的隱藏規則，也是夠厲害的了。】
    時歡戰術後仰，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滿是不解。
    “這很難嗎？一個需要在一定時間內維持人設的遊戲，玩家自然不能做出與人設不相關的事情。
    這也就意味著，最好的殺人時間是在當天答完題後，那段自由時間。
    在這段時間裏殺人，夢魘完全不會管。”
    【……】
    【不愧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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